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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错过◎
江春月气的紧握拳头, 微微发抖,“所以,因为王姨娘对父亲屈从, 懂得讨好父亲,您又将她放了出来吗?”
江政禹脸色有些难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江春月就这样拆他的台,刚准备发脾气, 一人挡在了他面前。
一直注意这边的江听淙一看动静不对,立马上前挡在了父亲面前, 直面他, 丝毫不畏惧,大声道:“父亲, 她是我长姐, 无论那程玉璋做了多大的官, 若敢欺负我长姐, 辜负她, 我定要叫他好看!”
江政禹眉眼闪动了一下, 看着已经到自己肩膀的儿子这样维护他的嫡姐,内心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也是为了皎姐儿好……
毕竟是送别, 江政禹也缓和了语气, 借着台阶, 不提王氏,轻咳一声, “放心, 若他敢变心, 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用不着你出手。好了,去吧,你们夫妻一共也见不了几天,他们就要上京,秋闱只是个敲门砖,春闱才是重头戏。”
江政禹又趁机教育嫡子:“淙哥儿,你要多向你姐夫学习,沉心静气,勤奋刻苦,一举通过院试。”
江听淙冷静的应了父亲,转身面对长姐,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与不舍,他不知道这次告别之后他们能什么时候再见,但是他希望长姐能逃出去,自由一些。
“姐姐,一路保重。”
江春月深深的看他一眼,忍住泪意,上了马车。
送他们的是江府的护卫。
江春月自己单独一个马车,其余的妇人挤了挤,凑了一辆。
车子驶出江府所在的长街,江春月对外面的管事道:“绕道回一趟我家宅,我还需给夫君拿点东西。”
管事犹豫了一下,毕竟是江府大小姐,往后姑爷做了官,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他笑着同意,安排了几个侍卫同行。
江春月拒绝:“只是转去我宅子,用不着侍卫,只是在随州,太过兴师动众。”
管事只好按照她说的办。
江春月回去,就看到坐在自家门口的李黎郁。
她回来,就是要跟她告别的。
李黎郁见到她从马车上下来,立马跳起来,兴奋的跑了过来。
“皎皎!你可算回来了,连秋说你被江大人唤过去了,这几天我好无聊。”
江春月时间紧迫,拉着她进了宅子,“鲤鱼,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啊,什么!”
李黎郁脸上的笑容僵住,微张着樱口。
“父亲安排我去德阳看望我夫君,他中了。”
“那很快就会回来吧。”
“鲤鱼,我本来打算之后找个时间告诉你的,现在我长话短说。我想逃离江府,逃离婚姻,所以,这次走了,短时间内,我不回来。”
李黎郁被这消息震惊到,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很惊讶,这些事情我日后再告诉你,我得马上走了,给我留个你之后的地址,到时候我好给你写信。”
李黎郁脸上一副快哭的表情,她没想到这次相聚竟然这样短暂,之后又是无限期的分离。
“我也不知道兄长准备什么时候再动身……”她急的一筹莫展之时,恰好她的丫鬟雨晴过来,说道:“小姐,大爷请你回去吃饭。”
李黎郁灵机一动:“对,我去问问兄长,你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李黎郁提了裙子就往外冲,一刻也不耽搁。
李徽坐在餐桌前一边看账本,一边等待妹妹,没过多久,就听到跑步声,抬头,就见妹妹犹如被狼追赶一般的跑过来,不由得斥道:“跑什么,姑娘家,这像什么话。”
“兄长,你快告诉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快点告诉我地址!”
李徽不明所以,李黎郁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摇晃,他手里的账本都被晃到了地上,头痛不已:“你闹什么。”
李黎郁眼里直接掉下了金豆子:“快告诉我呀兄长,皎皎等着呢,她马上就要走了,往后给我写信,我们下个地方去哪里啊?”
李徽惊讶不已,江春月要走?
他略一定神,决定道:“她现在就在家吗,你带我过去,我当面与江小姐说。”
李黎郁点点头,才止住了哭。
这次决定突然,江春月趁机跟江硕、江延交代自己离开后的事情,没一会,就见到李黎郁带着李徽过来,有些意外。
李徽来干什么?
李徽上前,行礼,直奔主题:“听家妹说江小姐要离开,我们在随州再待十日左右,就会往南去,到辰定,那里有一家名叫秀坊的丝绸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
江春月记下了,“好。”
李黎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江春月上前无声安慰,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抱了抱她,笑道:“别哭了,肯定会再见的……我走了。”
李黎郁哭成了泪人,含糊的说着离别之言。
江春月转身,往前走去,刚走几步,身后传来李徽的声音。
“江小姐请留步!”
江春月站定,回头,见李徽大步走了上前,疑惑的看他。
“李公子还有什么事?”
李徽不答,却郑重向她一拜。
“李徽谢江小姐相助。”
江春月不在乎的笑了笑,以为他说的是给他们找地方住的事。
“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罢了。”
李徽直起身,与其他充满铜臭味的商人比,李徽可太清流了,面容端正,一派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是另外一件事,我知道我走出去的那匹布,是江小姐的人买了。”
被发现了。
江春月讶然,她还刻意叮嘱江硕找个布店老板跟李徽接洽,还是被他知晓了。
“我知道江小姐这么做,是因为与家妹情谊深厚,江小姐的情我领了,我想告诉江小姐,若以后有用得上我李徽的地方,必定倾力相助。”
“好。”江春月也不再推脱,大方接受,告别后,上了马车。
李徽注视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微动。
他小时候见到江春月,只觉得她灵动活泼极了,跟家妹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如今嫁了人,她徒增沧桑,还有一种超过她这个年龄的稳重。
从妹妹口中得知她嫁人是个意外,这让他感到,从活泼到沧桑的转变,她估计经历了不少磨难。
追上大部队的时候,车队已经行到了随州城外一处山脚,大家正停下来歇息。
江春月没下马车,琪清坐在一旁,抱着放满财物的鼓鼓囊囊的包袱,愁眉不展:“小姐,您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连她都没有提前知道小姐要跑路的想法。
“当然。”
江春月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外面的溪流边有几块白石,三五个妇人坐在那里闲聊。
都是普通农家女,其中一个胖女人正抖着满脸的肥肉,一脸骄傲:“我就知道我家那口子会考中,将来他做了官,我就是官太太。”
“这都是有征兆的呀,我家狗蛋去考试前,我爹说做了个梦,梦到凤凰,原来指的是我。”
几个女人无忧无虑的抚掌说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江春月内心感叹她们的乐观,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们真的做了官,会面对什么。
正要放下帘子时,江春月忽的瞥到一旁一个安静瘦弱的女子。
她没有参与到谈话中去,只一个人坐着,脸上表情有些拘谨。
江春月觉得脸熟,回忆了好久,才想起这人好像是程玉璋同期考中的一位同窗妻子,两家还曾在京城相聚,她与这个女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是她去了京城后最谈的来的。
后来听说,程玉璋的那位同窗,娶了一位京城贵女做平妻,再后来,又听说她自降为妾……
琪清正忧心未来,忽的听到小姐说:“去把那位一个人坐着的娘子请过来,就说我想与她聊聊。”
没多久,那位女子就过来了,她听那些人说这个马车里面坐着的是江知州的嫡长女,看着马车里铺的干净毛毯,犹豫不敢上。
“不必拘着,上来吧。”江春月随和道。
现在的她还很年轻,仔细看也是一位眉清目秀,身姿窈窕的佳人,比前世见她时,年轻太多。
“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姓唐名聆。”
唐聆,对,是这个名字!
车队再次出发,一路上,在江春月的引导下,唐聆也不再那样局促,与她聊起了夫君的事。
“你每天洗衣做饭、耕田,还要带孩子,照顾公婆,他却每日读书写字,你难道就不觉得辛苦吗?”江春月有意提点她。
唐聆这种女人最是可怜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还要大方的接受夫君娶平妻这样的侮辱,最后自甘为妾,她可能到最后都不觉得是她夫君的错,而是她身份配不上他。
唐聆听到她说的有些意外:“辛苦?嫁人做妻子的,不就应该这样吗,我娘一直这么给我说的,难道江小姐有不同见解?”
“你母亲、我母亲,都是这般想的,可她们劳碌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哪有尝过什么甜头。唐聆,你难道不觉得,如果一个女人不怕吃苦,那么她这辈子就有吃不完的苦。”
唐聆微张小嘴,显然被她的歪理震惊住了。
这段话大概击碎了唐聆近二十年的三观,她忽的面色凝重起来,长久沉默。
没用多久,他们就到达了德阳。
湖广布政司所在地,德阳,其繁华非随州小城能比,这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江春月前世进京时路过过这里,朱佑堏藏匿的商队还在这里修正了几天。
和前世一样,她没心情欣赏美景。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从德阳一路向西,就是母亲的老家竹溪,她想去那里。
她已经安排江硕总管随州城一切店铺家宅,江延带着连秋与白芙,快马加鞭的赶来德阳与她相会,一起前往竹溪。
“小姐,江延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江延就在附近。”
琪清将一个纸条递给江春月。
江春月拿过来看一眼,对琪清使了个眼色,她点头,下了马车去找江延。
江府送来的女眷们被安顿在一个客栈,等待与夫君的团聚。
管事一看只有江大小姐还没出来,便寻到客栈后院,见她还在马车里,上前拜道,“大小姐,到地方了,请……啊!”
管事惨叫一声,声音失去平常的音色,不知何时,脖子上传来一抹凉凉的感觉,他余光瞥到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时,差点吓尿。
客栈后院停马车的地方幽静无人,车帘被琪清掀开,露出江春月冷若冰霜的脸。
“管事,你见过我吗?”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管事刚要点头说是,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刀逼的更紧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割破他的喉咙,顿时他双腿哆嗦,情急之下,脑子也灵光不少,立马改口。
“没没没……小的没见过大小姐!”
江春月满意的笑了,他脖子上的束缚也松了不少。
“回去若是父亲问起,你该怎么说?”
“就说……”管事急的不行,“还请大小姐明示!”
江春月不难为他:“你就说到了德阳,我见到夫君,私自与夫君一起去京城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大小姐,快放了我吧。”
“别急,一会若姑爷问起不见我,你就说我抱病没来,明白吗?”
“明白明白。”
江春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这么说,我失踪了,父亲一定会怪罪于你,到时候你一样不好过。”
“小的一定按大小姐教的说。”
江延收了刀,松开了他。
管事向后踉跄几步,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延向江春月俯首作揖,跳上马车,驱赶马车缓缓向外走去。
江春月坐在车内,被风吹开的车帘掀起一角,她望到几个人走进客栈,那里面,就有程玉璋。
猝不及防的一眼,江春月平静的心房突然狂跳。
竟这般巧!
直到马车驶出了客栈,改道小路,再走一段时间,又上官道,一路向西,走上去往竹溪的大路。
这一刻,江春月才放松了心情。
她将在竹溪展开自己崭新的一生,没有江政禹、没有程玉璋、没有王氏的新生活。
江春月隐隐期待着。
——
过了秋闱的举子们兴高采烈,春风得意,这几日在德阳,他们纷纷不再读书,整日寻访酒肆,每日喝的酩酊大醉。
唯有程玉璋不去,仍然保持每日读书的习惯。
中了解元的事情,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他第一时间就想将这件事分享给江春月,他那封信写了好几遍,斟酌再斟酌,恨不得将全部情感写到文字里,奈何纸短情长。
她那么期盼着自己能考中,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闲暇时,他就想像她看到信后的模样,每每思之,思念之情愈加。
中了之后,湖广布政司为举子们设下鹿鸣宴,德阳府知府大人还特意接见了此次秋闱的前三名,赠他们豪宅与美人,其余两人半推半就,均收下了,只有程玉璋拒绝。
吃人手短拿人手软,眼前的好处,是日后的麻烦,程玉璋深知这个道理。
况且,美人他实在不敢有,这是他对妻子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会不守信用的。
他的同窗好友叶阚此次得了第三名,经魁。
叶阚满面红光,中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对程玉璋摇头:“豪宅与美人都不得玉璋的心,看来这些美人比不得家中美妻啊。”
程玉璋觉得自己这位好友中举之后性情大变。
叶阚考了不止两回,这次据他所说,属于超常发挥。
程玉璋眉宇间拘着些忧虑:“叶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就是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你收下这些美人,嫂嫂该如何是好?”
叶阚一怔,脸上带着酒后的微醺之色:“糊涂,我娘子仍然是我娘子,是我的糟糠妻,正妻,这些美人连妾都算不上,就算是妾,跟女婢也没什么区别。”
他摇头晃脑:“程兄实属过忧了。”
程玉璋不再说什么,却也不像以往那般与他形影不离,甚至刻意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