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宫玉桑顺势靠近季语白的怀中,侧抬起脸:“驸马喜欢孩子吗?”
  季语白眼前浮现白白软软的一团,心生欢喜,好奇孩子长得像她还是桑桑呢:“喜欢啊!好想快点见到她,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宫玉桑声音虚渺道:“有我和孩子陪着你,鱼鱼别再内疚董淑兰的事情了。这事是她自寻死路,跟鱼鱼无关!”
  “当时,她撞我入水,又命属下朝我扔东西。我为求自保才拉她下水···”季语白苍白的解释,她也不知道解释个什么劲,好似这样能缓解心里的不适。
  “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对不住她。董丞相乱政,待我们拨乱反正,董府上下诛九族处极刑。她如今早死,躲过了后面的刑罚,佞臣之女能得风光大葬已经算她走大运了。”宫玉桑的声音柔和,然而声音底下仿佛有寒冰削成的刀刃,锋利而冰冷。
  “道理我都懂,就是心里不太畅快,”季语白将头枕在宫玉桑的头顶,细碎的发丝支棱在脸上。
  “鱼鱼啊~”宫玉桑的语调带着几分叹息,他捧住季语白的脸,微微起身嘴唇印了上去:“你这般心慈,会被朝堂上那群佞臣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的。”
  季语白咂摸出哪里不对劲,宫玉桑好像是教她心狠手辣一点才立得稳,这话好像不太符合娇弱单纯的宫玉桑性格。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宫玉桑,鹿眼无辜,眼神单纯,如一朵开在深山高岭的小白花。
  “我喜欢你!”宫玉桑展颜一笑,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将季语白的疑惑的思绪搅乱。接着他抱住季语白的脖子,双手将她压在车壁上,贴上来,攫取唇上的温软。
  外面的唢呐和哭喊声近在咫尺,抑扬顿挫,好似给她们在伴奏。
  -
  次日,天还未亮,青黑的天幕盖在上京城。
  昨晚两人厮混了一通,季语白轻手轻脚的起床,不打扰宫玉桑补觉。季语白感觉她可能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仔细一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在白灵的伺候下,骑着马出府门。
  晨起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带走了温度。
  街上还有昨日董丞相家送灵留下的黄纸,风一吹,黄纸翻飞幻出无数黑影子,恐怖非常。
  白灵吓得直哆嗦,口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就算董淑兰的鬼魂来索命也不会找你的,你怕什么?”季语白觉得好笑。
  “小王爷您是皇亲国戚,有真龙护体,鬼怪哪敢近您的身。到时候有怨气不都得撒在我们这些近旁的人身上。”白灵哆哆嗦嗦道:“奴才这是拿着微末的月例冒着生命危险啊。”
  “我记得桑桑平日没少赏赐你东西吧!随便一样东西可抵得上你半年月例!”季语白打趣道。
  白灵立刻从恐惧中抽身,转问:“您不会让奴才还您吧。”
  季语白失笑,故意道:“也行。”
  白灵立刻机警起来:“小王爷可不兴这样啊!就前些天,金统领的母亲生了急病未带足银两,您从我这拿的钱一直还未还呢!季君将我月例扣光了,没殿下的赏赐我可怎么活啊!”
  季语白想起来了,那日离开军营的去未央湖路上,她路遇一老妇忽然休克,学过急救知识的她,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垫付了药费送到医馆。
  临走时才知,那老妇是金容的母亲。
  她施恩未图报,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件事便早早的抛之脑后了。
  “小气样,回府我便将银钱还你。”季语白道:“对了,今日钱庄那老账房昨日递信来,账已经查完。等会,你去将账本领到军营吧。”
  “嗯嗯,那您可别忘了还钱。”白灵不放心提醒一句。
  季语白哭笑不得。
  转眼间到了皇宫门口,季语白下马将缰绳交给白灵,步行至金銮殿。
  高高的皇位上,皇帝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枯槁,若不是眼睛还在动,季语白都怀疑那里坐着一具尸体。两人视线遥遥相遇,皇帝勉强勾出一缕笑容。
  早朝还未开始,她朝着季语白招手。
  季语白不明所以,走上台阶,伏在皇帝的脚边:“母皇,您找我呀?”
  皇帝伸出手,季语白抬手接住,冰冷的触感差点让她将手扔了回去。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人的手,许多人都说皇帝活不过年底,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语白,过来让朕看看。”皇帝仔仔细细的端详季语白,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好孩子,朕没有看错你。”
  药苦味涌入鼻腔,季语白脸上冒出黑线,刚见面第一天你还叫我莫小公爷呢。她感觉皇帝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她便没有开口说话。
  “朝堂动荡不安,桑儿出生皇室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若他有什么事惹恼了你,望你能看在我这么老人的份上原谅他的不得已。”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几分卑微和低沉。
  季语白诧异,这好像是在交代遗言:“是。”
  皇帝严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便将这话记住了!”
  季语白感觉自己可能掉入了一个坑里,可又想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坑。她有些疑惑看向皇帝,皇帝没有旁的话眼睛笑起来,眼缝里流出精明的光。
  早朝开始,福贵唱词,季语白退回去。
  她与董丞相分站两边,短短几日不见,董丞相眼睛浮肿,憔悴不堪,像是受了重刑拷打一般。
  “众卿可有事启奏?”福贵站在皇帝身边充当嘴巴。
  镇国公站出身来:“臣有事启奏,外族近来滋扰边境,臣恳请皇上派兵出征。”
  林咏君站出身来:“犯得着兴师动众么?边关不是有镇国公推举的秦将军吗,几个蛮夷都驱不走,她也别当什么将军了,改回上京城卖红薯吧。”
  镇国公冷哼一声:“军中之事岂是你这等势利小人能懂的。”
  皇帝哑着声音咳嗽两声,福贵替皇帝缓缓开口道:“命秦将军严加防范,若有再有异动即刻请兵出征。”
  镇国公道:“是。”
  林咏君还没退回去,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大声道:“臣有事启奏。”
  皇帝眼底闪现厌烦。
  林咏君清晰明了道:“季语白楚风楼买|春,践踏皇室尊严,品性淫|乱。上朝迟到或不到,性情懒惰。军营大小事皆交于蒙都尉之手,此乃懒政,尸位素餐。请皇上将其革职查办,施予流放之刑。”
  说着捧着奏折递上去。
  季国公烦躁的站出身,刺林咏君一眼。林咏君被打怕了,瑟缩了一下肩膀,看向董丞相。红肿着眼睛的董丞相给个安抚的眼神,林咏君才定下心神。
  季国公辩解道:“我儿将这事提前与大殿下商量好了,她与好友去楚风楼看歌舞。看完后,大殿下将我儿接回家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怎么就你瞎了,看不到么?”
  这事半真半假,季语白有点佩服自家母亲,颠倒黑白的本事。
  “至于上朝迟到或不到更是无稽之谈,皇上允若我儿年少,一个月只需上朝十天即可,不信你问皇上!”季国公一点都不心虚。
  季语白都替她心虚,因为皇上根本没说过这个话。她看向皇上,皇上对着所有人点点头。福贵大声唱道:“皇上她说过。”
  !有皇上替她遮掩,这事不了了之。
  “我儿统领御林军有方,能妥善安排属下做事,怎么不服么?我就纳闷了,难道当了御林军统帅后,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吗?皇城有三百多个守卫门,我儿就一个,一天轮一个就是轮一年也轮不完。”
  “你读这么多年的书,脑子装得不是墨水都是屎吗?”
  “你···你····”林咏君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季语白乃是驸马,去楚风楼堕了皇家威严,这点怎么都说不过,你无法狡辩!”
  “去戏园子看歌舞可以,去荒郊野外看歌舞也可以,去楚风楼看歌舞怎么就不可以?重要的是歌舞,而不是地点!她无非就是年少不懂事选了楚风楼看歌舞而已,有何过错?”
  “你狡辩!”林咏君辩不过,气得发抖:“那些男子都亲她脸上了。”
  “还有这事,我儿太可怜了!这楚风楼的男子也太饥色了,我儿去看个歌舞竟被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请皇上为我儿做主!”季国公擦两滴鳄鱼的眼泪。
  众臣惊讶于季国公的不要脸,镇国公沉思片刻,看眼林咏君,道:“这点季小王爷并无过错。我闻言当晚大理寺卿家的胡小姐也在场,这事想必胡寺卿也可佐证季小王爷无旁的心思只是看歌舞而已。”
  胡寺卿被拉下水,瞪了镇国公一眼:“我儿与季小公爷只是去看歌舞,并未有过激之举。这点镇国公家的侄女莫怀忧亦可佐证。”
  大有来呀,相互伤害的意思。
  季语白心里好笑,林咏君每次攻击她,都被季国公拦下,并狗血痛骂。若不爽快了,下了朝还有一顿好打。也不知道她图什么,一个劲的针对季语白。
  可能吃饱了撑得,就爱被人打这一口。
  “臣金容有事启奏,季语白来军营不过半日挪用库房银钱二十万两,请皇上明察!”金统领站出身。
  本朝贪墨挪用公款超十万两,属重大案件,革职查办,流放岭南。
  季语白:
  ?
  !
  离谱之极。
  作者有话说:
  【抱头蹲墙角种蘑菇】流产的剧情还没想出来具体怎么写!作者君好难啊!我女鹅那么喜欢桑桑,那么喜欢宝宝,那么维护这个小家庭,我怎忍心看她受苦。呜呜呜···
第29章
  ◎对质◎
  若她的账本没猜错的话, 应当是金容贪墨了银钱,具体数额写在账本里她还未知晓。她身为季国公之女,家中银钱取之不尽, 她疯了才会去贪那二十万银两。
  本打算将账本送去军营,现下来不及了。她朝着福贵使眼色,福贵心领神会。季语白用唇语道,去找白灵送账本过来。
  福贵福了福身子表示知道了,接着招来一个小太监,低声耳语了几句话便点头离开。
  “满朝文武都在场,金统领说话慎重。”有人替季语白说话, 这人季语白有点印象,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原来是那日在周云阳的画舫上见过。
  “小王爷家里钱财不计其数,二十万在她眼里连汗毛的重量都没有。”
  “你说她贪墨可有证据?红口白牙乱喷污水可要负责任的!”
  金统领没有看季语白, 而是朝着皇上跪拜道:“臣能否宣证人证物?”
  皇上拉长一张脸, 朝着福贵说些什么, 接着福贵道:“小王爷人品贵重, 断不会做贪墨一事。这话莫要再提!”
  明晃晃的偏袒,金统领像吞了苍蝇一般脸部扭曲。
  季语白低头抿嘴憋笑,一会后站出身道:“母皇,万万不可。”
  朝臣看向季语白,眼中露出疑惑。照理而言,有皇上帮她说话,即便是季语白贪墨这事板上钉钉也不会再追究。为何季语白要阻止?
  福贵替皇上开口道:“请驸马细细说来。”
  季语白恭敬的向皇上行礼, 又转身向朝臣行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如今贵为驸马, 为朝臣的表率。即有人举报我贪墨二十万, 这事今日不弄个水落石出,以后我将会因此事受人诟病,于臣清誉有损!”
  镇国公做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就以季语白做的那些事来说,她就是泡到河水里一百年都洗不干净,区区贪墨二十万两银子,算个指甲盖大的事!
  福贵道:“那便依驸马所言,朝堂公审。金统领您可想明白了,凡事都有证据可循,真金不怕火炼,你可要赌下半辈子来做这件事。”
  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味浓厚。同时也摆明了皇上的态度,她相信季语白没有做这些事。
  金统领手抖了抖,她双手抱拳掩饰心颤,道:“臣绝无虚言。”
  福贵面无表情道:“宣证人罗琴上殿。”
  一个兵士打扮的女子从朝堂门口走进来,季语白发觉这女子有几分眼熟,正是她在军营时候总是偷听她的女子。
  真是好笑了,她都没有追究对方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倒好反过来要给她来诬赖了。
  季语白一双眼睛落在罗琴脸上,对方眼中闪现惊慌。
  罗琴踟蹰的跪下:“皇上万岁万万岁。”
  福贵道:“你需将此事从头到尾如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定叫你血溅当场。”
  罗琴额头上冒出汗珠子,眼睛不自觉的往董丞相那里瞟,她噎了噎口水道:“小小···官··官。”
  福贵尖锐嗓音响起,威吓十足:“好好说话!”
  罗琴抖擞的嘴唇,擦擦额角的汗:“是是,是是。”
  “驸马好好好·懒惰糊涂···好··大··喜·喜···功。”罗琴说出的字抖出嘴唇,她说得费劲,众人听得费劲。
  就她这样说话,明日太阳升起都不一定能将话说完。季语白心中甚是无语,找人做假口供起码找个像样的人来吧,这人简直不堪重用:“要不你回去将我的罪状写出来,明日让金统领呈上殿?”
  季语白的冷硬声音传入她耳朵,罗琴吓破了胆,眼中萌生出退意。
  一直未曾说话的董丞相站不住了,她走出一步,沉着脸对着罗琴用略带警告的声音,道:“你莫要怕。只要你所言属实,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我们满朝文武都会替你做主。”
  罗琴喉咙重重了滑动几下,似是想到什么更可怕的事情。这才镇静下来,她缓缓吐字:“我奉金统领的命令伺候季小王爷,随身在侧,帮她早日熟悉军营情况。”
  季语白失笑,罗琴是伺候她的?每日不定时的贼眉鼠眼的来她营帐溜几圈,啥事也没干,跟奸细一般,换个暴躁的统领早就给她打死了:“你指派我身边伺候,有我签字的调令吗?”
  罗琴脸一白:“没···没有。”转瞬马上又道:“有金统领的!”
  “我是皇上御笔亲封正统领,没我调令你就敢来我身边伺候。可见你听的是副统领的金容的话,不把皇上和我放在眼里。该拖出午门乱棍打死啊!!!”季语白阴森森的吓唬罗琴。
  罗琴吓瘫倒的跪坐在地上,满眼惊恐的看着季语白。
  季语白觉得很无趣,这人不经吓,说的话漏洞百出。
  “季小王爷此言差矣,调动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兵不需要正统领签字。”董丞相说道,她半垂着怨恨的眼眸,阴寒的光不时落在季语白身上,她心里很不舒服。
  董丞相道:“罗琴,你继续说。”
  季语白也想看看对方搞什么鬼,就没争论了:“嗯,对。你继续编!”
  罗琴勉强压住乱抖动的声线道:“季小王爷来军营共十三日。四日早退,三日迟到,日常的公务都是金统领在处理。这是出勤记录请诸位过目。”
  罗琴抖着手从怀中掏出几个本子,上面有御林军的出勤记录,以及公务处理后留下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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