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么难——寄秋【完结】
时间:2023-10-14 14:56:03

  「太子哥哥……」她静不下来,看到璃郡王眼露温柔帮另一个女人拂去额前碎发,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太子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拍她臂膀,接着对司徒风绝说:「咳!璃郡王,既然你承认打了公主,那我们来谈谈该怎么处理。」
  听他存心找死,左眉一挑的司徒风绝偕同妻子走过太子面前,进了不远处专为东家准备的厢房。
  见状的太子也跟进,随后是八皇子及其随从,宜安公主瞥瞥扭扭的走在最后,想靠近司徒风绝又怕被他推开,狠狠打击她的尊严。
  司徒风绝不以为然,「打了就打了,难道要她打回来?」
  若是如此想,可真是痴心妄想,别说他没打人,就算真的动手了,公主虽贵为皇家女儿还打不得一名郡王,他是臣,却是皇上的臣子,不是公主的家臣,她无权对朝廷重臣出手。
  「咳!咳!宜安毕竟是个公主,这个面子总要给她,因此本宫的要求并不为难,只要你……」
  没等他说完下文,冷然相视的司徒风绝截断他话尾,「太子殿下,有些话还是不适合说出口,以免自取其辱。」
  闻言,太子眼微眯,迸出厉色,「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本宫是太子,日后这天下是本宫的,识时务的人通常活得长,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应该很清楚。」
  他以帝王之名威胁,可司徒风绝夫妇全然无惧。
  「你问过八皇子了吗?」娇嫩嗓音轻声一笑。
  太子倏地转头看向风灵犀,睁大了双眼,气势汹汹像要吃人似的,彷佛等等要一口咬下胆大包天的她的脑袋。
  就连八皇子自己也一脸惊骇,不知该佩服她敢虎口拔牙,还是一剑杀了她,不让她祸水东引。
  长睫掀了掀,她笑啡缁ǎ「我说错了吗?太子有朝一日登上大统,肯定需要八皇子辅佐左右,不然孤木难成林,良师益友很重要,跋山涉水兄弟来搭桥,江山很重,一己之力扛不动……」
  她像是在劝人兄弟和睦,兄友弟恭,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可话里暗藏玄机,透着深意,同时敲打着太子和八皇子,他们想要那个位置还早得很,你争我夺要看父亲放不放手,在这里互咬徒增笑柄。
  司徒风绝对妻子只有护短,收起一身戾气轻握她的手,「郡王妃说得是,真是有大智慧,为夫听了都忍不住惊喜,女子若能出仕,你肯定是官拜三公,无人能出其右。」
  「夫君,你别在人前哄我了,怪难为情的,你看我都脸红。」她轻捂桃颊,嫣红似霞。
  「为夫句句真心,绝无一句虚言,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此见识,为夫欣慰。」她又在扮猪吃老虎了,她的敌人前世没烧高香,这辈子只好下坡走。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彻底被当摆设的太子等人被晾在一边,无举足轻重似的,让原本对立的太子和八皇子心生怒意,眼神一对上便有暂时联手之意。
  先放下敌对,把眼前共同的敌人给拿下,有他在一旁阻碍,谁也讨不到好处,只有一直处在下风。
  「璃郡王和郡王妃感情深厚,本宫看了也替你欢喜,不过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多妻多福气,哪能只守着一个女人,日子也未免太无趣了。」你不想要,本宫非要塞给你,添添堵也好。
  「是呀!皇妹可是我朝最尊贵的公主,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份,既然她对你情有独钟,本皇子也不做坏人,你挑个日子进宫和父皇说说,公主为大,郡王妃为小,亦是皇恩浩荡。」
  他辅佐?他看来是屈居人下的人吗?
  八皇子记恨风灵犀没将他放在眼里,以辅臣之位嘲讽他能力不足,堂堂皇子岂有忍气吞声之理,他们在那目空一切的晒恩爱,他便要棒打鸳鸳,让两人再无法双宿双飞。
  女人在意的永远是另一个女人,丈夫身边多了一朵解语花,当妻子的还笑得出来吗?
  「太子和八皇子的美意本郡王心领了,娶妻娶贤,纳妾纳美,试问两位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公主贤惠吗?她的容貌又胜拙荆几分,不美不贤又骄纵蛮横,这样的女子你们敢娶回去?」不想要脸就把脸撕了,皇家做的丑事还少吗?宜安公主脸色瞬间惨白,不仅恨司徒风绝的恶毒,更气两个兄长把她推出来,把她的脸皮扯下来踩!
  「公主她……」太子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实在没法厚着脸皮替亲妹说好话,郡王妃丽质天生,美似天上的仙子,连他都有点心动,而妹妹……不是不好看,却少了一点灵气,硬生生折了几分颜色。
  「这……」八皇子一顿,面色转阴,心里颇为埋怨宜安公主的不长进,占尽了天时地利却输了人和,容貌不如人,害他想为她争辩两句都觉得丢脸。
  司徒风绝对妻子的溢美之词令两位皇子哑口无言,看他们无力地挣扎着,如同上岸的大鱼,他心中那口郁气可是一吐而消,想要算计他也要看府中贤妻同不同意。
  宜安公主看两个兄长连半句话都没替自己说,顿时受不了了,怒喊道:「司徒风绝,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公主吗?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还推三阻四的给本公主难看,你真当本公主奈何不了你吗?」真要逼急了她在他汤水里下药,一度春风后生米煮成熟饭,看他敢不认帐。
  被人嫌弃到一无是处的宜安公主气红了眼,公主有公主的骄傲,岂容人一再的诋毁和挑剔,向来只有她给人罪受,没人敢气着她,她再不一展本事真要被人瞧扁了。
  「公主,我家夫君有我就好,您要是没人要,我可以送您去温州城,那里汉子多,身强体壮,包管您一天换一个乐不思蜀。」风灵犀补刀。
  一个个当她死了吗?当她的面抢她的丈夫。
  「放肆――」宜安公主双目如刀,射出刀光无数。
  风灵犀一招手,让伙计上菜,「放肆又如何,总不能被不要脸的蹭上。」
  「你、你竟敢……来人,给本公主掌嘴,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妃也敢对本公主无礼,我要你死――」恼羞成怒的宜安公主不想再忍,她决定釜底抽薪,让人「消失」。「谁敢!」司徒风绝冷声一喝,霸气护妻,将听令上前的太监一脚踢出包厢,他像颗球骨碌碌滚下去。
  「司徒风绝,你好大的胆子,无视本公主命令……」她是公主,违逆她之意便是犯上。
  「谁敢动本郡王的妻子,本郡王就灭了他,不信的人可以上来试试。」他锐气全开,气势惊人。
  一时间,宜安公主瑟缩地往太子身侧靠,她还懂远近亲疏,太子与她是一母同胞,靠上他比八皇子来得令人安心。
  「璃郡王,本宫还在。」太子的意思是适可而止,别把场面搞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太子请移步!您所在的这个包厢是酒楼东家专用,本郡王今天不待客。」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太子吃霸王餐可非好声名。
  「你赶本宫?」他脸一沉。
  「应该说本郡王有请太子吗?」不请自来还好意思要无赖,坐着不走,难道要他请八人大轿来抬才符合太子的尊贵。
  「……好、好、很好,本宫记住了。」今日的羞辱,明日必讨,看谁强过谁。
  太子气得拂袖而去,连带将宜安公主拉走。
  八皇子脸色阴沉的看了司徒风绝一眼便离开,虽然没有太子的怒发冲冠,但也气得不轻,他比太子沉得住气是因为他早已心生杀意,司徒风绝这块骨头太硬了,啃不下去,唯有斩草除根。
  该走的人都走了,包厢终于能安静一些,小俩口若无其事的喝着茶,神色悠然自得,彷佛没什么事发生过。
  东家到来,底下的伙计可殷勤了,一道道美味佳肴送上桌,荷叶粉蒸肉、蒲雪黄鱼、冰糖炖甲鱼、黄山炖鸡、太爷鸡、烤乳鸽、油爆大虾、文思豆腐、梁溪脆鳟……
  十几道大菜满到桌上都摆不上,又多开了两张桌子,简直是酒楼的招牌菜全上了,让人看了口水直流。
  「尾巴扫干净了?」
  「一共三十七名死士,一个没漏下。」
  包厢内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双手环胸,抱剑而立,身形高大而令人望而生望,目光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冰岩。
  「谁家的?」司徒风绝面不改色的替妻子布菜,允许她喝一小杯桃酿,微醺更动人。
  「左相府出来的。」
  他手一顿,目光锐利如刀锋,「那老贼他也敢……」
  「风暴哥哥,你还站着干什么,快过来一起吃。」掌柜上太多菜了,肯定吃不完。
  一听见风灵犀软音轻唤,面色如冰的黑衣男子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向她走近,惹得司徒风绝吃味不已。
  「嗯!」风暴一坐下,风卷残云似的狂扫桌上菜肴,他饿坏了,杀人也需要力气,吃饱些再砍几颗前来送死的脑袋。
  *
第十章 替大伯子治腿伤(2)
  「你说什么,我的腿还有救?」是真的吗?没拿他开玩笑。
  「冷静点,大哥,我知你此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可是要谨记隔墙有耳。」在自己府中还得百般防备,实在可笑。
  「隔墙有耳?」什么意思?
  两颊凹陷的司徒风华已失去往日光采,连一向被人羡慕的满头黑发也黯淡无光,失去光泽,他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早已没有一身生气,活着就是为了等死,人已如灰。
  但是二弟跟他说他的双腿还有恢复的机会时,古井一般的眼睛迸出光亮,鸡爪似的十指紧捉二弟双臂。
  只是一听「隔墙有耳」,他忽然惊觉事情不单纯,他都已经是一个无法行走的废人了,还有谁会关注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二弟会说出这话,肯定事有蹊跷,他的腿伤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他行动自如。
  曾经风华绝伦的司徒风华虽然失去斗志,颓靡不振,可他对政事的敏锐度还是存在,简单的几个字立即勾起他的警觉性,一点即通的将事情串连,面色微沉。
  「犀儿说你是中毒,而非重压造成的双腿坏死。」
  「中毒!」他眼神惊愕。司徒风绝低声道:「大嫂。」
  司徒风华倏地一眯眸子,「是她下的手?」
  「还不确定,但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八九不离十,他已经派出手下追耍迟早水落石出。
  「那个毒妇……」他咬牙切齿,枯瘦的手往坐下的轮椅扶手一拍,双眼因怨恨而血红。
  「大哥,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弄伤自己,她本来就是外人,不用太把她当回事。」
  如果真是她所为,靖王府留不得她,若是她愿意和离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只有「暴毙」一途。
  「她毁了我一生……」司徒风华语带沙哑,似乎为着自己的不幸而呜咽,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落得被女人残害的下场。
  「大哥,还不到失志的时候,你要振作,重新站起来让所有人看看,我们靖王府的儿郎是打不倒的,什么阴招诡计都难不倒,给予敌人痛不欲生的回击。」他们兄弟联手还有闯不过的难关吗?
  听到二弟的鼓舞,司徒风华冷却多年的心又沸腾起来,点头答应一声,「好。」
  略微停顿一下,他又问:「她的毒从哪得来?」
  竟然没有一个大夫看得出来,歹毒得令人发指。
  司徒风绝一撇嘴,「没人唆使她哪敢肆意妄为,不是司相爷便是宫里的那位,唯一一次的聪明是进宫请旨赐婚。」
  司凤无脑,尽做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大哥出事,难道她就有好日子过?司徒风华的眼神布满恨意和不甘,「告诉我实话,我的腿真的还能复原?」
  他如今只剩下这个希望了。
  司徒风绝握紧兄长的手,却因握到一把骨头而差点落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本是众人对大哥的赞扬,可是打从受伤以来,这些词就离大哥远去了。
  「总要试试吧!」顿了顿,司徒风绝皱眉道:「虽说岳母的医术不错,可犀儿……大哥,我也不瞒你,真不晓得。」
  「什么?」他讶然,这是拿他试药?
  「大哥,我信她,就算死马当活马医活,赌她一回。」赌赢了,海阔天空,不成,不过保持原来的样子罢了。
  司徒风绝的不确定叫司徒风华犹豫不决,他低头看着怎么掐、怎么捏都没反应,不痛不痒的腿,面泛苦涩。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风灵犀赫然出现。
  「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你这话太伤人了,为了大哥的腿我还通令各地的风家药铺为我找药,一搜集齐了我马上来给大哥治腿,你倒是好,背着我说我坏话。」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还没落个好字。
  看着小妻子蹶着嘴,一脸不悦,暗喊声糟的司徒风绝赶紧上前,连哄带笑赔不是,「是我嘴瓢了,说错了,你是妙手回春女神医,巧施神手阎王退,我是担心大哥事到临头又退缩了,所以才用话激他,让他破釜沉舟。」
  你哄妻子牵扯我做什么,我就是个残废,还跑得过你不成?
  司徒风华用取笑的神情看向二弟,看到两人之间流转的情意,不禁眼神一黯的想到自己的从前,他也曾与人两心相许,可惜造化弄人,各自嫁娶。
  「还破釜沉舟,你怎么不把他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就一了百了,不用浪费我千金一帖的良药。」要不是其中有几味极其稀有,还不一定找得到,不然她早为大哥治腿了。
  他干笑,顺手接过妻子身后北凤手中提的药箱,狗腿地说:「这么好的药当然要用对地方,良医治良将,相得益彰。」
  「就你会说话。」风灵犀挑眉一睇,由鼻孔轻哼。
  司徒风华也跟着打趣,「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巧言令色的时候,以前小瞧你了,说起讨好人的话信手拈来。」
  司徒风绝不甘示弱,「大哥,你的腿还没治。」意思是不要得罪我,神医是我家的,小心我记仇不给你治。
  他威胁,但小娇妻却拆他的台。
  「大哥不用理他,我帮你治。」风灵犀从打开的药箱中取出玻璃制培养皿,这是特地让人从海外买来的,数量不多,用于取血。
  「多谢弟妹。」看到二弟吃瘪,他嘴角往上一扬。
  「自家人不用客套,北凤,卷高世子的裤管,过膝。」她要先做个检耍看看腿伤的程度。
  「是。」北凤朝司徒风华走去,在他面前蹲下,两手捉着裤脚便要往上卷。
  司徒风华急了,连忙出声,「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劳烦北姑娘,我自己……」
  他才想说自己来或由二弟帮忙,可他的嘴巴没北凤的手快,话还没说完,北凤面无表情的完成主子的瞩咐退到一旁。
  「医者无性别,在我们眼中你只是伤患,不是男人。」戴上手套,风灵犀弯下腰轻压对方双腿,又观察司徒风华的表情,应该萎缩却肿涨的粗腿肚,正如她所料,压不下去,里面是积淤的毒血。
  不是男人、不是男人……这句话是骂人的吧!
  表情扭曲的司徒风华十分纠结要不要纠正她,看到闷声偷笑的二弟,他耳根子都红了,有揍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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