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狗腿子林咏君马上符合:“臣附议。”
  其余依附董丞相的官员,占朝臣中十之八九,齐齐跪地附和董丞相的话。
  季语白真的要呕死了,皇宫里的卫兵听董丞相的,朝堂里绝大多数官员听董丞相的,说不好皇宫里的宫人内侍也是董丞相的人。
  诺大的皇宫成了一座任由董丞相操控生死的孤岛。
  季语白:危!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青衣卫◎
  “你是应声虫吗?附议个什么附议!金容、罗琴、郭柳诬赖小王爷, 证据确凿,董相红口翻张就要指黑为白啊!”周云阳为首的清流一派替季语白说话。
  “脸丢了不要紧,紧要的是知道自己丢脸了, 捂着脸不要见人!”与董丞相不合的官员立刻加入进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辩。
  “这事本就是一桩乌龙事,董相偏偏要拿此事做文章,无视皇上‘散朝’的口谕,实在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所有人速速退开,回家去也。”
  董丞相的人强词夺理的也争论起来,殿上的屋顶都快被吵飞了。
  季语白此时也慌了心神, 她与母亲突破董丞相的封锁,强行离宫有难度倒也还能行得通。可宫玉桑来了,她带着他束手束脚,能否出宫是个未知数了。
  正在她思考对策的过程中, 宫玉桑从宝座上走下来, 脸色非常难看, 她压低声音对着季语白的耳朵道:“皇宫被董相封锁了。”
  !
  季语白心重重一跳, 差点蹦出喉咙。
  董丞相怎么敢!
  “可有办法传信出去?”
  宫玉桑咬唇摇摇头。
  季语白呼吸骤停,果真如她所想董丞相有备而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一脚已经踩在万丈高悬崖边上,鬼哭狼嚎的风只往身上扑,誓要将她拖入万丈高崖,摔得粉身碎骨而死。
  她眼中压着两团凝重的火:“你跟着我,我想办法带你离开。”
  “不用管我!你带我妹妹离开!”宫玉桑祈求的眼中泛着水光。
  家国天下, 保护好了家才有余力保护天下!
  皇太女哪有宫玉桑重要, 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 她私心只想保护宫玉桑:“你身怀有孕, 听话点!”
  “那能不能同时将我们一起送离?”宫玉桑询问。
  季语白不禁有些恼怒:“我又不是神仙,变个戏法就能将人送离。皇宫里外都是董丞相的人,我连自身都难保,带你离开已经是勉强,再加上个皇太女,那还不如不走了,费那劲?留在这里当活靶子算了!”
  宫玉桑闻言,身影摇摇欲坠,脸上惨惨的。季语白到底不忍心,放柔了语气,哄道:“我们出去后,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接皇太女出来。成不成?”
  “不成!”宫玉桑很坚决。
  “宫玉桑,你胡闹什么!!!”季语白语气加重,明显带了怒。
  “季语白,你到底送不送?”宫玉桑毫不退让。
  一直以来季语白都觉得宫玉桑温柔乖巧懂事,现下季语白觉得宫玉桑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团郁气在胸膛拱胀,堵住她的喉咙,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宫玉桑不好过,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每一颗泪珠子都在诉说着宫玉桑的委屈。
  两人互不妥协,针尖对麦芒。
  宫玉桑身体往旁闪了一下,手捂住小腹,面色苍白几分。御医说过,孕期动怒对胎儿不好,季语白眼睛变幻几个神采。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四眼人计较,深呼吸一口气,退步道:“我带你们一起离开,总行了吧。”
  “季小王爷,贪墨军饷一事暂且不提,另外一件事情,你是抵赖不得。”董丞相淬毒的声音响彻朝堂。
  季语白与宫玉桑闹别扭那会,朝堂上关于季语白贪墨一事已经有了定论,她脱罪了。可是,董丞相不肯放过她,又开始编排另外一件事情。
  由于刚刚跟宫玉桑吵过,季语白的心情很差,她不怒反笑:“董丞相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还天地一个清正乾坤罢了。”董丞相大义凛然。
  “呵,”季语白真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真是世道变了,茅坑里的蛆从粪坑里爬出来,说外面好脏啊!”
  董丞相听到季语白将她比作蛆虫,脸黑了黑,不知想到什么又畅快起来:“季小王爷也就趁口舌之快,等下有你哭的。”
  “话莫说的太早了,毕竟世事难料!比如说,董淑兰她将我撞进水里,结果自己淹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季语白直往董丞相痛脚上戳,怕得罪董丞相是不存在的。
  反正大家撕破了脸皮,怎么畅快怎么来便是。
  她不会忍气吞声受委屈,骂够了本再说!
  董丞相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董淑兰还未出头七,她正是最伤心的时候。若非要找季语白报仇,她也不会拖着伤心的身体来朝堂。
  她双目通红,满脸悲怆:“竖子可恨。”
  “我可恨?那老天怎么不来收我呀?说到底,天地之间自有公道,谁干了那些蝇营狗苟的事,老天一笔一划的记着呢!说不准,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两个,后天全死绝!”季语白一脚一脚的精准踩董丞相的痛处。
  有了董淑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后,董丞相益发看重子女的平安,出行时,连马车轮也要检查三遍才准出府,生怕遇到什么意外。
  “你·你·你这个没有教养的畜生!!!”董丞相脑门充血,气血攻心,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幸亏有人掐了掐人中,才给她弄清醒。
  “我是说谁干了蝇营狗苟的事情才会得到这种全|家|死|绝的报应,我又没指名道姓。还是说,董丞相确实干了这些事,所以心里畏惧?”
  “不过吧,你怕也没用,老天也没饶过你家,对吧。”
  董丞相老成,被气背气后,很快镇静下来。她喘了几口粗气,恨季语白恨得眼睛要滴出鲜血:“臣不与你胡搅蛮缠。来人,拿令牌带门外的人上朝堂。若还未到,稍等一刻钟即可。”
  季语白眼睛微光闪烁,道:“行。刚刚说太多话口渴,我去喝口茶再来与你分辨。”
  董丞相脸上勾出一抹阴险的弧度:“哼!”
  季国公顺势站在了季语白刚刚的位置,与董丞相对峙着。朝堂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如同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随时会炸得所有人粉身碎骨。
  季语白紧张的拉着宫玉桑往后堂走,先去找宫玉珠,然后带着他们去后花园,翻墙离开皇宫。
  出朝堂门口,两个冷脸卫兵如黑白无常立在那处,一左一右架起刀,声音冷如铁:“还未到下朝时间。”
  “我只是去喝口水。”
  卫兵不再言语,意思很明确,什么理由都不让离开。
  季语白心猛地跌落,连朝堂都不让离开。
  出去有两张门,这张门走不通,季语白紧忙拉着宫玉桑往另外一张门走。宫玉桑同样嗅到危险的气味,顺从跟在季语白身边。
  她们刚到门口,便遇到了同样的阻拦。
  “胆大包天了你们!”季语白心里窝火,手掌蓄力朝着其中一个卫兵胸口便是一掌,那卫兵抬手去格挡,两人|拳脚几个回合,季语白略占上风。
  然而站在另一边的卫兵趁机朝着宫玉桑的推了一把,季语白瞳孔紧缩,顾不得对招,扬手将宫玉桑护在身后,胸口生生受了那卫兵一拳。
  她吃痛,喉间涌出血腥味,身体往后退两步。
  宫玉桑又惊又气,从季语白怀中挣扎出来,低声吼道:“你们想做什么?她是驸马!!!”
  卫兵面色冷峻无表情:“请退回朝堂。”
  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不听理由,不惧皇权,没有感情,季语白栽了个跟头。她咬住牙齿,揽着气的不轻的宫玉桑道:“回去。”
  这下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了!
  季语白走到闭目养神的季国公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母亲,皇宫被封锁死了!”
  “什么?!”季国公的声音突然被掐断了,再没有心情与董丞相对着骂,她脸色出现前所未有的严肃。
  季语白摸了摸|胸口,里衣底下的青衣令散发出微微的凉。她用眼神请示季国公:“城中有多少我们的人?”
  她是在问,皇城中有多少青衣卫。
  外援至少还要六个时辰,指望不上了。现下惟有指望青衣卫,方可放手一搏。
  “约莫两千人。”季国公眼睛放远,越过宫门,俯瞰整个皇城。
  季语白没有说话,等季国公的决定。青衣卫早已被皇上解散,融入了红尘中不愿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叫她们过来有违道义。
  但,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董丞相控制之下,消息传不出去。董丞相先用诬告的办法,打算以小代价谋害季语白。一旦,诬告不成,就会狗急跳墙,采用其他方式,或许逼宫,或许胁迫,或许谋逆造反。
  怪她大意了,以为就这几天的时间出不了大乱子,没成想董丞相因董淑兰一死,成了一头疯兽,即便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事也会不管不顾的干。
  今日,不是董丞相死,就是季语白死!
  “婆婆说的是青衣卫吗?”宫玉桑眼中掠过精光,愤怒平息,他何其敏锐,平阳公府的府兵不过几百。调遣的兵将还有几个时辰才能到上京城,也就是说,还有另一波为季国公所用的人马。
  除了青衣卫他想不到旁的人。
  季国公闭紧了嘴巴,目光如刀刃看向宫玉桑。
  季语白没想那么多承认了:“是的。”
  宫玉桑小心措词:“既有兵将相援,何不速速招来。助我们冲出重围!”
  季国公喉咙滑动两下,看向眼中充盈着癫狂的董丞相,默声道:“非是我不叫她们来,而是青衣卫是当年皇上亲命解散了,她们各散四方,一时间如何聚的起来!”
  青衣卫可由青衣令召集过来,可季国公的话自然是在暗示季语白不要召唤青衣令。都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季语白显然不太赞同季国公的话,她道:“母亲!”
  “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考量!”季国公声音冷了几个度。
  季语白哽住,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十多个蒙面人被卫兵出现朝堂门口,牵走她的心绪。
  这些蒙面人被捆着手,眼神阴狠,身周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这些人是何人,董丞相为何要叫这么人上朝?
  不安的情绪在心中不断扩大再扩大。
  季语白有些警惕的护住宫玉桑在身后:“你紧紧跟着我,她们来者不善。”
  “将青衣卫带上朝来!”董丞相脸上的笑弧深深嵌在脸上,她声音里有着奇异的开心。
  季语白:!
  季国公:!
  宫玉桑:!
第32章
  ◎落胎药◎
  季语白与季国公两人对望一眼,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董丞相声音如恶鬼狞笑:“这是我在城外找到一队死士,他们自称青衣卫。众所周知青衣卫原隶属于平阳公府,于多年前皇上解散了青衣卫。谁承想, 这么多年过去,青衣卫并未解散还好好的在城外操练着。我随后命人细致搜查,并羁押相关人员。从他们那处搜出了龙袍,兵械,还有不少与外族勾结的书信。”
  她挥挥手,门外几人抬了个大箱子进来。
  董丞相话犹未尽,季国公双目圆睁, 暴吼:“你含血喷人!”
  清流一派周侍郎这下哑口无言,若平阳公府真做了那样的事,她绝不会助纣为虐。她将目光落在季语白脸上,那是一脸的无语加震惊。周侍郎冷静下来, 深谙季国公的为人泼皮却忠义, 又于多日前她听自家女儿提过季语白的诗作, 能做出那样高洁诗作的人必定是君子, 结合刚刚朝堂发生的诬告事件,周侍郎想明白其中关窍挺身而出:“董丞相莫不是贼喊捉贼!”
  镇国公看不上平阳公府一群莽子,心里鄙夷,就她那脑子打打仗还可以,真要盘算谋朝篡位估计借十个脑仁都谋划不出来。接着她视线往季语白身上看,这小丫头的气度比她母亲好上不知道多少度。她偶然听闻了季语白念出的那些诗作,惊艳非常。不论如何, 今日必将跟董丞相斗上一斗保下季语白:“这朝堂不是你董相的一言堂, 嘴巴一张, 就要咬死人。”
  ······
  朝堂上再次争论起来。季语白脸上犹如刷了一遍又一遍的青漆, 她犹疑看着一箱箱抬进来的东西,箱子敞开,书信和龙袍只占了一个小角落,而更多的是兵械。
  为何要抬这样多的兵械上朝,真的只是为了证明平阳公府谋反么?
  她呼吸紊乱,脑子急速运转,好像有什么想法从眼前一闪而逝···
  这个想法很重要!
  朝堂上吵得更为厉害,董丞相主张将平阳公府众人羁押天牢。镇国公、周侍郎以一敌百舌战群雄,莫说还有胡欣衣的母亲胡寺卿等等人。
  她们式微,声音却有力量,如穿破黑暗的曙光,闪耀着正义的光亮!
  季语白已经完全陷入沉思,跪在地上捆绑着的青衣卫绝无可能是真正的青衣卫,她们是董丞相找来诬赖平阳公府的,这点毋庸置疑。
  这些‘青衣卫’跪在地上,毫无悔改认错之意,反而一身杀伐血腥气质浓郁得快凝出实质,只有经年累月杀人才能积累起来。
  如此大费周章从宫门外请来‘青衣卫’,又带着大量的兵械进朝堂。
  所以,董丞相到底有什么毒计!!!
  “哈哈哈···”董丞相疯癫笑起来:“老朽原本只想找季语白一人算死账,不过既然天堂有路,你们不走,那就别怪我手段残忍了!!!”
  耳旁炸雷,季语白从沉思中惊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迅雷不及掩耳,她身体被什么东西一撞,偏倒一旁。她站立的位置被宫玉桑替代!视线如同坠着千斤重的铁石艰难缓慢的一点一点挪到宫玉桑身上。
  一把刀刺到宫玉桑的右胸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来,他喉咙里发出破锣声:“小心。”
  天地间万籁俱静,季语白仿佛聋了般,心脏停止了跳动。
  世间万物都变成了黑白色,只余宫玉桑胸口那抹鲜红。季语白一脚踹飞了持刀的‘青衣卫’,迈步接住了倒下去的宫玉桑。宫玉桑落在季语白怀中,痛苦的捂着肚子,漂亮的脸扭曲起来:“痛。”
  “董丞相谋逆!”
  一声声尖利的叫喊声刺破苍穹。
  那些个刚刚跪在地上的‘青衣卫’们抽出兵械开始屠杀大臣,血液飞溅金黄的梁柱染红。有些保持中立的大臣莫名其妙的就送了命,一双眼睛写满了冤屈。金容的眼中浮现出极限的挣扎,好似在做什么极难的选择题。
  而金容统领的御林军们仿若灵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静静的站在远处,对里面的死伤完全不管不顾。
  宝座上的皇帝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君后站在她身边,焦急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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