“你怎么能看!”江映初瞬间炸毛。
“我怎么不能看了?”
“……”
怎么不能,都有证了,江映初说不出来,拒绝又不对不拒绝更不对,她干脆闭嘴,别开脑袋,也不让他亲了。
许清屹气息灼热,没有半点缓下来的意思,声线蛊惑人心:“把我淋成这样,不管了?”
“……”
江映初挠耳朵,眼珠子转转:“管啊,你脱衣服,我给你洗澡。”
许清屹哼笑了声,恶劣捏她鼻子:“你真就那么想看?”
见他第一次没逃避这个话题,江映初觉得有希望,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说:“那你告诉我。”
许清屹不说话,只看着她。
“你告诉我呗。”江映初主动啄他的唇,“许清屹,给我看看。”
“为什么觉得会是我?”
江映初失了神,说不清楚,好像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她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许清屹。
就像是笃定,无条件相信他会在身边。
许清屹神色平静,给了个答案:“你知不知道,飞行员身上不能有伤疤?”
江映初认真思考,换作以前她就信了,但经过多次实践经验,觉得不能随便听这家伙的话:“我不听,眼见为实。”
“……”
这姑娘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没骗到。
许清屹挑起眉梢,让她坐在床边,要去浴室洗澡,没走开,衣角被拽住了,闷闷的声音:
“许清屹,你个胆小鬼。”
他没回头,轻轻嗯了声,算是承认。
谁又不是在爱里鲁莽的胆小鬼,仲夏苦闷,热意无可厚非,无法付诸于口的爱意会先偷偷藏起来,为时间所造,等到逆光之处,才开始肆意张扬。
第52章 结婚证
转眼七月, 婚后的日子平平安安过着,工作也开始忙碌起来,许清屹从谢知繁那里顺了瓶祛疤膏,说是实验室自己研制的。
效果特别好, 江映初手臂的疤已经消到几乎看不见了, 大腿的伤疤也变浅很多。
格子衣男的判决结果出来了, 十二年牢狱, 江映初不知道许清屹有没有插手安排,但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心, 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下班后正想叫上余半杏去吃东西,她电话先打过来。
俩人一拍即合, 依然开着奇瑞冰淇淋上路。
不习惯去高档餐厅,所以经常往小巷子里找, 一家烤鸡宵夜店,在外面支了个木桌子。
余半杏盛了汤,突然跟发表获奖感言一样:“映映, 时间过得好快啊,你现在都结婚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已经二十多年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江映初看她:“你今天彩票又没中?”
“我不买了。”余半杏摇头,“得攒着钱, 漫画工作室的收入不是很可观,我的老师在翡冷翠有好的发展, 邀请我了,不出意外的话, 下个月就过去。”
江映初拿勺子的抖了下,一颗牛肉丸掉到桌面,她抬头,声线有点颤:“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
“映映你别哭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余半杏坐到她身边,抱着胳膊,“你放心,秋喜年陪着我的,不孤单。”
江映初垂眼:“翡冷翠是不是很远,你还能十分钟之内赶回来吗?”
“可能这回不行。”余半杏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角,“但是可以打电话,我会一直开机,给你充话费,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聊到天亮的。”
“半杏,你别瞒我。”江映初默了下,转过头,“小喜哥是不是生病了?”
余半杏半晌没说话,苦涩笑了笑:“映映,你说,老天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我不过是想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
江映初认真回答:“不是,我们都喜欢你。”
“等你办婚礼,记得给我寄喜贴,一定提前赶回来好不好,先跟你偷偷说,婚纱我已经在设计了,到时候穿给我看。”
余半杏靠着她肩膀,闭着眼继续说:“就当出去旅游,那里很陌生,在别人眼里我和他是夫妻,过得很幸福。”
“映映,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寄明信片,如果有一天收不到了,你就不要再回,可能是邮差弄丢了。”
江映初忍着发酸的眼眶,看着小巷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像承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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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灯是亮着的,江映初加快了步伐,推开门,许清屹半蹲着,手心放着几颗果干,命令红包做简单动作,画面很和煦温暖。
“回来了?”许清屹抬眸,“冰箱里有玫瑰蛋糕,自己去拿。”
“你明天休假吗?”江映初放下包,拐了个弯,多拿了两罐冰啤酒。
“基地上午没事。”许清屹喂完,洗干净手。
“哦。”江映初抱着红包,盘腿坐在客厅地毯,“那你有空跟我去原来租房那里收拾剩下的东西吧,合同到期了,可以退押金。”
那个地段租房的押金不便宜,租的时候还心疼了一阵子,不要又舍不得,想着搬过来时还剩不到两个月,王筝家离得远,电梯经常出毛病,有段时间社里忙得起飞,江映初把钥匙给她,暂住了几天,所以就留到了现在。
许清屹随意点头,坐在旁边,开始剥果盘里的葡萄皮,完整果肉挪到江映初前面让她先吃。
“不开心?”
“啪”,拉环被勾起,淡黄的泡沫从罐口涌出来,江映初抿一口,看他:“许清屹,我可能以后有时间就会跑去翡冷翠。”
许清屹侧头:“去干什么,寻找爱情?”
“……”
江映初忍笑:“差不多,意大利男人挺帅的。”
“哦。”许清屹漫不经心说,“那你在那边别太甜蜜,记着我点,毕竟我才是合法的。”
说着说着江映初就来劲了,她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开始问:“意思是我真的可以拥有两个?”
许清屹不剥了,盯着她,冷笑:“不知道,要不你去拥有试试?”
“……”
江映初没心没肺地笑,把两颗葡萄送到某人嘴边,开始还不肯,没到两分钟败下阵来,连带着咬她的指尖,有点疼。
许清屹别开脸,手里的积木接连发出“咔”的声音,不紧不慢上楼了,红包摇尾巴追脚后跟。
江映初蛋糕吃完,从茶几下面把拼图拿出来,许清屹已经拼到一半了,左下角有个抬着头的小人物,背对着,手上握的东西像手电筒。
她继续拼了会儿,眼看着十二点半才开始收拾,慢腾腾上楼去洗澡。
自从领完证,他们俩就很自然得睡在了同一张床,江映初开始习惯半夜翻身就有人搂着自己的姿势,现在某人还在书房,她睡不着了。
光脚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去抢过红包在咬的拖鞋,老老实实穿着,食指抵在嘴巴,“嘘”了一声,找磨牙棒安抚它。
然后像做贼,轻手轻脚打开书房门的一条缝,她倒要瞧瞧许清屹在干什么。
只有桌面亮着盏灯,笔记本电脑的页面是粉红色的,许清屹姿势随意,坐在椅子那儿,垂着脖颈,逆着朦胧的光晕,侧脸下颚线条显得很柔和,在看着手里什么东西。
江映初揉了揉眼睛,目光定在他俩的结婚证。
下一秒,红包吐掉磨牙棒,跳起来,用力扒开房门,找存在感地打招呼,“汪!汪!”,还回头示意江映初快点进来。
“……”
我谢谢你啊。
许清屹循声看过来,抬起眉梢,慢条斯理地把结婚证合上,放进抽屉里,还上锁了。
江映初走近:“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那章盖得有点歪,检查一下。”
“……”
许清屹关了电脑,把一人一狗拎出去,回到主卧,再把那只狗锁外边,搂着人躺床上。
江映初弯唇笑,熟练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刚闭上眼,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翡冷翠的男人会哄你睡不?”
“……”
“许清屹,你小心眼。”江映初忍着笑。
“许太太,严肃提醒,请你遵守婚姻法。”许清屹侧身,牙齿磨她耳垂,痒痒的。
江映初缩了一下,没躲开:“我最近没有经常做噩梦了,有点离不开你。”
许清屹听完,忽地哼笑了声,放过她:“没白疼,算你有点良心。”
“……”
因为某人太好哄,江映初放心睡了。
次日,吃完早饭,他们驱车前往小区。
没开进去,停在了外面的车位,江映初抬眸,怔了下,不远处的白色迈凯伦半降窗口,夹烟的手自然搭着,指尖弹了弹烟灰,往下掉。
陈禹行坐在驾驶位,眉间冷厉,透过挡风玻璃,盯着江映初的眼里毫无情绪。
许清屹绕到副驾驶,牵着江映初下车,十指紧扣,慢悠悠睨了一眼对面,俩人目光直直撞上,跟一触即发的火药桶差不多。
江映初采取应急措施,拉着许清屹赶紧进去。
王筝提前打扫过,屋里很干净,要拿的是冬季衣服和一些小物件,其他的就不要了。
江映初认真收拾,没注意许清屹在干什么,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礼物盒,许清屹凉飕飕地问:“不是送给余半杏的,还藏着呢?”
“……”
天地良心,她真的已经把这个东西忘记了。
“我……”江映初结巴,“你让我想一下。”
“行。”许清屹点头,表情冷冷淡淡的,坐在房间的窗台,看着她,“现老公在楼上,旧情人在楼下。”
“看看你能编出点什么理由来忽悠我。”
“……”
第53章 要奖励
江映初沉默片刻, 最后选择坦白从宽:“这个是去年送给陈禹行的生日礼物,但是我没送出去,然后也没扔,就暂时放在家了。”
许清屹忽然问:“我生日是多少?”
“嗯?”江映初下意识反问, “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
“……”
她成功把话堵死了。
许清屹被气到头疼:“江映初, 你真有本事。”
“还好吧, 也不用这么夸我, 怪不好意思的。”
“……”
江映初不逗了,过去挠手掌心示好, 声音放轻:“是我不对,不应该骗你,别生气了。”
许清屹垂着眼皮, 窗外阳光洒起来,在墙上折了一个角, 他背着光,表情看不太清楚,嗓音却格外受委屈:“没生气。”
“那你笑一个。”
“……”
窗台没那么高, 许清屹坐着总算比江映初矮了,她心痒痒, 伸手勾起他的嘴角,往上提,手感特别好,多弄了几次。
某人毫无反应, 一言不发,像失恋的状态。
江映初不得已换了个新攻略:“我都没做什么, 上次那么大的酒会还是你的相亲宴呢。”
这招不错,有效果了。
许清屹抓住她的手:“谁跟你说的?”
“还用说吗?”江映初撇嘴, 突然提起这个她也有点不爽了,“那么多女人的眼睛都放在你身上,跟狙击枪红点一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么说起来,我还挺害怕。”许清屹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摩挲着,抬起眼,“那是妈的主意,她主要是怕我孤独终老,没结婚的打算,我事先真不知道是鸿门宴,要不然都不会去。”
江映初敛睫看着许清屹,心里恍然一动,他认真解释,还有点紧张的样子怎么乖乖的,此刻特别想让人下手疯狂□□。
控制不住,她真这么做了,双手揪着许清屹的耳朵,示意他仰起头,好方便她俯身亲下去。
蓝白色的窗帘绑带被风吹落,飘来飘去,隐隐约约遮住俩人在晨光里的深吻,地面的影子重叠,两颗脑袋不停变换角度,分开不到两秒又紧紧贴合。
许清屹耳根红得要滴血,半睁着眼,睫毛落下阴影,这个姿势完全被动,他只能揽着腰,或近或离皆由压着他的人所掌控。
江映初有点站不稳了,扶着许清屹的肩膀,起了坏心,学他舌尖故意慢慢勾着,直到他主动缠过来,又很快离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是没给。
许清屹得不到回应,仰着下巴望她,沙哑的嗓音带着点可怜:“老婆,我不生气了。”
他主动服软的样子更可怜了,江映初心跳频率快得不像样,脸发烫,努力平缓着呼吸,眼睛没敢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许清屹滑动喉咙,收紧手臂,贴着她耳畔,蛊惑着说:“那你要奖励我。”
“……怎么奖励?”江映初咽了咽口水。
“唰——”,窗帘被拉上,房间光线变暗,许清屹哼笑了声,打横抱起她,往躺椅方向走。
江映初后半部分脑袋全程在发晕,只记得许清屹不要脸的手把手教她课程:“老婆,快点。”
……
下楼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江映初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躺椅这个东西,抬头看天,造孽啊,以后再跟许清屹这样胡来她就是狗。
然而餍足的某个狗东西精神状态贼好,给她捏着手腕,声音也温柔:“回去睡一觉。”
江映初对这种语调有了防备,抽回发酸的手甩了下,没好气地说:“我今天休假,可以自己睡,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