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洗白了吗(清穿)——方颠【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7:37

  李格格登时顿住脚步, 气得咬紧牙关。
  那拉氏那贱妇,恨不得叫的让所有人都听见。
  她脚下一踉跄,愈发急切靠近四爷营帐, 耳中竟又传来四爷低沉的喘音。
  苏培盛见李格格不知分寸靠近, 登时拦在李格格面前。
  “李格格, 爷和福晋已然就寝,您也早些回去歇息。”
  “可..德妃娘娘让我今夜伺候四阿哥, 福晋感染风寒, 怎么还能霸着爷不放?”
  “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敢违抗德妃娘娘的命令。求苏公公帮忙通传一下。”
  李格格凄凄呜呜的啜泣着, 声音越来越大。
  逸娴顿时没了感觉, 寒着脸, 推了推还在发狠欺负她的男人。
  “苏培盛,让她滚!”
  胤禛轻喘着, 俯身在福晋下巴咬下一口,惩罚她与他欢.好之时,还在分心, 更是愈发无度折腾她。
  苏培盛忙唤来两个大力太监, 将李格格请回了她的居所。
  逸娴今夜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今夜,四爷发狠似的折腾她, 苏培盛在外头提醒了四五回,直到她忍不住喊疼, 他才忍下。
  四爷沐浴之后,就搂着她沉沉入睡。
  可逸娴却丝毫没有任何随意,这是她和四爷在一起的最后一夜。
  再过半日, 她就要离开四爷了。
  她忍泪伸手抚着他的睡颜。
  四爷或有所感, 在睡梦中, 将她揉进怀里。
  她睁着眼睛,默然无声,向四爷道别。
  直到苏培盛在外头提醒已然五更天之时,逸娴贴在四爷耳畔,将他唤醒。
  “你昨夜劳累,多歇歇,不必起来。”
  胤禛在福晋额间吻了吻,起身正要披衣,福晋却抢先一步。
  “让我伺候爷一回。”
  见福晋神色严肃,胤禛默然,张开手臂,让福晋伺候他穿衣。
  逸娴将软猬甲穿在四爷身上,又替他穿好猎袍。
  到束腰间革带之时,逸娴没忍住离别之情,伸手环住四爷。
  “胤禛。”
  “嗯?”
  “胤禛。”
  “我在。”
  胤禛低头,又在福晋额间落下一吻,缱绻回应。
  逸娴觉察出自己有些情绪失控,忙转身出营帐,让苏培盛将早膳端上来。
  平复情绪之后,她才再次回到帐内。
  四爷吃饭很快,她进来时,一碗粥已然见底。
  逸娴坐进四爷怀里,与他炽烈拥吻,直到四爷气息紊乱,她才不舍松开四爷的脖子。
  “晚上再给你,乖。”
  胤禛压下心中欲念,恨不得早些回来,要她。
  好不容易平息心境之后,双手在福晋腰间轻轻摩挲,安慰一番。
  “你先用膳,爷要去与太子他们汇合。”
  “照顾好自己。”逸娴忍不住攥紧四爷的手。
  “好。”胤禛伸手捏捏福晋的脸颊。
  他心中惦记着围猎之时,猎一头毛色光亮的狐狸,她生的白净,红狐裘极衬她。
  依依不舍送走四爷之后,逸娴换上那套时刻带在身边的釉蓝色旗装。
  这才让翠翘进来伺候她梳头。
  翠翘拿起一副红玉髓耳坠子。却见福晋摇头。
  “错了,今儿必须用金珠耳坠。”
  “还有这发髻上的簪子,用榴花金枝那串。”
  “绝对不能出错。”
  见福晋一脸凝重,翠翘深怕出错,边替福晋梳妆,边咨询福晋的意见。
  妆罢之后,福晋呆呆坐在梳妆台前,也不知在想什么。
  逸娴时不时看看怀表,临近午时,她唤来翠翘,让她亲自去附近镇子上买胭脂。
  翠翘唤来琉夏,让琉夏伺候福晋,就着急前去采买胭脂。
  琉夏跟在福晋身后,缓缓往胡杨林附近前行。
  “你去把我的披风取来,我有些冷。”
  逸娴扭头对跟在身后的琉夏说道。
  琉夏对着身后的侍卫和太监宫女,仔细交代了几句,这才去拿福晋要的披风。
  等到琉夏走远之后。
  逸娴又着急看了看怀表。
  直到西南方向,忽而传开几声惊雷般的爆炸之声,她登时拔剑防御。
  “不好,有敌袭!”
  人群中的侍卫惊呼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你们还不去护驾!”
  逸娴朝着众人怒喝道。
  “快去!”
  万岁爷的安危,自然最为重要,逸娴领着众人,纷纷往万岁爷所在的方向冲去。
  所有人都在想着往前冲快些,若冲的再快些,说不定还能捞个护驾有功的赏赐。
  远远的就看见大内侍卫和禁军,与穿着草原异域服装的贼人厮杀正酣。
  “大胆逆贼,站住!”
  逸娴忽而惊呼一声,转身径直朝着密林内狂奔。
  才走出几步,就见前头站着一黑衣人。
  她正要唤春嬷嬷,却见那黑衣人忽然拔刀朝她冲过来。
  那黑衣人身形窈窕,根本就不是春嬷嬷。
  鼻息间嗅到一股独有的香气,逸娴随手拔下腰间佩剑,闪身迎敌。
  “李金桂!你好大的胆子,竟想杀本福晋!”
  “福晋好眼力。多谢福晋,若非福晋支开那些奴才,我也不会有此良机。”
  李金桂从容褪去罩在外头的黑衣,伸手打个响指,从灌木丛内登时钻出数名魁梧大汉。
  “呵,这距离御驾营帐不到一里,凭你,没这手眼通天的本事,你和德妃该筹谋许久了吧。”
  逸娴冷笑着看向李金桂。
  “福晋,您听话些,一会也能少受些罪,奴才也不想造孽太多。”
  李金桂朝着那些大汉使了使眼色。
  那些大汉个个身手矫健,逸娴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拔腿往山巅狂奔。
  .....
  没想到在此遇到噶尔丹叛军残余突袭,幸亏只是一小股散兵游勇,很快就被镇压。
  胤禛此时与众人护着汗阿玛回到天子营帐,才走到半道上,就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朝他赶来。
  “这些人不是在福晋身边伺候吗?怎么一股脑往这来了?”
  苏培盛诧异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怎么来了,福晋呢?”
  “回苏公公,奴才等人与福晋在附近散步,期间忽然传来敌袭警报,福晋领着我等前来护..”
  领头的侍卫话还未说完,兜头就被打了一鞭子。
  “速去找福晋!”
  翠翘提着胭脂盒子,见四爷杀气腾腾朝山巅冲去,登时惊得抓住苏培盛。
  “四爷怎么了?”
  “是福晋,福晋独自一人去追贼人,追到深山中,却迟迟未归,爷担心极了。”
  砰的一声,翠翘手里的胭脂盒子散落在地。
  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翠翘拔腿朝着山巅狂奔。
  山巅之上,李金桂瑟瑟发抖,跪在福晋脚下,她身侧是那几个魁梧大汉血淋淋的尸首。
  “福晋,这贱妇的命不能留。”
  春嬷嬷边让人将那些大汉的尸首抛到崖下,将现场的打斗痕迹清干净,边语重心长劝说道。
  “福..福晋,您不能杀我,我..四阿哥昨儿喝了鹿血酒,在去找您的路上,就强要了奴才的身子。”
  “奴才说不定已然怀孕,若四阿哥知道福晋伤了奴才,福晋也不好过。”
  “福晋。”
  春嬷嬷与福晋耳语一番,就径直与随从跃下断崖。
  李格格看的胆战心惊,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人何时埋伏在此处。
  逸娴只觉得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昨夜...原来是他未餍足,宠幸李氏之后,就着急与她缠绵。
  难怪四爷昨夜如此反常,她当时再三追问,四爷却三缄其口。
  原来如此。
  逸娴握剑的手都气得发颤。
  “与我何干,你如此心术不正之人,不配留在他身边!”
  逸娴挥剑就要将李氏一剑封喉。
  手腕处忽而被不知何物打中。
  佩剑应声落地。
  逸娴转身就见四爷领着众人,朝她赶来。
  “都滚!”
  胤禛朝着身后的奴才怒喝道。
  这是他第一回 亲眼目睹福晋戕害后宅的女子,方才若他再晚来一刻,李氏已然身首异处。
  “为何你总是如此不知足!”
  胤禛扶起面色发白的李氏,朝着福晋怒斥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爷已经够宠你了!”
  “她方才想杀我,我只想让她死。”逸娴捡起佩剑,剑指李金桂。
  “不准!”胤禛闪身将李金桂护在身后。
  “好。”
  逸娴伸手披散发髻,用剑割断一缕青丝,扬在四爷面前。
  “乌拉那拉逸娴,你是不是疯了!”胤禛目眦欲裂,血气翻涌。
  满人断发就是诅咒父母丈夫早亡。
  她竟为了争宠,诅咒他死。
  “青丝已断,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逸娴失魂落魄走到断崖边。
  将手里的佩剑楔入崖边。
  “娴儿!你快过来,你要做什么!”
  胤禛看着福晋绝望的眼神,登时如遭雷击。
  “乌拉那拉逸娴,你若敢死,爷定诛灭你九族!爷定杀了五格,杀了你身边所有在乎之人。”
  “你快回来..求你...”胤禛崩溃朝着福晋奔去。
  “所有人都看见我在追击贼人,我是为护驾而死,四阿哥不必担心被我牵连。”
  “四阿哥手眼通天,自会将我的死,粉饰的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没了我,您就不必奉旨宠妻,四阿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李氏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能为您诞下庶长子,我先道一句恭喜。”
  “别伤害无辜,你若要让我死不瞑目,永无轮回,就随你。”
  这个男人最爱权势和他自己。
  他觊觎乌拉那拉一族的势力,不会迁怒于她的族人。
  更何况四爷的真爱女主,也出自乌拉那拉一族。
  也许他可能还有一丝爱,但也只会留给女主。
  她不想再重蹈原主悲惨的命运,只能孤注一掷。
  “我好累啊。”
  她绝望朝着四爷声嘶力竭呐喊着,旋即毫不犹豫,纵身跃下断崖。
  “娴儿!”胤禛飞身跟着跃下断崖。
  却被眼疾手快的侍卫,用长鞭缚紧,硬生生将他拽回。
  “滚!都滚!”
  “爷,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化险为夷。”
  苏培盛死死抱着四阿哥的腿,哀嚎着劝说四爷。
  “啊!!”
  胤禛被人捆着抬离山巅。
  苏培盛颤着腿,即便四阿哥威胁要诛他十族,仍是死死抓着四阿哥的脚,不让他行差踏错。
  翠翘已然哭成泪人,踉踉跄跄的冲到山下,往断崖下的枫湖狂奔。
  苏培盛一咬牙,让人跟着翠翘,将四爷抬到湖边。
  断崖下,湖面浮光跃金,一艘渔船穿梭而过,水过无痕,消失在蜿蜒胡杨林中。
  “嬷嬷。”
  已然换上一身汉女装束的逸娴,抱着春嬷嬷痛哭流涕。
  “福晋,您自由了。”
  春嬷嬷伸手扶着福晋抽噎颤动的肩,温声安慰道。
  “福晋,尸首都已准备好,估摸着明儿他们就能看见一具被乱石划花的女尸。”
  “糟糕!”
  逸娴惊得止住啼哭,她犯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嬷嬷,您找的女子是处子还是妇人?”
  “福晋,您千叮咛万嘱咐,奴才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具与您身形酷似的处子尸首。”
  “算了,应该无大碍。”
  四爷总不能给尸首验贞吧。
  “嬷嬷,今后你就是我姑姑,我是你远房外甥女,你唤我娴儿即可。”
  “福..娴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往南走。”
  ......
  李金桂曲膝跪在湖畔一夜,看着血一样的红枫落满湖面。
  那拉氏从万丈断崖跌落,定已经粉身碎骨。
  可她知道,那拉氏并未身死。
  方才四阿哥让人对她严刑逼供,一寸长的银针戳进她手指里。
  她疼得哀嚎不止,仍是咬牙不肯承认戕害福晋之事。
  直到苏培盛那狗东西灌下一碗牵机,她才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已然招的干干净净。
  李金桂贪婪呼吸空气中自由的味道,过了今日,她也许没机会了。
  “四爷,我们寻到了..一具尸首。”
  “不可能!”
  沿岸边搜寻一整夜的胤禛,趟着冰冷刺骨的湖水,扑到苏培盛身后的担架边。
  “四阿哥,请让一让,奴才要给福晋梳洗。”
  翠翘已然无惧生死,她解下外袍,盖在被乱石刮的面目全非的福晋身上。
  福晋那么爱美,一日都要照好几回镜子,她不能让福晋走的如此狼狈。
  “滚开!”胤禛俯身将福晋抱在怀里。
  “娴儿,胤禛带你回家。”
  胤禛步履蹒跚,这是他此生最后,也是唯一能替福晋做的事情。
  他心如刀绞,他脚下回家的路,竟是他和福晋这一世,全部的情缘。
  他走的沉重而缓慢,想起福晋从前总喜欢在旁人面前粘着他,缠着他,却总被他训斥。
  这一回,她终于如愿了,只可惜是遗愿。
  他挚爱的女人,已然变成怀中冷冰冰的尸体。
  胤禛艰难前行,将福晋的尸首,抱回湖畔临时营帐内。
  翠翘已然取来一身衣衫,要替福晋整理遗容。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压抑低沉的哭声,翠翘的脊背僵了僵。
  就在她替福晋挽发之时,忽而触到福晋的后脑勺。
  翠翘忍不住轻咦一声,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四阿哥,奴才有要紧的事情要禀告。”
  “嗯。”胤禛伸手撑着额,挡住脸上的哀恸神色。
  “奴才怀疑这具尸首,并非福晋。”
  “兹事体大,奴才不确定,这尸首被刮花的太过厉害。且已然被湖水泡发。”
  “福晋后脑勺有一块凸起的反骨。”
  “此人后脑勺略平整,除此以外,包括后腰的红痣,以及其余特征,似乎与福晋身上一致。”
  胤禛闻言,登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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