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贵妃她不想翻身/陛下今日真香了没——棠花树【完结】
时间:2023-09-17 14:36:55

  李珩没动,闭着眼的时候倒是像个美人,一睁眼那亮晶晶的双眸里都是藏不住的心思吗,于是他起了故意捉弄的想法:“安嫔这身上瞧着红的厉害,怎么这脸上没有一点疹子的模样?”
  秦玉柔心道还不是因为真儿,真儿觉得这脸要是起了疹子,万一到时候太医院的药材或是人出了问题,那脸后半辈子可是要花了,她可不敢陪秦玉柔下这一手。
  秦玉柔觉得真儿这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但是想想确实有道理,一碗药一瓶药膏经手的人太多了,万一出了岔子确实不妙,她可不想半辈子顶着一张有损的脸。
  她避开李珩审视的眼神,想挠痒的手抓住床铺,小声争辩一句:“疹子不长在臣妾脸上,也不是臣妾的错。”
  德妃和庄妃已经来过了,但是没听说三人闹起来,李珩便询问道:“说吧,受这么遭罪,想要什么,处死庄妃的猫还是治庄妃的罪,难道是想让这后宫不再有猫?”
  秦玉柔一听这话立马急了:“陛下您讲点道理啊,庄妃那么喜欢那只猫,臣妾是有多狠的心肠才会杀猫。猫猫那么可爱,也不是它的错。”
  李珩听到这话觉得又好笑又泄气,竟又是他猜错了。
  “那畜生不是扑你身上了,你还替那畜生说话?”
  秦玉柔瞧着李珩一脸严肃的表情,面部不由僵硬起来:“它又不是故意的。”
  好话都让这人说了,李珩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安嫔倒是善解人意。”
  既然李珩已经猜到她意有所图,那她这点小心思也不必藏起来:“臣妾不过就是猫毛过敏,日后得减少和庄妃姐姐宫中人的接触,不然可能还会再犯。”
  李珩:“就这样?”
  秦玉柔猛点头:“不然呢?”
  李珩再去看秦玉柔一身的红斑时,只觉得这女子对自己太狠了些,又没有人摁着她待在庄妃身边,她何必出此下策。但转念一想,庄妃今日邀秦玉柔游园,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她这一招倒是绝了她日后靠近的心思。
  虽然自损八百,但若是换成他是安嫔,这样做倒好像也值得。
  李珩长了双狭长冷峻的眼,望人的时候总是又刺又凉薄,但秦玉柔竟然从这眼神里瞧出了赞赏和笑意。
  不过意识到他是在盯着自己胸前看,她立马拢了拢衣服。
  这动作太明显了,李珩意识到自己被人嫌弃,拂袖起身:“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朕奏折还没看完,便不留了。”
  “臣妾恭送皇上。”看来只要不涉及朝堂上的事情,李珩对她也算是很包容的。
  到底皇帝是男子,也免不了好色,只不过要发情找别人去,在这里看她做什么,要他演戏的时候还装纯情,啊呸!
  李珩离开玉楼阁的速度也快,想起前段日子喝了那带着药的酒,后来总感觉自己久不见的欲望忽有抬头的趋势,寻常男子在他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
  □□焚身的感觉很差,这个时节洗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容易着凉,李珩平日多批奏章,便慢慢少了锻炼,这一着凉竟然来势汹汹几日不好。
  这就忙坏了后宫的嫔妃们,连不怎么露面的吉美人都亲自去监督煎药,秦玉柔就是再想懒下去也不行了。
  这古代的人情世故实在颇为令人烦恼,她只是想单纯的要几天闲适的日子,怎么这么难。
  李珩这几日身子受了磋磨,但睡眠确实多了,一多了就会胡乱做梦,不小心就梦见了身下躺着个美人。
  这种梦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做过,却一直瞧不见那人的面容。
  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他仿佛透过薄雾,看见了一张不甚清晰的脸。
  说来也奇怪,明明模模糊糊的,他却知道是谁,那闷哼的声音,分明就是秦玉柔。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从她身上汲取温度,想去契合,想看她眼角含泪,想看她求饶。她是那么的乖顺,予求予取,她是那么大胆,声音里全是诱惑。
  不多时,两人衣衫半敞,那杏仁般的眼睛看着他,似是有些娇嗔,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拢了回去。
  他一股子憋屈沉在心里,恼怒地质问:“安嫔,你是朕的嫔妃!”
  他低下头,将她抱入怀中,肆无忌惮地吻上那平日里恼人但柔软的唇,一团炙热仿佛要将他燃尽。
  她面颊绯红,喘息声愈来愈重,云鬓尽散,铺陈纠缠。
  不对,全都不对。
  他仿佛跌落到某个地方,烈焰将他彻底灼烧起来。
  他被惊醒,太阳穴有些疼,锦被已经被汗水沾湿,提醒他所经历过得一切。
  荒唐!他不住地喘气,理智从混沌中抽拨,试图挥掉脑海中旖旎的画面。
  他坐起身来继续平复,却发现自己对此事竟然有些回味,血气方刚,他知道这样也是实属正常,他不禁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对付佞臣是要务,但也不能让大昭无后。若是他对柳明雪念念不忘,他应该去想方设法将她接进宫里,若他还没遇见喜欢的人,那就去扩充后宫。
  可那个人不能出自秦家,不然皇子一生出来,不仅可能重蹈他的覆辙,说不定他会死的比他父皇更早,百年之后这大昭姓什么都有待考量。
  如此想着,身下的热度慢慢褪去,但现实的冲击却又来了。
  高鸿进来禀报,说安嫔带着燕窝粥求见。
  “就说朕要静养,粥留下,让她先回。”
  高鸿一听到李珩冷漠的语气,不禁有些诧异,李珩连前段日子惹了祸的禧嫔都见了,居然不见安嫔。
  躺在床上的李珩闭上眼睛,秦玉柔说不定也不想见他,只是走个流程,如此这样直接回宫,说不定更合她心意,她立马就能逍遥了。
  还真是没心没肺。
  皇帝只要没生病到无法起床的地步,早朝还是要去。上朝的时候李珩扶着额头,听着户部侍郎秦川筹备肃州赈灾款的事项,结果秦丘这堂堂一朝丞相捐得钱和三品光禄寺卿一般多,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珩敲着龙椅:“如今肃州五万人受灾,秦相作为百官之首,捐这么多银子,当真觉得合适吗?”
  五王爷李炫抓住机会开始列举秦丘的不是,上到西北屯兵,下到京林运河迟迟没有完工,就差说他秦家的钱都拿来筹划造反了。
  秦川立马站出来替自家长兄辩白:“西北刚打完仗,折损那么多将士补不上,是要等着乌蒙集结完军队打过来吗?朝廷预算有限,是西北将军自己垫付了空缺。至于那运河,当年秦相提出来后朝廷皆反对,每年只拨款十万两,王爷真觉得能修筑起来?”
  李珩一听国库空虚,冷冷说道:“京林运河已经修筑了三年,秦相,还没有修完吗?”
  秦丘出列:“已到收尾阶段,下月便能通航。”
  后来又有大臣上奏,说肃州受洪灾后百姓要求降税,还有几个说南方军队要扩军,说连州知府贪污受贿,大大小小的事情让他头疼加剧。
  李珩撑着一团浆糊的头留下了秦丘和吏部侍郎以及尚昀青,宣布退朝。
  安排完赈灾的事情应过了晌午,李珩喝完药又睡了过去,一醒来高鸿就把他扶起来,上来给他喂水。
  “陛下,安嫔娘娘来了。”高鸿提醒道。
  李珩摆摆手,心道装得倒是挺殷勤的,伸手拿过床边的奏折来:“送来的东西留下,让她回吧。”
  高鸿掂量了一番说:“安嫔娘娘在外面候了一个时辰,您不见见?”
  一个时辰?这懒惰的女人居然肯定这么久,李珩淡淡开口:“那就让她进来吧。”
  秦玉柔在外面站得感觉脚都快长到地上去了,手上的汤也换了三盅,结果李珩还在睡。
  高鸿得了应赶紧跑出来,说皇帝醒了,允许她进殿。
  秦玉柔赶紧招呼真儿随她进殿,生怕待会李珩改了主意又不想见她了。
  秦玉柔在李珩生病这段日子里只来过一次,还没见到人,再见到时候感觉他憔悴不少。
  今年肃州罕见大雨,黄河水暴涨,下游不少地方淹了,历来洪灾都有“君主不作为,上天降灾”的说法,想来给这位年轻的皇帝带来了压力。
  “陛下,您身体好些没?”秦玉柔在床边坐下,看见奏折在床头放着,这承世帝还真是肝帝,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批奏折。
  李珩叹了口气:“安嫔有什么事吗?”
  秦玉柔心想,这么直接地问嘛,她还准备喂个汤什么的,之前她送来的汤是不是也没进皇帝的嘴里。
  还是喂吧,她在外面站这么久都没见御膳房的人来,这皇帝铁定没吃饭。
  “臣妾带了银耳雪梨汤来,您要不先喝一点?”
  李珩终于从奏折里抬起头:“你是专门来送汤的?”
  这当然不是,秦玉柔听说他爹捐款的事情,觉得这皇帝肯定觉得他老爹藏着掖着钱,她是来解释的。
  “倒也不是,只是陛下您先喝点,应该饿了吧。”
  李珩狐疑地看了一眼秦玉柔,她轻轻笑着,瞧着善解人意,温柔可人……不小心他就想起了自己绮丽的梦。
  他忙接过汤来,也没让秦玉柔喂,整个一口喝掉,发现过了一个时辰这汤竟然还是温的,想必中间换过好几次,这是不见他不罢休。
  “喝完了,说吧。”李珩将碗递还。
  这皇帝还真是公事公办,秦玉柔倒也能理解,毕竟还有这么多奏折等着这位生病的人处理。
  那就简而言之:“陛下,秦家真的没钱。”
  李珩和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名下不少产业,每年又那么多孝敬,居然敢说自己没钱,秦玉柔真是敢说。
第22章
  这满大昭的人都可以哭穷,但是秦家肯定不能哭。
  秦玉柔也知道自己突然说这话没人会信,便开始掰着指头数起原因来。
  “您觉得秦家应该手里有很多商铺,打理很多庄子,其实也有,但是修筑运河基本上把盈利全都挖空了。”
  “而且老秦,啊不臣妾的爹为了让臣妾在宫里能顺风顺水的,把秦府能搬的走的珍宝基本上都给臣妾带上了,那些搬不走的大都是先帝和您赐的,他也不敢变卖。”
  秦玉柔想了想还有一点:“然后是西北军,就臣妾大哥那点俸禄,打了胜仗之后又要填补将士,他举步维艰,秦家当然得一力供着。”
  李珩悠悠抬起眼:“安嫔,你这是在怨朕不给西北军拨款?”
  他确实有意削减给西北军的拨款,他不可能让秦钟远做强做大。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丘对于他提出的赈灾捐款如此敷衍,他不高兴难道有错了?
  秦玉柔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臣妾并无此意,臣妾今日来是想替臣妾的爹补足窟窿的,他捐多少合适?”
  李珩有些惊讶,以前听说过替父还债的,但没想到能发生在秦家身上,他看着秦玉柔认真的脸,比划了个四。
  “四千两?”秦玉柔猜测,倒是不算太多。
  李珩看着她天真的表情,添道:“黄金。”
  秦玉柔目瞪口呆:“他一年俸禄才多少,陛下,您这是明……”
  “抢”字没有说出来,秦玉柔估摸了一下,咬咬牙能补上。
  李珩活动了下胳膊,欣赏着秦玉柔有些委屈的表情,笑道:“五皇叔捐了三千五百两黄金,朕觉得一国丞相,心系于民,这些并不算多。”
  捐款是为了受灾百姓,这些钱花的还是值当的,秦玉柔咬牙答应下来:“臣妾会挑选些古宝珍玩,还麻烦陛下帮臣妾当掉,应该能补上。”
  话也说完了,秦玉柔便起身。
  “你来就是为了替你爹补上缺口的?”李珩问道。
  他又不会真的因为秦丘捐的少而大发雷霆,就算真的生气怪罪,秦丘也不一定觉得是回事,到底这老狐狸我行我素多年了,他这皇帝在他心里应该也没什么分量。
  “是啊,别人肯定觉得臣妾的爹狂妄自大,把钱用在结党营私上了,臣妾不想爹受这种误解。”她站起来,腰杆笔直道:“我秦家的钱用在造福百姓的运河上,用在守护西北疆土上,都是利国利民的,容不得非议。”
  李珩一瞬间看见了秦玉柔身上除了懒散外不一样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脑子晕晕涨涨地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若秦家真的是这么想的就好了。
  “对了,对于洪灾臣妾还有几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珩让她说。
  秦玉柔端着已经喝光的汤碗,思索着说道:“洪灾之后一般会带来瘟疫,不过多半是由于灾民吃发霉变质的食物以及老鼠泛滥成灾引起的,所以一方面要迁移灾民到干净的周边区域,供给粥食,另一方面严格控制老鼠肆虐。”
  “还有痢疾,要推广不喝生水吃熟食,这样能规避很多疾病。”
  这些都是历史总结下来的经验,秦玉柔见李珩认同,便都大胆说了。
  秦玉柔有句话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她爹大概不会说,她便代劳吧:“陛下,别信什么上天降灾之说,神鬼都是无稽之谈。”
  黄河一泛滥之后钦天监就来了,说是出现了荧惑守心的星象,是十分凶险的星象,不是天下动荡就是天子不稳,建议他颁布罪己诏,以求上天宽宥。
  “为何要说这些?”李珩问道。
  秦玉柔:“因为你是个好皇帝,好皇帝颁布什么罪己诏,挖苦自己愉悦看热闹的人,臣妾觉得若真有神明在,应该也会被陛下带病处理国事的用心感动才对。”
  等秦玉柔出去之后,李珩还在回味她的话,虽然觉得是些恭维的话,但瞬间觉得病好了不少。
  尚昀青隔了一日后从李珩嘴里听到了秦玉柔的那些建议,不得不说,秦玉柔的见解应当没错。自古洪灾多伴瘟疫,饿殍遍野。
  “这安嫔娘娘的主意,您说是她自己想得,还是秦相的意思呢?”尚昀青坐在床边,扇子拍打着手心。
  李珩回道:“若是秦相的主意,她不会揽到自己身上。”
  尚昀青一听这话,扇子也不玩了:“有段时间不听您提起安嫔娘娘了,这一开口就是夸赞,您不对劲。”
  李珩僵硬地看向他:“朕说的是事实罢了。”
  尚昀青一耸肩:“臣可听蕙月长公主说了,寿礼的事情您还帮了她。”
  说起李蕙月,前几天来看他,还是一副自己没错的表情,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
  “朕是帮她擦屁股,说起来就心累,她这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朕既希望她单纯善良,又希望她有些心眼,懂些世故。”
  “像安嫔一样?”尚昀青挑眉问道。
  “嗯,像安嫔一样就行。”李珩脱口而出,说完后朝尚昀青投去危险的眼光。
  尚昀青赶紧站起来:“臣当什么都没听见,陛下只是病得厉害,说了胡话。”
  李珩手边只有奏折,他抄起一打来就想扔,然后觉得自己现在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很可笑。
  “你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该赐婚了?”李珩放下奏折,用另一种方式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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