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青梅恋爱没——越懒【完结】
时间:2023-11-10 12:05:21

  “我是畜生呜呜呜……”
  付尧:“……”
  难得见心高气傲的贺大少爷这么辱骂自己,付尧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困意陡然消散了。
  他把贺弦脑袋上的枕头拿下来,问他:“你到底干嘛了?”
  稍顿,他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呃……兄弟,你该不会犯法了吧……”
  闻声,贺弦猛地一抬头。
  强吻应该算吧……
  更何况南知本身就是学法律的。
  看她都气哭了,报警抓他也不是没可能。
  想着想着,贺弦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忽而道:“要不然我自首吧。”
  “?”
  “我去找个牢坐坐。”
  “???”
  听他这么说,付尧惊愕道:“我操,你真这么禽兽啊?!三年起步你他妈完了。”
  “我可不是完了吗。”贺弦懊丧地往床上一歪,双目空洞道:“她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她再也不会理我了。”
  “这还是理不理你的事儿吗?”付尧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坐在床边开始帮他搜会判几年。
  贺弦顶着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叹了口气,又蔫哒哒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像想跟付尧说点什么。
  结果视线一偏,却看到他在搜“兄弟酒后乱性要被判几年”。
  贺弦:“……”
  贺弦咬了咬牙,照他肩膀上来了一拳:“你有病啊,我没干那种事儿。”
  “啊?”付尧猛地转过头来看他,“那你到底干嘛了?你他妈倒是说清楚啊。”
  “我……”贺弦一噎,跟蚊子哼哼似的挤出一句:“我亲她了。”
  付尧:“……”
  付尧欲言又止了半天:“就、就这?”
  “你他妈还想怎么着啊?”贺弦看着他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顿时有些气恼:“她都被我气哭了!”
  “……哦。”付尧收敛了点表情,尴尬地挠挠头,“其实我觉得这个不算什么大事儿,你看电视剧里不都……”
  说到一半,他看着贺弦难看的脸色,又噤声了,改口道:“这个事儿吧可大可小,你好好跟南知道个歉呢?”
  闻言,贺弦脑海里再次浮现起了南知昨晚气愤的模样——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将原本脸颊上那些扰人的水珠取而代之。
  她气恼地瞪着自己,眼睫轻颤,却依旧死死咬着唇不肯放声哭出来。
  南知平时从来不哭,距离上一次见南知哭,已经过了十年,好像还是她刚搬到他家的时候。
  那次也是他把她弄哭的。
  贺弦闭了闭眸,再次脑袋一歪,闷头栽在了床上。
  南知现在应该恨死他了。
  他好像真的完蛋了……
  昨晚回到房间后的南知,几乎也是一夜没睡,睁眼到天明。
  她眼泪已经止住了,却依旧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贺弦做的事。
  这个人!
  到底!
  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甚至亲完了也不给她个解释!
  明明是这个人自己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南知那种人”,结果现在又突然这样……
  南知咬着干燥的唇瓣,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烦闷地呼了口气,她感觉自己思绪乱得不行,干脆猛地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却没有舒畅的感觉,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卧室门,仿佛要穿透两道门直接瞪死对面的贺弦。
  贺弦现在在干嘛?
  不会亲完了人就呼呼大睡去了吧?
  照他之前醉酒的姿态来看,这人闹腾累了自己倒头就睡也不是没可能。
  可他这次醉得也太离谱了吧!
  之前他喝高了要夹娃娃是因为看见了路边有娃娃机店,要蹦极是因为看见了远处的云极塔,要睡床也是因为面前有张大床。
  那这次亲人是什么意思?!
  看见了面前有个人?!
  那面前还有马桶呢!他怎么不去亲马桶呢!
  正气愤地猜测着,南知脑海里又忽地闪过了去年夏天,两人在伏洲酒店的时候,贺弦跟她说的一句话——
  “谁告诉你有些事必须得喜欢才能做?”
  盯着雪白的卧室门出神地望了许久,南知忽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似的。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人啊!!!
  南知简直忍无可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身下床,去找贺弦算账。
  毕竟这人喝醉了就断片,不趁早找他对峙,指不定明天就全忘了。
  南知绷着脸,嘀咕着组织了一大段用来……羞辱、谴责、控诉、辱骂他的话,确定自己处于道德制高点后,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他的房门。
  然而敲了两下后,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毕竟他可一点儿都不客气,干脆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
  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现在才五点,贺弦的床上却不见人影。
  徒留凌乱一堆的被子,以及可怜的呆那嗦孤苦伶仃地趴在那儿。
  南知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面,终于慢半拍地回过神来。
  她捏了捏拳头,咬着唇瓣牙关轻颤——
  贺弦怎么会这么狗!!!
  缩头乌龟!!!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从小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少爷,这次居然一天没敢回家。
  要不是付尧亲眼看见,他也不会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付尧不信也得信。
  他看着霸占了自己的床郁郁寡欢的贺大少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挠着脑袋给他出主意:“说真的,实在不行你跟她实话实说呗。”
  “就承认你喜欢她,喝高了有点情难自禁。”
  “……”贺弦把脸埋在枕头上,没作声。
  虽然这是事实,但实在不属于情有可原的范畴。
  要是一句“喜欢”、“情难自禁”就能这样,那喜欢南知的人不多了去了?
  全像他一样还得了?!
  贺弦翻了个身,顶着一头凌乱的毛从床上爬起来,蔫巴巴不吭声。
  他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插上充电线,烦闷地点开了微信界面。
  南知的聊天框在第一个。
  她的头像还是从小用到大的那只躺着的小企鹅,一直没变过。
  贺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带着一股试探点开了她的聊天框。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南知前段时间告诉他,自己1月21号回家的那条消息上。
  当时贺弦没有回复。
  因为他觉得实在也没什么好回的。
  毕竟南知恋爱都谈起来了,自己还眼巴巴找她多聊两句天干嘛?
  跟个备胎似的,掉价。
  贺大少爷才不稀罕干这种事。
  但是现在,贺弦又有点后悔自己前段时间闹脾气。
  如果平时他跟南知维持着一段还算友好的关系,那以南知的脾气来看,他诚恳认错解释一番,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可他最近除了摆臭脸就是冷嘲热讽,连一句正经话都没跟南知说过。
  南知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现在能原谅他才有鬼了!
  想到这儿,贺弦又双目涣散地倒回了床上。
  一旁的付尧看他这样,没忍住问了句:“话说南知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刚问孙若芙,她说南知没谈啊。”
  “?”贺弦的视线缓缓转移到付尧脸上,看他一眼后又闭上,“她朋友圈的合照。”
  “朋友圈合照?”付尧不信邪,去南知朋友圈翻了一圈,“哪个啊?她最近一个月不就发了条跨年的朋友圈?”
  “就那条。”贺弦眼也不睁,重新把头埋回去,“第六张照片。”
  闻言,付尧立马点开了那所谓的第六张照片,莫名陷入一阵沉默:“……”
  他盯着照片里的男生看了半晌,突然“啧”了一声,“这不内谁吗?”
  “谁啊?”原本了无生气的贺弦一听这话,又蹿了起来,“你认识?”
  “哎哟,我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付尧摸着自己那猕猴桃般的板寸,皱着脸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我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明星,我一舍友暗恋的女生特喜欢他,搞得我舍友都整天看这个人的剧找共同话题。”
  贺弦:“……”
  贺弦眼皮蓦地一跳:“你认真的?”
  “对啊。”付尧看南知这架势应该是去看跨年晚会了,立马搜了搜华都台的跨年晚会都有谁。
  把当时的节目单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眼熟的名字:“啊对!胡清润,就这人!”
  “南知应该是跟朋友去看跨年晚会了吧,然后找这人拍了张照?”
  贺弦:“……”
  “所以,”贺弦脸色倏然僵硬起来,甚至又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南知没谈恋爱?”
  “应该是吧。”付尧猜测道:“这人明星啊,南知平时又不追星,怎么谈?”
  话到一半,他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脸匪夷所思:“话说你不认识这人啊?你一直以为南知跟他谈恋爱?”
  贺弦:“……”
  “我怎么认识?”贺弦嘴角一抽,“长得还没我好看呢,谁知道是明星啊。”
  付尧:“……”
  虽然他话说得有道理,但属实欠揍,付尧嫌弃地给了他一拳:“得了,你搞明白了就赶紧找人家道歉去。”
  这话不用他说贺弦也知道。
  他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脸虔诚地拿着手机,在和南知的聊天框里敲敲打打。
  他对着这一长串话删了又删,改了又改,终于在抓耳挠腮了一小时之后,写出了一段自己还算满意的道歉信。
  言辞恳切,拳拳之心,简直溢于言表。
  删改完后,他又斟酌了一遍,确认无误终于点了发送。
  付尧看他折腾了这么好半天才发了出去,还密密麻麻发了一段,立刻就探了个脑袋过来凑热闹:“你发什么了?给我瞅一眼。”
  然而他的视线飘过去的时候,率先落入眼帘的却并非贺弦那些道歉的话语。
  而是旁边那红得刺目的感叹号。
  付尧:“……”
  他下意识用余光瞄了一眼贺弦。
  结果就见贺大少爷原本那张谨慎又紧张的脸,现在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似的,直接给泼得冻住了。
  他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眼皮轻跳,整个人却一动不动。
  仿佛在压抑着某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付尧默了默,支吾着安抚了他一番:“呃,要不我手机借你?”
  也许是突然冒出的声响唤回了贺弦的思绪,他倏地回过神,直接从床边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冲。
  付尧“哎”了一声,正想跟出去,却又见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三步并两步冲回来,拎起椅背上的外套,撂了句:“我回家找她。”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他也不管付尧是什么表情,径自冲出了他家。
第34章
  ◎你是跟贺弦在一起了吗?◎
  南知突然发现, 有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逃避可耻,但有用。
  贺弦能这么做,她也可以这么做。
  既然他不想解释, 那她也就不听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把贺弦拉黑了。
  并且找了个理由,拖着行李箱住回了自己家。
  曲江柔见拗不过她,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帮着她在翟婉那边找了个合适的说辞,让她回家去了。
  只不过曲江柔暂时没跟她回去,说是要等晚上做完饭忙完了再走,南知便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她到家后简单收拾了下屋子。
  平时曲江柔也很少回来住,家里不少地方已经落灰了, 南知草草打扫了一遍,又洗了个澡, 在自己久违的小床上躺下。
  她家这套房子并不大, 两室一厅,总共五十多平米,是当初南程锡创业失败卖房还债后,贷款买的一套小房子。
  当时南知好像才四五岁,还没上小学, 对那段记忆的细节早已模糊, 但还是清楚地记得遗留下来的情绪。
  那段时间, 爸爸脸色阴云密布,妈妈整日以泪洗面,两人吵了几次架后, 好在达成了共识, 决定将家里原本的大房子卖掉, 留首付部分的钱,贷款换一套小房子,剩余卖房的钱拿去还债。
  南知虽然懵懵懂懂,但也看得出来爸爸妈妈算是和好了,所以失落的心情终于跟着回暖。
  接着,曲江柔便不让南程锡继续创业了,而是催促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只不过这份看似稳定的工作在几年之后也不是很稳定了。
  没几年,南程锡便因为公司业务出国了,和她们母女二人分居两地。
  好在工资还算稳定,至少比冒险创业好多了。
  近几年的日子过得倒不像当初那样紧凑,只不过当初的那种惶恐灰暗还是给曲江柔留下了心理阴影。
  以至于现在,她对南知唯一的要求就是未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她一直以来的打算就是让南知回宁洲考公,既有稳定工作,又能待在自己身边,一举两得。
  想到这,南知突然记起自己很久没见到爸爸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南程锡拨了个视频电话。
  今天南程锡似乎不忙,电话没响两声便接通了。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内。
  “怎么了知知?”南程锡虽然人到中年,可并未发福,脸型依旧窄长,颇有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此刻的他面上带笑,但眉眼却像是被一层疲惫感笼罩,皮肤比上次见他时黑了一些,下巴上有一层泛青的胡茬,“想爸爸了?”
  南知其实并不擅长情感表达,她总觉得这些话有点肉麻。
  再加上她从小到大跟南程锡生活的时间确实不长,此刻听他这么问,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笑着应了:“嗯,好久没看见爸爸了。”
  昨晚南知哭过一通,现在眼睛还有点肿,原本化了个妆看不太出来,然而她刚洗澡卸了妆,倒是被南程锡发现了。
  他愣了一愣,不自在地轻咳两声:“知知眼睛怎么了?被欺负了?”
  南知唇角一僵,又迅速地甩开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贺弦,摇头道:“没有,就是昨天赶飞机有点累,没睡好。”
  “这样啊。”南程锡松了口气。
  父女两人其实都不是话多的性格,聊着聊着就没话说了。
  最后还是南知问了句:“爸爸,我暑假的时候你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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