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老被人牵着鼻子走,况且他们这群人虽然有物遮挡但也能看出来定是群身手不凡的年轻人,若是能被降服指定比院子里吃白饭的那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们强。
说不定还能牵扯皇宫一二。
打定主意后,北陵侯清了清嗓子,掩饰住骨子的怯弱开了口:“不知壮士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黑衣人似是有些吃惊:“不会吧不会吧,北陵侯虽然年岁大了点但也不会记性这么差。”
对方一边说一边把剑抽了回去,还未等北陵侯喘口气,下一秒黑影就来到眼前,一剑抵在心口处。
他听见对方阴飕飕的话语:“难不成北陵侯大人想要反悔不成?”
随着话语声长剑一刻不停挪移在北陵侯的身体上,薄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长剑的锋锐。他就感觉一股刺痛袭来,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在腹部的衣服被刺破,鲜血缓缓从伤口中流出,错综复杂的血红色口子以不规则的痕迹展现在身上。
黑影人皱了皱眉:“哎,大人别抖,这要是一个不慎可就成开膛破肚了,多么血腥一点也不美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陵侯自然是一点都不敢抖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在身上刺绣。
该说不说这个人精准的掌握了辞任的精髓,要是北陵侯再硬气一点就能看出来,那人持剑的手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根本就不存在“不小心”一说,分明就是在恐吓。
“壮士,你,在你这是在做什么?”竭力稳住自身的北陵侯如此问道。
黑衣人说道:“这可就是大人的关系了,谁让大人存了非分之想。正好我们那里有个规定要是有猎物想要逃走,就要打上烙印这样一是警示震慑住猎物本身,二是万一逃跑也方便抓回来调教,三是我们的恶趣味罢了。”
北陵侯闻言心下大惊,他刚想要开口就被人打断。
“大人可不要说大人没那么想,有的猎物可是存有跟大人相同的想法想要反客为主。看重我们的实力,脑子,就想要操控我们从而去制约大人的敌对方,为你们索取福利。一般这么想的人最后可都是变成这样了……”
黑衣人当着北陵侯的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配上剑尖上刺眼的红色,一股热流当即涌到下头。
“我可不喜欢脏污的家伙。”
骤然变冷的语调配上同样冰冷的目光,令北陵侯生生的制止了膀胱的作为。
“大人最好管住了,不然我可就要手动帮大人处理这糟糕的身体了。”
在威胁之下北陵侯自然是不敢有所行动,直到对方完成他的创作。
黑衣人满意地看着浴血盛开的花朵,满意的直点头。
“既然画搞完了,大人我们就该来说说东西了。”
黑衣人看着北陵侯,在黑布下的嘴角轻轻勾起:“第三天了,大人这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啊,怎么敢睡的这么踏实的呢?”
北陵侯当即双膝跪在地上:“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在规定时间内将东西交予到壮士的手里。”
黑衣人意味深长道:“这可就要看大人的了,别忘了第五日汴京城外湖边见玉玺。”
北陵侯连忙点头。
黑衣人仗着一站一跪的姿势,大胆肆意地拍了拍北陵侯的肩膀,就像是长辈对待孩童一般:“不愧是侯府世家,拿出点身为世家的能力来,要是没完成五大侯府不介意再少一家。”
“谨遵壮士之言。”
“那么再会了,趁着天还未亮大人早点睡吧,祝大人做个甜甜的梦哦。”
当黑衣人推开大门后就见原本守在门外的侍卫七零八落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北陵侯总算是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便是这般光明正大走进来一直潜伏在屋子里时刻监视着自己,如今这人是光明正大离开了,谁有知晓下一位又会是谁,又会怎么进来?
而这一切对于北陵侯而言是不定数,但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盘掌握在手中的棋局,而整个北陵侯府都是属于棋盘上的棋子,任由入控制走到位置上,哪怕是不听指挥做出自己的选择来,但始终笼罩在身边的气息却在告诉你有些事情哪怕是做了都不见得有用,那是对掌控全局的自信。
短短时辰精神和□□就遭受了摧残的北陵侯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无辜的桌子就这样担当了无辜的发泄对象被他踹翻在地,桌子上的东西劈里啪啦地摔在地上分崩离析的声音也唤醒了沉睡不醒的侍卫。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搀扶着起身,透过敞开的大门看清楚里屋的一片狼藉,以及脸色铁青的主子。
腰腹上鲜红的痕迹明明暴露在外,不用想都知道在他们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偏偏他们就连自己怎么昏迷的都不知道。
其中一人颤颤巍巍说道:“主,主子。”
北陵侯当即对他们就是一顿训斥:“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是为了什么不是用来吃白饭的,而是让你们保护北陵侯府的安全,保卫本侯的安全,可你们就是这么守卫的!”
“大人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侍卫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给北陵侯磕头,苍白的脸色满是后怕。
就像是他之前做给黑衣人一样。
正当北陵侯开口时,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屋顶上的黑衣黑面遮身的存在,对着他招了招手。
那一刻怒火得到了沸腾,却是对着眼前这群人。
“滚,都给本侯滚!不,拉下去全都处决了!”
就这样哭爹喊娘不断求饶的一群人被当成了怒火可怜的发泄品被草草处决了。
用水泼洒着院里的血迹,被草席草草裹身的尸体被连夜拉出汴京城丢到山林里喂了野兽。
坐在屋顶上的黑衣人静静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任务二完成的就是这般简单。
——
天明在各怀鬼胎肿迅速度过。
与从同时在皇宫中。
“冷大人,长公主的失踪您真的不在管管了吗?”
侍从太监拱手问道。
冷萧并未抬起头:“请问长公主是死了吗?”
侍从太监回道:“并无。”
冷萧又问:“是搜寻的人找到长公主下落了吗?”
侍从太监回道:“也并无。”
冷萧这才抬头:“既然都没有,我们又为何擅自下定论,静静等待便是,再说还有比长公主更棘手的存在。”
侍从太监若有所思:“大人说的是……”
冷萧站起身,双手揣入袖口:“走,去地牢。”
皇宫的地牢设立在皇宫外围,为的便是不允许煞气浸染皇宫损伤龙体。
其大致建构跟东厂囚牢别无二致,同样的阴冷黑暗,同样的充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一旦进去的人虽然不像进入东厂那般痛苦却也将陷入无穷无尽的悲寂当中无法自拔,最终郁郁而终。
而这次他们进来的原因便是这里关押着的王良一家。
王良促使下属袭击长公主令其坠入悬崖生死不明,更不要说与前来探知消息的东厂督主大打出手,更是欺骗掌印太监,无论是哪一种罪都能掉回脑袋可谓是将罪大恶极观察的淋漓尽致,虽然凶手已死但因罪责过大皇帝早已下令关押王良一家,择日宣判死刑。
但念在前内阁首辅王公公忠心耿耿,为国立下汗毛功劳的份上就不当众行刑,而是选择在地牢里执行,如今便是到了行刑之日。
王良一家被关押在地牢最里头的房间,门口还有东厂侍卫进行守卫。
俩大侍卫看到冷萧二人:“冷公公。”
冷萧点头,侧头透过围栏看向被关押在内的王良一家,就见原本还有活力谩骂的一群人三三俩俩抱着团,浑浑噩噩蜷缩在囚牢各个角落,原本光鲜亮丽的服饰也变为了白色的囚服,此刻也变得脏兮兮的配上蓬头垢面就跟普通囚犯没什么区别。
昔日的凤凰掉进了鸡窝,没能浴火重生反而陷入沉沦。
“打开。”
紧闭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仅仅只是让里面的囚犯抬起头在看到是害他们进牢的冷萧时也没有了谩骂的力气。
“王夫人别来无恙。”
冷萧也不在意,他径直走向了靠坐在墙角的王夫人,纵使一身囚服也抵挡不住生来的高贵之气。
“冷公公才是,如今公公前来可是到了行刑的日子。”
“不愧是王夫人,死到临头也是如此坦然。”
冷萧看着眼前的王夫人说道。
王夫人闻言睁开眼睛,抬头看着冷萧一脸平静。
她说:“坦然如何不坦然又如何,我儿害了长公主自然会承担下恶果,先父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无怨无悔。”
冷萧冷哼一声:“好一个无怨无悔,只是因为你的无怨无悔要跟你一起死的是整个王家。”
“我们不后悔!”
未等王夫人说话,便有人开口抢先。
“我们也是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
“还记得要非是王家出手相助小人早已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还是夫人交予小女钱两小女才能让家父安葬,夫人之恩小女愿用一生去偿还。”
“没错没错。”
“……”
无论是侍从侍女还是管家抑或是刚入府没多久的打杂人此刻全都万众一心,王夫人看在眼里,动情在心里。
“好我们便一同死,若是有来生我再还大家恩惠。”
冷萧看着牢房内的主仆情深,转身从侍从太监手里手里拿过毒酒,依次倒满每一个酒盏。
“既然你们如此情深,那么便一同喝了这杯酒,死后没准还能见到那一对父子。”
王夫人拿过酒盏,并未急得,喝而是看着杯内清澈的酒水。
酒盏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就见喝过毒酒的男男女女躺在地上,鲜血缓缓从他们的口鼻耳朵中流出,四分五裂的酒盏碎片洒在他们周身。
看着已经没有了起伏的胸膛,便知道他们已然没有了气息。
“怎么夫人你这是怕了,丢下他们不打算死了?”
对于冷萧的嘲讽,王夫人抬起头看向冷萧的脸:“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是老王所对我说的事情,公公也该知晓我家老王有观星的能力,能够预知到当下事的发生。”
“红星升空带来烈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冲破黑雾,新的帝星即将升起。”
说罢,不去管冷萧如何仰头一饮而尽。
破碎的酒盏声音唤醒了冷萧的思绪,他连忙抱起王夫人连声道:“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会失败不成?”
破破碎碎的话语从王夫人的嘴中吐出:“公公,就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吧,老王我来了。”
随着嘴巴的开开合合,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带着胜利微笑的她死在了冷萧的怀里。
冷萧暗骂一声,王夫人的遗体被他随意扔在了地上。
“给我将这里收拾干净,将这女人给我挂到城墙上示众,其他人扔到山林去喂狗。”
侍从太监应了一声,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冷萧,阴冷的风将他早已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打了颤。
——
也就在这时寻找长公主的队伍凯旋归来。
“你们说的当真如此?”
“如此便是全面的征战要开始了。”
张怀瑾坐在马车里慢慢消化着这一路得来的消息。
经过两天两夜还不见有归来的迹象,要非是除了他早已没有领头者,恐怕就是全身碎骨他也要下去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挂在山崖上的绳子有了动静,他连忙探头向下看去,就见苏知远等人正攀爬着绳子向上爬去。
张怀瑾赶忙叫上人将他们给拉了上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知不知道这俩天我都要吓死了。”正说着,张怀瑾仔仔细细查看着他们,自然看到了腿上有伤的苏知远:“知远你受伤啦!”
苏知远摆摆手:“放心并没有大碍。”
张怀瑾闻言又看了看苏知远就被对方的衣服给吸引了,溜溜直快的脑子立马闪出了光,扇子一开,眉毛一挑,然后就被兰亭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虽然并不痛吧。
他嘻嘻一笑,又向他们后面看去却并未看到冷卓君和刘清逸。
“咦,清逸和卓君呢?”
兰亭回道:“她们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再回来前我们将东西留给了他们,等伤好之后他们就会回来,而且我们回去刚好要去准备准备了。”
张怀瑾有些疑惑。
苏知远帮人进行了答疑:“回去路上再给你解释清楚。”
就这样收获良多的大部队风风火火踏上了回京之旅,而在马车上确认安全之后他们将刘清逸交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张怀瑾,而这也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那要真按清逸所说,就算我们现在回去岂不是王家也……”
张怀瑾没有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是其他人愿意看到的,他们如今能做的只是用尽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然而在逼近汴京城的时候,正在赶车的玄秀探进车内:“诸位大人城内有情况。”
众人闻言拉开帘子向外看去。
就见俩个侍从装扮的人拉着推车走了过来,车上的人蒙着白布一动不动,一眼就是死人,就是不知死去的人会是谁。
或许真是上注定,推车因为地上的石子踉跄了一下,白布一下子露出了个人脸来。
众人的势力很好,都看清楚了躺在推车上蒙着白布一动不动的人正是王夫人。
他们终究是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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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波动
苏知远起身冲着车外说道:“小秀,拉推车的人你认识吗?”
玄秀的声音从车外响起:“大人,小人先前并未见过还是在冷公公掌权时见过一两面,但小人听说这俩人虽然听命公公却是胆小如鼠的性子,以钱为本命为底做事。”
既然如此,那可就好办事了。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就听苏知远说道:“小秀麻烦你冲过去吧。”
聪明如他自然是知晓了行动。
就见玄秀扬起马鞭抽在马身上,在马的作用下车速瞬间提升,马车就这么朝着那俩个人笔直冲了过去。
“你看那辆车,是不是朝咱们过来了。”
推车的其中一个侍从看了眼跑来的马车,喊住了前面的同僚。
那同僚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尽失。
“分明就是,还不赶紧躲开!”
俩个人连忙像两边扑去,就见飞驰而来的马车在玄秀的操控下一个缰绳猛拉,马车擦着推车侧身而过,轮子擦着车身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停在一侧。
仔细看看道路上还有着很深的车轮印记。
被马车跑出来的灰尘渐了一嘴的俩个侍从,连忙站起来抹了一把嘴对着马车就开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