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蕴含神采的眼瞳早已失去焦距,他看不到季语白,哪怕全身都在颤抖,也如孩童般固执的握紧季语白的裙摆不松手。
  用最后的生命诉说着,求你原谅。
  这一刻,季语白倏然的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凉了。
  一个事实浮现在脑海,她意识到,宫玉桑这次不是作伪,是真的中毒快死了。
  心剧烈跳动,好似快要从口里跳出来。
  该原谅吗?让他不抱遗憾的离开。
  季语白左右为难,于常人只有一句话的事,于她却有千万级的难度。
  她上辈子因为欺骗送过命,最害怕最厌恶的便是欺骗。
  那些发生过的事,梗在心脏里,随着心脏的搏动,一下一下的抽痛。
  另一边,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从来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毕竟他是季优的父亲,是她名义上的夫郎,还是与她有过无数个开心日夜的爱人。
  还是什么?
  随着季语白往心田深处挖,所有的情感和回忆都挖掘了出来,摊开来看。
  即便是被欺骗着,她还是喜爱他!
  喜欢他所以希望他平安。
  不原谅因为被深深欺骗过。
  这两者并不冲突。
  当务之急。
  季语白俯身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说着宫玉桑为季语白做了多少事的青竹手中,拉起宫玉桑的手抱起:“回宫,请所有御医会诊。”
  “摄政王!”哈儿丹扒拉开百姓又往中心挤,被青衣卫们拦住了。
  季语白转头望去见到是哈儿丹,宫玉桑的生命在流失,此刻她没有半分心情寒暄,便道:“抱歉!”接着她道:“吴青,接待一下王子。”
  哈儿丹急忙道:“我有一颗乌金丹或许能够救殿下。”
  他们刚刚去了当铺,那些掌柜见他们是外族欺客非说这丹药是假货,将价格压得一个比一个低,杀人还见血,这些当铺老板杀人都不见血的。杰丽差点跟老板打了起来。
  从当铺出来,见到这边围了许多人,将里面的情况听了个大概,没听全的,也被其他人补全了。
  如果这颗丹药能够救宫玉桑,或可是一个与季语白交好的契机。比一两银子有用多了。
  听到乌金丹,季语白眼睛亮了亮,停住往马车上迈的脚步,乌金丹可以解百毒,价值千金。季语白听说过这个药丸,药方有,但,极难配置,失败率非常之高,市场上流通的都是假货。
  哈儿丹也不多废话,拿出那颗被压价到只有一两银子的乌金丹,递给了季语白。
  季语白犹豫了一下,哈客部落被秦将军打得快亡族了,这次来是求和,应当没有胆子搞鬼。她将乌金丹接住,递给了一旁的大夫:“你看看。”
  大夫哆哆嗦嗦的接住药丸,她哪认识乌金丹,在鼻尖嗅了嗅,没有毒,双手捧上:“可试试。”
  季语白二话不说,捏起药丸,碾碎将它送入宫玉桑的口中,药力在口中化开,缓缓流遍全身。她抱着宫玉桑钻进了马车里,车夫赶着马车回宫。
  如果一旦乌金丹没用,御医是唯一能救宫玉桑的了。
  至于平阳公府那边,季语白安排吴青去平阳公府接他们进皇宫。
  季语白下了马车,抱着宫玉桑回到皇宫惠和苑,经过御医会诊,宫玉桑服用乌金丹后毒性在慢慢解掉,手臂上的伤也得到了包扎。
  公事繁忙,确认宫玉桑无事后,她去了御书房。
  宫玉桑的事情可以慢慢的想,但是云王的事情亟待解决。
  她找来周侍郎等四位辅国大臣,共同拟定了公告。
  大意是,云王伤害皇族,豢养刺客,集结私军,意图谋反。现在隐匿在上京城内,请百姓们对出现的陌生人进行检举,一旦线索真实,奖励一百两银子,若能将她捉住赏银三百两。
  此前,百姓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各个猜测不已。这下知道了实情,纷纷化身捕快四处找人,对于那些生面孔,举止鬼祟的人,话语支吾的人,通通去报官。
  如果遇到反抗,只消喊一声,一群人冲过去捉。
  这就导致衙门人满为患,逮了不知道多少嫌疑犯。县衙上下连夜审,都忙不过来。
  这届刚参加完文科举的学子们,纷纷自告奋勇下沉到县衙里面帮助县令审嫌疑犯。而参加完武举的学子们,自发成立纠察队专门捉捕反抗的疑犯。
  好笑的是,通过掘地三尺似的搜查,大家捉到了许多犯事在逃隐匿在上京城的贼寇。
  然而,云王的踪影不可见。
  -
  上京城一处废弃的宅院暗室里,里面灯光昏暗,一股潮湿的味道,还时不时又老鼠的西索声。
  云王府精锐几乎被青衣卫全歼,她现下与十多个近卫就着凉水啃冷白馒头,这是他们一天的饭食。
  自打季语白发布了通告,上京城就跟疯了似的,全员寻找云王的下落,只要露一点气味,那些上京城的城民全涌了过来,云王成了过街老鼠,根本不敢露面。
  商铺的活计老板都参与进来凑热闹,她们遇到买办的客户也要多问几句,一旦有嫌疑就大喊纠察队。
  云王的近卫昨日中午去酒楼买饭菜,那老板问东问西,怎么没见过你呀?家住哪里呀?我感觉你怎么有些紧张?
  近卫吓得钱都不要了,直接跑了。
  她只得去了包子铺,买了几十个白馒头。
  那包子铺的老板在给完包子后,立刻警觉,你家多少人,为何要买这么多包子?近卫再次落荒而逃!
  云王咬了一口冷硬的馒头,嗝了牙齿,铁青着脸问:“老二,怎么样?能跟外面联系吗?”
  她在上京城外有二十万私军,奈何现在上京城围得跟铁桶一般,半个字都传不出去,私军没有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今早天还未亮,小五翻城墙飞到一半被一个起早撒尿的男子看到,大叫了一声。小五···被乱箭射下···”老二断断续续说着。
  “艹她大爷的!”风轻云淡的云王怒摔馒头,白色渣滓撒了满地:“季语白那个混账东西,是要困死本王吗?”
第87章
  ◎解蛊◎
  满屋子的近卫们都埋着头不敢再说话。
  云王兀自气了半会, 心情平复,转头问一个女子道:“你们族长不是说,你们是佟官部族的最勇猛的战士么?为什么你们那日没有捉到季优, 若是有那小奶娃在手,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云王与佟官部族的人勾结,双方商议,佟官部落助云王成事,而云王助佟官部落除掉哈客部族。若是没有季语白横叉一杠子,董相此刻已经获得了中馈大权,云王就可以举起义旗, 在佟官部族的帮助下清君侧,入主为王。
  董相乱政是她一手策划出来,一开始董相确实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为了腐蚀她,云王精心培养了三十多名绝色男宠, 进入董相府中, 成为她及两个儿子房中的美妾。
  在这些美妾的枕边风吹拂下, 董相一家渐渐变得贪财好色, 一步步走向权臣之路。
  可恨,季语白除掉董相,当政不到一年时间,将朝政整理得井井有条,开恩科,减免田税,鼓励商业, 百姓们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 各个交口称赞, 拥护爱戴。
  她不是名义上的皇帝, 却是百姓心中的皇帝。
  这个时候云王还有机会,上京城中,年富力壮的王爷只她一个,平日里她没少跟宫玉珠搞好关系。宫玉珠中毒日子过久,毒素侵入骨髓,即便是得到了解药也活不过十六岁,云王本想等着宫玉珠一死,她没有后嗣,王位她还能争上一争。可恨,宫玉珠那小蠢货被宫玉桑三两句话说动,拟了退位诏书,要传位给季语白并指定了季优为皇太女。
  眼看多年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云王怎么能忍得住。
  又加上季语白那边已经开始查到了线索,很快就要查到身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佟官部族的少将军蒙娜哼了一声:“这能怪我们?你连对方实力都没搞清楚就要我们上!平阳公府的青衣卫根本没有解散,我带出来的姐妹这次十有八九都折在前几天那场战斗中,我连尸骨都无法收。你以为我不难受,你要怪就怪自己心大还技不如人。”
  “你大胆!”云王身边的近卫猛然站起身来。
  蒙娜身后的外族也站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云王一张脸铁青,差点肺都要炸开。她想要出城还得依靠蒙娜的帮助,这个时候得罪不是明智之举,她忍了又忍道:“老大你们坐下。”
  蒙娜拉开与云王的距离,冷嘲热讽道:“早就知道你的人靠不住,昨日我已想办法通知了外面的人,也就这两天,她们便会设法营救我们。”
  大家重新坐回位置啃冷硬馒头,这馒头又干又涩又硬,嚼得牙疼。可她们不敢浪费,因为上京城戒严,她们不得不减少出现的次数,以防被抓。
  云王感觉口中粘了几根异物,舌尖在口中卷了卷,将异物排在唇齿间。抬手捏下来,对着光线一看,差点气血攻心晕过去,馒头上沾了老鼠毛。
  这馒头被老鼠咬食过!!!
  咽不下这口气的云王,将馒头再次狠狠砸在地上。
  即便是死,她也得去皇宫带上季语白的女儿季优一起!
  -
  御书房。
  一位苗疆打扮的老人家坐在季语白的对面,身旁的茶几上摆放私章龙玺,老人家脸上沟壑纵横,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这蛊王乃是百年前作古之物,许多牵制除去的方法已经失传。”
  在从宫玉桑手中得到私章龙玺后,季语白便着人去苗疆请来的族长,请她想办法除去蛊王对蛊将的钳制,经过多日,苗疆族长过来回话:“不能直接烧毁蛊王吗?”
  “这蛊王十分邪性,若遇到危险便会自发挟制蛊将蛊兵前来相救,若未及时赶到,蛊将和蛊兵便会心绞痛难忍。”苗疆族长说。
  不能毁损,留下是个祸端。
  总不能放进棺材埋入深地吧,万一哪天重见天日呢?也依然是个麻烦事,季语白便道:“依族长所见,该如何办?”
  “这老身别无办法,或许埋入地底下也行。”族长说。
  只有两人的御书房沉默下来。
  能控制季国公府和青衣卫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诱惑,陶姨母知晓,陶亦萧知晓,或许他们还让更多人知晓了,埋入地底下也并非是万利的方法,像是个悬在头顶的隐患,随时会落下一刀砍了脖子,鲜血四溅。
  她的目光放远,看向广袤的天空,该怎么办比较好。
  目光回收,余光看到张少卿的位置。
  张少卿是帝师,在忙仍然日日会匀出时间去看宫玉珠的功课。虽然,宫玉珠对此非常愤怒,每日都叫嚣要砍张少卿的头。
  季语白站起身来,走到苗疆族长跟前,朝着她重重行礼,她问:“族长,我有一事请教。我听闻蛊虫是将上百只毒虫放入封闭的瓮中,令他们厮杀一百天,胜利者则是蛊王。是吗?”
  苗疆族长同站起身,回礼:“正是。”
  季语白继续问:“这场战斗只有一次定输赢的机会吗?”
  苗疆族长皱纹堆叠的眼睛中露出疑惑:“按理而言是这样。”
  季语白话语渐渐加重语气,脸色变幻莫测:“没有规定说,不能再战一次吧?”
  苗疆族长眼睛睁大,一瞬间理解了季语白的意思:“您的您的···您的意思是?”
  季语白郑重点点头:“夺王!!!”
  苗疆族长闻言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内心大受震撼,这种事只在传说中有过,从没有人敢这么干过,像是天方夜谭。
  倒是小孩儿干过这种,可想而知结果。
  蛊王将蛊将咬的七伤八败,蛊将变成了一只废蛊,连蛊兵都不如。
  “可以是可以,但是太险了,稍有不甚···”
  “你只管照我的方式去办。”季语白摆摆手,表示不想听其他。
  蛊王自太|祖皇帝后,一直在皇宫端坐在高位,平稳顺畅,失去血性。而蛊将被历代的季家人带入战场出生入死,杀性侵入血液。
  苗疆族长颤巍巍拿起私章龙玺,又接过季语白手中的青衣令,她指尖翻飞繁复的指法将龙玺里的白色蛊虫取出来放在一个翁中,那条蛊虫或许是知道要战斗,杀意昂然。
  又将青衣令中的黑色蛊虫放入青衣令中,黑色蛊虫慢慢在瓮中翻了个身,摇摇脑袋不知发生了何事。
  黑色蛊虫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翁盖合上,留一个小孔看里面情况。
  季语白问:“需要多久?”
  苗疆族长:“三天左右。”
  透过小孔季语白看到一只白色的蛊虫动作迅猛在瓮中翻飞,黑色蛊虫因颜色原因没入黑色不太能看清楚。
  这时,一个青色的脑袋钻在预留的小孔中,脑袋不停地拱动。将后背留给敌人,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或许,它是在使计谋吧?
  很快季语白发现不对劲了,白色蛊虫的眼神似乎写着--
  救命!?
  她俯身打开翁盖,黑色蛊虫撵着白色蛊虫在瓮中跑,动作更猛,速度更快。
  白色蛊虫像一只被狗撵的耗子,慌不择路的逃跑,眼中写满绝望。
  苗疆族长看到瓮中的情况,霎时间沉默了,有种极其无语的感觉。胜负已定,
  白色蛊虫一点不经打。
  苗疆蛊王忙将可怜的白色蛊虫夹了出来,放在一个特制的盒子里。
  又将黑色蛊虫重新放回青衣令。
  她将两样东西交给季语白:“白蛊已经对您没有威胁了,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白色蛊虫刚刚失去了蛊王的位置,苗疆族长不再称呼为蛊王。
  沉吟片刻,季语白问:“它还能感受宫玉家的血脉吗?”
  苗疆蛊王道:“可以,它闻道宫玉桑的血脉气味时会躁动不安。”
  季语白有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型:“多谢族长。稍后我会派人送一千金到您府上。”
  私章龙玺的威胁彻底解除,季语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辖制平阳公府百年的枷锁轰然断裂,从今日起,平阳公府再也不受宫玉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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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语白从御书房离开就去了母亲住的宫内,母亲已经醒过来,因受了伤的缘故,行动还不便。季父抱着季优在房间与宫玉珠一起逗弄。
  宫玉珠功课做完了,每日过来看望季优:“元状,快些叫姨母。姨母将江山送给你玩好不好呀?”
  季优:“咿咿呀呀呀。”
  宫玉珠哈哈笑起来:“你们看,她对我笑了呀,好聪明呀!你这么聪明,一定是随了我!”
  季优:“咿咿呀呀”
  宫玉珠啪叽两口亲在季优的脸颊,捏季优的软软的小鼻子:“等捉到了云王,你也不许出皇宫。等你四岁长到就开蒙。你也拜老顽固张少卿为师,你在前我在后,我们一起扯光她头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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