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软!病娇反派馋疯了——年年养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6 14:39:38

  她假意温柔道:“你们放心,侯府从不包庇恶人,若真有此事,侯府必然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请侯爷、夫人为我哥哥主持公道!”
  李晴初重重磕了个响头,原本白皙的脸蛋立刻多出一道红痕,眼里蓄满泪水,“前夜哥哥上山见友人,遭人暗算,推下山崖,摔瘸了一条腿。哥哥是我家嫡子,还要参加明年的春试,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字字恳切,周围的百姓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前夜的雨可大了,我一宿没睡着,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寻常友人哪有半夜约到山上见面的,恐怕……”
  李明宣阴鸷的眸子紧盯着秦阳侯府后方:“害我之人,正是秦阳侯府的小姐!”
  满众哗然。
  秦阳侯府只有两位小姐,长女舒窈不必提,庶女舒宁悠,听说是个貌美心善的小娘子,在京中有才女之名。
  李明宣说的,究竟是哪一位呢?
  却听见李明宣道:“前几天,我弟弟被华羲郡主所伤,潘夫人收留我弟弟,也宴请我与母亲,让我们母子留宿侯府。夜里有婢女敲我的门,说他们家小姐对我芳心暗许,想与我私下相见……”
  “一派胡言!”秦阳侯的脸上怒色隐隐,“我秦阳侯府的女儿,怎会与你扯上干系?”
  李明宣忽然拔高声音:“李某绝无半句虚言,我有信物为证!这就是那位小姐留给我的信物!”
  他打开一只方盒,盒子里所装的,是一只青白色的岫玉耳铛。
  这是李明宣在厢房外的走廊捡到的。
  他一眼就知道这耳铛绝非凡物,必然不是婢女落下。想来当时婢女送药,华羲郡主就在外面听着。他当时还当是男女之间的情.趣,准备等摸进宁安寺再给华羲郡主……
  秦阳侯的脸色已经全变了。
  他的女儿舒宁悠与潘氏一样,衣着朴素,哪里用得起这么贵重的耳铛?倒是舒窈,成天衣裳首饰不重样,海棠院里堆着大把的珍品,连他都觉得暴殄天物。
  舒窈,又是舒窈!这个女儿嚣张至此,眼里可曾有他这个父亲?他一定要好好惩戒她!
  眼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秦阳侯压下怒气,沉声道:“先把他们带进侯府。”
  傍晚,一支仪仗队抬着软轿回到秦阳侯府。纤纤素手掀开帘幕,舒窈被松针搀扶下轿,懒懒打了个呵欠,“总算是回来了。”
  每天晚上睡不好,还吃了三天素,她下巴都尖了不少,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侯府的管家在门前等候,看见舒窈,连忙拦下她的队伍,高声道:“郡主留步!侯爷请郡主到奉春堂去!”
第18章 争执
  她那不省心的爹,又有什么事找她?
  她还要让人去宫里找太医,让他们再给李明寂看看呢!
  奉春堂,秦阳侯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潘氏坐在他身边,温声劝告:“侯爷,您消消气……”
  被叫过来的不止舒窈一人,舒宁悠也被婢女带来,嗓音娇俏:“爹,什么事啊?”
  舒宁悠虽然用着撒娇的语气,却是规规矩矩地坐好,在秦阳侯面前,不敢有半分怠慢。舒窈就随意许多,往旁边一坐,松针还立刻取出软垫给她铺上。
  秦阳侯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是嫌他侯府的座椅冷硬,连碰都不愿意碰了?
  “窈窈,我有要事要说,让你的婢女先出去。”
  见秦阳侯语气不对,松针与春蕊齐齐变了脸色,“郡主……”
  “你们在门口等吧。”舒窈想了想。
  到底是皇宫来的婢女,只听舒窈吩咐,半点不将秦阳侯府的威严放在眼里。秦阳侯的眉头拧成川字,招了招手,示意下人把匣子拿过来,露出那只耳铛,“窈窈,宁悠,这是谁的?”
  舒宁悠柔柔道:“这耳铛好漂亮,是岫玉吗?”
  她先一步跟自己撇清关系,秦阳侯也并未怀疑过她。舒宁悠可是他和潘氏亲自教导的女儿,潘氏向来简朴,自然不会给舒宁悠买这么贵重的首饰。
  他冷冷地看向舒窈:“窈窈?”
  问了两个人,态度却天差地别,几乎把对舒窈的不满写在明面上。舒窈干脆道:“不知道。”
  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种岫玉耳铛了。她的首饰那么多,都是松针春蕊按时按季帮她搭配好的,她还要自己去记吗?
  秦阳侯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让她认对耳铛?她百无聊赖,揉了下红红的眼角,只觉得乏味极了,“父亲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舒窈!”
  秦阳侯怒意勃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今日李明宣兄妹来侯府诉冤,说侯府的小姐邀请他幽会,却派人暗地将他推下悬崖,有信物为证。我已经命人在府上调查过,说这李明宣曾经得罪过你,还被你的人掌过嘴,这样还不够解气?你还要去捉弄他?”
  舒窈听得一愣一愣,什么李明宣?什么推下悬崖?秦阳侯在这里发什么疯?
  “你先前纵马伤人的消息,侯府已经给你压了下来。如今李明宣兄妹跪在侯府门前,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小姐与他私相授受,你置秦阳侯府的颜面何在?”
  “父亲到底在说什么?”舒窈起身,迎上他秦阳侯的目光,心里愈发好笑,“父亲当时都不在马场,怎么知道我纵马伤人?仅凭一个耳铛,就是我捉弄人了?”
  舒宁悠轻声:“谢世子都没有否认……”
  舒窈杏眸冷冷一瞥:“你了解谢彦舟,还是本郡主了解谢彦舟?”
  舒宁悠立刻挽着潘氏的手臂,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母女二人都一个样,不管遇到什么事,先服低做小,偏偏秦阳侯最吃这一套。
  “够了!”
  秦阳侯的怒意达到峰值,红着脖子,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外,“这里不是皇宫,而是秦阳侯府,你是我舒敬的女儿,你母亲去得早,我自然该代她教导你!舒窈,你给我去祠堂好好思过!直到你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止!”
  他对舒窈早有不满,上次当着谢彦舟的面,舒窈大大落了他的面子。如今新仇旧账一起算,他自然不会同舒窈客气。不仅如此,还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大有把舒窈强押去祠堂的架势。
  “放开。”
  少女一声冷喝,她分明长得娇小,嗓音也软甜清脆,然而两个家丁面面相觑,竟是谁都不敢向前。
  “本郡主自己走。”
  ……
  梨落院。
  李明寂与舒窈先后回秦阳侯府,舒窈在门口被管家拦下,便让李明寂到梨落院等候,说晚点再来找他。
  闲来无事,李明寂便在书房练字。窗外夜色已深,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来,李明寂察觉事情不对,问了门口扫地的小厮。
  “郡主似乎跟侯爷吵了一架,被关到祠堂去了……李郎君?”
  小厮摸了摸鼻子,刚才还在他面前的人,转眼间就大步走开,这李郎君看着瘦弱,走起路来怎么跟风一样快?
  李明寂大步走向海棠院,松针拎着一个食盒,忧心忡忡地看着春蕊:“怎么样?”
  春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咬牙:“不让我进去。”
  郡主自幼跟在陛下身边,陛下视她为掌上明珠,何曾让她受过这种委屈?秦阳侯还是郡主的亲生父亲,居然把郡主关在祠堂,连晚饭都不让她吃!
  两个婢女急得来回转,根本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李明寂,还是他主动开口:“两位姑娘,郡主与侯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嗓音清醇,语调却莫名让人发冷。许是夜间寒凉,松针拢了拢衣领,淡淡解释:“是你那哥哥摔断了腿,非说是我们家郡主做的,侯爷生气,把郡主关进了祠堂。”
  她的语气称不上好,李明宣可是李明寂的亲哥哥,若不是李明寂住在侯府,能惹上这么多麻烦?
  虽然这李二郎看着清风朗月,与他哥哥不像一类人……
  “二位若信明寂,可否将食盒交给我?”李明寂拱了拱手,“我去找侯爷。”
  虽然不愿与李明寂搭话,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松针犹豫片刻,与春蕊交换了个眼神,把食盒给了李明寂。
  “你得快些,别让郡主的晚膳凉了。”
  李明寂低声道好。
  走出海棠院,他提着食盒,眼眸微冷,早知便不把李明宣丢下山,应当直接取他性命才是。
  他对侯府十分熟悉,不过片刻便找到了祠堂。宽大的匾额上书“舒氏宗祠”四字,两个粗壮的家丁在门口守着,看起来阴森肃穆。
  家丁正站着打瞌睡,忽然觉得脖颈一痛,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另一个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单手劈晕,只看见青年黑暗里的半边修长身影。
  李明寂取下钥匙,推开祠堂大门。
第19章 温暖
  露浓霜重,夜晚的祠堂寒风阵阵,舒窈抱着膝盖蜷缩在蒲团上,面前是永宁长公主冰冷的牌位。
  好冷啊。
  她静静地凝视着长公主的牌位,一双清澈的杏眸有些失焦。肚子已经饿到有些麻木了,比起饥饿与寒冷,舒窈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滋味的感觉。
  她从有意识起,就没有见过娘亲了。小时候不懂事,还会哭着问舅舅,为什么旁人都有爹娘,只有她是舅舅带大?舅舅只能苦涩一笑,用其他东西哄她。
  先前答应舅舅来秦阳侯府住,她的心里还有隐隐期待。难道她不想像寻常孩子一样,父母宠爱,兄弟姐妹环绕吗?可她注定无法寄希望于秦阳侯,他只会一再浇灭她对父亲的渴望。
  “娘亲,”舒窈小声道,“我好冷。”
  回应她的只有墙壁的回音,还有窗外的隐隐风声。
  祠堂年久失修,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到处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这种地方,舒窈连路过都不愿,但她今天进来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对秦阳侯彻底失望,所以连气都生不起来。
  舒窈已经很困了,下巴靠着膝盖,以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成一团。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听见落锁的声音,有人推开门,走到她的身边。
  嗯?什么人?
  舒窈觉得自己实在困得厉害,竟觉得这身形有几分像梦里那个强迫她的登徒子……她揉了揉眼睛,听见熟悉的清朗嗓音:“郡主?”
  居然是李明寂。
  少女困懵了,一双杏眼愣愣地看着他,好似在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像只受惊的兔子。李明寂耐心地等她自己清醒过来,把食盒放在她身边,解下外衫披在她身上,嗓音低柔,“郡主,冒犯了。”
  全身都是熟悉的气息,像是下了雨之后空气中清新的草木香。舒窈裹紧外衫,忽然鼻子一酸,撞进李明寂的怀里,哑嚅着声音:
  “李明寂……怎么是你……”
  温香软玉抱了满怀,李明寂身子一僵,气息无可控制地低沉几分。怀里的少女无知无觉,泪珠断了线般往下掉,转眼便哭湿了他的衣襟。
  她一声不吭,咽下嗓音,只是像小兽一般低低呜咽。李明寂过去最喜欢将她欺负到哭,享受着吻去她泪水的感觉,然而此刻小郡主信任地缩在他怀里抽泣,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异样的暖流划过心头,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舒窈额前的发丝,“郡主莫急,马上就会没事了。”
  皇帝的车驾应该已经抵达京城,最迟明天,他便能将舒窈带出秦阳侯府。
  至于李明宣……
  李明寂眼眸暗沉,划过一抹杀意。
  舒窈哭得更厉害了。
  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说来也真是可笑,她贵为京城最尊贵的郡主,被父亲关进祠堂,能陪她的,居然只有这个她随手救下的玉面书生。
  她抽抽嗒嗒,红肿着双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凶巴巴地瞪他:“今、今晚你看见的,不许说出去!”
  堂堂郡主,在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面前哭得不像话,像什么样子?
  李明寂哑然失笑,眼里浮动着隐隐宠溺,笑容温和:“明寂知晓。”
  舒窈哭了好一会儿,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正扯着他的腰带,还把眼泪全蹭在他衣襟上。
  好在面前的青年足够君子,便是她主动扑进来,他也给足了她面子,没直接把她推开。
  小郡主不争气地红了脸,有意忽略自己的所做作为,松开他的怀抱,飘忽着眼神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
  李明寂仍是那副朗如玉山的稳静模样:“您的婢女帮了忙。她们说您尚未用膳,我便带了进来。”
  舒窈小时候玩心重,没少带着松针春蕊做坏事,估计是春蕊出的主意,想办法把李明寂给放进来了吧。
  她打开食盒,看见自己喜欢的菜肴,总算是露出了笑容,用银箸挑了几口,才碎碎念道:“你告诉松针春蕊,让她们给舅舅传信,就说他再不回来,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就要被饿死在这里了。”
  舒窈在熟人面前娇气挑剔,还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天真娇憨,这是她信任他人的标志,李明寂微笑道好,并未点破。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
  舒窈眼眸微敛,咬了咬唇瓣,语气冷了几分,“我会亲自跟舅舅说。”
  她还有事要拜托舅舅呢。
  李明寂仍是道好。
  舒窈吃到七八分饱,下意识揉了揉小腹,瞥见李明寂并未看她,放心地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脸。一言不合就对着人哭的经历太丢人,她实在不想回忆第二遍。
  明明忍得好好的,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难道是因为李明寂是外人,她在他面前反而轻松许多……
  不过,舒窈还从未见过李明寂这样的人。
  好像没有脾气一般,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他,他都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舒窈起初以为他在笑——后来发现他只是轻抿薄唇,面无表情,仿佛世俗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兴趣。
  “李明寂,”舒窈忽然出声,“你跟你爹关系好吗?”
  李明寂平静道:“一般。”
  他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至于这位“父亲”李侍郎……他是一位合格的臣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位合格的父亲。
  舒窈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想想也知道,李明寂一个庶子,哥哥又嚣张跋扈,若不是父亲坐视不管,他能被欺负成这样?又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像秦阳侯府一样,放着亲生女儿不管,宠妾灭妻。
  “我八年前被父亲接回李府,父亲愿意将我留在身边,于我已是宽待,”李明寂淡淡笑道,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舒窈,“若非父亲将我接回,我该像那些水患中的百姓一样流离失所。”
  八年前……
  舒窈年纪还小,只记得当年南方水患,而她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几个月都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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