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讽刺江桃里这一路识人不清,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就松口了。
闻齐妟转身回去,立在林泉之的面前,随手丢了一块令牌,冷淡道:“日后前往盛京只管报齐妟的人。”
语罢,他也没有再看林泉之一眼,不管他最后到底有没有捡起那块玉佩。
本是捉猫的小游戏,偏生掺杂了一些碍眼的玩意儿。
闻齐妟走出林宅后停下脚步,忽地扯出冷冷的一丝笑,眸中隐约盛着不可言状的怒气。
他就是见不得旁人肖想江桃里,不过是强忍着怒气,方才见到林泉之险些就压制不住杀意,临了却又觉得该给她一个教训。
不要将信任放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身上,不然识人不清,最后被人出卖了都还得替人数钱。
“蠢货。”闻齐妟面无表情地低语一声,继而眯了眸,幽暗的光闪过,原本要朝着西街柳巷的脚步,倏地转成了另外的方向。
这边的江桃里因刚搬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打算先出去熟悉周遭的环境,顺便再采购一些需品。
踏出门的那一瞬间,她好似察觉到似乎有种极具压迫的视线,正肆无忌惮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极了冰冷的毒虵缠绕浑身每一寸。
这样的视线何其熟悉,好似回到了盛京的院子,她被人啮齿着脖颈,只要他用点力气就会将她拆骨入腹。
江桃里猛地回头,脸上带着明显的慌乱。
然,周围并无人,只有吵闹的市井声。
确定并没有见到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江桃里紧握在门上的手一松,这才惊觉掌心发了虚汗。
莫约是自己吓自己,那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她也不过才到衢州半日。
江桃里虽是这样想着,原本打算在周围晃悠一圈的心思变淡,买了所需品后,路过衢州府衙停下了脚步。
犹豫了几息,她还是没有敢进去询问在何处办黄册。
衢州不愧是鱼米之乡,街上甚是热闹,吆喝的、幽幽唱曲儿的,不少的人摩肩接踵擦身而过,声浪嘈杂拂面而来的市井气。
十里长街,酒楼茶肆里人如流水,说书先生惊尺拍案手指豪迈滑动,道了句哝语,底下的人皆抚掌叫好。
江桃里面戴轻纱,订了二楼的雅间,往下觑了一眼,门就被小二扣响。
茶楼小二呈着饭菜进来,一道道地摆在桌案上,正欲要出去,忽的余光瞄到一双白如暖玉的纤细手。
“小哥,请问此处可有什么地方,能走暗路的场子?”江桃里压着嗓音开口问道。
在船上的时,林泉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曾告知她,说衢州不少人本是没有黄册的。
但长时间用黄票也很容易出问题,所以有些茶楼酒肆,便有一些暗场子可以办,相同,价格恐会有些高。
林泉之十分聪慧,他不明说,隐晦地用这样的方式,变着法告知她想要的消息。
她当时闻言笑了笑,顺着就多打听了几句,所以现在她才会寻到此处来。
果然,小二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诧异,显然是见多了这般的事,圆滑地笑道:“姑娘,官府打得严,如今哪还有什么人做暗场子的事。”
“没有了吗?”江桃里双眸微抬,“我是听闻一个朋友所言才来的,若是没有了便罢了。”
说完便神色从容地别过了头,若无其事地看着底下的说书人,好似真的是随口一问,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那小二本是观她虽然身着普通,但气度不俗,想要抬价格,谁知她就只是这般轻描淡写地问了就作罢。
赚钱的机会平白就无了。
可那小二哪里知晓,江桃里在江府时这样的见得并不少,江元良想要抬她身价时,便是用的这样的语气。
她一眼就晓得小二的意思,并未急着询问,先是将人吊着,想必手中刚好有暗路子的人,是不会舍得赚钱的机会。
一般询问暗路子的人都是颇有钱财,好不容易才来落在自己头上的财路,若是就这样断了难免可惜。
小二悄然地抬眸,眼前的人螓首娥眉,虽看不见面容却能看出她并不着急。
不愿意丢了此次的机会,小二主动压低了嗓音道:“不过姑娘若是确实需要,我倒是有个路子,但是风险颇大……”
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江桃里,见她眸带好奇地看过来,心道有机会。
果然就听见了她温声问道:“也不是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只是我有个友人,黄册在路上丢了,要去外地做一趟生意,来不及补办,这才想着减少些事端,若是钱财只要尚可就成。”
商贾若是要拉货物渡口,是必须要通关引碟和黄册,但办理黄册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能想到走暗路倒是情有可原。
思此小二就俯身道了几句,将如何取空白黄册的路子告知了,但办此事需一百两。
江桃里装作愁容,思考了片刻,“一百两?咳咳官府办黄册只需十两。”
“哎哟,姑娘嗳,办黄册都是这个价格,见姑娘面善,已是给姑娘压了价的。”小二赶紧道,矢口不松价格。
江桃里见他这般坚持,想来也是低价了,便勉强同意,而且她也等不得久的。
两人交换了交易信物,江桃里先付了五块铜板作为定金,小二承诺三日后送上来。
待小二离去后,江桃里留在房中良久后才离去。
她不知晓的是,那小二前脚退出房间,后脚就转去了另外一间。
“爷。”小二脸上的谄媚都散去,恢复了冷面暗卫的模样,跪在地上。
里面前正慵懒倚靠窗牖的人,目光似是在看底下的热闹街道,又似在看隔壁敞开的窗。
他闻声回首,身后是蕴柔的光,逆着光只能观见獠牙面具的轮廓,发上缠绕的红线如血痕,垂吊在耳旁似是羽坠。
听了暗卫的报来的话,闻齐妟眼中似浮起了笑,喉结滚动,伸手捻起信物指尖蹭过。
“看来,还得赶去送黄册啊。”他促狭地轻声呢喃。
天橙黄斜倾,将他的身形割裂开,似张牙舞爪乖张的兽。
黄册的事算是处理了,江桃里心中的一块大石,慢慢也松下来。
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联系到长姐,还有娘亲。
暮色黄昏将天烧了半边,肆意侵占后又缓缓松开了天,月挂枝头,白日的市井热闹似一下就隐藏了。
一连在船上多日,沐浴多有不方便。
夜间江桃里本想是洗个热水澡,但由于从未接触过生火这等粗话,弄了几刻钟,总算是才弄出干净的热水。
玉兰立屏遮挡,浴桶中洇着湿漉漉的雾气,橙黄的豆灯隐约被风吹得摇曳。
江桃里褪了身上的衣物,赤.身步入水中,让整个白皙的身子沉下去,被水雾洇湿的乌发紧贴在胸前,遮住了傲人的浑圆。
烧个水都弄到了夜深人静,日后看来要学的东西还甚多。
江桃里半松懈半在心中调侃地想着。
先是舒缓地泡了一会儿,困意来袭,她才双手掬起清水,简单清洗了就起身。
玉珠般白的藕臂懒懒地伸出,欲要抓挂在立屏上的衣裳,但衣裳没有碰到,反而抓住了一只带着刺肤的茧掌。
!
江桃里抓住那一瞬间,寒意从头串到尾,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握得紧紧的。
她惊恐地转眸,隐约看见道颀长的身影,还没有看见脸,便已经知晓是谁了。
认出来那瞬间,她张口就要惊呼出声。
下一秒就被捂住唇,从水中被捞了起来。
不管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整个抱在怀里,他转身越过立屏,带起一阵寒风,搁置在一旁的豆灯被吹灭了。
屋内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色折进来幽暗的光,隐约可见窥见里面的情形。
江桃里惊恐地瞪着双眸,用力挣扎着,惶恐地出口:“齐妟,放开我,你为何在这里,快放我下来。”
“自然是给桃桃送黄册来的。”他随口说着,不见半分韫意。
黄册……
江桃里却因为这句话抖了抖,来不及猜测他为何知晓得这样及时,察觉他的目标是朝着床而去。
!?
江桃里瞳孔惧缩,伸手不断拍打抓绕着他的后背,用尽力气地拒绝。
“放开我,我不要去上面,不去,你快放开我。”
闻齐妟听见此言见,停下脚步,垂下眸借着月色觑她慌张不已的表情,好似那是断头台一样。
江桃里听见轻嗤声,下一秒就被丢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
她趴在上面,手肘擦过,还不及去看身后的人就压过来,压得人都喘不过气,一个个带着热气的吻落在后背。
“唔。”江桃里骤地闷哼一声,察觉到他现在的行为像是嗅主人身上,有没有沾旁的气味的恶犬。
所有的恐惧都转化为恼羞,白皙的小脸也染上秋海棠般的娇艳。
“放开我!”
“腿并紧点。”后背上的人嗓音沉重,带着不可言说的慾气,浑身都透着一触即炸的错觉。
方才江桃里还敢大力挣扎,现在却不敢了,趴在桌子上僵硬着。
他真的……太不要脸了!
江桃里羞怒地将脸埋进臂弯中,紧紧地咬着下唇,抖着腿并紧。
闻齐妟掀开单薄的眼皮,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根。
见她不再乱动,他垂下头含住如血珠般的耳垂,暗自伐力。
这张桌子本就不结实,还不断发出碰撞的声响,寂静的深夜格外明显。
江桃里前面磨在桌面上一阵阵疼,令她慌张的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她快受不住了。
因为她在极力忍耐,眼中浮起雾凝结的珠儿,洇湿了眼睫,此刻显得格外可怜。
她抓着桌角,极力忽视身体传来的感觉,还有桌子快要散架的羞耻声。
“你别这样弄了。”她委屈又生气地艰难开口,恼意十分明显。
嗓音却又哑又娇,格外没有信服力,反而引得人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
欺负她,再用力些,要她受不住那摩擦积累起的快意,然后泪水涟涟地乞求,若是不求就会被无情地弄坏。
身后的人本就犹如疯狗,他丝毫不停,甚至还愈渐的过分。
腻滑的吻从耳畔移来,他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含住她的唇,气息不稳地边吻边问:“这样究竟是哪样啊?你说明白一点,我听不懂。”
言语中皆是恶劣,似乎就是要逼她讲那些话。
娇艳欲滴的美人察觉到他的恶劣,眼眶泛红,双颊浮着春色,可怜兮兮地抿唇,悄然将腿并紧企图不让他进来。
但这样的小动作,只会越发让身后的人感到快意,撞过紧致的腿,蹭刮到暗藏的果儿。
江桃里猛地一颤,唇边的轻吟娇柔地溢出,身子不断往下掉,很快又被捞起固定。
闻齐妟察觉她的小动作也不在意,含.弄着她的唇,满口都是清香的甜,气息也越发不稳了。
几个伐力的瞬间,那张桌子在大力下隐约要塌陷了才停息。
他将人抱住不动,然后把脸埋在她再次湿漉漉的后颈,两人的呼吸都如出一辙的不平。
“说是别这样,你却比我还要愉悦。”他狎.昵地吻了吻,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轻笑似从胸腔震出来的一样,轻声呢喃,“只是没有想到,桃桃比我还早。”
江桃里此刻脑中空白,他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见,趴在桌上泛散着眸喘息,似是脱水的鱼。
她双腿颤抖着无力往下滑落,又被他捞起来抱着,然后几步走到屋内,将人抛进榻上。
这里的床不如太子府上的,也不如梅院的床柔软,江桃里被撞得头晕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整个压了下来。
分明刚刚才结束,还没有给她缓的时间,哪有这样着急的?
江桃里是真怕自己真的被弄死,抖着手都要挣扎。
闻齐妟单手将她的双手抓住举过头顶,不耐她的胡乱挣扎,随手扯下了刚挂上去的床幔,快速地将她的手腕绑在一起。
顷刻,江桃里就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犹如落入囚笼被困的白鹤,昂着皙白的脖颈,颤着雾气朦胧的眼眸。
雪白的娇躯被夜色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纱,但她生得冰肌玉骨,在黑暗中白得更招人眼。
双手被捆住压在身后,雪白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以及浅薄的粉,比三月的荷花还娇艳。
他不过才捆住她的手,皓白的碗上就隐约有红痕,那一抹痕迹在上面格外诱人,教人心生好奇,是不是再大力一点就将她蹂.躏坏。
她用眼神在乞求被放过,眼睫湿漉漉地轻颤着,无助又可怜,殊不知这样的怜人模样,越发激起男人的恶劣心。
她会被撕拉无辜的伪装,一点点拖入他的领地,然后慢慢地享受可口的美味儿。
闻齐妟垂下眸凝望半晌,身体在亢奋,比方才还要渴得厉害。
但她泪涟涟得又太可怜了,膝盖挡在胸前挤压着柔软,连脚趾都不安的在蜷缩。
“齐妟……”她颤着眸,软和语气地唤着,看似乞求,实际落入他的眼中,是求.欢。
那两个字被她绵柔地含在唇齿间,婉转了千百个弯,最后轻飘飘地落入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