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就只是去我兄长那里住段时间,我兄长也很喜欢这孩子,又不会害他,我看你从来只有你跟冯氏的孩子,根本不关心我,不关心澜姐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晚两人激烈争吵几句,最后江政禹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扫在地上,愤怒离去。
  王氏动了胎气,半夜请来大夫,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
  她含恨不已,对江政禹彻底失望。
  自怀胎后,她鲜少再对他用药,现在看来,必须得牺牲一些了。
  之后几日,王氏整日因为这件事哭闹不止,甚至要上吊,恰巧有巡案到此,关系江政禹是否还能在中年更进一步,怕王氏的事影响到自己,最终江政禹还是答应,送淙哥儿去王尧那里。
  晚上一场久违的房事之后,江政禹激情一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王氏这胎才四个月,刚又动了胎气,他已中年,怎会如此纵欲,大夫都说他最近消耗很大。
  “王氏,你有没有对我动什么手脚?”江政禹坐在床边,穿好衣裳,背对王氏,不动声色问。
  王氏一脸春色未消,听到他的问话,顿时热度就去了一半,“夫君这是哪里的话,我能对夫君动什么手脚,夫君若是不信,就派人到我院里查,找大夫来给夫君诊断,无端的说这种话干嘛。”
  江政禹沉默,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王氏的院子,最近事多烦杂,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料理这些了。
  他还是找来江听淙,告知了他这件事,并嘱咐了很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王尧非良善,务必不能与他瞎混。
  江听淙听完这一切,竟笑了笑,十三四岁的少年,头一次学会苦笑。
  江政禹看着儿子这般,心疼不已,痛下决心:“你若不愿意去,我不会逼你去。”
  “可我若是不去,王氏还会整日让步父亲安宁不得,她现在有了孩子,父亲无可奈何的。”
  江政禹愧疚不已,“你都知道了。”
  江听淙内心涩然:“如何不知,现在全府都知道我冲煞了王氏的胎儿。”
  “没有的事,都是下人乱嚼舌头。”
  “我会去的父亲。”江听淙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赌气一般,想看看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到底会不会真的为了王氏,放弃自己。
  他直到到了王家,才难过的发现,江政禹根本没拦他。
  父亲真的被那个王氏迷的晕头转向,少年心里凄凉。
  程玉璋与江春月入江府那日,距离淙哥儿去王家已经三日。
  江府的门童一看到江春月,还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活见鬼了,我好像看到大小姐回来了。”
  江春月瞪他一眼,直接进门,程玉璋随后。
  “大小姐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江府。
  江政禹本在午休,听到这个消息,连鞋也没穿,就跑了出来,四处找寻,“皎姐儿,皎姐儿在哪里?”
  直到他一眼看到自己那失踪小半年的大女儿,江政禹竟然热泪盈眶,跑了过去,顾不得男女有别,双手按住大女儿的肩膀,拍了两下:“皎姐儿,你可算回来了。”
  江政禹是真的激动坏了,这比他被提拔还高兴。
  江春月发现江政禹似乎又老了很多,最近一年,他好像老的特别快,头发竟已半白。
  “父亲,女儿不孝。”江春月跪下,低声喊道。
  江政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夫君出息了,中了榜眼,你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差,等我去了地下,也好向你母亲交代。”
  他看向一旁的程玉璋,让他也起来,用袖子按了按双目,哽咽道:“是玉璋将你找回来的,好,好,为父还能在死前见你一面,为父死而无憾了。”
  江春月看到他□□占满泥土的双脚,心情是复杂的,她明白此刻的江政禹,是真心思念她,不为别的,只是父女血浓于水。
  消息传到王氏的院子里,她本因为小腹微微冷痛躺在床上歇息,得知江春月回来了,她惊然坐起,头晕眼花,小腹更加痛了,她扶着肚子,骂着江春月那个贱丫头。
  喜桃过来服侍她,安慰她的情绪,“夫人不要过于激动,小心孩子。”
  “老爷呢?”
  “老爷已经去见了大小姐。”
  王氏更气:“就知道疼他大女儿,孩子,什么孩子也不如冯氏那个贱人给他生的亲,我算是看透他了。”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衣出去,她倒要看看,来的这个江春月是人是鬼。
  程玉璋与江春月夫妇两人入了江政禹的厅房,江政禹整顿衣裳后才笑着出来。
  “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们俩接风,我大女儿回来,为父高兴的很。”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王氏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什么事让夫君这般高兴啊。”
  听到王氏的声音,江政禹的好心情就少了一半,生怕大女儿再因为王氏的事落跑,他勉强对王氏笑了笑:“我大女儿回来了,怎么不高兴。”
  王氏跨入门槛,见到江春月的瞬间,她心里就是一阵刺痛难受,江春月这个贱丫头真的回来了,竟然没死在外面,看起来活得还挺滋润,越发妖艳,貌美如花。
  她掩下这些情绪,也上前去,洒下泪水:“皎姐儿,真的是皎姐儿,我的乖女儿,你真的回来了。”
  江春月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王氏凸起的小腹,她内心一冷,刚才对江政禹那点心绪顷刻没了。
  王氏上上下下检查着她,关心道:“没事吧,你一个女人家,一个人在外头,可受了委屈,哎,是母亲失言,皎姐儿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她言下之意就是她定然毁了声誉。
  江春月冷眼注视着她,也听出她故意要让自己难看。
  王氏惺惺作态,她可不打算奉陪到底,她这次回来,就是要撕烂她的。
  她正要发作,程玉璋上前,靠近了王氏,声音温醇:“实不相瞒,是我秋闱前惹恼了娘子,她一怒之下,带着一众仆婢跑到了竹溪,还遇到了孩时闺友,李姑娘,多亏他们照顾,娘子一切均安,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您多虑了。”
  他此话交代的十分清楚,既一笔带过江春月出走的原因,还非常强调她是带了许多人去的,还有李家人照顾,声誉不受任何损失。
  江政禹惊讶:“你去了竹溪?还遇到了李家那孩子?”
  不等江春月回答,程玉璋已经替她答道:“娘子告诉我,她原来经常去那里,那是先岳母大人的故地。”
  “也是我的故地,是我疏忽了,竟没有去竹溪找……”
  江政禹自知理亏,他看王氏还要说什么,先她一步,“好了,不过去竹溪串个门,哪来的什么委屈,你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多做些皎姐儿爱吃的。”
  王氏一时没机会说话,只好出去。
  江春月几次想怒怼王氏,都被程玉璋拦下,她瞪了他一眼,直接问江政禹:“淙哥儿呢?”
  江政禹脸上笑容微微一滞,“他去外祖父家了。”
  江春月皱眉:“外祖父家?竹溪老家不是早就没人了?”
  她自己说完,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江政禹也借机介绍道:“为父将王氏扶正了,你母亲走后这些年,都是王氏照顾你,照顾我们这家,又有了身孕,所以……”
  江春月冷笑两声:“父亲倒是老当益壮的很。”
  “娘子。”程玉璋小声唤了她一声。
  江政禹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很难看。
  江春月见不到淙哥儿,放心不下,“我先回去歇会。”
  随即江春月回濯缨阁,程玉璋跟着她。
  想到刚才程玉璋的行为,江春月没好气道:“你考完没事做了?我与王氏不共戴天,我回来就是要处理她的,你若是没事,就回京城去吧。”
  “要走也是你与我一起走,你要对付王氏,我帮你。”
  “不用。”
  “江听淙去王家,原因在王氏,看相的说江听淙生辰八字冲撞了王氏的胎儿,据我所知,王氏真正让淙哥儿找的,是她嫡兄王尧。”
  江春月忽的站住。
  “王尧……”
  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细细思来,前世好像也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她知道王氏将淙哥儿送到了王家。
  这件事就是一个分水岭,自那之后,淙哥儿就变得无心学习,成了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
  “王氏王尧,居在锡宁,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无不狎侮,爱酒好色,是有名的混混,靠着其父的关系,做个军中杂吏,寂寂无名之辈。”
  程玉璋忽然一段关于王尧的介绍,解了江春月的疑惑。
  若王尧是这种混蛋,淙哥儿正是成人的关键期,被他带歪的可能性极大,前世或许就是如此。
  王氏实在用心险恶。
  她咬牙切齿的骂了王氏一句,蓦地看向程玉璋,微眯眼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早就知道淙哥儿被送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玉璋淡定从容,波涛不惊,伸手弹了下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眉目清淡:“你说‘不用’我帮。”
  他刻意将那二字咬的很重。
  江春月握了握拳头,故意的,程玉璋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忍,现在淙哥儿重要。
  “那拜托你这次帮我。”
  “你会再赶我走吗?”
  得寸进尺,江春月磨了磨后槽牙,“你进士考完就完了?”
  “没你,这官不当也罢。”
  “……”
  行,够狠,江春月说不过他,转头就走。
  她去了淙哥儿的院子,将事情打听清楚之后,决定立马赶往锡宁,带回淙哥儿,这次决不能让淙哥儿被带坏了。
  还好锡宁虽隶属德阳府,却与随州交界,半日马车就能赶到。
  ——
  竹溪。
  江春月的胭脂铺关门了两天,今日重新开门,打开,琪清就见到了门口坐着的柳轻。
  她看着他身上被露水打湿,十分惊讶,“柳公子?你怎么在这,你莫非坐了一夜?”
  那天她去找他,帮小姐带话,不都已经将话说清楚了吗。
  柳轻起身,快速向她身后望去:“江小姐呢?真的不来了?”
  “是。”
  “她与那个叫程玉璋的人走了?”
  “是。”
  柳轻满脸失望,眼神黯淡,眼底是一抹自嘲的笑。
  “她前几日还说我要入赘进门,如今就与别人跑了。”
  琪清毕竟是站在江春月这边的,她解释道:“那不是别人,是姑爷,他与小姐是拜过天地的。”
  “所以呢,就拿我寻开心是吗,玩够了就走了,留我一人!”柳轻愤怒吼叫。
  琪清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有路人小孩大叫:“下雪了,四月的天,竟然下雪了!”
  琪清惊讶,也看到天上突然降下雪花,“柳公子,下雪了,进来暖和暖和身子吧。”
  “不用……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请说。”
  “他们去哪了?”
  琪清本来不想说,可实在是柳轻这模样可怜。
  “京城。”
  那个集天下权贵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江春月:嘻嘻,做自己真好,我现在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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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算王氏◎
  又是骑马到的锡宁, 江春月不会骑马,只能由程玉璋抱着骑,纵使程玉璋给她垫了两个软垫, 再下马的时候,她也觉得大腿根磨的火辣辣的疼, 走路姿势都有些不自然。
  这次她来, 带了不少人,知道她要去接淙哥儿, 江政禹没有阻拦,甚至给她派了十多个府兵跟着。
  程玉璋注意到她的异常, 询问她怎么了。
  江春月没好气的说“没事”。
  程玉璋也不再问。
  王尧已与王家分家, 独自开府。
  江春月上前砸门。
  程玉璋脚下步子一顿,好似没见过她这样剽悍, 林四在一旁寻到机会, 小声说了句:“公子, 江小姐好粗鲁。”
  程玉璋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林四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赶紧闭嘴。
  程玉璋往地上一寻, 寻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走上前去, 往门上一砸, 声音震天, 木漆门顿时出现一个坑洼。
  江春月被他这一套动作惊呆了,前世她怎么没发现程玉璋也有这么疯的时候。
  门很快就被打开, 江春月报完家世姓名就往里面冲。
  本来有人想拦他, 只看一眼她身旁目光阴沉的男人, 还有身后的成排府兵, 无人敢拦。
  江春月无头苍蝇找了半天,也没人告诉她淙哥儿在哪。
  程玉璋示意林四一眼,林四便凶神恶煞的随机提起一个路人,恶狠狠询问江听淙的下落,那人立马就招了:“江少爷与我们大爷在庄子的狗场,大爷今日带江少爷玩狗撵兔。”
  江春月听了就火大不止,原来前世淙哥儿会的那些纨绔玩法,果真都是在王尧这里学来的。
  “带我们过去。”
  她命令那吓坏了的小厮。
  程玉璋不知从哪弄了辆马车,想让她坐马车,江春月拒绝,站在马边,冷着脸对他张开手臂,努嘴示意:快点抱她上马。
  程玉璋内心一软,上前,将其一把抱起,这次帮她换了个坐姿,侧坐在他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江春月有句话想冲出口中:能不能不要去京城。
  只是这要求实在笑话,这么想未免太自私。
  快到王尧的庄子,程玉璋突然开口:“你也莫要生气,更不可骂江听淙,他大概是被岳父弄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一句话,就浇灭了江春月的心头火。
  她只担心淙哥儿学坏,却忘了问起原因。
  自己不在,江政禹又那般偏袒王氏,不惜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送他走,他怎会不伤心难过,生出自暴自弃的情绪。
  前世他也受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委屈吧。
  江春月不禁不生气了,反而内疚起来。
  她是长姐,竟如此不为弟弟着想,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瞟一眼上方的程玉璋,他洞察人心思的能力简直到了如斯恐怖的地步。
  这样聪明的人,是怎么让自己成了遗臭万年的奸臣呢。
  她死之后,他都经历了什么。
  寻到狗场,十多个公子哥聚在那里,十多条各色精养的犬正狂吠奔跑,追着前面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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