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画笑了一下,把门合上。
草茸茸立刻换了个口吻:“甘画,你回来啦!”
甘画把外套挂在衣柜里,说:“你在和他们玩游戏吗?”
草茸茸说:“对啊,我在和花清野玩。”
甘画听到草茸茸的答案和她问的不一样,她坐在草茸茸旁边,大概5分钟后,草茸茸游戏结束了,她对甘画说:“甘画,我赢啦。”
甘画眼神璨亮问她:“你是不是和花清野在一起了?”
草茸茸听了,先是脸颊红了起来,接着口吻也有点娇俏:“你看出来啦?”
甘画捏她脸颊,“我问你是不是在跟花清野和盛霄玩游戏,你说对啊,你在跟花清野玩游戏,你以前心底哪里只想着花清野。”
草茸茸突然笑起来,抱着甘画倒在被子里:“我想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看到你跟大佬你侬我侬嘛。”
甘画耳朵也有点热:“别打岔,什么时候的事情?”
草茸茸说:“就开学前,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看你在准备比赛。”
甘画说:“你喜欢他吗?”
草茸茸想了想,点点头:“喜欢。之前他出了点意外,我以为他死掉了,吓死我了。”
甘画低低笑起来。
草茸茸说:“甘画,你不跟大佬在一起吗?你和大佬也互相有意思。”
甘画脸红了一下。
草茸茸有些急:“明眼人都看出来的事情,大佬多喜欢你啊,你知道吗?寒假的时候我想联系大佬,结果出来一个红色感叹号。”
甘画愣了:“他把你删了?”
草茸茸说:“他把所有异性都删了!”
甘画想了一会才明白,胸口有些发热。
草茸茸说:“我是没关系啦,反正大佬平时也很少和人私聊,你知道吗?我们其实私底下都在猜为什么你放假之前不理大佬。”
甘画喉咙干涩:“我不是不理他……”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
草茸茸说:“我想你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这么懂事的人,还是个好学生,你有自己的顾虑也是正常的,我就希望你们好好的呀。”
草茸茸抱住甘画,甘画也把手放在草茸茸的脑袋上。
两人分了床睡觉,因为草茸茸的话甘画反而睡不着了。
她想让谢星沉更专注在应该做的事情上,因为她觉得谢星沉有点难管,所以她不敢对他太好,怕他太过放松只想向她索求。
但是她是不是太过冷漠了,总是想着不要太纵容他,结果忍着忍着,自己也变得冷漠了。
甘画翻了个身。
拿起手机一看,谢星沉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微信红包】
【微信红包】
【微信转账】
两个比赛奖励和一份烟雾机的租金。
【夜里记得检查门窗,手机别关机,放在可以拿到的地方】
甘画忽略转账,回复:【知道了^-^】
又是一阵睡不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震动着旋转了整个机身,甘画以为是谢星沉的电话,怕吵到草茸茸,赶紧拿过来关了声音。
一看来电显示,却是黎清的电话。
现在是晚上11点了,以甘画对黎清的了解,黎清不会这么晚给她打电话,甚至很多时候都要先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她这样深夜打过来,一定有什么事。
甘画想清楚,立刻掀被子下床,将阳台门带上,她在阳台外面打电话,“黎清?”
“甘画……”黎清那边有抽泣声,还有强忍着哭声的声音。
甘画听到她这样文静的人有这样强烈的情绪,连忙问:“怎么了?黎清?”
甘画紧握着手机,黎清没有回答,甘画着急又抚慰地说:“黎清,告诉我怎么了,为什么你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你不要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甘画……”黎清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她哽咽地说:“我真的很喜欢张显洋……”
听到这个名字,甘画心里一颤,原来黎清并不是不钟情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像骑士一样的沉默男生。
甘画从阳台回来,内心无法平宁。
双人床上的一张草茸茸还在沉睡,黎清无法自抑的声音在她耳中回响。
她们都有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像秘密或者能见天光,她们和那个人兴许能在一起,兴许不能在一起,但他们的生命轨迹早已缠绕在一起,撕扯,反复,推拉,期待,从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始起,到更近一步或者遗憾消停。
也许她和谢星沉也会……不。
甘画一想到那种结果心底就发闷,她抓住自己的胸口。
她不想和谢星沉停,她不想。
她扔下手机,跑到谢星沉的房间门口,“谢星沉,谢星沉。”
她轻声又急促地拍打着,希望高频率的拍门声能引起谢星沉的注意力。
房门半晌后被打开,谢星沉头上挂着条毛巾看到她,表情发懵,眼睛一眨,似乎没想到会是她来。
“谢星沉。”甘画仰着头叫他。
谢星沉把毛巾披到肩膀上,“你怎么来了。”
甘画说:“谢星沉,我来是想问你一句话。”
“嗯。”
甘画鼓起勇气说:“谢星沉,高考后我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谢谢追看
第82章
甘画说完后, 谢星沉的眼睛慢慢睁大,接着又眨了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嗯?”
甘画被看得尴尬, 理智也稍微回笼了, 尤其是他那句“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失去了那种勇气,她赶紧改口:“在一起……玩,对, 高考后我们还能在一起玩吗?谢星沉?一起玩可以吗?”
她说的脸蛋通红,欲盖弥彰,双手比划, 一副因为太害羞要推倒重来的样子。
谢星沉将她一拉,甘画整个后背贴在门板上。
谢星沉低低笑着, 甘画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啊?”
谢星沉声音好听得不行,像是在雪川中掺了沉木,他说:“你鞋都没穿就是为了来问我高考后能不能一起玩。”
甘画疑惑往下看, 就看到自己一双……及踝的袜子, “呀。”她差点跳起来。
谢星沉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谢星沉。”甘画小声惊呼, 但也抓住了谢星沉的衣服。
谢星沉将她抱到床边:“脚冷不冷。”
甘画老实说:“有一点儿。”
谢星沉将旁边的外套拿起来,甘画连忙说:“谢星沉,不要,会弄脏的。”
谢星沉说:“这件衣服早就想扔了, 等会帮我打包。”
他故意说着, 用他干净的外套裹住她的双脚, 外套里面有一层薄薄的绒毛,裹在脚上特别温暖舒服,甘画说:“感觉好暖。”
谢星沉说:“脚指头能动了吗?”
甘画翘翘脚:“可以动了。”
谢星沉说,“脚不冷了,那现在,”谢星沉突然靠近她说,“是不是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我们……什么事啊。”甘画假装不明白。
谢星沉将甘画一拉,甘画几乎撞进他的怀里,不由得惊呼:“谢星沉。”
她紧张怯弱,谢星沉的口吻在头上洒下来却闲适从容,提醒她:“关于你四个月后要预定我这件事。”
她的手横在他的胸口,脸也红,小声问:“那你的档期,分得开吗?”
谢星沉说:“我是一次性产品。”
甘画抬头:“什么是一次性产品啊。”
谢星沉眼底璨亮,好看的唇形开合:“就是只卖一次,接了一单就不再接了。”
甘画的眉眼忍不住弯起来:“那我预定了。”
谢星沉扣住她的手腕问:“定金呢?”
甘画睁大眼睛:“还要定金?”
谢星沉说:“脸,鼻子,额头,唇角,给我来一个。”
听出来她的意思,甘画内心纠结:“头发行吗?”
感觉其它地方的接触,都太亲密了。
谢星沉皱起眉头,甘画说:“那算了。”
谢星沉连忙拉住她:“我又没说不答应。”
甘画忍不住笑了一下,跪坐起来就要给谢星沉一个吧唧,结果看到门口出现两个人影,“呀。”她连忙缩回来,躲到谢星沉身后。
谢星沉回头,看到愣住的盛霄和花清野。
盛霄和花清野手上提着啤酒,赶紧用手捂住眼睛说:“大佬,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
花清野说:“对啊!你们继续亲!不用管我们!”
“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谢星沉的口吻有点烦。
被花清野这样一说,甘画哪里还有心情,而且刚才气氛太好,自己也差点做了自己不允许的事情,甘画低着头说:“谢星沉,我先回去了。”
她蹬开谢星沉的外套,急急忙忙就往外面跑。
“甘画。”谢星沉追了两步,但是想着这样说开只会让小姑娘更尴尬,就站住了。
他回头,狠狠蹬了花清野一眼,花清野在胸口划着十字架,“盛霄,我还有救吗?”
盛霄拍拍他肩膀:“自求多福。”
*
他们在小木屋里住了一晚,因为素食少爷小姐们都吃不惯,第二天就回去了。
周一他们回学校,甘画发现谢星沉比以前更黏人了!
他们高三周二、周五在放学后有40分钟的弱课辅导,每个学生自由选择科目,再组成新的班级,甘画选择了数学和物理,谢星沉也选了物理。
甘画皱眉说:“你物理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报这一门。”
甘画希望谢星沉把珍贵的补课机会留给真正需要的科目。
谢星沉现在成了她的临时同桌,他拉开笔盖,若有其事说:“因为是强项,所以想保持着。”
甘画才不信他。
因为分班重组课室里大多是不认识的人,甘画发现好多人对谢星沉窃窃私语。
本来上了高三后他的人气就暂时封印住了,现在又隐隐有突破的感觉。
相处快一年,甘画发现谢星沉比高二的时候又长开了些,标准的朗朗少年,如果不是私下相处,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有惹人操心的一面。
她胡思乱想着,老师还没来,她问:“谢星沉,你在干嘛呀?”
谢星沉在白纸上反复写几个字:“我笔坏了。”
“怎么坏了?”甘画凑过去问。
谢星沉说:“断墨了,写不出来。”
甘画说:“在哪儿,我来试试。”
谢星沉指了指白纸上的几个字:“这里。”
那几个字笔画断断续续的看不出样子,甘画说:“我来。”
她甩了甩笔,笔尖对准谢星沉的字体,竟意外地出墨顺畅,黑色墨水带过,一下子就临摹完了,几个字体飘逸又端庄,甘画把纸张拿起来给谢星沉看:“我写好啦。”
谢星沉看了一下,啧了声:“小姑娘,你这不行啊。”
甘画说:“我怎么啦?”
谢星沉敲了敲桌子说:“你的要求我已经听到了,你不用趁着机会来提醒我。”
甘画说:“我什么时候提醒你什么了。”
她把纸张转过来面向自己,一看上面的字体脸蛋涨得通红:“谢星沉!”
她不敢太大声,但还是气得牙痒痒。
谢星沉慢悠悠的,将那张既有他笔迹,也有甘画笔迹的“在一起”三个字折起来,放进外套口袋说:“你总是扰乱我学习的纪律。”
甘画决定不再和谢星沉说话,各上各的课,结果老师讲知识点,谢星沉总是有意无意蹭她的膝盖。
甘画严肃地看过去,谢星沉摸摸鼻子说:“不太习惯有同桌。”
甘画小声说:“下节课我坐后面去。”
谢星沉连忙改口:“也不是,我要是手里有点东西玩就会坐得住了。”
甘画也缓了表情:“那你想玩什么?”
男生好像都喜欢转笔,甘画这里还有多余的笔。
谢星沉说:“这样吧,你把你的手给我抓着。”
甘画额角的青筋差点凸显,她把谢星沉的膝盖狠狠撞开,立刻转过头去。
她要是再相信谢星沉的鬼话,她就是小王八!
这一天黎清有点生病,甘画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吃饭,黎清说:“我妈妈来学校食堂了,你也过来吧。”
甘画说:“好。”
黎清的妈妈是个打扮常见的中年妇女,带着一点絮絮叨叨。
甘画问过好,和黎清坐下来,在黎清妈妈的对面。
黎清妈妈说:“哎呀,你怎么带同学过来了,我今天没有准备多少饭菜。”
甘画赶紧说:“阿姨,我吃过了,你给黎清吃就好。”
黎清妈妈说:“那就好,那就好。”
黎清脸色不好,没说什么,皱着眉仍然给甘画分餐,黎清妈妈埋怨地看了她一眼。
黎清开始喝汤,黎清妈妈说:“你们学习忙吧?”
甘画说:“高三下学期了,是有一点。”
黎清妈妈带着窥探的神色说:“黎清的成绩,怎么样啊?”
甘画愣了一下,黎清妈妈不知道黎清的成绩吗?
黎清抬起头来,声音有点哑:“你别总对我身边的人旁敲侧击好吗?”
“这孩子真是。”黎清妈妈瞪了她一眼,向甘画赔笑,甘画手放在腿上坐着。
黎清妈妈又对黎清说:“我关心你一下怎么了,高中那么难,你连成绩都不告诉我。”
黎清说:“等我高考完你就知道了。”
黎清妈妈说:“高考高考,你读那么高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回家帮忙,给你哥哥减轻负担。”
黎清拿着调羹,闷声喝汤。
黎清妈妈说:“行吧,你想怎么样我都管不了你,你一天天闷在房间里,谁知道你是在学习还是做其他的事情。”
黎清忍不住说:“我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黎清的脸上有少见的气愤,甘画看了都心疼。
黎清妈妈声音也尖了些,有点像指责:“你哥哥说你见了他就跑,说你一点礼貌都没有,你怎么这么不能管教,你还是个女孩子吗?”
黎清把汤匙放下,闷声吃饭。
她这样不声不响,黎清妈妈反而尴尬,过意不去,硬声说:“你调周期的药我给你放包里,你记得吃。”
她把黎清的书包拿过来,拉开后,表情变得疑惑,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信封。
黎清妈妈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火气立刻窜上来,把信封扔在桌子上骂道:“我养你在学校读书,你鬼鬼祟祟做的都是什么?”
黎清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把那信封拿起来,是之前社团一个男生的告白信,她脸色变得惨白:“我不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