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忽然将她揉进胸膛,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他微喘息,吻着她脖颈,缱绻说道。
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逸娴顿时脸颊泛红。
“今早起来就没用月事带了。”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愈发紊乱,桎梏在她腰间的手愈发胡闹,逸娴忍不住推了推四爷。
“时辰尚早。”
胤禛忍了数日,此刻有些憋的难受,瞬间情难自持,将福晋打横抱起。
苏培盛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爷的斗篷,听见屋内的动静,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默默唤来老嬷嬷,让老嬷嬷备好热水。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屋内果然传来摇铃声。
因着要去赴宴,四爷只浅尝即止的折腾她一回,就匆匆离开。
待四爷带着孩子们离开之后,逸娴起身,才走出两步,腿.间就滑出一阵温热,她羞得伸手取来了事帕子擦拭。
这男人克制极了,只会在她月事后的第二日宣泄在内。今儿若非除夕宫宴,他定会抓住这一个月一回的机会,可劲的折腾她。
沐浴之后,逸娴与后院里的女人们一块吃年夜饭。
“福晋,那拉氏屋里总听说有些奇怪的动静。”武格格坐在福晋身侧,压低声音说道。
“随她吧。”
想起西苑,逸娴心里就堵得慌,她最近才从四爷口中得知,他阿玛费扬古,就是被西苑那个女人活活逼死的。
想到阿玛,她即便对西苑愈发亲近不起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瞧瞧她。
吃过年夜饭之后,逸娴就让人准备了许多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前往西苑探望。
“嬷嬷,西苑最近还频繁前往紫禁城里吗?”
“前几个月常去永和宫,可似乎德妃不待见她,毓庆宫更是将她拒之门外,避而不见。”
她还未走到西苑,竟见从西苑里走出个身量纤细的宫女。
“福晋,是那拉侧福晋!”
逸娴心下惊骇:“她鬼鬼祟祟的要去哪儿?”
“嬷嬷,跟上她。”
春嬷嬷应了一声,领着福晋坐上一辆朴素的马车。
二人跟着素娴七拐八弯,竟来到南郊一处僻静的小院前。
早有暗卫翻墙入内,将院子后门悄无声息打开。
逸娴轻手轻脚入内,才走到天井,忽而听见屋内传来奇怪声音。
逸娴顿时怒不可遏,素娴还真是死性不改,除夕夜竟然与男人在外头厮混。
她气得正要走上前去捉.奸,忽而又吓得刹住脚步,若里头的男子是太子,该如何是好。
听四爷说,太子爷这几日偶感风寒,并未出席除夕宫宴。
与素娴私会的男人,定是太子无疑!若是太子,她在这逗留反而不妥。
逸娴犹豫片刻,转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此时从四周围忽然窜出数道黑影。
那些便衣侍卫与她带来的暗卫厮打起来。
外头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内媾和的男女,屋内的烛火燃起。
“大胆,谁敢如此放肆!”
听见太子爷熟悉的声音,逸娴暗道不妙,恨不得插翅离开这。
暗卫们与太子的侍卫缠斗片刻,勉强撕开一道口子,逸娴匆忙逃离现场。
她离开院内那一瞬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胤礽衣衫不整,光着膀子从屋内急急踏出。
“狗东西,要你们何用,一座小院子都看不住。”
“太子爷息怒,方才四福晋忽然带来许多身手不错的人前来,我等念及她的身份,不敢下狠手。”
“什么!”
太子胤礽顿时慌乱不已,他才与四弟重归于好没几日,若被四弟知道他还在与那拉氏藕断丝连,四弟定会寒心。
可他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何会如此,竟对四弟的侧福晋着魔似的,难舍难分。
胤礽急的团团转,都怪四福晋那蠢货,凡事没眼力见。
胤礽面色铁青,心中不免怨怼四福晋那拉氏。
“太子爷,那拉氏竟撞见我们私会,她定会告诉雍亲王,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一番,挑拨您与雍亲王的兄弟情。”
乌拉那拉素娴裹着毯子,媚眼如丝贴紧太子。
今夜,她是故意将那贱人引来此处,为的就是借太子爷的手,将那贱人铲除。
“贱妇!她休想离间孤和四弟的兄弟情谊。”胤礽目露凶光,朝着一旁的侍卫低声吩咐了两声。
那侍卫听见太子爷的吩咐,竟愣怔了一瞬。
听见太子吩咐人,去对付那贱人,乌拉那拉素娴满眼喜色,忙谄媚讨好的伸手将屋门掩好。
“太子爷,四福晋狡诈多端,若非她从中作梗,我们的孩子,如今都已然会叫阿玛和额娘了,呜呜呜..那是您的小阿哥,奴才怀他之时,还曾梦见一条金龙钻入腹中。”
“娴儿,孤不曾忘记那孩子,你放心,今日新仇旧怨,孤定一并清算。”
“呜呜..爷,您就再赐奴才一个孩子,可好?”
乌拉那拉素娴伸手将裹在身上的毯子解下,不着寸缕勾住太子的脖颈。
……
南郊山道上,春嬷嬷正驾着马车狂奔。
从未想过太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公然追杀她这个雍亲王嫡福晋。
“福晋,暗卫们都没跟上来,马车内有一身太监衣衫,您快换上,一会到前头的白桦林那,您趁机跃下马车去。”
“嬷嬷,要走一块走。”
“福晋,奴才的身手在您之上,若奴才一人,反而好脱身。”
逸娴点点头,她也不想在这个危难时刻拖累春嬷嬷,于是匆匆从暗格里取出一套太监衣衫换上。
马车疾驰到一处芦苇丛之时,在春嬷嬷的提醒之下,她趁着夜色跃入芦苇丛内。
行出几步之后,春嬷嬷就将福晋的斗篷披在身上,往官道上狂奔。
逸娴躲在芦苇丛内,眼睁睁看着一群黑衣人骑着马,紧紧追逐在马车后头。
她捂着嘴不敢吱声,她正要趁夜到西南面的村落里躲藏,忽而山道处行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挂着纳兰一族的族徽,马车前头坐着的小厮,看着很是眼熟。
逸娴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纳兰煦身边的奴才。
她犹豫片刻,就冲出芦苇丛,径直拦在马车前。
“谁!”
跟在马车后头的护卫们,将眼前的黑影堵在马车前头。
“纳兰。”为避嫌,逸娴不能让旁人瞧见她是谁,只能抱着脑袋,低低唤了一句。
纳兰煦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忽而听见魂牵梦绕的声音,登时欣喜若狂。
他掀开马车帘子,竟见娴儿穿着一身太监服,难道娴儿装扮成太监,是为在此等他回京城?他顿时激动不已。
纳兰煦高兴的解下斗篷,冲到娴儿面前,用斗篷遮挡住众人窥视的目光,将她搀入马车内。
“娴儿,你在等我吗?”
逸娴哑然,她总不能说自己撞见太子和四爷的侧福晋偷情,被太子追杀吧。于是只能编了一个理由。
“我本准备去红螺寺祈福,谁知遇到了些毛贼。”
纳兰煦太了解娴儿,此刻她虽然语气平静,但她撒谎之时,总喜欢眨巴眼睛。
“京郊附近竟敢有如此胆大妄为的狗贼,四福晋放心,奴才定会将那些狗贼的脑袋摘下来。”
见纳兰煦不再追问,逸娴暗暗松一口气。
她正要让纳兰煦帮忙找一身女子衣衫,将她暗中送到王府附近的巷子里。
她再从巷子走回王府,避避嫌。
忽而见纳兰煦满眼笑意,朝她脸颊伸出指尖。
“纳兰!”逸娴惊得往后缩了缩。
纳兰煦尴尬的将娴儿发髻上的枯草,捻在指尖。
“你头上还有,可需要我帮你取下?”
“啊?多谢纳兰。我自己来即可。”
逸娴尴尬的伸手在发髻上摩挲,即便她瞧不见,将发髻弄乱,也不敢让纳兰帮忙。
毕竟纳兰对她存着那种心思,她必须避嫌。
马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吊诡。
行出几步之后,忽而马车外头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爷,是巡防营的人。”
纳兰煦诧异的看向娴儿,巡防营是太子的势力,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娴儿来的。
“你得罪了太子?”
“是..纳兰若觉得不方便,我现在就离开这,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怕什么!”纳兰煦伸手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娴儿,拽回到身侧坐下。
大阿哥如今已废,他们纳兰一族的势力都依附太子,太子若不想开罪纳兰一族下一任家主,就不会拦住他的马车。
纳兰煦从容掀开马车帘子,走下马车。
巡防营的官兵亦在此时赶到,将马车团团围住。
“大胆,谁让你们拦住我的马车?”纳兰煦满脸怒容呵斥道。
“是纳兰大人啊,大人莫怪,我等亦是奉命行事,连夜捉拿反贼。”
“哦?京畿重地,是何反贼敢如此造次?”纳兰煦的语气中带着轻蔑。
娴儿是满人,她难道还会带头反清复明不成?简直荒谬。
“是..是个女子...”那巡防营统领出自赫舍里一族,是毓庆宫心腹,此刻心中亦在骂娘。
深更半夜,让他连夜来狙杀四福晋,掩盖雍亲王侧福晋和太子私会的丑闻,传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是何女子?可有画像?”纳兰煦不依不饶。
“我车内只有我的侍妾,难道还要让她下来,给你们这些外男瞧瞧?”纳兰煦满脸怒容。
“看来太子爷,的确瞧不起我们纳兰一族。”
那统领一脸为难,正不知该如何处理,又有一小太监纵马而来,在那统领耳畔窃窃私语一番。
他原本皱起的脸登时舒展开来,那统领下马朝纳兰煦躬身致歉。
“纳兰公子,在下亦是职责所在,太子爷极为器重纳兰一族和明珠中堂,您的马车自然不需要阻拦。”
“有劳!”纳兰煦嘴角牵起笑意,径直回到马车里。
马车又行出一刻钟,忽而前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纳兰煦正要掀开马车帘子瞧瞧外头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忽而听见小厮在帘外说,太子爷雍亲王来了。
他的手顿在原地,扭头看向满眼惊恐的娴儿。
马车外,胤礽一身便服,领着四弟踏马挡在马车前头。
“四弟,虽说这是你的家事,但她着实辱没皇族声誉。需谨慎处理。”
“多谢太子爷,胤禛会亲自处理。”
听见四爷冷冽的声音,逸娴忍不住颤了颤。
春嬷嬷不知身在何处,她带来的侍卫们都被太子的人狙杀殆尽。
如今没有人能证明她今夜是来南郊捉奸。
她穿着太监服掩饰身份,与纳兰煦在车内,本就说不清道不明。
逸娴蜷缩在马车内,不知该如何向四爷解释。
想起上回因为纳兰煦,她差点死在四爷手里,就不寒而栗。
马车忽然动了,她听见苏培盛在外头驾马车的声音。
“纳兰,我好像又连累你了,一会你躲在我身后,凡事有我。”逸娴满眼愧疚,看向纳兰煦。
“无妨,若情况不妙,你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纳兰煦几乎说的毫不犹豫。
毕竟,小像事件,他对娴儿有愧。
此时马车前头忽然一沉,四爷高阔的身影裹着霜雪入内。
预料中的剑拔弩张和质问,并未出现,四爷只凝了一眼她,就将她抱在怀里,沉默的坐在马车主位上。
马车内三人行的气氛,有些压抑,纳兰煦压得喘不过气起来,索性主动离开。
他正要掀开马车帘子,身后传来雍亲王寒冽的声音:“多谢。”
纳兰煦以为听错了,满是错愕,回身看向雍亲王。
“多谢。”胤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淡然道。
“奴才惶恐。”
纳兰煦此刻莫名觉得失落,那失落的感觉更是在看见娴儿眉眼弯弯,深情凝望雍亲王之时,沦为绝望。
他宁愿雍亲王对他暴怒,呵斥,谩骂,对他拳脚相加,这样还能幻想雍亲王对娴儿,也不过如此。
见纳兰煦盯着他的女人出神,胤禛嘴角笑意敛起,眸中染上肃杀。
“纳兰,今日有劳。”逸娴高声将走神的纳兰唤醒。
纳兰煦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微微福了福身,近乎落荒而逃,离开马车。
等到马车内再无外人,胤禛才将福晋背过身,与她相视而坐。
“爷..呜呜呜..太子和西苑那人,在南郊私会,那人定是故意引我前往,想借太子之手除掉我。”
逸娴后怕的抱着四爷的脖子哭诉。
“第三次。”
听见四爷咬牙切齿的说着,逸娴登时止住哭声。
“怎么是第三回 ?加上这回,咱还要饶她一回才成。”
“私会与撺掇太子杀你,是两码事,娴儿不必替她求情,今日就算是阎王来了,也救不了她。”
逸娴还想劝说一番,帘外的苏培盛都忍不住开口劝福晋莫要当救毒蛇的农夫。
“福晋,雍亲王侧福晋与外男夜会的丑闻,这会估摸着已传遍整座四九城。”
逸娴默然,四爷这是准备让素娴身败名裂,毕竟她本就夜会太子,算是罪有应得。
“只是……莫要连累乌拉那拉氏一族。”逸娴担心素娴的愚蠢行径,会让乌拉那拉氏一族招来祸端。
见福晋忧心忡忡,胤禛伸手抱紧福晋的腰,温声安慰。
“爷不会主动杀她,她失踪了,想必是被太子藏匿。”
“爷不想脏手,她留在太子身边,未必能活的比在王府里舒坦。”
“谢谢爷。”逸娴心中感激,四爷最后还是看在她的份上,留下素娴一命。
只不过想到她依附太子那种刚愎自用之人,逸娴就忍不住替素娴担心。
纳兰煦目送娴儿的马车离开,直到那马车彻底消失在山道上,他才怅然叹一口气。
“咯咯咯..你瞧瞧你这窝囊废的样子,看着心爱的女子,和他人卿卿我我,生儿育女,你难道就不想将属于你的东西,统统夺回来吗?”
眼前赫然出现一带着帷帽的女子,那女子竟仿佛与太子极为亲昵,此刻正卧在太子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奴才不敢,奴才从未肖想过四福晋。”
“倘若她不再是雍亲王福晋呢?亦或者,世间再无雍亲王,你又该如何抉择?”
纳兰煦满头冷汗,抬眸看向正皮笑肉不笑,幽幽盯着他的太子。
“倘若奴才真能得偿所愿,奴才发誓,奴才与纳兰全族,将是毓庆宫最忠实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