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宫玉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躲了躲:“你怎么跟皇妹一样幼稚,喜欢喊打喊杀。”
  季语白认真道:“不骗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和孩子的人。”
  宫玉桑喉头滑了滑,声音略微干涩,掩饰抱住季语白,却一时失了语言:“说这些不吉利,下次不要说了。”
  季语白疑惑,这也能扯到不吉利上么?这孕期敏感也过于敏感了吧!
  “摄政王,上朝了。”福贵在门外说道,打断了两人的话。
  季语白倒回床上,闷声道:“罢朝一日!”
  “镇国公她们已经到宫门口了!”福贵阴魂不散的说道。自打先皇离世,季语白作为小白一个,因熟悉宫务,便留福贵在身边伺候。
  有她在省事是真省事,郁闷也是真郁闷。
  “先皇帝在的时候,你也天天这么早催她起床。”季语白不满的朝外面嘟囔一句。
  福贵道:“先皇帝身体不好,奴才从不敢催。”
  季语白:怪我身体太好了!
  闹心!
  “进来吧。”
  得了令,门推开,一众宫奴进门,有条不紊伺候季语白洗漱穿戴。
  福贵指挥宫奴们整肃房务,她整个人是精神饱满而活跃的,先皇帝时常病,上朝堂的时间不算多。而就算是来了朝堂,也被董丞相压了一头,她这个大内总管当得窝囊又受气,浑不似她的师傅,走哪被人捧到哪,据说连前前丞相都要给三分薄面。
  自打季语白任摄政王后,她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风光无限,朝臣们、宫奴们对她也开始尊敬。她暗暗擦把眼泪,终于出人头地了。
  她将季语白的大智大慧,忠勇无双看在眼里,心中暗赞皇朝会在她手上稳定兴旺。是以,她无比希望季语白勤勉康健,千万莫要再学先皇将朝政大权扔到臣子手中,而导致臣子滋生妄想,朝局动荡。
  这么一想肩上的担子重了,感觉一朝安危,一国繁荣都需要她出力促成。
  季语白打着瞌睡,她转头瞅眼福贵,对方精神奕奕,看她的眼神十分诡异,后脖子发凉。她张开双臂,福贵给她拍打衣裳,随口问:“皇上好些了吗?”
  福贵精神很好,将褶皱捋直,回答道:“好些了,能下床走动了。”
  季语白打个哈欠,困意上浮,眼中冒出水雾:“精心伺候着,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千万别拘着。”早点好了,她将朝堂还给人家,自己得个清闲去。
  福贵微微叹口气,小声道:“什么都用过了,可伤了底子,恢复很难了。”
  季语白听得心里一颤,将困意赶走:“谁说的?”
  福贵拍拍嘴:“奴才刚刚什么也没说。皇上圣体安康,一定能大好。”
  你这个样子很虚伪,你知道吗?
  季语白吃了两块垫肚子的糕点,坐上轿撵朝着朝堂走去,轿撵所到之处,宫奴们站正行礼: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掌了宫灯的地方光明透亮,没有宫灯的地方漆黑如墨。她撑着脸暗自盘算,皇帝一时半会估计很难好。
  想到此处,她感觉自己的未来的路,比天色还黑。
  来到朝堂,下了轿撵,往宝座上走。她不是皇帝不能坐宝座,于是就在左边设立了另一方椅子,充当座位。季语白只能说,幸好不让她坐宝座。
  那宝座十分奇怪,四周没有靠的地方,全都雕刻了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兽,靠上去那感觉就跟拿刀子戳似的,谁受得了。据说宝座还有讲究的,这样坐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皇帝上朝时间靠在椅子上太舒服了,失了仪态。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隐喻皇帝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看着椅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今日肯定又要继续争要不要开科举。念头刚起,感觉有千斤的巨石坠在脚后跟了,吵闹的一天。
  她思维放远,难道她要一直替皇帝监管国家,直到老死么?每一届的皇帝都没有长寿的,肯定全都是因为过劳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语白不好咸鱼躺,端坐高位,俯视朝臣。她今日卡着时间来的,三百多朝臣锐减至一百多,这些人各个精神抖擞的站在位置上。
  福贵高唱:“上朝。”
  底下朝臣齐齐山呼行礼:“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地台上季语白面容清冷,灯火照在她脸上,泛着明黄的光泽。她眼睛向下看,眼皮盖住小部分,嘴巴微微闭上。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气质溶出三分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免礼!”
  福贵挺了挺身子,清清嗓子,尖声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朝堂上好几个身影晃动,打算走出队列,兵部侍郎瞿新丽最快,错步迈出步子,因速度太快踉跄了一下:“臣,臣有事。”
  “请说。”季语白岿然不动的说道。
  “外族在玉门关时常滋扰边境,秦将军苦于钱粮兵员不足,一直苦苦只守不攻,臣请摄政王拨一笔军饷,并调兵十万驰援秦将军,助她击溃敌军,扬我国威。”瞿歆丽言辞恳切说道。
  “臣以为不可,边关三十万将士,若再调十万过去,共四十万兵将。平常最低军饷一人七百文,一月都需二十八万一月,大战得翻三倍以上,一场战至少打半年。
  也就是以最低军饷来算共需,五百零四万两银子。郦朝国库空虚,账上银钱不足一百万,又刚经历董贼之乱,百废待兴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一文钱掰成十份用都不够,哪有钱打战。”户部侍郎董佳意说道。
  季语白心道,郦朝真够穷。清朝国库银钱在六千多万两银子的数目,郦朝连它零头都没够到。
  “户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喊穷。董丞相在的时候,她每月花钱如流水,一两百万你们户部说批就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瞿歆丽出言讽刺:“怎么你们户部还看人下菜呢!”
  “那是前户部侍郎干的好事,若是我一个子都不会给。”董佳意冷硬道:“你要那么多钱,把我拆零卖了都没有。”
  “哎,你们户部属铁公鸡的呀!一毛不拔!”瞿歆丽被董佳意说得怒气腾腾。
  眼看又要吵起来,坐在座位上当菩萨的季语白适时开口:“诸位稍安勿躁。国库空虚确实不宜打战,然,玉门关外族肆意滋扰也有损国体。两位考虑都非常有道理。”
  “摄政王圣裁!”
  “其他卿家可有好的应对策略?”季语白扫眼全朝堂。
  “臣以为这两件事都急不来,顺天府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爆炸案,死伤过百。此时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民间流传谣言,是天下易主的征兆。”都察院御使大夫顾秋站出来,她在朝堂是言官的职位,有进言的职责。
  季语白心道,还好。这几位官员还算克制,没有争吵起来。
  刚才欣慰一番,
  张少卿迈前一步,季语白眼皮重重一跳,只听张少卿说:“臣以为,前面都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我们朝中官员少了大半,需要补录官职。有人才能将事办好。臣以为先考科举才是极要紧事!”
  又来!
  作者有话说:
  桑桑:鱼鱼可满意桑桑帮你当上的摄政王。
  鱼鱼:谢邀,天边的下暴雨看见了吗?
  桑桑:看见了!
  鱼鱼:那是我这条咸鱼掉的泪!
  桑桑:!
第40章
  ◎陶亦萧◎
  镇国公立马站出来, 生怕别人听不到她的声音,音调高了几个度:“臣以为不可。祖制国丧期间不能办科举,若我们开了先例, 后人读到史官笔录岂不是要耻笑。我们如何给地下的先皇交代,如何给宫玉宗亲交代,如何给天下交代。”
  周侍郎见状也不甘落后,发表意见:“两位辅国说得都有理,可是官员确实是少了的,要不我们从从前的官员中择取一些重新录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胡寺卿也有自己的主见:“臣以为, 罢黜的官员不宜再录取。这岂不是叫人议论,朝令夕改,有损皇室威严。上一届科考中、各大学院里有一批中了秀才的,可由当地的学政选一批上来从政, 补录空缺。”
  张少卿:“不可, 朝廷官员任免怎能交给当地学政, 这岂非是助长了拉帮结派的气焰。董贼之祸, 缘起于拉帮结派,不得不防。”
  “···”
  朝堂下官员各自站出来发表意见,每个人都想自己的观点被认可。
  这就造成了嗓门越来越大。
  季语白稳稳的坐在座位上,不发表意见。
  经历过这么多次上朝,她捉到规律了,现在下场跟她们说一句话,她们有十句话等着你。不如等她们吵得口渴了, 嗓子哑了, 吵不动了, 再发言。
  就算她们想再说话, 身体的硬件设施也不给力啊。
  朝臣提的事,她暗自在心里思考,先说外族滋扰和国库空虚这两件事,解决办法就只有一个,增缴税负。从人丁和田税上来下手定然不行,百姓手上本就没多少余粮,大肆征税只会造成她们活不下去,官逼民反。
  不但不能增税,还得减税,剪掉人丁税,只收田税。
  税负还有一条途径便是商税,类似盐铁、矿税、车船税等。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提高国民生产总值,鼓励从商,出口海外商品,打通各地的商贸壁垒都是提高商税的好办法。
  至于顺天府的爆炸案,民间谣言不可太理会,也不可不理会,这是着顺天府尹去操办便是,若民间迷信就找几个道士和尚装模作样的念念经,高声称赞这是吉祥征兆便是。
  再者,就是科举的事,季语白心中是赞同考科举。
  先皇帝已经死去,活着的人,没必要为了这点子规矩受累。难不成守了规矩,先皇帝就能活过来,说到底无非就是走走形式而已。
  最后,以前的官员多与董丞相同流合污数十年,习惯已养成,这一批人受了罚哪怕是重新投生官场,也会带有以前的风气习惯,扰乱超纲。
  而学府、学院里的那些秀才不经考试,只由学政面试即可为官,十分不公平!
  一个人她总有自己的喜好厌恶,单凭主观判断,容易造成不公平。就像有人喜欢萝卜选萝卜,有人喜欢白菜选白菜,这两种菜都没错,错的是人的口味。
  福贵偷偷瞧眼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的季语白,心中不住的赞美,摄政王年级轻轻,气度非凡,真沉得住气!
  “请摄政王圣裁!”吵到最后,谁也不服谁的结果就是,她们看向季语白,请她定论下来。
  季语白从思绪中抽身,看眼底下的官员,各个面红耳赤,眼中写着愤慨,胸腔起伏不定,像战斗中的公鸡浑身散发攻击性气味。
  轮到她做总结陈辞了,她润润嗓子道:“诸位说得都有道理,本王一时难以取舍。是以,我将大家的想法一一在脑中综合了一下。”
  众臣听到自己的想法被认可了,脸上潮红渐渐退却,演变成了对身边人的不屑一顾。
  外面的太阳升起了一缕金光,照在季语白的身上。她沐在金色光线里,身上跳跃着金色的光点。所有人心头一凛,自觉的闭紧了嘴巴。
  季语白道:“外族滋扰和国库空虚看似两件事,其实为一件事,便是我们税赋不足。郦朝经历十几年的动荡,百姓时时担心兵祸,无法安居乐业,百业凋零。本王决议,废除人丁税等杂税,只收田税,减轻百姓负担。
  这样税会减少一部分。
  然后,我们要从抑制商业到鼓励从商,在各地建立官方商会,打通各地的商贸壁垒。对外开通海岸,出口海外商品。加大盐铁。矿产的买卖,等等以提高商税。
  有钱好办事。半年即可见成效,等钱财足量后,即可对外作战。
  这段时间,请瞿侍郎和董侍郎多费心思了。”
  “摄政王圣明。”董佳意和瞿歆丽眼睛放出光彩,十分认同这个话,心悦诚服。
  往年朝廷缺钱,办法就是增加人丁和田税,是以百姓多有怨愤,朝臣颇有微词。
  今次,朝廷缺钱,季语白却从商业下手,郦朝的商业一直处于稳而不兴的状态,内部流通小,对外出口更是小,究其原因是国家不支持,可现在政令一改,商业一旦开放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后续这条旨意下达到郦朝各个城镇村庄,深受苛捐杂税困恼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好,大赞摄政王英明。还有的给季语白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季语白继续:“顺天府爆炸案一事,交给顺天府尹全权处置,稍后本王会写一封书信一同送过去。”请和尚道士造假舆论的事情,不宜在朝堂上公开说,她届时用文字暗示即可。
  能当官的都是读过书的饱学之士,不会看不懂!
  “是。”御使大夫行礼。
  “科举一事,请教摄政王高见。”镇国公大概是见季语白谈的是前面两件事,有点担心吵了数月余科举议题又要延后,忙问。
  “诸如各位所见,朝堂上下官员皆缺三之二,各部门的臣子们,一人身肩数职才堪堪将部门运转过来,但也时常出现纰漏,导致部门之间争端,上下级之间沟通不畅等等问题。
  长此以往官员苦,百姓苦,郦朝苦定然是不行,先皇帝死前托孤将国家交到我们五个手中,是希望我们能将国家搞好,而不是争论规矩长规矩短。”季语白这是回答镇国公的话。
  镇国公脸微微一热:“臣失虑了。”
  季语白目光依次看向周侍郎、胡寺卿、张少卿:“本王明白,众位都是赤胆忠心的良臣,都是在为国家着想。我也有个自己的浅见,聊表一番。
  这次我们同样按照传统科举的方式选拔官员,文举秋闱和春闱,考两次不变,但时间统一调整放在开年春天。武举两次与文举相差半月左右。考文举的可以考武举,考武举的可以考文举,两不误!
  往年我们考试后,立刻就亲封官职和名次,而这次因值国丧期间,我们得变一种做法。”
  众臣伸着脖子听得非常认真,喧闹的朝堂雅雀无声。
  “考试后,各位学子根据名次进入各个部门任职,从任职到国丧结束这段时间有俸禄代理职位却不正式任命。国丧结束后,根据代理职位期间表现,由上级,同僚,百姓评分通过,进行正式任命。
  懒政、道德品行不佳,能力不足的可一一降职或取消职位。而那些勤政、道德高尚、能力强的一一升职或嘉奖。诸位以为如何?”季语白将后世的实习期给加了进去,就是考上了还不行,还得实习一年多才能被正式录用。
  “高!”镇国公等四位辅国大臣,听闻后,激动得脸色潮红,眼睛发光。
  “摄政王才思卓著,千岁千千岁。”众臣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赞美,齐齐跪地山呼,金銮殿的藻井都要掀飞了。
  这政策于国于学子于民都是大好。
  其一、解决朝廷缺人又无法开科举的尴尬境地。
  其二、学子们有公平竞争机会。
  其三、以上级、同僚、百姓意见留任官员,倒逼官员勤政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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