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甚至时不时还殷切追问她此刻的感受。
直到她娇羞的点头,他才肯歇息,可不到半刻钟,已然偃旗息鼓的四爷,竟然愈战愈勇。
她已然记不清,苏培盛到底在门外提醒几回了。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后,她才幽幽转醒。
她转头就见四爷沉静的睡颜,头一回见他懒起。
她浑身酸疼,蹑手蹑脚起身。
满地都是被撕碎的衣衫,还有,她和四爷用过的了事帕子。
她身上倒是干净得很,昨儿夜里,四爷在浴桶中也闹腾个不停。
后来她甚至已然不记得,自己到底怎么回到塌上的。
她才挪到床边,堪堪站起身来,忽然感觉到温温热热的东西滑落腿边。
她脸颊登时通红,匆忙取了矮几上的了事帕擦拭。
腰间忽然被环紧,她哑着嗓子惊呼一声,跌入四爷怀中。
“爷,不要了,我身上黏腻,脏得很。”
“无妨,那是爷与你的印记,不脏。”
胤禛眉眼染着笑意,腰身一挺,再次沉入。
……
苏培盛在屋外听见屋里的动静,登时惊得瞪圆眼睛。
他掐着时辰,又提醒了四爷好几回,直到福晋说了一句饿,四爷才摇铃唤水沐浴。
沐浴之后,逸娴手指都累的抬不起,全程让四大爷伺候着吃饭。
二人浓情蜜意,吃过午膳之后,四爷神清气爽去办差事,留下逸娴累的瘫在床上。
才过午膳,她已然在发愁,今夜该怎么熬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劝劝四爷克制些。
逸娴披衣起身,在春嬷嬷的搀扶下,步伐怪异的往四爷书房走。
书房内,苏培盛和四爷正在低声说话。
逸娴刚想敲门,忽而听见四爷说了句昨儿的药不错,今儿再拿些来。
她登时刹住脚步,屏住呼吸。
就又听苏培盛说了一句:“爷,奴才昨儿药还没拿来,爷就去了福晋屋里,奴才在外头听房,爷和福晋折腾的动静那么大,奴才觉着爷龙精虎猛,还挺高兴的,可能…不需要那药了。”
“所以奴才……哎呦,爷饶命。”
书房里瞬间鸦雀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只听苏培盛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没过一会,就见苏培盛顶着一脑门茶汤,灰溜溜被四爷赶出书房。
苏培盛拐到长廊处,迎面就见福晋静悄悄站在那,登时惊得将手里的药瓶子,藏在袖子里。
“拿来!”
逸娴朝着苏培盛伸出手。
“呜呜呜,福晋,这只是强身健体的丹药。”
逸娴冷哼一声,朝苏培盛握了握拳头。
“既是强身健体之用,你现在就吃一颗。”
“呜呜呜,奴才一个太监,吃这东西不大合适,福晋息怒。”
苏培盛正在卖惨,忽而手腕一痛,春嬷嬷竟然将他藏在袖中的药瓶子夺过。
“既然你说这是强身健体的药,那我亲自尝尝,若有个好歹,你说爷会不会惩罚你?”
逸娴作势就倒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子,递到唇边。
“福晋,奴才说!您可千万别动怒,这是男子用的避子药。”
指间的药丸掉落在地,逸娴难以置信,盯着春嬷嬷手里的药瓶子。
....
胤禛忙至子时,方才拖着疲惫步伐回屋就寝。
才靠近福晋卧房,竟发现灯火依旧通明。
她纤弱的身影,倒影于窗棂之上,似乎还在做绣活。
胤禛忍不住蹙眉,脚下步伐加快,推门就见福晋披着坎肩,坐在桌前绣鞋垫。
“爷不是让你先睡,别等爷?为何总是不听话?”
逸娴将药瓶子放在桌上,默不作声看向四爷。
胤禛微微一怔,伸手去夺,逸娴却将那药瓶重新攥在手心里。
“我不喜欢爷服用丹药,是药三分毒。”
逸娴忧心忡忡的说道。
历史上,四爷就是因为醉心丹药,登基十三年就撒手人寰。
没想到他年少之时,就隐隐有喜服用丹药的习惯。
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四爷养成这个致命的习惯。
“你说过,不想要爷的子嗣,爷不会强迫你。”
逸娴眼角酸涩,忍不住哽咽。
“我吃避子汤即可,再说,太医都说我恐难有孕,爷何必多此一举?”
“你身子骨不好,不能喝寒凉之物。”
闻言,逸娴将掌心里的药瓶攥的愈发紧。
她记得四爷脾胃不好,也不能碰寒凉之物,难道他每日都要服这丹药?
“爷总不可能永远不要孩子,后院里女人那么多,爷不必憋着,可以让她们为爷开枝散叶。”
“我不用亲自经历十月怀胎之苦,就能白得那么多便宜儿子和闺女,真是好极了。”
逸娴忍不住酸溜溜的揶揄道。
“娴儿忍心爷这辈子无儿无女,无人送终?”
“爷只想要你与爷血脉相融的孩子。”
胤禛感慨万千,他总算明白,为何当年顺治爷虽已儿女成群,却在董鄂妃诞下皇子后,立即大赦天下。
甚至下诏称董鄂妃所出的皇子,为朕之第一子。
与挚爱之人延续血脉,焉能不想欣喜若狂?
“爷实在不必憋着自己。”
逸娴压根不相信四爷说的甜言蜜语,他曾说过,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他只是想哄她开心罢了。
“别再吃药了,我们顺其自然吧,答应我,若有了孩子,爷需带在身边,亲自照料抚养,可好?”
逸娴刚才心生一计,若四爷亲自抚养孩子,以他缜密和工于心计的心思,他们的孩子定不会早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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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避子汤◎
只是, 造化弄人,她这辈子也许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伤感之际,四爷将她打横抱起,
缠绵急促的吻压下, 他的舌侵入她的口中, 唇齿相依。
他的吻很轻很柔,啄得她心尖轻颤。
她早已情动, 主动伸手勾住四爷的脖子, 回应他的满腔深情。
四爷对她的身子已然很熟悉,每一寸触碰, 都能轻易撩起她的颤栗。
苏培盛在门外抻了抻腰, 房内的动静他已经听腻了。
为了子嗣, 爷在辛勤耕耘,他可不能在这时候, 给爷添堵,他也盼着小阿哥早些降世。
想到小阿哥,苏培盛忍不住嘿嘿笑出声, 从袖子里取出两团棉花, 把耳朵塞得严严实实。
风住雨歇之后,逸娴软软的窝在四爷怀里。
胤禛并未立即摇铃唤水, 而是轻抚着福晋的肩。
她身上满是黏腻,从里到外, 沾满他的印记和味道。
方才平息的欲念,再次叫嚣。
从前他并未破戒,自然能压下, 如今他有了女人, 不想再压抑天性。
逸娴正懒懒的窝在四爷怀里休息, 忽而感觉到身后的异样。
“娴儿,爷想要你。”
四爷的呼吸,带着微急促的喘息。
饶是如此,他依旧克己复礼,安静等着她的回应。
“给我,可好?”
四爷在她耳尖上轻轻咬了一口,贴着她耳后啄吻。
“等一下。”
逸娴伸手取来两个抱枕,垫在腰下。
“为何要如此?”胤禛茫然问道。
“听人说,这样..这样能存多些,易于怀上孩子。”
逸娴捂着脸颊,羞的不敢去看四爷灼人的眼神。
“多存什么?”
四爷的语气带着笑意,逸娴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于是伸着脖子在他下巴啄了一口。
又揪着四爷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他的耳根子都开始泛红,逸娴正要嘲笑一番,却被他重重顶了回去。
....
第二日一早,逸娴苏醒之时,四爷正坐在书桌边看折子。
“唔,醒了?是不是爷吵醒你了?”
胤禛放下手里的折子,疾步走到床边。
逸娴扶着四爷的胳膊坐起身,瞬间脸颊绯红。
“爷,我想沐浴。”
胤禛的目光若有所思扫过福晋那处,转身出门,对苏培盛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逸娴隔着屏风,就见几个粗使嬷嬷抬来浴桶。
鼻息间萦绕一阵馥郁花香,待房门重新关上之后,逸娴裹着锦被缓缓挪到浴桶边。
“这是什么?”
今日沐浴的水,似乎有所不同,并不是她常用的玫瑰花。
“杨花汤。”四爷边解开衣衫,边朝她靠近。
“若杨花汤有用,赵飞燕和赵合德早儿孙满堂了,爷莫要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逸娴以为四爷是想用杨花汤,帮她解麝香寒气,却见四爷轻摇头。
“杨花可缓解红肿之痛。”
逸娴还未反应过来,脚下就一轻,四爷抱着她,与她一道沉入杨花汤内。
他初时还一本正经的帮她搓洗,最后搓着搓着,就戳到了别处。
....
用过早膳之后,四爷回书房忙公务,这几日,四爷每日都让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
春嬷嬷端茶进屋之时,正看见医女在福晋后腰轻按扎银针。
她手里的茶盏微不可见的颤了颤。
“福晋,今儿日头不错,让翠翘扶您到花园里散散步可好?”
“不要了,我想再睡会儿~”逸娴懒洋洋的摆摆手。
“福晋,您都几日没见到太阳了,今儿不能偷懒。”
春嬷嬷不由分说,将福晋从玫瑰榻上搀扶起身,让翠翘跟着福晋出去散散步。
见那医女还站在一旁,春嬷嬷语气冷然几分。
“你下去吧。”
那医女福了福身,提着药箱离开。
直到那医女的身影彻底消失,春嬷嬷这才压下心底恐惧,拔腿往书房赶去。
胤禛正与几名幕僚,在书房内商议政事,忽而春嬷嬷面色慌乱站在房门前。
“都下去!”
胤禛将紧张攥成拳的双手,背在身后,装作镇定从容。
待幕僚们离开之后,他忧心忡忡,抬腿就要去福晋屋里瞧瞧。
能让春嬷嬷如此慌乱之事,定是大事。
“四阿哥,奴才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向您单独禀报。”
春嬷嬷瞅了瞅苏培盛,欲言又止。
苏培盛心下掀起惊涛骇浪,能让他都回避之事,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都出去。”胤禛心下骇然,语气焦急。
等到书房内只剩下二人之时,春嬷嬷突然没来由的曲膝跪在他面前。
“四阿哥,求您放过福晋吧。福晋即便身子骨安康,也无法承受您这般磋磨。”
“何意?”
“奴才方才都看见了,那医女朝着福晋后股处施针。您既不让福晋身子里留.精,又何必诓骗福晋,说要与她生孩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胤禛不明所以,看着春嬷嬷。
见四爷满脸疑惑,春嬷嬷的脸色缓和几许。
“紫禁城里的规矩,若侍寝后,爷不准侍寝之人诞育子嗣,就会悄悄让人做些手段。”
“避子汤是一种,还有一种,则是按后股穴道,让精流出体外。”
“方才奴才见四阿哥派来的医女,在给福晋按后股穴道,您若..”
春嬷嬷还未说完,就见四阿哥径直冲出书房。
………
逸娴偷懒,方才见春嬷嬷离开,又悄悄折返回屋里。
医女此时提着药箱前来,说要继续替她针灸治疗。
逸娴刚趴在玫瑰榻上,就听身后一阵惨叫。
一转身,就见一柄染血的剑锋,从医女后心穿出。
“啊~”
她惊得坐起身来,正要喊捉刺客,却见四爷站在医女面前。
“爷,怎么好好地忽然要杀人?这医女有问题?”
“嗯,手脚不干净,爷换个更好的来。”
胤禛径直走到屏风旁,清洗满手满脸的血迹。
春嬷嬷姗姗来迟,见那医女已然倒在血泊中,登时安下心来。
四爷杀完医女之后,就又回书房办差。
此时春嬷嬷安抚好福晋之后,苏培盛已然站在门外候着。
春嬷嬷跟着苏培盛来到书房,登时被里头的惨状,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苏培盛,将这些人带下去秘密审讯,务必问出幕后之人。”
“四阿哥,这刘太医的嫡妻,似乎来自乌雅一族的旁支庶女。”
苏培盛冷不丁冒出一句。
书房内一时安静的可怕,良久之后,四阿哥一脚将那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太医踹翻在地。
“杀无赦!”
苏培盛站战战兢兢,命侍卫将人带出去杀了,又清理干净书房之后,这才准备退到门外。
“苏公公不必回避。”春嬷嬷忽然叫住苏培盛。
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么也不必回避苏培盛,毕竟他是四阿哥的心腹。
春嬷嬷心想苏培盛多知道些内情,也能对福晋多照拂一二。
苏培盛警惕的瞧了瞧四爷,见四爷微微颔首,这才走到春嬷嬷身侧。
“四阿哥,奴才有罪,奴才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春嬷嬷曲膝跪在地上,不住的对四阿哥磕头求饶。
“起来吧,有嬷嬷在她身边,爷甚是感激。”
“哎呦,嬷嬷,您快起来吧。”苏培盛忙伸手将春嬷嬷搀扶起来。
“四阿哥,奴才还有话要说。”
春嬷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福晋的秘密,告知四阿哥。
“四阿哥,福晋从前耍性子,让奴才去准备息肌丸和红麝珠,奴才担心福晋将来会后悔,于是在息肌丸和红麝珠上,动了手脚。”
“那息肌丸的药量,已然被减到百分之一还少,且那红麝珠,是奴才让人用红蜜蜡珠浸润在加了红麝珠粉的水里。”
“按理说..福晋的身子骨,受孕是没有问题的。”
春嬷嬷面色古怪,眼神意味深长,看向四爷。
苏培盛缩了缩脖子,春嬷嬷欲言又止,这是在暗讽四阿哥自己不行,让福晋怀不上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