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洗白了吗(清穿)——方颠【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7:37

  四爷领着她,一路穿花拂柳,来到放置小木马的宽敞庭院内。
  “娴儿,这是孩子们所居之处,小阿哥们顽皮,东边设有蹴鞠场和马球场。”
  “小格格们可在树下荡秋千,投壶,爷还亲自做了些小物件给爷的小格格们。”
  ……
  四爷在绘声绘色,憧憬未来。
  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逸娴苦笑着打断四爷:“谁的小阿哥和小格格?这些话,爷还是留着和他们的亲额娘说吧。”
  胤禛哑然,心中窝火,她就是仗着他的宠爱,才愈发骄纵。
  她为何不明白,女人若没有男人的宠爱,根本活不下去。
  见福晋仍是冥顽不灵,胤禛压下怒意,冷冷开口。
  “你是嫡母,后院里所有孩子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何要斤斤计较孩子到底是谁所出?”
  “除了嫡庶之分,他们都是爷与你的子嗣,有何区别?”
  逸娴忍不住岔开话题,不想再和四爷争辩这些毫无意义之事。
  “妾身听说,康熙爷月末将前往蒙古诸部巡幸,妾身这辈子从未去过塞上草原,爷可否带妾身一块去?”
  “你乖些,爷自然会带你去。”
  胤禛有些不悦,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好。”
  逸娴主动回握四爷的手,朝四爷嫣然一笑。
  她的情绪过于善变,方才还愁眉苦脸,此时却对他情意绵绵。
  胤禛欢喜之余,却又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
  恍惚之间,手肘处擦过一阵绵柔,他心神一漾,回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逸娴被四爷伸手一揽,依偎在他怀中,她眼底的笑容染上一丝无奈。
  “爷快带妾身去看看咱的家。”
  “好。”
  许是知道她会拈酸吃醋,四爷只说西北角那片院落,是后宅女人们所居之处。
  并未带着她参观小妾们的居所。
  她一路上强颜欢笑,笑得腮帮子都僵了,游魂似的被四爷搂在怀里,几乎被迫逛遍整个府邸。
  直到参观了四爷的书房之后,四爷紧接着又带她来到他院中的小花园里散步。
  她被四爷牵着,二人蜿蜒在假山中,不觉间,走到一扇隐蔽的月亮门前。
  四爷径直推门而入,二人行出几步,逸娴忽而看见熟悉的玻璃屋顶。
  没成想一门之后,竟直抵福晋正院。
  苏培盛和翠翘正候在福晋正院内。
  更有几个传菜太监鱼贯入了花厅。
  逸娴忽而被福晋院内,挂满枝丫的红彤彤柿子吸引。
  她正看得出神,忽而脚下一轻,耳畔刮起咧咧的风声。
  四爷竟然抱着她,运轻功飞上柿子树,须臾之间,他脚尖点地,站在一儿臂粗的枝丫上。
  “今后你若想吃,爷抱你到树上边吃边摘。”
  四爷眼含温柔笑意,空出一手,折下一枝硕果累累的枝丫,递给她。
  “娴儿,一会爷命人将这些柿子,都做成柿子饼挂在廊下。等初冬之时,爷与你围炉吃柿子饼。”
  逸娴抓着树枝的手,轻轻颤了颤:“好。”
  “福晋,爷还让人种下好些银杏和槐树,咱将来还能吃上自家种的银杏果儿和槐花呢。”
  苏培盛站在柿子树下,眉开眼笑的说道。
  逸娴眼角泛酸,不想继续这温暖的话题。
  “爷,妾身怕高,心慌的很。”
  她将脸,窝在四爷怀里,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四爷嗯了一声,一晃眼,二人再次回到地面上。
  苏培盛已经让人拿来梯子,开始摘柿子做柿饼。
  逸娴邀四爷一块亲自做柿饼。
  四爷削柿子皮,她则将削好的柿子穿在一块。
  她又央着四爷,让四爷亲自将一串串小灯笼似的柿子挂在福晋院内的廊下。
  等到长廊上挂满柿饼后,她才心满意足,坐在秋千架上,让四爷在后头推着她。
  “爷,福晋,该用午膳了。”
  苏培盛侍候在旁,躬身提醒。
  逸娴跟着四爷的脚步,忽而想起什么,疾步走到福晋正院大门口。
  府邸里几乎所有亭台楼阁,都有四爷亲笔所书的墨宝。
  唯独福晋正院,没有任何匾额。
  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疑惑之际,四爷忽然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笨,一家人,为何要挂两副匾额?”
  四爷话中之意,是说她的院子和他的前院,是为一体,不分彼此。
  心口酸楚至极,她咬紧嘴唇,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溺死在四爷的温柔陷阱中。
  “爷,我们何时出发去塞上?”逸娴又焦急追问。
  胤禛心中诧异,他竟不知,他的福晋如此喜欢塞外风光。
  细想起来,他甚至不知福晋的喜好。
  胤禛心中愧疚不已,眼神愈发柔和。
  “爷有伤在身,车马需更缓慢,明日一早即刻出发,你若喜欢塞外,今后爷每年都带你去。”
  “好。”逸娴不喜不悲,回应四爷。
  趁着四爷心情好,她开始见缝插针。
  “四爷,我们带李格格一道前往可好?”
  有李格格在身边,分走四爷对她这个嫡福晋的关注,她才好实行计划。
  胤禛面露喜色,满意于福晋的乖顺懂事。
  “后院你做主。”
  逸娴见提到李格格,四爷眉眼都变得愈发温柔,她心里更加堵得慌。
  虚与委蛇地与四爷在新府邸里吃过午膳之后,她就着急催着四爷,回紫禁城收拾行李。
  是夜,四爷并没有到后院,而是在前院处理毓庆宫安排的差事。
  福晋正院里所有的奴才们,都收到了丰厚的赏赐。
  “翠翘姐,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福晋赏的如此丰厚。”
  小太监春喜,乐呵呵的将沉甸甸的金粿子伸到嘴边,在金粿上留下两排牙印子。
  “淬,福晋平日里,也没少给你们赏赐,许是即将乔迁新府邸,福晋宽厚,让咱跟着沾沾喜气。”
  翠翘心里其实也在纳闷,这离搬新府邸还有两个多月呢,福晋未免赏赐的过早。
  福晋方才,还将一个装满珠宝首饰的匣子赏给了她。
  说是提前给她的嫁妆。
  福晋更是几乎将她的私人小库房都搬空,将里头珍贵的东西,都让人带出宫去,赏给了五格大人。
  福晋正院大方赏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乾西四所。
  消息传到前院之时,胤禛正埋头在一堆太子爷安排的公文中,奋笔疾书。
  他头也不抬,只吩咐苏培盛亲自去费扬古家走一趟。
  “苏培盛,你去爷的库房中再添置些好东西,一道赐给五格,和费扬古夫妻二人。”
  苏培盛满眼喜色,将福晋让人送来的翡翠扳指,揣到怀里收好,忙不迭点头去库房。
  福晋掏空家底贴补娘家,爷竟不迁怒,反而帮衬福晋,着实将福晋宠入骨了。
  第二日一早,逸娴就迫不及待来到前院,马车还未到。
  李格格已然换上一身清丽的鹅黄短褂,袅袅婷婷站在四爷房门前。
  “李妹妹,本福晋身上月事还未走干净,一会你带着你的琴,去爷马车里伺候。”
  “福晋姐姐莫要折煞奴才,奴才怎有资格与四阿哥同乘马车。”
  李格格心中冷笑,四福晋哪儿有那么好心,她定是在挖坑等她跳,她才不会上当。
  “苏培盛,你一会和四爷说,本福晋不想因月事冲撞了爷,特让李格格在旁伺候爷。”
  此时两辆一大一小的竹轮马车也已姗姗来迟。
  逸娴径直入了后头那辆较小的马车内。
  苏培盛苦着脸,福晋着实喜怒无常,昨儿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去一晚上,竟又打回善妒的原型。
  胤禛在屋内,已然听见院外的动静。
  苏培盛才走进屋内,还未开口,就听四爷冷哼一声:“随她。”
  马车内,翠翘心疼看着福晋一刻不停歇,熬红眼,做针线活。
  福晋这些天,都在没日没夜给四阿哥做寝衣,做好了,又不让她送到四阿哥面前邀宠。
  福晋身后的包袱里,已然装着十几身她亲自所制的男子寝衣。
  “福晋,不若您歇息歇息,做些鞋垫子,香囊,帽子之类的小物件?”
  翠翘劝不动福晋,只能引着福晋做些小物件,少伤神。
  “过几日我再做鞋垫子,香囊帽子这些穿戴在外头之物,需精致些,我做的怎上得了台面?”
  逸娴自嘲摇摇头,她上回做的香囊,四爷虽然礼貌收下,但从未见他佩戴过。
  想必也是觉得她做的难看,四爷怕戴出去丢人现眼,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是个精益求精之人,容不得有缺陷的东西出现在面前。
  包括她做的这些衣衫,但她还是要做,免得在路上胡思乱想。
  逸娴正低头聚精会神缝衣衫,忽而耳畔传来一阵悠扬琴声。
  “嘶!”
  一不留神间,绣花针扎破指尖,她疼得只抽气。
  “福晋!”
  翠翘惊得伸手去拔楔入肉里的绣花针,针拔出那一瞬,鲜血肉眼可见,从针眼里潺潺溢出。
  “不碍事。”
  逸娴将扎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着。
  翠翘气得叉腰,怨气冲天。
  “这李格格就是个狐媚子,在哪儿都不忘心术不正勾引四阿哥。”
  “傻翠翘,爷若不允,她怎能弹?既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之事,怨不得李格格。”
  逸娴轻叹一口气,继续埋头缝衣衫。
  略显聒噪的马车内。
  李格格正媚眼如丝,边弹琴,边对四爷频频明送秋波。
  可此时胤禛却不为所动,甚至有些莫名的不耐和烦躁。
  最后忍不住下逐客令。
  “下去。”
  “爷,是福晋让奴才呆在爷身边伺候的,奴才不敢拂逆福晋的命令。”
  李格格绞着手里的绣帕子,满脸泪痕。
  “滚。”
  四爷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愠怒。
  苏培盛忙不迭隔着马车帘子劝说李格格。
  “李格格,奴才领您去您的马车歇息片刻。”
  李格格粉泪盈盈,期期艾艾的离开了马车。
  苏培盛皮笑肉不笑,领着李格格来到后头那辆小马车前。
  对着马车内的福晋毕恭毕敬地行礼。
  “福晋,爷让您回马车。”
  李格格眸中怨毒之色一闪而逝,苏培盛这阉狗,竟说请福晋回马车。
  他这是在暗讽她鸠占鹊巢,没资格和四爷共乘。
  今后她定劝四爷将苏培盛这狗奴才碎尸万段。
  她边哭边跪在马车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视。
  “福晋,都怪奴才不得爷的心,没伺候好四爷,福晋息怒。”
  马车内,逸娴揉着眉心,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
  她踱步到四爷的马车前,一掀开马车帘子,就见四爷在低头看公文,根本无暇分神看她。
  逸娴自顾自坐下,正要闭目装睡,忽而见翠翘一手端着她的针线匣子,一手拿着她刚才做一半的寝衣,施施然入内。
  “福晋,奴才来给您送针线匣子。”
  翠翘故意将福晋做一半的寝衣,展开放在福晋面前的矮几上。
  苏培盛抖机灵,也跟着帮腔。
  “哎呦,福晋针线活绝了,奴才都眼馋,爷您快瞧瞧福晋给您做的寝衣。”
  “都下去。”胤禛并未放下手里的羊毫笔,只语气淡淡吩咐。
  逸娴叫苦不迭,翠翘和苏培盛这二人就是搅屎棍,总在关键时刻让她下不来台。
  马车帘子放下之后,逸娴尴尬的抓过矮几上的寝衣,慌忙塞到身后。
  四爷不知何时,已然坐在她面前。
  她正慌乱不知所措,忽而马车外又响起翠翘的声音。
  “四阿哥,福晋做了好些衣衫,也不知是否合身,奴才一并送来给爷瞧瞧。”
  马车帘子掀起一角,翠翘塞进来一个大包袱。
  逸娴正要抢到身后,可四爷已然抢先一步,将那包袱拎在手里。
  情急之下,她只能随便捏造谎言。
  “爷莫要误会,这是妾身给兄长五格做的衣衫。”
  “哦?五格要造反?”
  “爷请慎言,妾身一门是忠良之后,对大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哦,那为何爷的福晋,竟给五格做如此大逆不道之物?”
  四爷手里扬了扬一件四爪蟒纹的寝衣。
  逸娴哑口无言,这衣衫非皇族不能穿,她说不过四爷,于是伸手去抢四爷手里的寝衣。
  “妾身做的东西不好看,等做出好看的,再送给爷。”
  “这些都是妾身无聊之时,随便做着练手的。”
  逸娴伸手就要将那包袱夺回来,却见四爷轻摇头。
  “无妨。”
  胤禛拆开沉甸甸的包袱,就见包袱内,装满他喜欢的玄色寝衣。
  但他只是高兴片刻,忽而又沉下脸:“做一两件即可,不必伤神。”
  他凝眉盯着福晋略显憔悴苍白的脸,又温声道:“爷喜欢。”
  逸娴被四爷的虚伪气笑,忙揶揄他两句。
  “爷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妾身送爷的香囊,爷可曾佩戴了?”
  她本以为能看到四爷被打脸的尴尬神色,却见四爷极是认真的点头。
  “戴了。”
  但见四爷将脖颈上的玄色丝绳抽出,丝绳末端,赫然系着她做的丑香囊。
  逸娴脸上的笑意凝滞,她红着眼眶,伸手扯了扯那香囊。
  香囊还带着温润的体温,那是他的温度。
  “爷定是觉得戴出去丢人,才藏在身上哄我开心。”
  “旁人也配看?”
  胤禛伸手将还再伤春悲秋的女人搂紧。
  不想再让她胡思乱想,索性俯身吻住她还想喋喋不休的嘴。
  逸娴想到方才李格格和四爷,在马车内说不定也是这般卿卿我我,登时恼怒推开四爷。
  “妾身月事还未干净,爷若想要纾解,妾身让李格格来伺候爷。”
  她的语气下意识泛酸,可话才说出口,她又开始反悔。
  “还是等爷身子将养好之后,再让李格格来伺候吧。”
  见四爷并没有反驳,逸娴暗暗松口气,李格格在四爷心中的位置,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四爷后背的伤快痊愈了,他总是会沾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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