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五个极品的亲爹——吃梨【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9:26

  晋阳侯站起身,搓了搓手,凑到自家夫人跟前,刚说了半句话,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不听。”
  方氏斜了他一眼,警告他:“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带着婳婳习武,你就待在前院别回来了。”
  “哎不是,夫人……”
  “走了婳婳,跟阿娘回去。”
  ……
  安乐宫,殿内人来人往,忙碌极了。
  萧清半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大件小件替他在房内添置东西的人们,还有刚给自己诊完脉,正伏在桌边开药方的太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要不然,眼前的场景怎么跟自己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
  “四殿下,您看看,这儿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眼前这个一脸福相的内侍,他也认得,正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内侍,内侍监大监——李邮,这人忽然在今个儿一早来到自己这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安乐宫,对待自己的态度温和有礼,道是奉陛下之命,来探望自己,然后就理所当然地发现了他染了风寒病在床上,于是就演变成了此时的场景。
  李邮替他请了太医,又去请示过皇帝的意思之后,开了库房的门,替他添置了许多东西。
  想到这里,萧清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在太医院,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的话,还没有李邮这个在父皇身边得力的内侍有用。
  但他已经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自然不会再去渴望父皇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疼爱。
  重来一次,他只想要权利,只有手握权力,才能护住自己最想要护住的人。
  才能不让她被裴家那一家子人欺负。
  这样想着,萧清看向正在等着自己答复的李邮,面上挂起一抹赧然,虚弱地道:“多谢公公,应当没什么缺的,我不懂这些,从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想来已经足够了。”
  他小小年纪,相貌已经足够出众,依稀能看出将来的俊秀,再加上正病着,脸颊消瘦,脸色苍白,瞧着更是可怜,李邮先前极少见这个被皇帝抛之脑后的四皇子,今个儿一见,倒是有点儿可怜他了,闻言便将语气放得更加温和些:“无妨,殿下慢慢看,要是有什么缺的,再派个人来跟我说一声便是。”
  “多谢公公……”
  “还有……我想请问您一件事。”
  “殿下请说。”
  “不知……不知我能不能……到父皇跟前谢恩?”
  看着李邮面上略有些为难的神情,萧清不由在心底发笑。
  重来一次,自己在最开始居然还是只有装可怜这一招,管不管用还不好说。
  作者有话说:
  周末三更哦~第三更在十二点~
第48章 048
  048/文:吃梨
  李邮也很是为难。
  一方面眼前的四皇子的确可怜, 但作为皇帝身边最得用的人,他也很清楚皇帝有多不待见对方, 要不是安国公那天劝了陛下几句, 自己也不会被派到这儿来,也就无从知道这孩子竟然病成这样都没有太医来治一治。
  这么一想,怎么越发觉得可怜了……
  他毕竟不是个心肠硬的人, 稍作斟酌后, 便道:“殿下的意思,我会禀报给陛下, 但见还是不见……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能得到这个回答萧清已经满意了,闻言便作势要下床道谢, 被李邮赶忙拦住:“殿下太客气了, 您还是好好养病吧, 要去道谢, 也得等到身子好了再说不是?”
  萧清腼腆地笑了笑, 从善如流地应了。
  李邮带着人走之后, 原本在他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内侍欢喜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拿药,另一个凑到他跟前, 兴奋地说:“殿下,陛下这是记起您了,太好了, 咱们以后的日子定然好过多了。”
  他话音刚落, 萧清便扯了扯嘴角, 对他天真的想法不做评价, 只吩咐他:“外头的园子里有只野猫, 你替我捉了来。”
  小内侍不明所以:“殿下您想养猫了?”
  萧清懒得同他说什么, 只“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小内侍只当他是累了,要睡一会儿,便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老老实实地出门捉猫去了。
  待到房内没有旁人,萧清重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头顶全新的轻罗帐上,眼中有困惑,也有怀疑。
  李邮说他是奉父皇之命来探望自己的,可在上辈子,他第一次踏足安乐宫,是因为二哥落水而亡,就只剩萧礼这一个皇子,后宫与朝臣都不答应,父皇迫于压力,才让李邮把自己接了出去。
  这辈子怎么会来得这么早?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只是自己现在还被困在这安乐宫中,上辈子积攒的手下和朝臣都没了,想调查清楚也不容易,只能先提高警惕。
  思考这些事情颇为耗费心力,他现在心智再怎么成熟,身体也还是个正病着的孩子,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房间角落传来一声又一声猫叫,并非那种软乎的叫声,而是有点儿凄惨渗人,不怎么好听。
  见他醒了,先前替他去捉猫的小内侍赶紧抱着猫过来邀功:“殿下,猫给您捉回来了,已经洗干净了。”
  这是只黑白相间的猫儿,瘦瘦小小的,被抱着也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冲着他们哈气。
  萧清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颈,猫儿骤然被捏,像是愣住了,半晌没动。
  “大寒,去找个剪指甲的剪刀来。”
  他平静地吩咐了一句,名叫大寒的小内侍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下,去拿剪刀。
  剪刀很快拿过来,大寒正想把猫抱过来自己剪,就听见自家殿下道:“我来。”
  他把剪刀递过去,话里不乏抱怨和嫌弃:“殿下,您可小心点儿,这小东西凶得很,小的去抓它,被它挠了满手的伤。”
  “无事。”
  正在这时,另一个小内侍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过来:“殿下,该喝药了。”
  “放在这儿吧,我等会儿就喝。”
  “你们去用午膳,等会儿再来伺候。”
  把两个小内侍打发出去,萧清伸手拿过药碗,试了试温度,温度正好,便强行掰开小猫的嘴,往它嘴里倒了些许,小猫奋力挣扎,却还是没能逃开,被灌进去不少。
  确认它喝进去了,萧清这才放开它,任由它一股脑儿窜了出去,躲在博古架后面瑟瑟发抖。
  “小东西。”
  萧清嗤笑一声,重新躺回了枕头上,睁着眼等。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他起身下床,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小猫警觉地竖着耳朵,听到他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飞快地又窜到了另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萧清停下脚步,没去追,若有所思地轻声道:“看来这药没问题。”
  说罢便走回床边,端起碗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
  几日后,通镇司。
  魏云帆站得笔直,正在跟裴聿川汇报情况。
  “童太医家人那边已经问过了,据说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在那半年经常出入童家,与童太医来往甚密,经常在前院说话,他们一度还以为童太医迷上了炼丹之术,但在童太医死前,那人忽然不再来了,再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他们还记得那人的相貌吗?”
  “记得。”魏云帆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画,放到桌上,“这便是属下依据他们所描述画出来那道士的画像。”
  裴聿川拿起展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有了画像,那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尽快找到这个道士。”
  他话音刚落,魏云帆还没来得及应下,薛怀真就推门而入,手里握着一封信,“大人,丰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裴聿川顿时坐直身子,“拿过来。”
  薛怀真赶紧递过来,他飞快地拆开信封,将信抖开,低头看了起来。
  半晌,他将信放在桌面上,缓缓开口:“李氏果然有问题。”
  见两个属下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又道:“你们也看看吧。”
  传回来的消息上所述,他们专门去了李氏资料上的籍贯丰州安青县,走访了一大圈,详细打听过,这边的确是有个李家,是本地大族,但家中只有一个与李氏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现在嫁到了隔壁县的一户乡绅家。
  这样看来,李氏的身份是伪造的,其人所作之事,也定然有目的。
  “怀真。”
  薛怀真刚看完信上所写的内容,就听到他叫自己,忙应了声:“大人。”
  “点几个人随我回府,把李氏带到诏狱。”
  “是!”
  李氏是必定要带走审问的,但自家大儿子那边……这是要把他的乳母带走,又要怎么同他说?
  想到这里,裴聿川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段时间内,守静这孩子虽然瞧着长进了不少,可李氏以及她身后之人干系甚大,况且皇帝已经嘱咐自己需得秘密调查,还不能轻易透露给他知道。
  暂且先瞒着吧。
  至于老太太那边,是瞒不住的,还是要说清楚,她老人家是这安国公府的定海神针,再说这府里的大小事务,估摸着也没有能瞒得住她的。
  回到家时,裴守静还没有从宫中回来,裴聿川让南山带着薛怀真他们去抓人,自己则去了松龄院寻裴老夫人。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清脆的算盘声,同时伴有老太太的惊叹声:“哎哟,算得这么快啊。”
  见他进来,老太太冲他招了招手,一边拍了拍身边小姑娘的肩膀:“快过来瞧瞧,柔娘这算盘打得可真好,比我算得快多了,这才一早上,两个月的账都快盘完了,都没出过错,真是了不得。”
  “是吗?”
  裴聿川笑笑,对上小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儿期待的眼神,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几句,随即便对老太太说:“儿子找您有事。”
  裴静柔一向懂事,闻言便主动开口:“阿奶,父亲,女儿去找阿容。”
  老太太“哎”了一声,笑着道:“行,那你去吧,下晌再到阿奶这儿来。”
  小姑娘内心雀跃,赶忙点头答应了。
  让屋内伺候的丫鬟们也出去,裴聿川缓缓开口,把关于李氏的事说了。
  老太太听得脸色铁青,手重重往桌面上一拍,震得桌上放着的茶盏都当啷一声:“你只管带走去审就是,大郎那边,就说她得了急病去庄子上养病了,暂且先瞒着,等真相查出来了再跟他说。”
  “是。”
  “对了,还有件事。”
  老太太忽然大声把在门外守着的许嬷嬷叫了进来,然后吩咐道:“去把上回筛出来的名单拿过来。”
  把名单交到裴聿川手里,老太太才道:“这原本是上一回你突然病倒,我让白管家他们把国公府里的下人们都筛了一遍,名单上的这些都是瞧着不对劲的,原本我是想等腾开手了自己处置了的,谁料想突然病了,就没来得及,既然李氏有问题,这些人里头指不定有她的同伙,你也让人一道查查吧。”
  裴聿川闻言便颔了颔首,“辛苦娘了,就交给儿子吧。”
  “唉……”
  老太太听完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要是大郎他娘真是被害死的,这可……”
  裴聿川没有说话,屋内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直到薛怀真过来,同他汇报李氏已经被带上马车一事,裴聿川这才站起身,对老太太道:“儿子还得去一趟诏狱,午膳就不能陪您用了。”
  老太太对他能不能陪自己用午膳的事倒没那么在意,只叮嘱道:“你去就是了,在那边也别忘了吃饭,自己的身体要有个数,可别案子还没查清,自己又病倒了。”
  “儿子省的。”
  ……
  诏狱的审讯是出了名的严酷,别说李氏这样的女子,就连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丢进去,招供也是迟早的事。
  她是不是那个例外,旁人也不知道,只是两日之后,她的口供就被摆在了裴聿川的桌前。
  “只承认了有人让她找机会挑拨守静跟家里人的关系,对公主难产一事却不知情?”
  裴聿川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他将口供扔回桌上,只说了两个字:“再审。”
第49章 049
  049/文:吃梨
  翌日, 锦绣书院。
  常曦匆匆忙忙地跑进课舍,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还没喘几口气, 身边就传来好友的声音:“你干嘛去了,跑得这么急,累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我阿兄!”
  裴静容放下手里的笔, 好奇地问:“他又怎么了?”
  “还不是之前的事儿, 我阿娘嫌他丢人,没脑子, 被那谁给带坏了,这几天正看他不顺眼呢, 今儿早上因为他喝了三碗粥又骂了他一顿, 搞得我都被他连累了, 出门晚了。”
  裴静容:“……”
  她托着腮想了想, 忽然道:“可是他比徐湛霖还要大几岁吧, 要说他被带坏了, 有点儿难吧?”
  常曦用力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说罢又气起来,“还好他没参与端午那日的事,要不然他就等着被打到三天下不来床吧!”
  那可是裴家阿兄!那么好的人!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徐湛霖这样心思恶毒的人!
  裴静容一听这话,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阿娘真的会打他吗?还那么重?”
  自己长到这么大可都没有挨过打,小姑娘已经自动把上回被打了手板的事儿给忽略了,那是受罚, 不是挨打, 不一样。
  “会啊。”常曦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 他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了呢。”
  看好友一脸嫌弃的模样, 裴静容想到自家阿兄, 有点儿想不明白,便这么问了:“说起来,我也看不懂,你跟你阿兄,分明是亲兄妹,怎么关系这么差,不是吵架就是拌嘴的。”
  “谁知道他?”
  常曦显然不乐意多聊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书读得没人家裴家阿兄好不说,还整日撩猫逗狗,不务正业,自诩是那些人的大哥,不是撩拨那个就是捉弄那个。
  而且,他现在的声音也太难听了吧!简直跟公鸭子的叫声差不多!
  “不说他了,说了就来气。”小姑娘气鼓鼓的,主动换了个话题:“听说咱们书画课要换一位新的先生?”
  “是吗?这我倒是不知道。”
  ……
  通镇司,一天很快过去,又一份口供被送了过来。
  李氏终于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在公主生产时在汤药里下了会造成大出血的药,指使她的同样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根据交代出来的相貌,跟出现在童太医处的应当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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