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次拒绝她不谈,她脱衣裳,他给她穿好,她吻他,他说她状态不好!
沈青枝愤怒极了,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一大早起来,她就想着去请教请教小馆里的姐姐们,这男人如何勾引。
是她不漂亮?还是他不喜欢她?
结果到了那小馆里,那些个姐姐看见她,就抓着她的手,打量着她的脸,啧啧摇头,“枝枝,你这勾引人不被应的好友生得这么美,那男人都无动于衷,定是这男的有问题。”
“是了,枝枝,你可别找个那种不行的男人!”
沈青枝红了脸,忙急着解释,“姐姐们,是枝枝的好友,不是枝枝。”
“好了,看在枝枝经常将那裙子最低价钱卖给我们的份上,姐姐们今儿个好好教教你。”
那些个小馆舞姬皆是身不由己才沦落于此,她们是扬州官吏养在这儿的瘦马,从小便被贱卖。
身世可怜,命运多舛。
但沈青枝却觉着她们人不坏,故而她在扬州时,常与她们往来。
面对这般美丽善良的姑娘,那些个舞姬也自是以诚待她。
可,她不是都说不是她,是她好友之事了?她们为何不信呢?
第49章
“枝枝,要我讲你就装深沉罢了,男人可不能惯着。”
一美艳妖娆的女子着一身晴山薄纱,斜靠在桌边酌酒,余光撇见沈青枝满脸娇羞的模样,忙摇头,端着杯盏朝她走去,“听姐姐的,没错。”
“香山姐……”沈青枝抿抿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眸让人心怜。
沈香山方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察言观色,此刻见了这小姑娘的样儿,她也大抵是明白了这姑娘的心思。
忙扯了扯嘴角,在她额头上轻点了点,“你这妹妹,在上京闯出一番事业后,日后可别忘了替姐姐赎身,让姐姐去你店里头卖香料也好过在此处受人脸色。”
“我知道的。”沈青枝咕哝了声。
沈香山是这小馆里头的花魁,卖艺不卖身,善习琴,题词作画样样精通,是高官们养着打算献进上京的瘦马。
但她却不屈服于命运,也不仰靠那些个男人,只一心想多学点东西,好有朝一日,去外面见识世面,也像沈青枝这般有自己的理想抱负。
“香山,你可不能这样教妹妹,妹妹,姐姐和你讲,男人最喜欢什么!”
“枝枝,你也来听我说一嘴。”
“枝枝……”
这帮瘦马从前便受沈青枝许多恩惠,如今你一嘴,我一嘴,倾囊相授。
就连那些个闺房秘事儿也一股脑儿传授给来她。
沈青枝离开这小馆儿时,脸色绯红,极不好意思。
见她从这酒馆儿出来,冬葵,白沭二人忙一左一右围在她身边。
“小姐,来这酒馆儿做甚?”白沭不知沈青枝从前与这瘦马有交,有些困惑。
冬葵睨了她一眼,“白沭,小姐的私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沈青枝拍了拍冬葵的手,转头看向白沭,微微一笑,“白沭,今日这事,不要告知你家大人。”
白沭没说话,脑子里飞快旋转怎么应对。
倏然,一道熟悉面孔自那酒馆儿里走出,俊美柔和的面孔,颀长高挑的身形,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那人手上拿着这把羽扇,着一身月白绸缎广袖长袍,头戴纶巾,温文儒雅。
沈青枝微微一怔,心里头闪过一丝热流,忙提着裙摆朝那人追去。
微风拂过,吹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她那条竹青湖绸对襟长衫也跟着飘动起来,裙摆微扬,走动间,盈盈香气扑面而来。
宋戈正与友人谈笑,余光撇见一倾国少女急匆匆行至他跟前,他微微一愣。
身旁那男子见到这般貌美少女,眼睛一亮,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宋戈,“筠白,这是?”
沈青枝攥着裙摆的玉手紧了紧,她抬头仰望着这般玉树临风的少年,目光楚楚,顾盼之间令人心生荡漾。
“郎君,你上次给我的画被人调包了。”她委屈巴巴地盯着那少年郎,目光停留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楞了许久许久。
这张脸和她太过相似,她总觉着在做梦似的。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相似之人?
宋戈一袭白衣,清俊出尘,温柔地用扇子给她扇起风,“我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他的声音极雅致,清泠泠的,带着一丝惯有的江南男子的细腻缠绵。
“我叫宋戈。”他回答了她当初问她的问题。
“一幅画而已,还来向我讨债?”他莞尔一笑。
沈青枝瞧他衣服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也不像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便又鼓足勇气问道,“郎君,那你觉得我们生得这番相似是巧合吗?”
离得近,男子身上一阵淡淡地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顿时有些陌生紧张,脚步往后退了退。
那厢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说小娘子,现下流行这种借口搭话了?”宋戈身旁那人笑道。
沈青枝脸皮子薄,有些羞得慌,但今日这郎君身旁另有人在,还是个极嘴碎之人,她又不便再问,忙行了礼道上一声,“打扰了。”
便拉着冬葵她们离开。
小娘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甚动人,宋戈身旁那好友看得心痒痒的,忙问他,“筠白,不介绍下?”
宋戈睨了他一眼,通身的寒气弥漫开来,那友人忙噤了声。
*
这厢沈青枝回了江聿修在扬州的宅子,心跳还有些剧烈。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
那张脸,她看了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怎么也想不通,莫非她娘亲还生了个孩子?
那宋戈真是她娘亲的另一个子嗣吗?
她不解。
冬葵端来脸盆,将帕子放在盆里浸湿又拧干,拿来递给沈青枝,“小姐,爷差人送来了些瓜果。”
沈青枝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头脑瞬间清醒许多,她问道,“他回来了吗?”
冬葵摇摇头,接过那用完的帕子放在清水里洗了洗,“未回呢,衙门里头有些事儿,耽搁了。”
“他近日怎老往衙门跑?”沈青枝不解。
冬葵歪着脑袋,思忖了下,“好像在调查什么案子,具体奴婢也不知。”
洗了把脸,舒服了许多,白沭又喊人送了些冰块进来,屋子里清凉舒适,沈青枝心里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不再绷紧身子,躺在木质躺椅上,吃起瓜果来。
“冬葵,舅母那边有消息吗?”沈青枝突然想起林夫人来,忙将冬葵叫了过来。
冬葵正在用那洗脸水浇花,听到她的话,忙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好像正气着呢,今日连书院都未去。”
沈青枝听闻,没再问,过了会儿,又不放心,让冬葵捎了封信送了过去。
待之做完这一切,那首辅大人也从衙门回来了。
沈青枝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起时,她嘴里正吃着桃子,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好不自在。
先前的那些烦恼,在靠近他时,都一股脑不见了,脑子里只有着对他的盼望。
她好像沉沦了。
沉沦在了他的温柔里,这感觉虚晃又真实,让她一颗柔弱的心,变得愈发小心眼起来,只想他为她一人而温柔。
门未关,江聿修踏门而入,便见那姑娘悠哉悠哉地躺着,她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头顶,但江聿修却知道,她自是惬意的。
心里倏然一松,如此便好,她没有不悦,没有伤心,就好。
“枝枝。”他走至她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方才江聿修在温泉池冲了下身子,去除了一身牢狱里头的晦气,换了身干净的月白长衫。
明明这人一身沉稳霸气,穿墨色玄衣最为诱人,但这人穿起白衣来,又像是不沾染世俗的谪仙,他生得极隽美贵气,只一眼,便让人软了身子。
沈青枝红唇微张,那桃汁儿还沾在她嘴边,男人身形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欲色。
他伸出粗糙的大拇指指腹,缓缓覆上她的红唇,轻轻替她拭去汁水。
沈青枝却是伸出舌头,轻舔了下他的手指,怯生生道,“大人,换这里不好吗?”
纤纤玉手落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眸色一暗,逼近她,薄唇轻启,“小妖精。”
红舌舔着他的指腹,玉手揉着他的唇瓣,任是谁都不禁受不住这诱惑。
但江聿修是谁,他一心想保全他小姑娘的名声,让她不被人议论纷纷。
故而,再谷欠火焚身,他也能忍住冲动。
控制不住谷欠火,不考虑一切,就妄自一晌贪欢,那是不负责。
但他还是依着姑娘,凑近她,轻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
他将她压在那躺椅上,两人呼吸凌乱,她的绿裙缠绕着他的白衫,她玲珑精致的玉足被他握在手中,她最近被他养得有些娇气,一直哼哼唧唧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也不老实。
真是不知从哪学来的,竟往他敏感处乱摸。
江聿修被她弄得呼吸一窒,忙抓住她作乱的手,“枝枝,别动了。”
沈青枝实在费解,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门开着。”男人额头有薄汗落下,落在了沈青枝锁骨处。
“滴答”轻轻一声,竟晕了开来,像是开了朵花。
长指落在那处,轻轻拭去,沈青枝被他碰得哆嗦了下,忙推开他,从躺椅上爬了起来。
她偷偷摸摸地躲在他身后,望了眼门口。
“无人,枝枝放心。”男人一把将她从身后捞出,搂进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子,“在这里开心吗?”
“大人,你怎么老问我这个问题?”沈青枝嘟嘟嘴,有些不悦。
江聿修见她这番娇气憨厚的模样,放下心来,还有心思怼他,看来被他养得放开了些。
没那么脆弱,遇着事情就哭哭啼啼,心梗发作了。
他笑着轻捻着她的耳垂,目光落在耳上那颗细小的痣上,柔声道,“明日我约了萧何过来,给你看看身子。”
沈青枝听这话,忙抬眸,有些诧异,“木木她爹在扬州?”
男人摇摇头。
“那是特意来为我看身子的?”她不可思议。
“嗯。”
小姑娘趴在他胸口沉默了会儿,听着他滚烫的心跳,徐徐问道,“大人,我值得吗?”
江聿修没回话,而是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先去将那梨花木门关上,才拖着小姑娘的后臀将她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沈青枝坐在那书桌上,忙搂住他精瘦的腰,眼眶泛红,“大人,您的恩情我……”
江聿修一把拖着她的后背,换了个姿势,让她的后背对着自己。
“枝枝,你不知你有多好,怎会不值得呢?”
他温柔灼热的话在耳边响起,沈青枝心里头一暖,下一刻,却是感觉自己被他整个从后面抱住,他暗哑诱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枝枝,我想为你作幅画。”
“嗯?”她不解。
“在你后背——作画。”
第50章
滚烫的热手覆在她的后背,微薄的长衫被褪下,露出雪白纤细的后背,她的后背光滑细嫩,雪白似凝脂。
沈青枝有些羞得慌,头垂下,长发披肩,遮住了那白得晃眼的后背。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后背,将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掀开,他捻了捻她的手指,轻声道,“枝枝害羞了?”
沈青枝有些无地自容,低垂着头,只听见那人又拿起羊毫沾了墨的声音传来。
随后后背有些冰凉,她瑟缩了下。
“冷?”
沈青枝摇头,手指攥着裙摆,“不冷的,只是方才没有适应。”
江聿修笑了笑,他实在是觉得这姑娘脸皮薄,在他面前又像只猫,慵懒迷人。
但有时又偏生拘束得紧,像此刻,她低着头,身子蜷缩,浑身僵硬。
他放下羊毫,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薄薄的肩上,“枝枝放松些,给你画幅牡丹图,枝枝比牡丹更美,其实这牡丹都配不上枝枝。”
沈青枝听闻呼吸一滞,她转头去看他,他此刻的眼神,没有半点杂质,柔中带着闪烁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心都跟着沉静下来。
她慢慢随着他的话放松身子,转过头,将后背挺直,她无助地攥着衣裙,问道,“大人,你竟觉得我比牡丹还没?那牡丹可是花中之王。”
男人拿起羊毫,徐徐靠近她,在她后背轻轻落下一笔,珍重又温柔。
“是,无人可与枝枝媲美。”他顺口回答。
沈青枝红了脸,心里头喜悦又羞涩。
她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又挺了挺后背,让自己的身子保持最佳放松状态。
怕她累着或是无聊,江聿修中途给她端来些瓜果,又给她制了杯茉莉冰茶。
沈青枝光着洁白无瑕的后背,他递来茶水时,她还有些羞红了脸,甚至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但那人却是君子坦荡荡,眼神压根没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喝茶。”他轻声道。
沈青枝接过那茶,还有些新奇,触手冰冰凉之感,在这闷热的夏季,倒显得尤为凉快。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这茶是何物,甚冰凉。”
江聿修怕她冻着,小心翼翼替她将衣裳披好,又解释道,“这是茉莉冰茶,用凉水泡的,又加了些冰块,甜度增加,苦味减少了,枝枝喝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