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洗白了吗(清穿)——方颠【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7:37

  “贪墨库银之事,奴才也知晓些许内情,多少..与您的阿玛和兄长有些关系..”
  “爷念在您的面子上,对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他们补齐亏空,没成想...”
  苏培盛不敢再细说下去,朝堂上各部衙门,多多少少都欠着户部银钱。
  可费扬古一家是爷的外戚,自然被人大作文章,加上爷正因为巫蛊之术被圈禁,不免有人落井下石。
  “还有那巫蛊,爷只是想给您治郁症,爷从未背信弃义,再碰过丹药。”
  “出去吧。”逸娴身心俱疲,软软的靠在太师椅上。
  原来四爷如今身陷险境,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在书房内枯坐许久,第二日清晨,让春嬷嬷将她的朝服取来。
  “备车,我要入宫觐见康熙爷。”
  “福晋,您要做什么?”
  春嬷嬷见福晋一副凝重的神情,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嬷嬷你留在家中照料小阿哥们,让苏培盛与我一道前去。”
  “福晋..”
  春嬷嬷心中不安,她总觉得福晋不对劲,她必须跟在福晋身边才行。
  可她话才说出口,就见福晋眼神冷冷朝她望过来,只能噤声。
  “嬷嬷照料孩子们,我方能安心。别让我担心可好?”
  春嬷嬷颤了颤肩,明知道福晋此行凶险,但却不敢再劝,只郑重点头,让福晋安心。
  马车内,苏培盛想起方才福晋交代的那些话,已是后背发凉,一脸惊恐,他痛苦凝眉。
  “福晋,要不您还是杀了奴才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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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褫衣之刑◎
  苏培盛哭丧着脸, 正要继续求饶,却被福晋冷眼瞥来。
  他被福晋盯得头皮发麻,吓得颤着唇, 不敢再吱声。
  福晋和爷, 不愧是夫妻, 气场都愈发相像,杀气愈甚。
  逸娴又仔细交代了苏培盛几句, 这才带着他匆匆赶往紫禁城, 向康熙爷递了请安折子。
  距离上回见康熙爷,还是让四爷奉旨宠妻那一回。
  没成想, 今日, 她是来让康熙爷下旨, 让四爷奉旨灭妻。
  她心内感慨万千,真真是造化弄人。
  她被御前太监带进养心殿内, 康熙爷正坐在御座上看折子。
  “老四家的,你若是来给老四求情,就早些回吧。”
  康熙爷的语气带着薄怒, 逸娴曲膝跪在青金石地面上, 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汗阿玛,臣媳并非是来替四阿哥求情的, 臣媳要检举四阿哥罄竹难书之罪。”
  “哦?”康熙帝的语气冷然几许。
  逸娴颤了颤肩,康熙爷说出的这一个字, 虽然轻飘飘,但却带着无尽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回汗阿玛, 四阿哥本就不喜欢臣媳, 他所做的那些污糟之事, 臣媳皆不知晓,求您看在一对小阿哥的份上,千万不要迁怒于臣媳,且臣媳曾经听说过四阿哥收受贿赂。”
  “行贿之人是谁?”
  “这..臣媳也只是听说,并未见过行贿之人,但府邸里都在传,大抵是真的。”
  “大抵?呵~”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知道与老四划清界限。”
  “臣媳惶恐,汗阿玛谬赞。”逸娴心里清楚,康熙爷在反讽,但仍是装作听不懂,谄媚谢恩。
  就在此时,苏培盛忽然在殿外高呼。
  “万岁爷,奴才苏培盛,有要事向您禀报!”
  康熙爷眼皮掀了掀,梁九功福了福身,就将苏培盛带入养心殿内。
  “万岁爷,奴才有罪,方才听见了四福晋在颠倒黑白,抹黑四阿哥,奴才真为四阿哥不值!今日就算死,也要揭发四福晋!”
  “你这狗奴才在胡说八道什么!”逸娴登时装作怒不可遏,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让他说。”
  苏培盛听见万岁爷发话了,于是壮着胆子,开始侃侃而谈。
  “万岁爷,四福晋借着让四阿哥奉旨宠妻的名义,逼着四阿哥对她言听计从,稍有不顺她意,就对四阿哥重则打骂,轻则冷遇。”
  “她对后宅的侍妾格格更是刻薄,前几个月,还申斥了后院里的英格格,杯子都摔碎了好几个。”
  苏培盛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告四福晋的状。
  “她..她挥霍无度,如厕都要用最贵最细的鹅毛,垫在恭桶里,才入秋就开始用最好的银骨炭,不分昼夜的燃着。”
  “府里光是这些花销,每个月都得万两纹银之多,四阿哥撑不住了,她就撺掇爷亏空户部的库银。”
  “她..她还找了巫蛊师,咒没了侍妾格格的胎,甚至让巫蛊师给四阿哥下蛊...”
  苏培盛说的这些事情,都有迹可循,逸娴在来之前,已然在府邸账册上做好手脚,一定就能对上苏培盛说的话。
  至于她对四爷打骂,侍妾格格保不住孩子,皆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一查便知。
  “你胡说!”逸娴装作神情慌乱,冲过去堵住苏培盛的嘴巴。
  “我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些本就是我应得的,何来挥霍!”
  “放肆!”康熙爷忽然一声厉喝。
  众人被天子一怒震慑,纷纷匍匐于地。
  康熙帝盯着匍匐在地的那拉氏。
  难怪老四不喜欢这个女人,真难为他了,因着他的圣旨,不得不宠着这么个东西。
  也难怪,素来老实沉稳的老四,近来就像中邪似的,做出匪夷所思,不符他性子的荒唐事情。
  康熙帝心中鄙夷。那拉氏着实上不得台面,老四稍有些风吹草动,她就开始落井下石,巴不得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时康熙帝对四子愈发怜悯与愧疚,对着这么个东西,换做是他也宠不起来。
  若不是念着那拉氏一族先祖,曾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那拉氏又是一双祥瑞的生母,如今还怀着他的孙儿,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拉氏砍了。
  康熙帝气得眉头突突跳,真怕会忍不住杀了这眼皮子浅的东西,他连多看一眼都难受。
  “那拉氏,去永和宫学一个月规矩!夫为妻纲,胤禛就是你的天,你若再敢僭越,朕定不饶你!”
  “汗阿玛,臣媳愚钝,不知身犯何错?”逸娴装作战战兢兢,磕头如捣蒜。
  她心中既欢喜,又暗暗叫苦,康熙爷竟将她送到了永和宫这龙潭虎穴里。
  德妃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头都不敢抬,直到康熙爷怒喝了句滚出去,她才抖如筛糠的起身。
  从她踏出养心殿开始,她这个四福晋的头衔,终将朝不保夕。
  逸娴心情忐忑来到永和宫,德妃似乎已经收到了消息,此刻正站在永和宫门前接她。
  “好孩子,快到额娘身边来。”德妃凄凄呜呜用帕子擦拭眼泪,满脸慈爱。
  见德妃朝她伸出手来,逸娴微微错愕,配合她上演婆媳情深的把戏。
  二人牵着手,跨入永和宫内殿之后,德妃轻嗤一声,松开她的手,满脸嫌弃的用帕子擦拭方才牵过她的手。
  “那拉氏,本宫倒是小瞧了你。”
  那拉氏竟然用玉石俱焚的办法,以被万岁爷厌弃为代价,救了胤禛一命。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那拉氏也已失去万岁爷这个最重要的护身符。
  德妃才从胤禛那逆子处被百般羞辱,如今正好逮着机会报复在那拉氏身上,她焉能放过这么好的天赐良机。
  只要她走出永和宫之时能喘气,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就成,至于出了永和宫,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与她再无关系。
  德妃忍不住灿笑出声,朱唇轻启间,阴恻恻的看着那拉氏:“来人,那拉氏顶撞本宫,又惹怒万岁爷,着实罪大恶极,赏褫衣之刑!”
  跟在福晋身后的苏培盛,猛然听见褫衣之刑四个字,顿时脸色煞白。
  “德妃娘娘恕罪,四福晋身怀皇孙,您不看僧面,也看在小皇孙的面上,求您饶过福晋。”
  “狗奴才,本宫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滚出去,胤禛那,你该知道怎么说,你若想让他抗旨,就随便嚼舌根。”
  德妃轻笑着威胁苏培盛。
  逸娴强装镇定,走到苏培盛面前:“别告诉他,否则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苏培盛眸中含泪,重重的点点头。
  他被两个大力太监拖出永和宫,二人架着他,将他一路送出了紫禁城,他被丢在护城河边,急的捶胸顿足。
  本想拔腿去宗人府找四阿哥,可跑出两步,想起福晋的吩咐,他又顿住脚步,再不敢挪半步。
  方才康熙爷已下口谕,四阿哥是被人蒙蔽蛊惑,但仍有疏于管教之罪,令四阿哥于宗人府内,思过半个月。
  这个节骨眼上,四爷定不能再惹怒康熙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该如何是好?
  苏培盛瘫坐在护城河边,孤立无援,忍不住抹泪,身后倏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公公,是否遇到什么难事,可需我帮忙?”
  苏培盛转身就见纳兰煦一身御前侍卫装束,横刀立马在他身后。
  他本想硬气的起身就走,可想到福晋,登时又软了骨头。
  “纳兰公子救救我们福晋!”
  苏培盛连滚带爬来到纳兰煦跟前,凄凄呜呜的将福晋被康熙爷下旨,让她到永和宫学规矩的事情告知。
  纳兰煦虽然心术不正,但对福晋着实有心,他只能兵行险着。
  苏培盛边隐晦哭诉,边偷眼查看纳兰煦的神情,看纳兰煦急急的就打马入了紫禁城,苏培盛顿时会意。
  纳兰煦定深知福晋与德妃之间糟糕的关系。
  苏培盛此时焦头烂额,他还得去应付宗人府里的四阿哥。
  永和宫内,此时逸娴被两个老嬷嬷架着,强制剥掉了她的衣衫鞋袜。
  她赤条条的被按在长椅上,即便此时四周围都是太监和宫女,也令她羞愤不已,难堪至极。
  没成想德妃竟如此心狠手辣,不顾她腹中的皇孙,真让人对她施刑。
  “那拉氏,你放心,本宫特意挑了些经验老道的嬷嬷,你闭上眼,就像针扎似的,没两下就完事了。”
  逸娴被按在长条椅上,不待她反抗,板子就落在她的背部,手腕上更是传来针扎似的剧痛。
  德妃阴毒,特意让人避开她的肚子,尽捡着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为了让她免于动胎气,她甚至还给她灌下了安胎药。
  逸娴嘴巴被人捂紧,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殿内只剩下板子落下的声响,和德妃狰狞的笑声。
  每当她即将昏厥之时,一盆凉水就泼到她脸上,她瞬间被惊醒。
  就在此时,忽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万岁爷正往永和宫来。
  “怎么这时候忽然来了?”
  德妃不慌不忙,让人将被打的动弹不得的那拉氏用毯子裹着,丢到偏殿里。
  又让两个老嬷嬷看着她,不让她生事端。
  纳兰煦心急如焚跟在康熙爷身后,入了永和宫。
  此时永和宫内一片祥和,竟看不出任何异常。
  德妃与康熙爷入了殿内,纳兰煦心情忐忑,环顾四周,骤然看见放在拐角的长椅,竟隐隐有血痕。
  他心尖刺痛,攥紧腰间佩刀。
  他装作漫不经心转到偏殿门口之时,借着虚掩着的窗户,竟然看见偏殿内地上的毯子,露出一双满是淤青的赤足。
  他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倏然那窗户砰的一声,被人从里关紧。
  纳兰煦真想不管不顾冲进去,将娴儿带离这是非之地。
  如果,她愿意和他走。可惜她不愿意。
  他只能想尽办法,拖住德妃,纳兰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在心中盘算,明日该用什么办法拖住德妃,让她无暇去欺负娴儿。
  .....
  宗人府内,苏培盛垂着脑袋,将食盒里的菜放在桌案上。
  “福晋和小阿哥们可还好?”胤禛有些焦急的询问。
  “啊?福晋..福晋和小阿哥们都好,爷不必担心。”苏培盛绷着身子,装作镇定自若的说道。
  “狗奴才,抬起头来,看着爷回话!”
  胤禛心中顿时慌乱,苏培盛自幼就跟在他身边伺候,此时他心事重重,定对他有所隐瞒。
  “爷恕罪,是..是小阿哥们感染了风寒,福晋怕您担心,让奴才不准告诉爷。”
  苏培盛支支吾吾的编了个理由,见四爷追问小阿哥们的病情如何,他才暗暗松一口气。
  “让春嬷嬷多费些心,小阿哥们痊愈之前,不准福晋靠近,就说是爷的命令。”
  胤禛索然无味的吃着晚膳,也不知她此时在做些什么,是否会担心他。
  “你立即回去,在她身边伺候,每日都需来宗人府汇报她和阿哥们的情况。”
  苏培盛低着头应了一声,最后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胤禛听见了,心中愈发难安,他将手中的筷子一掷。
  “狗奴才!”胤禛怒喝一声。
  苏培盛噗通一声跪在四阿哥面前,不住的磕头。
  “爷最后问你一次,福晋和小阿哥,可安?”
  “呜呜呜呜,爷....”
  苏培盛没绷着情绪,登时急的哭出声来。
  他言简意赅,将福晋今儿觐见万岁爷的事情说了出来,才说到德妃对福晋施褫衣之刑,就见四爷径直冲出牢门。
  苏培盛吓得扑过去死死抱着四爷的脚。
  “爷,福晋嘱咐奴才千万要看住您,若您莽撞的话,福晋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苏培盛话还未说完,就被四阿哥一脚踹翻在地。
  宗人府本就是由皇族宗亲掌管,羁押皇族犯事之人的地方。
  不论是皇子还是龙孙,都必须卸下高贵的身份,狱卒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敢越狱。
  见四阿哥满脸怒容从牢房里出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忙扑过去拦住四阿哥的去路。
  恰逢太子胤礽来宗人府探望四弟,胤礽远远就见一人被数名狱卒围着,狂暴不已。
  凑近一瞧,竟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四弟。
  “住手!”
  胤禛正与狱卒扭打,见太子爷忽然出现在眼前,顿时五内俱焚,曲膝跪在太子面前。
  “太子爷,求您帮帮胤禛,您若今日愿意出手相助,我这条命今后就是您的。”
  .....
  德妃正在寝宫内与康熙爷温存,二人正在兴头上,忽而梁九功在外头说太子爷来了。
  德妃心下一惊,忙起身伺候万岁爷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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