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汀九溪【完结】
时间:2023-09-13 14:34:58

  刚哭完的声音嘶哑沉闷,还带着点哭腔。
  裴砚安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手,“什么疼?”
  “情蛊,”江瓷月咬了下嫣红的下唇,“齐医女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不解开它?”
  裴砚安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睑忽颤了下,“......舍不得,越找不到你,我便越舍不得,这是你我直接仅剩的一点联系了。”
  “只有在失去过才能知道,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
  江瓷月突然闷闷地瞪他一眼,“那也是你活该。”
  裴砚安喉间溢出一声闷笑,“是,是我活该,我已经知错了。失去了才想着补救和挽回,我知道这样很卑劣,但我还是想你给我一次机会。”
  他直起身的一瞬,感觉衣袖被拉住了。
  江瓷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还是尽早把解药吃了吧。”
  “只要你在我身边,它没有什么大碍。”
  江瓷月有些生气地瞪他一眼,“那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不吃干什么?”
  难为了裴砚安这样的人在听到这话后,还生生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瓷月被他瞧得有些坐立难安,她松开衣袖,“随你吃不吃,我才不管你呢。”
  下一瞬她又被裹挟着拥入怀中,相比之前,这个怀抱更为逼仄。
  “ǎ你不赶我走了?”
  “你、你也别想太多,若是你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我还是,我还是会不要你的。”江瓷月磕磕绊绊说道。
  “以后做什么事之前,我都会过问你的意见。”裴砚安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气息渐渐变得滚烫,“现下就有一件想要询问你的事。”
  江瓷月:“什么?”
  “我现在可以不可以亲你?”
  江瓷月面上出现了一丝空白,随即脸色爆红,她双手抵在裴砚安胸前将人用力推开,眼睛都不敢看他,“不、不可以。”
  只听见上方的裴砚安深吸了一口气,“好。”
  可在裴砚安要转身离开时,江瓷月又伸手拉住了他,她紧张得指尖都捏白了,“就、就一下。”
  巨大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江瓷月下意识松开手,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身躯微微后仰保持平衡,她感觉自己的下颌被抬起一瞬,温热的气息在她脸颊上一触而过后离开。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二人眼中只剩下彼此。
  江瓷月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膛,眼神飘忽,不怎么敢看裴砚安。
  “再来一下?”裴砚安的声音带着些低沉的蛊惑。
  江瓷月撑在床上的双手微微抓紧,没拒绝也没同意。
  细密且温柔的亲吻渐渐落在她的额间、眉间、鼻梁、眼皮上,她感觉自己被一股清凉的茶香密密缠绕着,让她的思维一片空白。
  在那股温热即将落在她唇上时,睡在一旁的小豆包突然发出一声哭声。
  江瓷月猛然睁开眼,清醒过来后推开裴砚安,转而去看小豆包,垂下的脖颈处隐隐泛着红。
  美色误人,无关男女。
第106章 大婚
  小豆包的病在吃了两日的药后便好全了, 而裴砚安因为缺失了两个月的陪伴。
  这一次再见,小豆包见着他都不和从前一般主动笑了,甚至在生病的时候瞧见裴砚安都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尤为抗拒他的怀抱。
  是以裴砚安刚在她阿娘那站起来没一会儿,又在女儿这栽了跟头。
  这两天他便一直蹲守在小豆包身边照顾着,以挽救两人之间那岌岌可危的父女亲情。而在裴砚安的不懈努力下,小豆包终于哼哼唧唧地愿意被裴砚安抱着了。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江瓷月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先是在心底后悔着前两日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心软了。再是轻声骂着小豆包也是个不争气的, 怎么哄个两日就好了呢。
  所以在裴砚安暂时离开后, 她立刻拉着小豆包苦口婆心教育着,学什么都好, 就是不能同她一样这般容易心软, 不然以后耳根子软听不得太多软话。
  谁知裴砚安去而复返,突然在她背后出声。
  “在和云舒说什么?”裴砚安坐到她身边,贴向她的姿态有些亲昵。
  “没、没有。”感觉做了坏事的江瓷月讪讪扭头看他一眼,眼里带着些堤防,她觉得自己最不该的, 还是那日松口同意让他亲近自己。
  裴砚安先是伸手摸了摸小豆包的脸试温度, 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玩具,而后回身对着江瓷月, 双手掌住她纤细的腰微一用力,在江瓷月的惊呼中将人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江瓷月睁大双眼看着裴砚安,双手撑在他的肩上稳住身形, “你做什么?”
  裴砚安眼底的笑意明显, “多哄哄我夫人, 免得她觉得自己亏太多。”
  “谁是你夫人了,”江瓷月脸一红挣扎着要起身, 但腰间的那双手扣得紧,她停下动作瞪着他,伸出手认真一一数着,“换贴、许亲酒、下聘、财礼、大婚,我们之间有哪一个?”
  裴砚安将下巴靠在她温软的颈处,温声道:“都会有的。”
  江瓷月轻声哼了一声,也没太过在意他说的这话。
  直到隔日清早,她看着被送到手上的红细帖出了神。
  一共是两份,一份是她的,一份是裴砚安。她的那份长辈名讳只写了她阿娘的名字,而裴砚安的的那份上面详细写了他长辈们的名讳,还将自己名下所拥有的田地商铺庄子财产悉数写了上去。
  同红细贴一同送来的还有两坛许亲酒,甚至连女方要回给男方的“回鱼箸”也同备好了。
  “时间紧迫,只能先将这两样备下了,聘礼还得准备些日子急不得。”裴砚安拿起酒担上的红绸,“我是按照吞州的婚俗来备的,你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说到底江瓷月也不曾嫁过人,她只不过是知晓有这些礼数,但具体的也不甚清楚。
  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他,“你这样送东西进来,别人要是瞧见不会觉得奇怪吗?”
  毕竟他们在别人眼中已经是成了婚还有孩子的夫妻。
  “我听闻有些地方有办两次婚礼的习俗,男女双方所在地各一次,所以我已经同邻里解释过了,说是我想给你弥补一场在吞州的婚事。”裴砚安握住她的腕骨,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她,“我今早去给岳母上了香,向她保证我会用一生来照顾你。ǎ你愿意嫁与我吗,我会当一个好夫君和好爹爹的。”
  江瓷月听到他去祭拜阿娘,心底微微一动,“那你的父母呢,难道你不需要过问他们的意见吗?你母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我。”
  她还记得当初黎阳郡主送东西敲打自己,让她不要觊觎太多自己不该要的东西。
  “那都是我没解释清楚的误会,我母亲虽然有时候看着严肃不近人情,但心地很好,她很喜欢你。”裴砚安捏捏她的手,“况且倘若他们不同意我娶你,我如何能来到这里?”
  江瓷月垂眸看着手中的红细帖,似是若有所思了一番,“原来嘉仪郡主说的都是真的,裴家果然是大世家,光帖上写下的商铺便有百家之多。”
  她合上帖子,眼角上方的眉梢透着融融春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弯起,“好啊。”
  那她就再信他一次。
  早春风寒凉,空气里弥漫着一层单薄的水雾,湿润且清新。
  春燕落在檐角上整理羽毛,歪头间瞥见下方那抱在一起的身影,倏尔展翅高飞,以翅为幕,掩去那一寸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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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他们的婚期定在了四月初三,这时间还是裴砚安去邻里推荐的一座姻缘庙算来的。
  附近的邻里听说他们打算举办一次婚事,纷纷主动上门帮忙。江瓷月被这些过多的关心堵得有些晕乎,好在裴砚安挡下了大部分的好意,甚至他是真的在认真听讲着吞州的婚俗习俗,还临时买下来一座府邸以作嫁娶的地方。
  而江瓷月在一个阳光尚好的日子,寻了个好时间便抱着小豆包和澜音一同偷偷溜了出去。
  小豆包是个爱热闹的,瞧着外边走动的人便不停东张西望着,还是个馋猫,瞧见好吃的便满眼盯着,就算不能吃也一直朝着那边伸手。
  现在已不是最热闹的早市,街上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江瓷月抱着孩子和澜音慢悠悠走着,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了一座香火尚旺的姻缘庙。
  瞧着外边的那颗巨大的挂满红绸的合欢树,下方似乎还有个人在摆摊,周边围了好几人。
  江瓷月想着这可能就是裴砚安来算成亲日的姻缘庙。稍作思索后,她决定过去看一眼。
  江瓷月缓慢又小心抱着小豆包上台阶,感觉有些小吃力,等安全到达平台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半途中澜音见状试图接过孩子,但江瓷月拒绝了。澜音收回手的瞬间突然转头往后方瞧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审查之色。
  而就在不远处,黎阳郡主手中握着一把纯白的绒扇,背对着那些上台阶的人佯装无意地扇着,用手肘碰了碰一边的裴绪,“澜音转过去没?”
  “澜音没有发现我们,夫人且放心。”裴绪伸手将那不停扇风的扇子拦截住,“倒是你别把自己吹凉了。”
  黎阳郡主收起扇子,有些苦恼,“尧暄身边的澜音怎么这么敏锐,一点风吹草动就要看一下的。”
  裴绪:“我记得这丫头当初还是你亲自从小舅子那里挑过来的呢。”
  “当初我是图她身手好,能护着尧暄安全,但这现在防着的人成了我们,倒是有别的一番滋味了。”黎阳郡主瞧着前方的江瓷月,拉着自家夫君又往前走了些,“诶你刚刚看没看见那孩子,长得真可爱,从前我就盼着生个女儿的。”
  “瞧见了,确实可爱。”裴绪应着声,“也不知道咱那儿子努力得如何了,怎么还让自己此生非她不娶的媳妇来姻缘庙了呢?”
  黎阳郡主没好气斜他一眼,“你这些日净会说风凉话是吧,我们也过去瞧瞧,你挡着些我,那丫头见过我,但没见过你。”
  “可澜音认识我们啊。”裴绪又说。
  “......反正我就要去,你不去那我自己去。”黎阳郡主说着就自己往前走去。
  儿子不争气让她见不到孙女,她只能千里迢迢追着过来瞧上一眼,总该瞧个够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追回来呢。
  裴绪见状也连忙追上去。
  彼时的江瓷月正拉着澜音看着姻缘树下那桌上的姻缘娃娃,摊主介绍每一对姻缘娃娃都是独一无二的,上边立着的牌子还写着“每日限量,卖完即止”。
  江瓷月本也没想买,但看着限量二字,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痒,便让澜音买下了一对。
  买完后她本还想瞧瞧着姻缘庙,但她刚往里走了几步,怀里的小豆包闻着外边的香火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江瓷月见此也不再逗留准备转身离开,但在走得时候肩膀不小心和后边往里走的人撞了一下,好在有澜音扶住了她。
  “抱歉......”江瓷月抬头同人道歉,却在看清人后愣了一下,“郡、郡主?”
  被撞了个正着的黎阳郡主以扇掩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我是来游玩的。”
  她方才瞧孙女心切,一时之间没把握好距离,更没想到江瓷月会突然转身,被撞了个正着。
  而家中的裴砚安怎么也没想到,江瓷月她们出去时是三个人,回来却变成了五个人。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会在这?”裴砚安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前。
  “你母亲同我出来游玩,凑巧碰见了。”裴绪开口道。
  这般拙劣的借口,怕是没人会信的。裴砚安看向他母亲那边,黎阳郡主早就抱着孩子笑得不知所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江瓷月倒是转过头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裴绪看着这院中的东西,眉头突然紧锁,“你们这该不会是在准备成婚吧?”
  昨日准备好的聘礼刚送过来,此时还有一些堆在外边没搬进去。
  “什么,就在这成婚?”黎阳郡主总算转过了头,面色不喜,“这般简陋,尧暄你是没钱还是怎么?况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们,到时候你是准备拜什么高堂?”
  “不简陋的,这是我们一同敲定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江瓷月终于开口。
  黎阳郡主欲言又止瞧着她,“瓷月你不用替他省,这都是他该担着的事,婚事让他们父子俩商量着去,咱们进屋。”
  进屋后,黎阳郡主先是拉着她说了一些家常话,而后突然放柔了声音,“母亲往日对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望你能不计前嫌。”
  江瓷月没想到黎阳郡主居然会主动同她低声道歉,用的称谓还是“母亲”,她眼眶微微一热,轻轻摇了摇头。
  黎阳郡主轻叹一声,笑着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尧暄有很多缺点,是我们没能教导好,也有我们的过错,不过他本性不坏,而且从小知错就改。”
  江瓷月抿着唇低低应了一声,“我看到他在改了。”
  黎阳郡主笑了笑,“你愿意同他举行婚事,看来他年初的那顿鞭子也没白挨。 ”
  “什么?”江瓷月有些懵然。
  黎阳郡主怀中的小豆包突然叫了几声,她连忙抱起孩子逗了逗,“我们小云舒怎么这么乖,一看就是随了你母亲的,而不是你那个愚钝的父亲。瓷月,我抱着孩子出去走走。”
  她说完便带着孩子走到了院中,没有继续将方才那事说下去。
  江瓷月也不好意思追上去问,她怀着这个疑问一直等到晚上,裴砚安来屋中看孩子时才有空问了出来。
  “是母亲同你说的?”裴砚安问。
  “嗯。”江瓷月点头。
  裴砚安哪里会不懂得他母亲的用意,“没什么,只是我犯了错受点小惩戒。”
  “你那几日没来,是不是因为那个伤?”她想起当初告别时,他满身都是浓重的药味。现在想想,哪有风寒会是有那般浓重的药味沾染在身上的。
  “不要多想,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在你面前。”裴砚安让她宽慰些。
  “可――”江瓷月还想说,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裴砚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你若是这般不放心,不如自己检查一下?”
  江瓷月登时抽回手,脸色有些愠怒,“不关心你了。”
  裴砚安沉笑一声又去将人哄回来。
  只是哄到后边,江瓷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掌在怀中湿漉漉地亲着。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处,每一次呼出都带着炽热的气息。
  江瓷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着,喉咙微微发干。裴砚安裹挟着她红唇的力道从不轻不慢,覆在她腰上的手慢条斯理摩挲着后腰,让她感到一阵绵软无力。
  这个亲吻如春雨一般绵密柔软,最后结束得也很温和。
  裴砚安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脸上亲着,反反复复,眷恋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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