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东阳之风【完结】
时间:2023-11-10 23:22:23

  皇宫里人人拜高踩低,以前宫玉卿伺候君后,还能得几分脸,这些宫奴巴结着奉承着。如今,宫玉卿落了败势,这些宫奴便要加倍的踩宫玉卿将这些尊严讨回来。
  季语白进门便听到宫奴们对宫玉卿冷嘲热讽,而宫玉卿却似受惯了这些磋磨,表情麻木非常。
  两名宫奴见到季语白,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忙行礼:“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麻木的宫玉卿听到季语白的脚步声音,转过头,仿佛那张麻木的皮肤从脸上脱落,显出一张鲜活俏丽的脸。脸下有道刺目的红痕,大约是想到发生了什么事,那脸上接着露出一丝1僵硬。
  他从床上走下来,行礼:“摄政王。”
  “免礼。”季语白见到桌面上有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股浅淡的酸味没入口腔,她赶忙将水吐出来,这水怎么是馊的。
  即便她说过吃穿用度照常,不许苛待。底下的宫人还是会耍些小把戏,不外乎,宫玉卿已经彻底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弱之人。
  季语白来了火气,竟然有人这么不将她的话当回事。
  她冷着脸道:“你们两个以下犯上,罚去浣衣局。”
  “是。”两名宫奴瑟瑟发抖,磕头离开。
  处理完宫奴,季语白走到宫玉卿跟前,碍及身份,她与宫玉卿保持着一段距离:“先躺好,再说话吧。”
  “是。”
  “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
  “你安心养伤,云王的事情,是她的过,就该她一个人承担,不会波及无辜的人。”
  “可,谋逆的罪要株连九族,我死罪难逃。”
  “她是云王,若真要株连九族,就惨了。跟他带亲的人王爷、包括皇上、还有我都算在里面了。这不相当于我下令给自己斩了么?”
  宫玉卿被季语白逗笑,脸上浮现丝丝浅浅的笑容:“嗯。”
  季语白继续道:“你好生将养着,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即可。”
  宫玉卿:“可,我知道的并不算多。恐怕帮不上你!”
  他与云王并没有太多的母子情深,云王并未让他知道很多事情。
  “有多少,便说多少。”季语白前一句话还软和,后一句话面色严肃道:“不过若有欺瞒不实之处,一旦查出来,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宫玉卿:“好。”
  季语白询问看诊的太医,从她那处得知宫玉卿发现及时,喉咙损伤并不严重。开了点敷伤口散瘀的药,等今晚休息好,明日便可以照常回答御林军关于云王的一些事项。
  时候差不多了,季语白困意上浮,有些疲累了。她朝着新替补上来的两名宫奴道:“你们去将君后另一间侧殿收拾一下。”
  君后寝居左右有两间卧房,一间宫玉卿住了,另外一间季语白打算今晚住。
  宫玉卿看着季语白正打算转身离去,话在喉咙里翻转多次,直到季语白走到门口他才说出口:“您···您真的相信我的话吗?”
  要说全信定然不可能,不然怎么会派御林军守在这里。
  要说完全不信也不是,毕竟宫玉卿不受云王的宠有目共睹,加上他说话表情神态不像作伪。
  不过为了宽对方的心,让对方更配合自己,季语白选择说点好听的道:“对。”
  闻言,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宫玉卿眼睛酸酸的,不一会就晕出水雾:“谢谢。”
  季语白:“那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对着季语白即将离去的背影,他鼓起平生的勇气,小心翼翼的张口询问:“季姐姐,我···”似乎又觉得难以启齿。
  季语白本来转身要离开,顿住了脚步:“有什么你就说。”
  “母亲那边回不去,君后那边不要我,我···无处可去了。能不能跟在您身边伺候···”宫玉卿目光含着深深的期盼,一边说脸上一边发热,等话说完,一张脸红得像煮红的虾子。
  作者有话说:
  收尾好难呀···
第84章
  ◎同乘◎
  “可以。不过, 你先修养七天再过来。”
  诚如宫玉卿所言,他并无处可去,身份也尴尬。今日有两名宫奴欺辱被她发现了, 往后走,她不在的时候呢,那些宫奴们会不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可为何让他等七天,表面是为让他修养,实则要让御林军过来将他审问清楚,他没有任何问题了,才能到身边伺候。
  季语白走到门口, 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红竹。
  青竹和红竹伤好了后,继续伺候在宫玉桑身边,刚刚那些话他应当是全听到了。红竹与青竹不同,青竹若听到了定然要闹一番, 红竹只是低眉顺眼, 看不出情绪。
  不过季语白可以感知到, 他或许在为宫玉桑鸣不平。
  她与红竹擦身而过, 无视他径直往卧房走去,那里亮起灯火。
  走出几步,红竹的声音从后传来:“摄政王,殿下受了伤,奴才私做主张请您过去看看。”
  这话说得巧妙,以红竹名义来请,避免季语白直接拒绝宫玉桑, 给他保留了转圜的余地。
  “伤了找太医, 我不是药, 治不了他!”季语白说完便大步离开, 没有丝毫留恋。
  宫奴手脚麻利,房间里换上了新被褥,她简单梳洗,褪了衣裳,倒头便睡。
  惠和苑
  太医给宫玉桑开了伤药,青竹正在给他包扎,心疼的替他吹:“您想求摄政王回头,也没必要伤害自己呀。刘太医说,您这伤口虽伤的不深,但,得注意不要牵动剧烈,免得感染发肿留下难看疤痕。”
  “嗯,”宫玉桑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等红竹回来。
  青竹又道:“她实在不回头就算了,郦朝那么多好姑娘。我们让皇上赐婚重新嫁一个。我看莫小公爷就很不错,听闻莫小公爷推拒了几门亲事,今晚夜宴时分,我见她看您的眼神还是情意绵绵。说不准她不成亲的原因就是仍然心仪您一直在等您呢。您也骗过莫小公爷,也没见她如何闹。我们摄政王心眼不如针鼻大,闹成这样难看。”
  “闭上嘴,等会鱼鱼来了,听到这些话,有你好受的。”宫玉桑轻声呵斥说道:“鱼鱼说过为了不让季优以后为难,我们保留夫妻名分!其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是开心万分的,甚至非常后怕当时若是失去了她,我与鱼鱼又会怎么办!
  有季优在我们之间总是连着一根砍不断的线,无法分割。鱼鱼只是暂时想不通,等她发现我真正的向着她的时候就会原谅我了。问题是,我怎么才能让她知道我是真心向着她的?”
  “您就是瞎盼望,她那牛脾气,要原谅早八百年就原谅了,我看您不如早些休息来得实在。”青竹对于宫玉桑的说话嗤之以鼻。但在触到宫玉桑蓦然变得煞白的脸色时,忽然就转了口风,讪讪道:“我说笑的···”
  “你去门外等着红竹,回来了就告诉我。”宫玉桑恹恹道。
  青竹怕惹宫玉桑难过不敢再多言,起身走到燃放着香料的铜炉桌子旁,揭开精致镂空的莲花盖子,趁着宫玉桑没注意舀了几勺安神香进去。
  这种香料比普通效果更好,可以催眠,宫玉桑睡得不安稳,她专程问太医院制了好些。
  日头高高升起。
  季语白从床上弹跳起来。
  忘记上朝了。
  “福贵!”季语白对着门外唤了一声,福贵推门进来:“快进来伺候,早朝快结束了吧。”
  她熟络的对门外招招手,一干宫奴捧着衣裳、头饰、帕子、盆子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伺候季语白。仿佛预料到季语白会问什么,福贵道:“皇上去了朝堂上朝,您不用担心。”
  “她去了?”季语白有些惊讶的看眼福贵,精神奕奕的脸上并无玩笑之意。一开始季语白也会让人去叫宫玉珠上朝,可,她每次不是拖延就是发起床脾气。
  总是,别人眼中香饽饽的皇位,在她眼中就是个烫手山芋。
  若非,先皇只有她一个女儿,恐怕她早就嫌麻烦退位让贤了。
  季语白念及她不过六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多睡才能长得好,便没有做硬性要求。
  福贵笑眯眯夸道:“您近日操劳过度,昨日又接近丑时才睡,殿下看着心疼,为了让您睡个好觉,他嘱咐奴才今早不要打搅您,又着青竹去了皇上那边,请她上一次早朝。”
  宫玉桑和宫玉珠两兄妹关系很好,宫玉珠会对其他人发脾气,唯独对嫡亲哥哥,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所以,宫玉珠今早会乖乖去朝堂,季语白并不意外。
  “圣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殿下给了你多少银两收买你来给他说好话?”宫奴正在给季语白梳头,她忽然撑着脸好整以暇看着镜子里福贵。
  “奴才僭越。”福贵的目光触到了季语白的冰冷眼神,赶忙闭上了嘴巴。季语白平日里宽厚,看似好说话,实际一旦真正触碰到了原则,那可是铁面无情。
  宫玉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去备马车。”季语白见福贵识趣,便不再言语。
  季语白梳洗完毕,传了早饭,她昨夜喝了些酒,今早没什么食欲。举着勺子喝了一小碗粥,垫了垫胃。接着,便起身去往皇宫门口。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和一队御林军,平日出行倒不用御林军只带七八个侍卫即可,只是特事特办,云王没有找到,出行需加强防范。福贵嘴巴碎,办差事却很利索粥周全。
  季语白走到车门下,一名御林军立刻俯身将后背送到季语白脚下充当脚蹬。季语白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方式,有种将人踩在脚下的可耻感。
  可是,她脚下的那名御林军表情雀跃,有种被踩了是荣幸的意思。
  这是风俗习惯,季语白也不置喙。
  走到车门口,掀开帘子门。
  宫玉桑一席红底白袍锦父,配着一根白玉发簪,坐在一侧靠窗位置,看不出昨夜受伤的痕迹。青竹不在,红竹在一旁伺候。
  只消一眼,季语白就能看出宫玉桑是精心打扮过的,他本就长得艳丽精致,打扮起来锦上添花,像个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妖精。
  不是像,就是妖精。若换成以前的季语白,给他卖了还开心的数钱,生怕卖的价格低了对不起他。
  季语白见到宫玉桑先是惊讶,接着愤怒。
  福贵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直接将宫玉桑安排在了马车里,连个字都没透露。
  她猛地放下门帘,退出车门口。
  宫玉桑的眼睛暗淡下去,挺直的脊背弯下来。昨夜他不知怎么的,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醒来时候,天光早已大亮。
  太阳从窗口落进来照亮半边脸,而他心里却更为阴沉。
  早晨,床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冰冰冷冷,季语白没有来过。
  季语白昨晚在宫玉卿那边留宿么?
  这个想法刚刚出来,一下子就击穿了他的灵魂,灵魂碎成齑粉。
  昨日御花园,他刺伤自己属于逼到绝境的无奈之举。
  送东西会被退回来!
  请求见面会被拦在门外!
  诉说真心她一句不信!
  他是大殿下,从来只有女子们追捧他。需要什么,勾勾手指,女子们就会谄媚送上来。从前,他瞧不起那些为个女子要死要活死缠烂打的男子,画面一转,他成了这样的人。
  命运真是惯会开玩笑,越是喜欢什么就要夺走什么!
  越是厌恶干的事,桩桩件件都要干一遍。
  他已经快不认识自己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被原谅,难道只能以命相抵么?
  今早,他找到福贵,福贵受了敲打不愿再插手两人之间的事,他低声下气好求歹求才知道季语白等会要出宫。经过一夜,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而她却不想见他。
  他感觉心里如一坛陈年老酸菜,散发着酸楚而难受味道。
  他想他应当离开,而不是不要尊严的赖在这里!
  两人一帘之隔,各怀心事。
  “去平阳公府。”季语白对着马夫说道。
  昨夜,金容将君后连夜接回了皇宫,皇宫有御林军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宫外还剩下母亲,父亲,季优三人,本来打算放在宫外,毕竟平阳公府也有护卫,云王就算想去府上做些什么,恐怕也会崩了牙。
  可,万一呢!
  云王的实力暂不明朗,躲在在哪里不知道,平阳公府是否有内奸也不知道。
  母亲受着伤,需要人保护。父亲、季优手无缚鸡之力,更是需要看护周全。
  左想右想,季语白不愿意冒一点点险,决定将家人接到眼皮子底下放着。
  早一分放进皇宫,早一点安心。
  这么想过后,季语白再不能等一刻,重新掀开帘门,走到主位坐下,眼皮阖上,好似不想见到宫玉桑般,宫玉桑垂下头,心中仿佛被针尖刺得细细密密疼痛。
  马车稳步行驶,御林军甲胄咔咔咔的相互摩擦发出撞击声,上京城的百姓自发让开路。
  正在上街的哈儿丹指着季语白的马车道:“你看,她在上京城多受人爱戴。”
  1 杰丽不服气:“我在哈客部落也受人爱戴呀!”
  哈儿丹道:“你呀,我是让你收敛一点,学学人家,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然母亲怎么敢将哈客部落交给你!你得记住,这次母亲派我们来和谈的,你昨夜一直盯着人家夫郎算怎么回事?”
  杰丽:“哼,母亲回信了吗?要不要归附郦朝。”
  哈儿丹:“这不是个简单的决定,母亲得多考虑一段时间。”
  杰丽:“再不快点,我们钱财就要用完,只能乞讨回去了。”他们来上京城没成想会呆这么久,带的钱财不足,当掉了一部分东西。
  哈儿丹:“行了。重新找家店铺将这颗乌金丹给当了吧。”
  杰丽气鼓鼓:“这上京城的人都是瞎子不识货,这乌金丹价值千金,居然只开二两银子。气死我了···”
  她们声音渐渐消失了。
  季语白马车经过的地方,有百姓悄悄问:
  “哎,这是发生什么了?今天一大早我家那口子想出城去办点事,被拦了回来。”
  “前些日子摄政王遇刺你们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听闻这刺客跟云王府有关。”
  “没搞错吧,云王向来不问世事的,上京城谁人不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哪知道人家私底下干了什么!”
  “莫家村后山那荒山的事知道吗?”
  “你说的是用活人喂养食人鱼的事吧!”
  “正是这件事,据说这些事也跟云王有关。”
  “不止,就连皇上遇刺的事情,也跟她有关呢!”
  “这位云王,本事大着呢!”
  “你们有证据吗?听谁说的?不信谣不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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