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后,我把前夫骨灰扬了——涯余【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30 17:15:02

  再继续下去,他会死、他会死……
  得赶紧回去和千机阁禀报,此女危险,戚慈此人更是危险!
  韩岻本不擅长斗法,他惊惧交加,根本不去看脚下韩拓破碎的尸体,直接撕了压箱底的天级保命符,身形一晃,瞬间化为光影消失在千里之外。
  风停云止,树林里重归寂静。
  霍忍冬手握长剑站在原地,还没从紧迫的战斗里回过神来。
  耳边有细微的风声,头顶庞大的法外化身微微倾身,朝着她的方向半跪下来。
  化身的五官轮廓不清晰,但她就是觉得看见了戚慈的脸。
  他好像动了动嘴唇,然后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掌,摊开在地面。
  那只手足足有间屋子那么大,但霍忍冬一点也不害怕,她站上去,牢牢抱住他一根手指,任凭法外化身起身离开,将她送回到安全的地方。
  等霍忍冬成功回到宗门大阵内,巨大的法外化身才渐渐模糊、变得透明,在众多门派弟子的惊呼声里,一点点化为虚空消失于空气。
  “那是什么?!好壮观威武!”
  “没见识了吧,那是金丹长老才会炼制的法外化身!”
  “化身手心托着的人,我瞧着有些眼熟……”
  随机秘境·花海
  原本名为花海的秘境已经变了个样子。被障毒污染的灵植在毒雾里肆意散布孢子,根茎下遍布凡人和动物的森森白骨。
  一行修士全副武装,手持武器、头戴纱帽,正在仔细清扫秘境里的变异植物和魔兽。
  生物被障毒污染后,必须先杀死,再用烈火烧尽,才能避免毒气弥漫。他们每个人都精疲力尽、衣衫狼狈。
  领头的一个男人身着黑衣,站在堆满尸骨的山坡上,他的衣衫已经看不出颜色,长剑滴答着血迹,顺着剑尖淌下。
  戚慈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一点鲜艳血迹沾在面颊上,反而给他的五官增添一分妖冶。
  法外化身沟通原主神魂,在霍忍冬拿出白玉凤头簪的一刻,他就已经知晓了。
  有人迫不及待在他离开天衍宗时对她下手。
  呵。
第66章 “现在,滚开”
  霍忍冬回了溪洞天,她神色如常和药农们打招呼,没有把遇袭的事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门派设有剑法课,教习准备传授一套新的剑法。霍忍冬不想错过,一大早就收拾完毕准备去主峰听讲。
  课舍外就能听见弟子们的喧闹说话声,她踏上石阶,准备挑帘入内。
  “站住!”
  “别动!”
  两道剑光一左一右同时向她面门而来,作势要划破她的脸。霍忍冬迅速往后仰身,险险避开剑刃,但发丝却被斩断了一小缕。
  这剑意根本是不怀好意,她来不及多想,反手拔出落日剑,“铛——”的一声迎了上去。
  剑意激荡,霍忍冬的剑气将那拦路二人的剑意冲散,灵气震荡飘散出去,将面前课舍的门帘彻底卷开,露出内里光景。
  教习没来。一群弟子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谈论什么,被簇拥在中间有说有笑的,赫然是王佩玲。
  她笑着瞥了眼门外被拦住的霍忍冬,朝左右两边的跟班们使了个眼色。便又有更多的人走了出来,围在她身侧,大有不让进、不罢休的架势。
  霍忍冬垂着眉眼,不疾不徐道:“进去听课,难道还得先打败你们?”
  先前起剑的二人之一开口:“少废话,你就是不能进!”
  霍忍冬摸到落日剑的剑柄,拧着眉冷声道:“天衍宗门规,弟子不得互相打斗、当庭拔剑伤人。”
  “若我刚才躲得慢一分,此刻已经葬身剑下。怎么,你们桃花谷已经狂妄到视门规如无物了?”
  这执剑的少年只是王佩玲的跟班,勉强算桃花谷内门弟子,远远不是核心,此刻听她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少血口喷人!是你自己犯了门规,还有脸说我们!”
  另一人笑了声,道:“我且问你,昨日你去了何处?”
  “昨日,秋水镇韩家死了一位老爷,这么巧,在你出没的树林里就发现了一具男尸。经核验此人正是韩拓。据说,韩家与你有生死仇怨,你若是怀恨在心,专门下山杀害韩老爷,好像也说得过去。”
  坐在屋里的王佩玲走了出来,好奇又兴奋:“你敢说他不是你杀的,你作何解释!”
  霍忍冬咣的一声,又把剑推回了剑鞘。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王佩玲拍手称赞:“好啊,你这是畏罪承认了!大家快来看啊,溪洞天的霍忍冬杀人了!”
  她话音落下,周围一群人又接着窸窸窣窣讨论起来。
  霍忍冬颇觉好笑:“王道友,你怎么好像很高兴?”
  王佩玲双手叉腰:“怎么,临死狡辩啊?你该当知道,门人随便杀人的惩罚后果是什么。”
  霍忍冬摊手:“我再和你说一遍。”
  “第一,我若有罪,戒律堂自会审讯于我,你是谁?你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站在这里。”
  “第二,韩拓好歹也是筑基多年的修士,我才筑基一天,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觉得他身上的伤势是我造成的。”
  “第三,韩家使用邪法害人性命,为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诛之。且不说我没杀韩拓,就算不是我,他也该死。”
  霍忍冬话锋一转,“倒是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有更多证据可以证明,你和韩家联手,又故意诓骗我下山,故意设计陷阱想让我死。”
  话音落下,众人思考一番觉得也挺有道理。
  “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一天天闲得没事,总是针对霍师妹……”
  “别忘了,上回偷东西也是冤枉。”
  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王佩玲慌了,尖叫起来:“你你你胡说八道!你和韩家的血仇,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霍忍冬:“我可没提过我与韩家有血仇,你莫不是听韩家人说的?”
  王佩玲:啊啊啊啊!
  她大力推了把跟班:“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带到戒律堂,让蒋单好好地审!”
  见霍忍冬被重重包围起来,格外形单影只。
  王佩玲很是得意:“仗着有师叔祖给你撑腰,气焰很高啊。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跟班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出剑。他们也不傻,只想制服霍忍冬,不想当场闹出人命,因此都收了几分力。
  他们那么多人,对付一个霍忍冬还不是轻轻松松。王佩玲脸上平静轻松,仿佛已经要看到霍忍冬被划花脸,狼狈吐血的样子。
  可他们的剑尖还未碰到少女的衣袖,却见一道紫光忽然从天边瞬息而至,划破虚空,竟然比闪电还要迅速。
  无人执剑,就只是这破晓一样的紫色剑光,就已经让一圈弟子的飞剑脱手,瞬间搅散开来!
  霎时霍忍冬周围一圈都是“咣当咣当”的金属落地声音。
  王佩玲大惊失色:“什么人!”
  她的跟班们慌忙把剑捡起来,色厉内荏警惕着。
  “别藏着掖着,有胆子的就出来!”虽表情凶狠,但颤抖的手将他们的恐惧暴露无遗。
  一片乌云毫无预兆笼罩了天衍宗半壁天空,磅礴的压迫感降临。而后,雷光飞快扩散,气温在短短几息间一降再降。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弟子们仿佛得到某种提醒,嬉嬉闹闹的态度全部收回,规规矩矩垂首站立着。
  课舍由内而外安静下来。
  此时,那道打落所有人飞剑的紫色光芒才停下来,悬浮在霍忍冬身后。众人这才看清,这光——是一把紫色的飞剑。
  谁会不认识啊,大名鼎鼎的雷刑剑!
  王佩玲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
  而很快的,雷云中的人眨眼就到了近前。
  围观弟子里有眼色的人定定神,腰杆微倾,恭敬道:“拜见师叔祖。”
  后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稀稀拉拉下拜。
  王佩玲的跟班梗着脖子,都不怎么想参拜,眼神嗖嗖乱扫。
  霍忍冬却始终望着不远处,见戚慈一步步走来,模样并未变化,但气质却冷漠许多。
  王佩玲扯了扯嘴角:“师叔祖,你该不会提前结束任务回来了吧?”
  戚慈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四周狂风大作,他被卷起的长发和衣袖投下光影,纷飞不止。
  云落日出,让男子的脸一半映着阳光,一半承着阴霾。
  “你们刚才还在议论我,此刻我出现,不是顺了你的意。”他低语。
  虽然呼啸的风几乎将他声音淹没,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戚慈漠然的凤眸看向离霍忍冬最近的两个少年:“刚才是你们最先对她出剑?”
  那两人几乎面如死灰。
  戚慈却没有发怒,他握住雷刑剑:“这么喜欢剑法,我就指点你们几招。”
  那二人对视一眼,又得了王佩玲的授意,于是鼓起勇气,颤巍巍拿起剑。
  这几人不过炼气期,所以戚慈也就把修为压制到炼气期,他们是菜鸟,他也就使用基础剑法,绝不仗势欺人。
  但剑气愈盛,剑意愈浓。哪怕基础剑法在修士眼中不过是用来吓唬凡人的。但在此时此刻,戚慈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用这套剑法有什么问题。
  他全神贯注,眼眸平静,仿佛自己使出的不是烂大街的剑法,用的什么孤本无上妙法。
  戚慈迎面对上两名少年凶狠的剑光,不避不让。
  一剑斩出,两剑落下。
  青石板与长剑碰撞出脆响。
  戚慈缓缓收剑,问:“基础剑法是叫你对同门拔剑的么?”
  周围一圈人还在怔然无语,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不由叹了口气,“真是无礼,你们的师尊恐怕也没好好教导过你们吧。”
  “你们当应我一声‘师祖受教’。”
  “至于韩拓之死,是我做的,杀一个魔道众人,有什么问题么。”
  他瞥了眼脸色惨白的王佩玲,“管好自己,少出来丢人现眼。”
  戚慈说话很不客气,又难听,偏偏面带笑容:“我再说一遍,天衍宗内禁止弟子互斗、倚强凌弱,你们有那精力不如用在年度大比上。今日她为鱼肉,以后为鱼肉的就可能是你了。希望你们日后拔剑之时想想我今天说过的话。”
  戚慈握住霍忍冬的手,另一手用剑尖挑开课舍门帘:“现在,滚开。”
第67章 想我了没?
  这堂课,因为戚慈坐在下边,讲课的教习紧张极了,冷汗直冒,生怕讲错一个字。
  课舍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所有弟子没一个人敢说话,甚至连换个姿势挪个腿都要小心翼翼。
  等一堂课结束,他们二人离场,所有人才吁了一口气,放松僵硬的身体。
  “太可怕了,我连痒痒都不敢挠。”
  “腿全麻了……”
  事实是,戚慈是故意给在场众人施加的威压。
  因为他的心情很不好。
  出了课舍,霍忍冬任凭自己被他拽着手,一路疾行到崖边。
  戚慈招出雷刑剑,紫黑色剑刃在半空变宽、变大,足以两人乘坐。
  他回头,沉默着朝她伸出手。
  崖边的风吹乱了鬓发,霍忍冬却好似未觉,只抬手放在戚慈掌心,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已经有了笑意。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雷刑剑化为一道流光,载着二人稳稳往溪洞天去。
  霍忍冬站在男人身后,感受他宽阔挺拔的身体替她挡去寒凉的气流,被风吹散的雪白发丝带来熟悉的气味,令她无端安心、放松。
  好像这些天的被排挤、被针对、被报复都是可以放下的。
  她安全了,她有了依靠。
  霍忍冬鼻头一酸,忽然往前挪了一些,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那句话被风吹散几不可闻,但戚慈还是听清了,他眼眸微微睁大。
  下一瞬,雷刑剑瞬间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了一片无人经过的苍翠湖边。
  霍忍冬吓了一跳,只是还没落地站稳,忽然被一个人拽进怀里。
  坚如磐石的双臂束缚着她,脸颊被按在他的肩膀上,鼻尖尽是戚慈身上的清爽气味。
  她感受到戚慈的力道很重,像是要死死把她桎梏住,霍忍冬有些喘不过气,还不等她开口,戚慈又马上松了些力气。
  而后他又弯下腰,将头埋入她颈窝。因为刚才御剑时他在前面挡风,脸上有些冰,贴着霍忍冬温暖的侧颈时,冻得她本能的往后缩。
  即便湖边没人,但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看见。霍忍冬红着脸,轻轻捶他两下:“你做什么?快放开。”
  这两拳头对戚慈来说完全没感觉,更像是挠痒痒,他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身上好软、好香,连声音都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勾得他快要神魂颠倒。
  “再说一遍,想我没?”他抱着她低声问。
  霍忍冬脸红如血,如果说方才她只是鼻尖耳根发红的话,那么此刻便是整个人都像是红透了的虾子。
  她伸手拽住戚慈的衣衫,环住他,声音轻如蚊蝇。
  “……想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戚慈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直起身,视线在面前人身上画圈,却又看到了她身后大朵大朵盛开,已经艳压群芳的月季花。
  于是他伸手摘了一朵粉白双色的,看起来最漂亮的月季,以缓解两人气氛的窘迫,温柔给她簪在了发髻上。
  霍忍冬抬头摸了摸,抿嘴朝他笑。
  两人肩并肩在湖边漫步,吹着柔软温暖的风,诉说这段时间彼此经历的事。
  湖面上风不小,可深蓝色的湖水却和镜面似的,没有一丝涟漪。
  霍忍冬有些奇怪:“这是哪里?如此神奇。”
  “镜湖。这是掌门的法器,可化为湖水,风吹不乱。”
  金色的暖阳映照在她脸上,却仍显出几分苍白憔悴。
  修仙之路荆棘满地,凶险难测,甚至比她在天衍宗遇到的明争暗斗还要复杂的多。
  戚慈的脸色又沉重起来:“我不在时,那个王佩玲是怎么为难你的?”
  霍忍冬一愣,道:“骄纵小姑娘罢了,被家人和师门宠坏了,觉得天上地下她最大。能用的也无非是些过家家的手段,不值一提。”
  “倒是昨天让韩岻逃了,总觉得此人不是个善茬,不知会不会留下隐患。”
  戚慈垂眸与她对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害怕吗?”
  “不怕。”霍忍冬老实应道。
  戚慈点点头,神色依然淡淡,眼中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多了杀意,“千机阁的金丹长老,法术平平,人品不正。”
  “等到有机会,杀了便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