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体温渐渐变得比水温高。
水感觉有些凉。
岑迦南便将谈宝璐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他舍不得不与她分开。
他们连接在一起。
他一边亲吻,一边大步朝床榻走去。
她被放置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然后岑迦南扯过一床柔软的棉被,将两人卷裹了起来。
“天气太凉了,”岑迦南继续有力地耕耘。
一颗颗晶莹的汗水溅在谈宝璐平坦的小腹上。
“明日就吩咐烧地龙,屋里摆满炭火,这样就能去桌子上,去书架上,去窗户上。”
他将她抱坐了起来,两人面对面而视。
“到了夏天,再到葡萄藤下去……”
谈宝璐听得满脸通红。
她的视线颠簸,浑身颤动,嗔道:“殿下从来不怕冷,连冬日都不烧炭火,这么一吩咐,不就谁都知道,知道要做什么了……”
“做什么?”岑迦南又开始逗弄她。
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做,做现在正在做的事……”
岑迦南嗤笑起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疼我自己媳妇……”
说完这句话,屋里就彻底没有了声音。
不是因为谈宝璐不够伶牙俐齿,而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
只要一张口,就是一阵她自己都不曾听过的颤音,像那大海里蛊惑船手的鲛人。
岑迦南将她开拓得很好。
起初的痛苦十分短暂,还不及她细细体会,便被更巨大的快乐冲淡。
她觉得自己化作了岑迦南手中的一把琴。
他在根据她的尖叫声寻找琴弦的音准。
他精准地调试着。
抚摸到哪一处时她会哭泣。
撞击到哪一处时她会大声喊叫。
他是那么的聪慧过人,很快便找到了绝佳的技巧和诀窍,让她发出不同的悦耳的声音,编织成一曲动听的舞乐。
当被第三回抛到了半空之中,谈宝璐再也受不了住了。
她的膝盖被柔软的床褥摩得通红。
月要也快要被折断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彻底掏空了。
五脏六腑全部都捣烂,七魂六魄全部被抽走。
她被制成了一具容器,仅仅只能去被动承受比她巨大太多的欢愉。
她本能地又想逃跑,用指甲抓挠,将床褥抓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
她已经被彻底装满了。
再也不能盛下更多。
身体往前躲,头砰地一声撞在床架上。
岑迦南便两手坚定地掐着她。
猛地将她拖了回来。
他吻着她的背。
开始新一轮的鞭笞。
每当就要登顶的时刻,岑迦南便喜欢说些混话。
他的野心早就伪装不住,露出了可怕的真面目。
“说一遍你喜欢我。”岑迦南道。
谈宝璐满口唾液,口不能言。
“说。”岑迦南命令道。
“喜,喜欢……”谈宝璐将脸埋在枕头里,生理性的眼泪渗进丝绵中。
她结结巴巴地复述着岑迦南的命令,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喜欢你。”
“叫我的名字。”岑迦南说。
“殿下。”
“名字。”
“岑迦南。”
“连起来。”
“喜欢殿下。”
“说错了,”岑迦南道:“再说一遍。”
谈宝璐侧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对他说:“喜欢岑迦南,我喜欢岑迦南的。”
这短短五个字,彻底让岑迦南攀上了高峰。
他终于站在了云端之上。
明明,她才是弱小的那一个。
这般的柔嫩。
这般的娇贵。
像一朵小小的花瓣,就连今晚的这场狂风都无法承受。
他才是那个强大的人,用自己的手掌撑出一片避雨的港湾,用自己的胸膛为她抵挡一切风雪。
她被自己一手掌控,被他任意索取,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自己才是被她拿捏住的那一个。
不然为何因她的一句话,他便会如此欣喜若狂?
他终于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谈宝璐面朝下,重重地倒了下去。
后背凹陷成一面小湖的腰窝里,攒的一捧清冽的汗水,悉数泼洒而出。
一片狼藉……
*
不知过了多久。
谈宝璐觉得至少有永夜一般漫长。
她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
那疯狂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
她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喘匀呼吸,冲身旁人小声埋怨:“殿,殿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她吸了吸鼻尖,心有余悸:“真的,太吓人了……”
岑迦南眼中全是血丝,眉梢发鬓里渗出了汗水,让这张总是高傲淡漠的脸看起来有些平易近人的英俊。
他将手掌盖在她的小腹上,说:“后面慢慢习惯了就好。”
习惯?
这还要挨多少顿,才能习惯?
谈宝璐惊恐地睁大眼睛,说:“可是,可是跟避火图上画的也不一样……”
岑迦南撑起手肘,俯身看她,饶有兴趣道:“哪里不一样?”
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形,形状不一样……”
岑迦南哑然失笑。
谈宝璐又补充道:“而且避火图上一夜只有一次的。刚刚,弄了好几次。”
她到后面早就数忘了。
她记得的,都有三四次……
岑迦南又是一笑,说:“还疼么?”
谈宝璐摇了摇头,又点起头。
她撅起红肿的嘴,说:“刚开始很疼,后面就不疼了,但到了最后,又觉得疼……”
她说得磕磕绊绊,但岑迦南懂她的意思,说:“刚开始没适应,后面就好了。我检查一下弄破了没有。”
谈宝璐吓得要命,连忙说:“没有!”
岑迦南不依她,硬是又看了一遍,说:“有点肿,但是没破。”
“殿下不要再说了!”谈宝璐用掌心去捂岑迦南的嘴,脸红到滴血。
岑迦南便从善如流地捉上她的小手,在掌心吻了吻,说:“才丑时,再睡一会儿,我叫人进来换床单。”
谈宝璐吓得要命,说:“不用,不用叫人进来!”
岑迦南见她如此害羞,有些好笑,道:“这床怎么睡?”
整张床都被水泡坏了,在这上面睡一晚,铁定会生病。
谈宝璐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那就去书房睡?”
“新婚之夜,你就睡书房?”岑迦南手指指节怜惜地点在了她的鼻尖上。
谈宝璐又恼又气,将红彤彤的脸庞埋进岑迦南的胸口,道:“还不是因为殿下!”
岑迦南哑然失笑,拥住她,轻哄道:“好,是我的错,我抱你过去。”
岑迦南抱谈宝璐去书房去的路上谈宝璐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被放下床榻。
然后一双熟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岑迦南取了一块热毛巾,擦了擦她的那个地方。
随后又推入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但她实在是太困倦了。
不知这一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105章
◎事后◎
第二日, 谈宝璐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瞧那日头, 至少过了巳牌时分。
屋里搬进来了两只火盆,每一只都烧着金丝炭,暖得人浑身慵懒。案几上摆了只黄铜檀木熏香小吊炉,轻烟寥寥,沁人心脾。
谈宝璐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头下枕着的是软若云朵的枕头,还散发着被阳光晒过的香味。不知昨夜几时, 她又被岑迦南从书房抱了回来。
她侧过身,面朝向床榻上空着的那半边。
岑迦南离开应该有一会儿了,那一侧干净的床榻上没有温度。
她不禁将手放在那只空着的枕头上,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岑迦南那个时候的神情,其实和平时好不同。那张俊逸的面庞会因用力而有些变形,眸色变得更黑, 发鬓眉梢里都是汗水,后牙槽也咬得紧紧的, 令那刀削般的下颌线显得更加尖锐, 还有他的喘息声……
她口干舌燥, 抬头往床头案几上望去,想找些水喝,却意外发现案几上放了一瓶白玉生肌膏。
一看到那玩意儿,她的脸不觉热得发烧。
想到第一次进岑迦南府邸时, 岑迦南的侍女就取来这生肌膏给她擦腿上的伤。而她却误以为岑迦南存了坏心思, 为此还愧疚了许久。现在看来, 她哪儿把岑迦南想错了?
她动了动腿。
随着腿部的牵扯, 那一处又泛起了浅浅的酸胀。
还有一股黏腻的感觉。
看来昨晚入梦前她的感受, 是曾真实发生过的。
岑迦南真的将这东西给她塞进来了。
“夫人可是醒了?”
她刚醒在床榻上弄出了一点声音,在屋外候了多时的侍女们便出生问询。
谈宝璐便开口道:“嗯,我醒了。”
一开口,那嗓子也破了。
她立刻又咳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被听出来。
屋外的侍女闻声推门鱼贯而入,谈宝璐飞快将那瓶生玉肌藏在了枕头下。
侍女们服侍谈宝璐洗漱。
几名侍女为谈宝璐脱下雪白的里衣。
只见纤薄柔软的白色里衣之下,是比冬日雪花还要白皙细腻的玉质凝脂,美得令人心惊,艳得惹人脸红。这份美景上,竟横了几处猩红的红印。
呈人手掌指印的纹路,一道在后脖颈,一道在右手臂上沿,单看这两道印子,就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是什么一个姿势,才能被掐成这幅模样。
一名胆小内向些的侍女压根不敢看,涨得满脸通红,忙撇开眼去。
一名泼辣直爽些的侍女则笑嘻嘻地说:“夫人跟殿下真是恩爱呀!其实夫人刚来的那一天,奴婢就猜到夫人肯定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了。没想到还真被奴婢给猜中了!”
这些侍女年龄小,也没什么害人的坏心思,谈宝璐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笑着摇了摇头,将她们打发了下去,说:“好了,这里都不用忙了,我想先沐浴。”
“是。”众侍女忙为谈宝璐备好沐浴要用的热水、桃花花瓣、皂角和熏香等物,掩门出去。
谈宝璐浸没在热水中,仔细擦了擦腿,将那股粘稠感擦去,身上终于清爽了些。
洗过澡后,她湿着头发从水中出来,从黑木衣架上取下一身鹅黄色里衣,又在外头虚披了一件浅蓝色金丝锈裙外衣,用一块白色棉布帕子边擦头发,边从净室出来。
刚绕至屏风后,便见岑迦南从门外下朝回来。
谈宝璐现在一看到岑迦南,便像老鼠见着了猫,又觉得腿窝发软,又觉得唇焦舌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脚比头脑先动,身一侧,躲进屏风旁垂下的丝绸帷幔中去了。
就岑迦南那双眼睛,比鹰隼还看得远,比猎豹还有神,脚一跨进来,就看到了她。
他觉得有些好笑,朝屏风走了过来,一点点将她从那层层叠叠的绢纱里剥了出来,低头问她:“躲什么?身子好些了?”
谈宝璐稍稍抬头,脸皮红涨,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跟岑迦南说这种事,蚊子似的嗡了两声:“嗯……好,好了。”
“真好了假好了?我瞧瞧。”岑迦南没信她的话,径直又去摸她的腿。
他现在的动作娴熟得要命。
宽厚的大掌将她的裙摆往边上一拨。
两根粗糙的手指便探了进来。
谈宝璐吓了一大跳,连忙挣着要并紧两腿。
她两条柳条似的手臂攀附着岑迦南的手掌,求道:“真,真不行了。”
岑迦南俯身在她面颊上温柔地啄了一口,哄道:“不欺负你,我就看一下。”
岑迦南说话声音很温和,目色也深情,这幅神情不像是在骗她,要欺负她。
谈宝璐犹豫片刻,慢吞吞地松开了并在一起的腿。
岑迦南便仔细探索起来。
他坚实的手臂搂着她,让她不至于从这里摔下去。
当她又要被弄得哭出来的时候,便在她面颊上啄一啄,“好了,马上就好。”
“嗯……”谈宝璐忍着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双腿又打起颤来,这场漫长的折磨方才停了下来。
岑迦南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又从怀中取出帕子,徐徐将指尖上的水渍擦了,说:“是消肿了,比昨晚好些。我叫万事通进来。”
谈宝璐小脸登时惨白,抓着岑迦南的手掌,声音几乎吓破了音,“殿,殿下叫万大夫进来做什么啊!”
岑迦南严肃道:“莫要讳疾忌医,我定是不会让他碰你看你,但至少要让他了解症状,对症下药。”
谈宝璐急道:“哪儿有什么症!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女子第一次都这样的,哪能请大夫?不要被笑话死。这就跟来癸水差不多。”
“真的?”岑迦南又问了一遍。
“嗯。”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下次殿下轻一点,然后,然后不要这么久……”
“还有呢?”岑迦南凑近些继续问。
谈宝璐意识到岑迦南又故意闹她了,将脸别了过去,不跟岑迦南继续讨论这个羞人的话题。
她怕跟岑迦南两人挤在帷幔下,又是面对面,要弄得又擦枪走火,便红着脸将岑迦南往外推,说:“殿下,我还没更衣,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说:“在这儿换不是一样?”
谈宝璐说:“才不一样,都午时了,我再不出去,真要被府里人笑话。”
“不要我帮你?”岑迦南说。
“才不要!”谈宝璐斩钉截铁道:“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知道谈宝璐好面子,还是只会咬人的兔子。昨晚已经够过火了,现在再继续欺负她,保不准他今晚真进不来门。于是笑了一声,抬步走了出去,让谈宝璐躲回屏风后将衣服穿好。
谈宝璐在屏风后折腾衣服上的盘扣腰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岑迦南:“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就回了?”
岑迦南公务相当繁忙,通常中午是回不来,晚上回也都到亥时去了。
她听到岑迦南回答道:“回来用午膳,用了午膳再去。”
谈宝璐这才听出岑迦南是特意中午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