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沈西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我是个博士。
  撸起袖子,头悬梁锥刺股。
  她就这么一头扎进考科举的汪洋大海——然后开始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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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日漫漫,无心情爱,只想读书。
  很快她迎来考验。
  一日,她揣着三文钱去书行买书,路上遇到清冷美男抛绣球招亲,天降一个绣球落进她怀里,她面无表情将绣球塞给旁边一位五旬大娘:“大娘,您的绣球。”
  丞相之子:!?
  次日,她去码头搬货挣饭钱,遇到娇弱男摔进怀里,对方娇羞询问她婚配如何。她满目抗拒道:“确认过眼神,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帮主之子:!?
  第三日,她去书院读书,书院里来了位男扮女装的人,对方砸钱买通院长要跟她睡一个房间。她冷脸道:“人妖与狗不得入房!”
  首富之子:!?
  第四日,她决定哪里都不去了。门口敲响,一个据说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来投奔她的小可怜站在门外,她无情关上门道:“家中无钱无粮无地,出门右转不送。”
  表弟:!?
  小可怜表弟:“我会洗衣、做饭、陪读、陪聊、砸锅卖铁支持你考状元,但绝不用情爱绑缚你的手脚。”
  她大喜,打开门:“进来!”
第38章
  ◎摄政王◎
  皇帝寝宫里里外外跪着一群人, 除了皇太女和大殿下皇亲国戚、朝廷重臣等都到了,宫玉鹤云、季语白、君后、季国公、镇国公、周侍郎等一干重臣,大家面容哀戚。
  看来不止季语白一个知道皇上回光返照, 其他人都这样认为。
  形容枯槁的皇上脸上浮现油亮的红光,她被宫奴扶着侧起身体,用两口粥点,接着重新睡回去了。
  她抬手,口中喃喃道:“云王···”
  宫玉鹤云擦擦眼泪跪上前:“皇姐。”
  季语白跪在宫玉鹤云身旁,她是首次与云王离这般近。云王相貌儒雅,风流而不下流, 像个饱学之士。在大街上看到了,谁都会赞她一声富贵散人,这样的性子在皇室极为难得。
  皇上紧紧握住宫玉鹤云的手:“此后,劳烦你多看顾侄女, 看顾这万里江山。”
  宫玉鹤云点点头:“臣···恐难以胜任。”
  皇上喘几口粗气:“朕清楚的很。母皇几个皇女中, 你的学问、才华皆高于朕, 切莫要自谦。当年母皇想要立你为帝, 奈何你父亲是浣衣局奴才,朝臣皆反对才作罢。你若当皇帝比朕要厉害不少。”
  宫玉鹤云吓到脸都白了:“臣弟身份低微,万万不能与皇上相提并论。”
  莫说宫玉鹤云吓了一跳,就是季语白也吓了一跳。瞬间就明白云王的尴尬点,她兴许是从前被议储,但是却没有登上皇位,为皇上忌惮。这就像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旦那句话说得不对, 很有可能招致满门祸事。
  她为求自保只能潜藏才能不理朝政, 以消除皇上的戒心, 逍遥度日保护家人。
  如果皇上现在觉得她是威胁,很有可能临死前,下令处死她全家。
  皇上的目光接着又落到季语白的脸上,她慈祥的笑了笑:“孩子,你过来。”
  宫玉鹤云惊慌的退到一旁,汗如雨下,还差点摔倒在地上,被季语白扶住了,宫玉鹤云投过感谢地眼神。
  “母皇。”
  季语白跪在皇上一侧,对方的手落在季语白的脸上,冰凉粗糙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手。
  “健康年轻真好。”皇上感叹羡慕道。
  “母皇也会好起来的。”季语白及时拍马屁。
  “莫要哄我了,我的大限将至,”皇上倒是不糊涂了道:“我与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不论殿下做了什么都是不得已,要原谅他。是这句话么?”季语白想起皇上最后一次上朝时候说的话。
  “正是,你要谨记说过的话。”
  一件事反复提起,这让季语白心生疑窦,难道宫玉桑真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
  又或者说,这只是父母为自己筹谋的一种方式,希望将来不论宫玉桑犯了何种错误,都要原谅他。
  如果错误小,原谅无所谓。错误大到不能原谅,那她也做不到说原谅就原谅呀!
  她朝着皇上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透出一股光亮,像是世间的最后一捧火。季语白心软了,想,哄哄老人家吧:“我会记住。”
  “镇国公,周侍郎···”皇上念了一串名字,众人低声应答,皇上道:“以后皇朝的稳定繁荣就交于你们了,朕会在天上看着你们--”
  皇上的话戛然而止,大声喘气,好似无法呼吸,君后上前抚摸她得后背,太医拿起银针开始施针,好半会皇上才重新平稳下来。只是气力像是耗尽,声音非常虚弱:“福贵···”
  福贵眼泪汪汪的低声应答:“奴才这就去拿诏书。”
  福贵拿诏书这会,皇上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季语白感觉皇上还撑着一口气,等诏书念完才离开。
  等了不多久,福贵拿着诏书过来,一份传位诏书,福贵噙着眼泪,哽咽的念道:“奉天呈运,皇帝昭曰:
  皇太女宫玉珠,敦厚温善,勤勉恭谨,今禀告天地,入奉宗祠,广告天下,承继帝位。镇国公莫秦、吏部侍郎周文香,太傅张少卿,大理寺卿胡敦颖为辅国重臣。
  钦赐”
  镇国公等人:“臣领旨,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后脸色却出现不虞,大约是,这份诏书未重用平阳公府一家,他手上唯一能用的人。反而将外臣逐个提拔上来,这是立起另一方势力,防着君后外戚干政!
  季语白倒没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问题,母亲要辞官离京,而她才十几岁,才当上的御林军总统领,总不能屁|股还没坐热,就让她去当什么辅国大臣吧!过于儿戏,又不是唱大戏的。
  病床上的皇上猛然吐出一口气,她缓缓打开眼睛,示意还有一份诏书。
  福贵打开诏书,脸色微变,目光触及皇帝催促的眼神,她正正颜色:“在座诸位,朕以为襄王季语白才德兼备,忠贞为国。今立为摄政王,统领朝政,形同副帝。”
  满座皆惊,君后从惊讶到欣喜只用了短短一息时间,他怕皇帝反悔似的,急忙领旨道:“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镇国公等人面色微有不服,但仍然齐齐跪下领旨。
  季语白自与宫玉桑成婚后,就展示出非凡的才干。整顿御林军,收服副统领金容、未央湖赛诗,诗才非凡、逆臣谋反,智慧平乱。
  经过一段时间,季语白在这些官员心中的印象好得上了几个台阶。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季国公是不想为国效力,故意让季语白藏拙抹黑形象。
  就是有点不满意,季语白年岁过于稚嫩。
  这·这么儿戏的吗?
  季语白惊飞了···她看向病床上的皇帝,莫不是真的病糊涂了吧。
  这份私诏的份量很重,宫玉珠才五岁,亲政还有十余年。意味着皇上将这个郦朝都交到了她手上!她一个异性王担此重担是否不妥?她看向皇帝。
  弥留之际的皇帝呀呀呀的说不出话,呼吸急促着想挣扎起身要撕毁假诏书。那份诏书他放得很隐秘,除了她最信任的福贵和宫玉桑知道在哪之外,旁人都不知道,谁···
  改了她的私诏。
  原本立宫玉鹤云为摄政王变成了立季语白为摄政王!
  她死死盯着私诏,手抬到半空,胡乱挥舞,瞳孔渐渐涣散,像一盏昏黄的夜灯,油尽灯枯熄灭了!
  可惜皇上的这些动作并未引起旁人的怀疑,在座的人,都以为这是咽气时不想离去做的最后的挣扎。
  “皇上驾崩了!”
  -
  皇帝死的又快又急,众人猜测可能是由于董丞相谋逆,怒急攻心所致。
  死后,进入治丧期二十七天。君后日日在寝宫痛哭,皇太女躺在病床上,所有的事情全压在了季语白一个人肩上。
  她忙得脚不沾地,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对朝堂的波云诡谲的事,她许多都不太了解,如何分析,从哪里着手,又从那里收宫,一一与四个辅国大臣商讨,最后选个最好的主意施行。
  先说治丧,国丧的流程复杂非凡,大体分为小殓、大殓、服丧、入葬几个大步骤,季语白荣升摄政王,事事亲力亲为是不可能的。
  治丧一事交给礼部去办,她与宫玉鹤云嫡长女宫玉歆一左一右守孝,替宫玉珠守在皇帝灵前充当孝女。
  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季语白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用,一半睡觉,一半干活。
  到了入葬那天。
  宫玉珠的病情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有所好转,但仍然无法下床。季语白安排体壮的宫奴抬着一块平稳的板子,宫玉珠跪在板子上抱着皇帝的瓦盆。
  在郦朝民间习俗,谁摔瓦盆在家族中谁就是以后的继承人,这个即便她想帮忙,朝臣宗亲也不会同意。
  捧灵牌的任务则交给了宫玉歆。
  福贵喊一声:“起灵了。”
  宫玉珠将手中的瓦盆摔到地上,遍地开花。
  送葬的队伍像一条银龙蜿蜒在街道上,季语白注意路边设立供桌祭奠的多是那些衣着华美的人,应当是朝臣官员。
  至于普通民众出来跪拜行礼,并未设立供桌。
  这也难怪,皇上即位后,一直缠绵病榻就没干过几件利国利民的事,百姓心中有杆称,于百姓无恩情自然不会祭奠的,哪怕是当朝天子。
  治丧结束,季语白立刻投身朝堂,原以为治丧就已经够累了,处理政务更累。
  恨不得将自己劈成六份,吏、户、礼、兵、邢、工各放一份。
  还有朝堂积压的几项公务,她与四个辅国大臣商议,大家有意见统一的时候,按照意见逐一批复。也有想法不同的时候,吵得天翻地覆唾沫横飞。
  季语白特别好奇,是不是每个臣子靠科举时,必修技能,就是吵架。季语白见差不多了,便求同存异,选取好的意见批复下去。
  诸如:
  董丞相谋逆一罪,证据确凿,按照当朝律例,当事者处以极刑,家族十六岁以上者斩首,十五岁以下男子、女子者流放/充军。
  不过考虑董淑梅临阵投降,季语白对董丞相一家处置为,董丞相斩首,十六岁以上男子流放,十五岁一下男子/女子充入贱籍,没收全部财产。
  朝堂上曾今依附董丞相的佞臣,像林咏君等人,季语白施以罚俸、降职、永不录用、罢黜等罪,若有不服先杖责一百军棍。
  至于参与谋逆的将领,季语白将这些人根据参与程度斩首示众、贬职、流放,剩余的兵将考虑她们是被奸臣蒙蔽,只要真心归附既往不咎。
  还有立功的官员、将领、宫奴等也一一封赏,上下感念季语白恩德,对她交口称赞。
  这些事倒是好办,还有四件事颇为棘手。
  一则是谋害皇太女凶手,至今未有查出结果,季语白给张少卿升了官,由太傅擢升为太师,追查凶手一事交给刑部去查。
  二则是青衣卫立下功劳,想奖励季国公却阻拦不让声张。季语白悄悄从季国公府私库里拨了一批钱奖励给她们。
  三则是金容叛变又归顺,罚还是奖励。季语白罚她一百军棍,一年俸禄。同时擢升她为御林军正统领,圆了她的夙愿。
  最后,谋害自己的凶手,也一直未有线索,成了悬案,始终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石头。
  ······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季语白办事沉稳老练,赏罚有度、让四个原本不服气的辅国大臣耳目一新,纷纷夸赞先皇帝有眼光、国家之福。
  朝堂的事情总算是捋直了不少,季语白也在这个过程中,积累了不少经验。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继续在御书房争吵!
  国丧两年,这段时间禁登基,禁科举,禁办喜事···其他两项好说,唯独第二项,众人吵起来了。
  张少卿:“特事特办,朝中官员贬黜众多,许多机构因人员不足运行艰难,宜尽早科举选材。”
  镇国公:“皇帝尸骨未寒,大肆科举违背祖制,大逆不道。”
  周侍郎:“原先罢免的官员中有真心悔改的,可以重新录用。”
  胡寺卿:“从上一届科考,成绩优秀秀才中,选一批提拔上来当官,补充空缺。”
  四个人谁都不服谁!天天吵,季语白耳朵每天都有一万只蜜蜂钻进去嗡叫。
  季语白痛苦抱头:这破摄政王谁爱当谁当,她反正是不想干了!
  辞官,罢|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国家大事◎
  惠和苑, 这是宫玉桑未出嫁时以前居住的地方,季语白宿在后宫中,从这里出发上朝。
  “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
  声音拉开了她的不情愿的双眼, 侧目看向窗外,漆黑一片。这个时间才寅时,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凌晨三点。
  季语白迷糊侧了侧身体,抱住床上的软软香香的宫玉桑继续睡觉。
  宫玉桑温柔得反手抱着了季语白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蹭两下,印个吻,接着道:“该起了。”
  季语白哼着鼻音将头埋在宫玉桑的胸口处:“朝臣都还有五日一休沐, 我已经连续一百五十三天没有休息了!”因为总有些意外情况要处理,是以她不是在朝堂就是在御书房。
  真的,她怀疑之所以皇帝找她当摄政王就是看她年轻力壮,经得起摧残。
  “撒娇也没用啊。你突然不去, 言官要弹劾的。”宫玉桑捧起季语白的脸, 揉捏两下, 眼中含着氤氲的笑意。
  “我不管, 今日我就要爱美人不要江山。”季语白耍赖。
  宫玉桑这句话逗笑了,憔悴的脸上,笑纹一圈圈荡开。
  自他养胎开始,流水的补品送过来,吃的少,吐得多,加上不运动, 总是病恹恹的。季语白口上不说, 心里也有点担心的。
  “我可不想做祸国的妖精。”
  宫玉桑有恃无恐来挠季语白的咯吱窝赶她瞌睡虫, 季语白顾忌着对方的大肚子, 左右闪避,有些气恼又忍不住笑:“哈哈哈,你也太奸猾了。”
  自打经过宫变,两人的关系越发融洽,季语白也不再端着一张清冷的脸,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宫玉桑的眼睛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哎哟,孩子踢我我一脚。”宫玉桑吃痛,脸皱了皱。
  季语白手摸到宫玉桑肚子上,笑着夸奖:“我孩子真棒,这么小就知道,替母报仇了。”
  宫玉桑嗔道:“瞧把你高兴的,太医说,我剩两个月就生了,所以这段时间胎动才会频繁。”
  季语白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认定了她是站我这边。”她正了正颜色:“如果当时孩子没有了,我一定会将董丞相九族诛灭,为我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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