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是公主驸马——瞞天星【完结】
时间:2023-08-15 23:03:53

  挖掘出的麻烦越多反而对刘清逸越有利,因为凡是问题都被证实跟她无关,那时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的清白之身,也只有这样才能抓住幕后黑手,已解决遭受的蒙冤。
  冷卓君本以为经过多年的宫中任职,已对刘景有了清晰的认知,没想到对方竟还有这一面。
  看来帝王能成为帝王,绝不是浪得虚名。
  还好他们也早有准备。
  只是这准备也在他们意料之外。
  冷卓君从怀里拿出抱着玉佩的白布:“圣上请看,这块遗留在现场的玉佩究竟是否是清逸公主的玉佩?”
  一旁,久久未曾言语的章文君闻言彻底绷不住了:“世人都知清逸公主的玉佩是羊脂白玉,刻有云纹路和“刘”字,现场的玉佩分明符合这三项,冷督主所言虚实。”
  对于章文君的质问,冷卓君未曾搭理,更是一个眼神都不曾给。
  反倒是摇着扇子的张怀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在目光汇聚时只是用展开的擅自遮挡住面容,只留一双眼睛朝外观望。
  从侍从太监的托盘里接过玉佩的刘景,也跟章文君存有相同的观点,然而却在真正见到玉佩时变了脸色。
  “这不是先后制作的玉佩!”刘景惊道,险些失手摔了玉佩。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章文君显然不信:“怎,怎么会?圣上你可不能包庇长公主啊!”
  刘景摩擦着玉佩:“朕亲眼所见,当日先后在清逸十岁生辰时亲手将玉佩交给清逸,当时的玉佩上不管是纹路还是刻字都是先从左到右,而这块玉佩却是从右到左,更不要说当时当时先后在玉佩上刻了个隐藏的“清逸”二字,唯有在烛火下才能看清楚。想要认证是不是真的玉佩,拿烛火一看便知。”
  侍从太监亲手点燃一个蜡烛,手握烛台放在刘景面前,刘景将玉佩悬于烛火上,借着烛火的照耀下“清逸”二字并没有出现在刘字身旁。
  这就足以证明,这并非是明昭公主所持玉佩。
  也彻底拦断了章文君的抗议。
  他心下冷灰。
  “爱卿玉佩何来?”刘景放下玉佩,冷卓君回道,“是兰大人在核查灭门案时发现了证据存有疑问,又听闻清逸公主被带到朝廷审讯,因此将玉佩带来为公主解围。”
  刘清逸却突然发声:“堂堂圣上在案件面前还不如自己的官臣有作用,宁愿听信他人,也不愿亲证真相,相信亲生儿臣。”
  想想也是有够讽刺的。
  “你为了证明自己的公正无私,不惜利用亲生孩子,帝王家的信任当真如此卑微。”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清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包括刘景。
  纵使他想生气,却也因败于现实,而无法张口,只能认下。
  这时冷卓君开口说道:“虽然玉佩不能完全排除清逸公主的清白,却足以证明有人要栽赃陷害清逸公主,为了清逸公主也为了查清侯府的灭门真相,在此微臣叩求圣上卸除我妻身上撩扣并与微臣共查真相,我替我妻多谢圣上。”
  刘景允诺了:“卸撩扣。”
  侍从太监放下烛台熄灭烛火,将锁扣的钥匙递给上前的苏知远,苏知远双手接过又交给冷卓君。
  不成想原本坐在地上的章文君突然暴起,竟然拔剑刺向毫无防备的刘清逸,速度之快,竟是无人反应过来。
  眼见躲避不成,危险之际刘清逸原本是想用身体硬抗这一下,剑入体发出沉闷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身上和脸上,刘清逸不可置信地看着贴在身上的冷卓君。
  还是兰亭率先反应过来,一剑就破开章文君的攻势,一记直踢命中章文君的腹部,力道之大连人带剑飞离三丈之远,重重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冷卓君没顾身上的刺伤,用钥匙打开了刘清逸身上的撩扣,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润湿了他脸上的妆容。
  他说:“对不起清逸,弄脏了你的脸……”
  血丝从嘴角流出,冷卓君的身体歪斜眼看要倒时被一双柳臂接住,刘清逸小心翼翼将人靠在自己身上,撕下身上的衣服简单包扎好其身上的伤。
  她连头都没转,厉声道:“传太医!”
  “是!”铃柒快速跑了出去。
  “苏大人,请您照顾好我夫。”刘清逸将冷卓君交给苏知远,苏知远接过冷卓君道,“别太过。”
  整个朝廷的气氛沉重,甚至带有一丝冰冷杀意。
  刘清逸抬手抽出冷卓君腰间长剑,剑身映射出她倾国倾城却冒寒光的面庞。
  仿佛此时站在朝廷上的不是金枝绿叶的一国公主,而是杀伐决断的常胜将军。
  她提着剑缓缓走向动弹不得的章文君,凡是有想阻拦者无不被她可怖的眼神拦住。
  那双鲜红的眼睛深沉冰冷,仿佛在说拦我者死。
  剑尖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更是夹杂着四射的火花,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夺命窒息的压迫。
  长剑划空,直指章文君面门,刘清逸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廷中回响:“顾恩侯你怨本宫是灭门凶手,本宫不怨你,但你却因此恼羞成怒伤害冷督主,本宫可认为其中定有蹊跷甚是灭门案都有你一手策划,本宫不知你为何会招至灭门如今却也有了瞑目,本来本宫不予追究但你会记住今日所见所闻。”
  刘清逸冷着脸提起长剑以闪电之式刺向章文君。
  “……住手清逸”
  苏知远扶着虚弱的冷卓君缓步走来:“清逸公主,你要是在这时杀了顾恩侯可就真的解不了清白了!”
  然而为时已晚,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血来,章文君蜷缩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仔细看看□□的长裤颜色明显湿了一大片,一股骚味弥漫在空气中。
  刘清逸手持长剑走回冷卓君身边,将长剑用手帕仔细擦好插回鞘内,接过冷卓君靠在身上,头也不回:“顾恩侯没事,那一剑我只是划破他的胳膊造成皮肉之伤,离致死远远达不到,就拜托父皇将其送到东厂牢狱进行审问,而冷督主本宫就先带回了。”
  朝廷上的人除了冷萧一行人全都傻了眼,甚至连刘清逸带人离开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冷萧派人进行了善后。
  这场不输于宫宴的闹剧也正式宣告结束。
  谁也没发现兰亭在经过“昏迷”的章文君身边说了什么,以至于章文君瞬间白了脸色。
  半日不到,东厂牢狱传来了章文君的死讯。
第10章 演心
  章文君的死亡并没有影响冷卓君二人。
  明阳殿内。
  刘清逸将锦被盖在冷卓君身上,床上的人卸去了浓妆,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容颜清晰的显现出来,眼底下泛着浓重的青色,一看就是接连多日未曾睡过好觉。如今的他少了几分清醒时的阴晴不定,多了几分不该属于他的柔弱,刘清逸叹气。
  她不明白为何这人诬陷她后又要帮助她。
  还是说仅凭这件事还不足以提现出她的价值,刘清逸冷笑,该说不说这人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成为十二监之一。
  刘清逸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在触摸到同样冰冷的皮肤时并没有不适,柔滑的触感从指尖传到身上。
  顺着线条她摸赏着冷卓君的五官线条,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再到脸部线条,不管从哪里看都美如常人,好看的紧。
  随着手指的滑动从脸盘落到脖颈上,刘清逸的眼神一凛,五根手指握住脖颈不断向内使劲。
  慢慢的原本陷入沉睡的冷卓君蹩起眉来,似有不适,可刘清逸并没有松劲的意思,随着力度不断的增加,冷卓君也开始挣扎起来。
  眼看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刘清逸终于显现出慈悲来,松开手。
  冷卓君重新躺会床榻上,胸膛上下剧烈起伏,要不是知道这人身受重伤,她还真以为这人下一秒就要醒了。
  视线下移,白皙的脖颈上五指分明的掌印清晰展现在上面,分外扎眼。
  因为窒息通红的脸渐渐褪去,反而是留有脸颊上的一抹红晕,就连发白的嘴唇也出了红色,倒显得比之前要健康许多。
  她想着却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就见原本包扎好的伤口蹦裂开来,染红了白布。
  刘清逸起身从静室里打开一盆清水放在矮桌上,小心翼翼解开白布,浸湿干净的布,拧干,擦拭着对方身体上多余的血迹后丢回盆里,用干净的白布再次包扎好。
  端着盆打开门,将其泼洒在门外,重新将盆放回静室,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去膳房准备御医说的汤药了。
  临走时不忘整理好殿内一切,静静关好大门。
  从明阳殿到膳房不算近也不算远,纵使刻意减缓脚步,却也到了头,这一路上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冷卓君要对他道歉,为什么冷卓君要替她扛伤,为什么……可一切都没有答案。
  儿时的朝廷早已淡化在刘清逸的脑海中,面对这改朝换代,推翻一切的全新朝廷有她太多没有搞清楚的地方。
  一味的被动终身抬不起头,唯有化被动为主动,方可将变故掌握手中。
  她很清楚,和冷卓君的婚约与其说是她自己亲自所选,但在政治上也不过是用来稳固势力的联姻罢了。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若是戏中能生情,那情能算真的吗?
  朝廷上,冷卓君为她挡剑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并非没有中过箭,也并非没有被刀剑重伤过,也亲眼见过上一秒还在身边的战友,下一秒就躺在黄沙上不瞑目……唯独这次,冷卓君嘴角含血的容颜一刻不停,疯狂霸占在脑海里,她真的想不清楚了。
  安御医写下的药房熬出来的药很苦,苦到刚入口就要吐的苦,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喝这药能让人宁愿去死。
  整个御膳房都被苦药的味道覆盖住。
  刘清逸面不改色将熬好的药放进药盅里进行温好,确认不会洒之后,才提着药盅走回明阳殿。
  就见,原本走时还在沉睡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榻上,侧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刘清逸轻声走过去,原本凭借冷卓君的警惕性早就看向动静处,根本不会像他这般神色平静地看着某个地方,目不转睛,以至于走到身边都并未发现。
  刘清逸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插在花瓶里的梅花花枝,花枝上还存有水珠,水珠顺着柔嫩的花瓣朝下落去,显现出生机和主人的悉心对待。
  冷卓君看着花,轻声问道:“是落梅园里的梅花枝吗?”
  “是啊,那天本宫又返回落梅园摘下的枝条,”刘清逸将要盅放在桌子上,取出小碗装的还尚有余温的药,“觉得好看,索性就在殿中养着了。”
  “这样啊。”冷卓君看着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嘴边碰到了温热的勺子,“把药喝了。”
  刘清逸举着勺子,抵在冷卓君的唇边。
  “好。”
  冷卓君张口喝下药,温热的药一入口腔带来了腥臭酸麻的苦味,直令人作呕。好不容易咽下去,就被迫抵在床边不停向外干呕咳嗽,刘清逸见状连忙腾出一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冷卓君的后背,帮人平顺着呼吸,好不容易喘过气,抬起头来的冷卓君面色通红,眼泪溢满眼眶,泛红了眼角。
  刘清逸叹气,放下药碗于一旁,拿起从膳房一同带回来的纸袋,从中拿出一颗塞进冷卓君嘴里:“好些了吗?”
  酸酸甜甜的果脯中和了令人难以忍受的苦味,没忍住冷卓君又吸了两下,点点头。
  刘清逸打趣道:“堂堂心狠手辣的东厂督主居然怕吃苦药,督主莫不是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
  冷卓君咽下嘴里的果脯:“清逸公主也不似传言中的不近人情,还知道带果脯来中和苦涩给小人。”
  刘清逸没有反驳,只是又取出一小盅,倒出黄色的液体进药碗里,用勺子搅了搅,确认融合后又将药碗递到鼻下,闻了闻才将勺子放进药碗里,舀起一勺递给冷卓君。
  “尝尝看这次如何?”
  “有清逸公主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冷卓君喝下药,虽然还有苦涩的味道但蜂蜜的味道令原本作呕的苦味,竟还带有一丝丝的回甘。没一会儿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刘清逸将空碗放回药盅里,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坐在床榻上陪着冷卓君聊。
  刘清逸道:“你当时为何跟本宫说对不起?因为你与兰大人设计杀害顾恩侯霸占顾恩侯府财产为已用来陷害本宫?告诉本宫原因。”
  话出口,却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也不急,就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明阳殿内烛火通明,却也不觉得热,温暖的烛火照亮了冷卓君的侧颜,柔和了几分眉宇间的戾气,他的声音带有几分苦涩:“原因?小人说了公主或许也不会信,和公主相处短短时间小人的心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那种变化小人说不明白,但从前从未没有过,是一种酥酥麻麻类似于果脯还带有酸酸甜甜。”
  刘清逸静静听着。
  冷卓君继续道:“小人是个孤儿,幼时被师傅捡到带回宫中养育,小人自小在宫中长大,宫中生活说不上幸福却也能饱腹,但对应的危险又岂会不高?为了应对危险保全自己,小人深知有了权力才能保全自己。小人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血遍布双手,浓重的血腥味令我吐了整整一天,什么都吃不下,就连在睡梦中都逃脱不了,一连过了两年小人才稳定下来,最后成长为如今的冷督主。”
  刘清逸不言不语,从她的面容上冷卓君看不出她的内心所想,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继续说下去。
  “落梅园的那场质问,是小人心情第一次出现了起伏,那天我和兰亭去觉音楼喝酒,那时候我虽在纠结却也依旧决定实施计划,兰亭说我咎由自取……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说到这里,冷卓君的心下莫名痛了一下,停顿一瞬才道,“今日之事,皆是小人一手造成,哪怕是刺伤心头的一剑也是对我的惩罚,公主——小人知错了。”
  听到这里,刘清逸再不明白才算是愚钝。
  她看着真情流露的冷卓君,却是站起身提起药盅:“冷督主在此好好休息,今日之事也有本宫的责任,本宫会照顾督主直至伤好,还请督主不要说些杂话,安静养伤。”
  说完就头也不回,也不等身后的回复提着药盅离开了明阳殿。
  独留身后的冷卓君在黯然情伤。
  随着殿门的关闭,硕大的明阳殿唯有冷卓君一人。
  原本哀伤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狭长的凤眼变得犀利起来,掀开锦被赤脚站在地上。
  漫步走到窗前抬手用指关节敲击窗面三下,才放下手侧身看着旁边的梅花枝条。
  没过多久,窗户被敲响了。
  冷卓君放下摆弄花的手,转而看向窗边,打开窗户,一只信鸽顺着窗户飞了进来,落在手指上。
  冷卓君抬手揉了两把信鸽的毛,取下绑在腿上的信筒,读完后将其放在就近的蜡烛上借助烛火快速点燃,看着信纸被火燃烧殆尽,信鸽也从窗外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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