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扒外衣,再扒中衣......宋文筝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她强忍疼痛,伸手挟住老板双手,腰腹猛的使力,瞬间将没什么意识的老板制在身下,腿压腿,肚压肚,一条手臂还横在对方胸前,另一条则往上伸展,想够桌子上的冷茶,帮人清醒清醒。
然而,这种姿势太紧密了,紧密的——
宋文筝突然觉查出了不对。
手臂微僵,动作凝滞,宋文筝那原本往上扬的脸,缓缓垂下,目光扫过老板的脸,脖,胸,腰......
然后视线停止在两人亲密接触的腰腹下方,表情震惊。
“老......老板。”
她嗓音发颤,一时脑子里也不知怎么想的,混混沌沌间,竟突然求证般的伸出手,往下探去。
而恰逢此时,旁边圆桌腿被两人的动作碰到,桌上最边沿的一杯茶水,晃悠悠,晃悠悠,搁置不稳,猛的砸下,然后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到沈玉姝额头。
疼痛与冷水双击,致使迷乱中的沈玉姝理智回归,而就在他意识清醒的下一秒,宋文筝的手,也终于探到了自己想知的结果。
四目相对,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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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板,我帮你吧
此时此刻, 包间门外
陈岁桐正一脸阴沉的盯着紧闭房门,语气咬牙切齿;
“给我砸!老娘还就不信了, 那么大剂量的药,这事还能办不成!!”
旁边巧杏听主子吩咐,也不动脑,上腿就开始踹。
“哐!!哐!!”
巧春在旁听的牙酸,一双黑黝黝的眼珠看看左右,犹豫半晌,终还是提着胆,虎口拔毛。
唉, 主意是她提的, 若最后结果不尽人意, 那她这个先起头的,最后百分百得被责骂。
摊上这么个蠢主子,她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明明她在出去接公子时, 都已经嘱咐过了, 一旦下药成功, 那绝对不能留沈玉姝一人在房,哪怕被指认,被戳穿,被喝骂......那又如何?
只要计划顺利实施, 她们这边再咬死了无辜受害,到时药物没证据, 她们这边的公子再哭喊闹大,顶着满身痕迹寻死觅活......她沈玉姝就是有再大的气, 又能如何?
她敢背上欺凌良家, 致其死亡的重罪吗?她敢顶着流言蜚语, 做出睡完就跑的丑事吗?
沈玉姝是商人,大商人,她要脸的!!
本来计划如此完美,可结果呢?结果她主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给人下完药,还怕被抓到辫子,要做个不在场的证据......
现在好了吧,不在场证据做完了,连门儿都进不去了。
可真是应了家主骂过的那句话,蠢头蠢脑,败事有余。
唉,痛苦脸。
巧春揉了把脸,尽力将面上的表情恢复正常,这才低眉顺眼的凑到主子面前,绝口不提是谁造成的这种后果,开口就是赔笑;
“主子赎罪,是奴婢考虑不周,该打!该打!”
她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两嘴巴,眼瞧主子脸色好转,这才话音一拐,说出来意;
“不过主子,您还是让巧杏停停脚吧,咱们事情还未成功,若动静太大,引来人潮簇挤,那......”
她腰背微躬,低眉顺眼,完完全全是为主子考虑的忠心模样。
而陈岁桐听到这话,面上戾气越发深重,心里头的那股邪火便......
发到了正在踹门的巧杏身上。
“嘭!”她抬脚狠踹了下,正在与门死磕的巧杏腿窝,致使对方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扑在门上,惯性使然,鼻头与门板亲密接触,那惨叫......
巧春牙酸的抽抽脸,对此场面不忍卒睹。
而发完了胸中邪火的陈岁桐则轻轻闭眼,也不知是压抑情绪,还是在享受奴仆惨叫,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睁眼,目光沉沉,却是又将目光投向了巧春,语气阴瘆瘆的;
“巧春,这主意是你提的,若计划最后不成功,那便是你无用,小心你的脑袋——”
巧春;“......”
看吧,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巧春脸色有那么一瞬扭曲,再挤出来的笑,便带了几分僵硬;
“奴婢晓得,奴婢晓得。”
“主子,咱们如今最好收买下鸨公,让他把钥匙拿出来,只要多使些银钱,想来......”
宋文筝趴在门上听她们密谋,但无奈,门实在太隔音了,她除了一开始听到一个女人惨叫外,其余时候,也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窃窃私语。
听不清密谋,按理来说,她此时应该转过身去,和身为受害人的老板计划一下后面该怎么办,可——
救命,她不敢啊!
刚刚两人全身僵硬,沉默分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两人一个窝在最里面猛灌凉茶,一个趴在门边保持距离,浑像刚刚两人的亲密接触都是做梦一般......
讲真,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做梦吗?!!
她跟随了快两年的老板,真的是一个男子?男子?
想到此处,宋文筝下意识磨娑了下手指,大脑控制不住想起手指刚刚触到的炽热滚烫——
然后虎躯一震,一脸崩溃。
救命!!!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为什么???
宋文筝痛苦的闭上眼,脸上热气蒸腾,羞耻极了。
但在这种紧急时刻,她逃避一会可以,若想一直逃避......
不行啊!
她还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不知道她们究竟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不知道她们究竟还有什么卑鄙后招......如此情形,她不能坐以待毙啊!
呼吸,呼吸,深呼吸。
宋文筝努力正了正表情,尽力恢复从容,然后缓缓扭头,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在视线触及到老板身上时,却猛然破功,那瞬间,双眼瞪大,表情扭曲,就连急急吼出的嗓音都变了调;
“老老老......老板!!”
她飞奔而至,涨红的脸色也在一瞬间蜕为苍白;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住手!!!”
自两人身体分开,宋文筝便羞窘难当,一双眸子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往老板身上扫视,又见老板大半天没动静,还以为对方是在用冷茶镇压,理智压抑......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捡起刚刚摔烂的杯子碎片,在一下下用力划自己的手臂!!!
血色喷涌,沾满衣袖,宋文筝简直被吓得肝胆欲裂。
“住手老板——快住手!!!”
她的喊叫没有起丝毫作用,老板仍旧端坐高椅,又是一片划下,那逶迤血迹,直激的人眼球发疼。
宋文筝这下再顾不得男女大防了,扑上去就抢;
“拿过来,我说别划了,再划你这条手臂就废了知不知道!!”
也是谢天谢地,老板这会儿也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药物折磨,反正全身无力,宋文筝几乎没费什么劲,便将碎片夺了过来。
这要搁在平时,就老板那身手,十个她都够呛夺得过!!
夺下碎片,宋文筝心有余悸的想往后退,不想下一秒,手臂便被老板那条完好的手掌抓住,手劲不大,带着股明显的虚弱。
“给我——”他声音又哑又弱,若不仔细听,恐怕都听不出他的发音。
宋文筝皱着眉摇头;
“不行,再划下去,你手臂就废了。”
沈玉姝这会头又开始混沌了,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给我,快给我......我好难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快把碎片给我——”
宋文筝坚决不干,再低头瞅瞅老板被血浸透的衣袖,干脆一狠心,直接将碎片远远扔到了另一侧,以防万一。
“喏,没了,你割不了了。”
手臂上的劲头一松,宋文筝还以为老板终于放弃了这个法子呢,结果下一秒,老板居然挣扎着从高椅跌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远方碎片——
竟是打算爬着去拿。
宋文筝有些被吓到了,赶紧蹲下身想将人抱起来,但无奈对方不愿,挣扎的厉害,闹到最后,宋文筝竟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眼泪。
“宋......小宋——”
他紧闭双眼,口齿不清,面上似乎承受了巨大痛苦;
“你走开......别管我!!我好难受——”
若不是亲眼见到,宋文筝真的很难想象。
她的老板,那样一个温柔强大的人啊,现在居然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他在哭,在痛苦,在祈求别人给予救赎,而这个别人——
盯着老板的那张脸,鬼使神差,宋文筝突然搂紧了他身体,将脸凑到对方耳边,语调嘶哑,手往下探;
“老板,我帮帮你吧。”
“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就只有你我知道,我会守口如瓶,绝不多嘴。”
感受着怀中猛然僵硬的身体,宋文筝动作没停,拨开外衣,扯松腰带,然后是中衣,亵裤......
没有阻拦,长驱直入。
顶着一张比刚刚还要热气蒸腾的脸,宋文筝缓缓将头埋在了对方颈窝,她不敢扭脸看对方表情,也不敢仔细打量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从她这边的视线,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老板那条没有被划伤的手臂。
那条手臂就那样垂在墨色衣袍上,本来肢体僵硬,拳头紧握,但后面随着她手上动作的加快,那条手臂也不再僵硬,反而不自觉的缓慢翻转,紧紧抓了把披散衣襟,白色的手,墨色的衣,就那样随着她的动作,越攥越紧,越攥越紧......
直到最后,青筋根突,指尖泛白。
宋文筝紧紧闭眼,也很是长出了一口气,缓慢将自己的手掌从衣服内抽出,又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再为对方拢紧外衣,束好腰带,至始至终,两人皆都安静无声。
而房门外,陈岁桐这会儿也终于听从了巧春的话,使银子从鸨公手里拿到钥匙,正待开门时,她猛不丁朝角落,那位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安安静静呆在黑帷帽里的少年道;
“言儿,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做吗?”
少年屈膝,似乎是极害怕面前母亲,嗓音颤颤的;
“是,孩儿知道。”
陈岁桐眯眼,看着他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太信任,便张口,毫无顾忌;
“那你给我说一遍,我看步骤对不对。”
“......”
少年有些羞愤,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看着面前母亲的虎视眈眈,再想想家里头父侍对他的殷殷期盼,一狠心,羞耻复述;
“等母亲将门打开,孩儿便跑进去,脱掉衣衫,自荐枕席,等床事结束,母亲带人闯入,孩儿便哭闹不休,寻死觅活......”
“嗯,正是如此。”
陈岁桐点点头,表情满意,然后一边用钥匙开着房门,一边又殷殷嘱咐;
“等你进去了,记得主动一点,别端你的大户架子,脸面搁这种时候没用,你要知道,一旦这件事成功,那你未来的荣华富贵......”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陈岁桐志得意满的抬起脸,然后——
表情崩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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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教育书籍
房间中
沈玉姝身披大氅, 正坐在窗边与推门而入的陈岁桐对视,那清俊眉眼, 墨黑眸子,尽管面色苍白,却依旧在气势上碾压对方。
陈岁桐被吓了一跳,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嗓音尖利;
“你......你怎么好好的——”
哪怕陈岁桐再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表情正常,眸色清明......真的不是中药之状。
沈玉姝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直盯着她, 见她失态, 眉梢一挑, 接连提问;
“陈老板,此言何意?”
“你好像很失望?”
“不若陈老板告诉我,此时此刻的我, 应该如何?”
他眉眼锐利, 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显出几分异于平常的高傲。
但显然,做贼心虚的陈岁桐并不会注意到这些,她被诘问的脸色僵硬,表情难堪, 脚步不自觉后退几步,声音中的气势越来越虚。
“——没有。”
“我没有这样说, 就......就问问,问问......”
“问问?”沈玉姝直盯着她, 眉眼越来越厉;
“那你想问什么?”
“陈老板想知道的事情, 我自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你问啊!”
猛的一声呵,直将越来越心虚的陈岁桐吓个一激灵,面色狼狈。
“我......我......”
她结结巴巴,怂色尽显。
旁边巧春虽也被吓到了,但终究脑子转的快,很快反应过来,再意识到这次计划岌岌可危,于是她咬咬牙,也冲了上去。
“沈家主——”
她满脸谄媚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步步,竟是越过陈岁桐这个主子,直朝沈玉姝而来。
“沈家主见谅,我家主子不是这个意思,这主要不是担心吗!!沈家主一人在房里,门锁着,可真吓人......”
“谁说家主一人在房里!!”
宋文筝自阴影中走出,眉目不善的瞧了两人一眼,径自走到沈玉姝前方站立。
刚好堵住巧春越走越近的脚步。
巧春脚步一停,这才诧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宋文筝,语气疑惑;
“姑娘是——”
“刚刚沈家主身边可不是......”
宋文筝眉一挑,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巧春,语气跋扈;
“你是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来找主子,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巧春;“......”
她讪笑,连道不敢,看上去老师乖顺的,然而脚下,却是往旁一拐,竟打算绕过宋文筝,再往沈玉姝面前凑。
宋文筝眉一皱,又是伸手一拦,也被激出了几分火气。
“滚回去!”她怒斥,脚下一步不退;
“看不到你主子在哪儿吗?眼瞎了不成!!”
巧春的步伐被迫中止,她沉默一瞬,也抬头,目光直视着宋文筝,皮笑肉不笑;
“我——就是想靠近回个话,姑娘何必如此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