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梅乐。”琼纳斯对它点了点头,而后者几乎要晕倒过去了。
佩格本来还在跟馅饼还有面包屑作斗争,听到这边有新鲜的布丁,回味了一下布丁的味道,她决定趁着他们两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搬走一个。
“琼。那是什么?”阿芙拉拍了一下琼纳斯的后背,“怎么杯子在动?”
佩格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用蛇牙咬住杯盏的边沿就快速地往桌子底下移动着,在桌脚的遮掩下朝着门口冲去。她逃跑的速度太快了,导致阿芙拉只看到了一个悬空的快速移动的布丁杯后面跟着一条银色的线。
“好像是……汤姆里德尔的蛇?”琼纳斯不确定地说。
“泥巴种的宠物跟它的主人一样,低劣又恶心。”阿芙拉冷哼。
“它只是蛇啊,它又不知道偷盗是错误的行为,你何必跟蛇计较。”琼纳斯安抚着阿芙拉,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习惯,他甚至能够预判到阿芙拉的愤怒:“好了,算时间阿布该回来了,再不走他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阿芙拉马上就进入了静音模式,她把手里没有吃完的布丁丢到了被佩格扫得一片狼藉的餐盘上,拉着琼纳斯就跑,两个人在走廊里飞奔,阿芙拉的黑发在风里飘扬起来,不经意间就扫到了琼纳斯的脸颊,还带着残余的洗发水的香味。他被触碰到的地方好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生物蜇了一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麻,红晕在整张脸上发酵。
他心里想,幸亏他正在飞奔,他可以急促地喘粗气、呼吸困难、尽情地脸红,把一切都推诿给这段又长又难走的走廊。
但就让它再长一点吧。
琼纳斯心里祈祷着。
第17章 河神呀
1
诺特被克拉布搀扶着从校医院回来,缺席了下午的草药学课程。实际上他的腿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之所以需要人扶着,是因为他的眼皮肿胀了起来,即使经过了处理初步消毒了,也依然让他没办法正常地看清前面的路。而更严重的部分是他的喉咙,即使是经过治疗,也没有办法让他很快地恢复说话,他只能紧闭着嘴巴,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克拉布给他做事,而因为语言不通,只能用动作指挥,克拉布总是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他本来是想喝水,而克拉布去拿了一双崭新的羊毛袜站在他面前。
而汤姆始终都冷眼旁观,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窗外只有黑漆漆的湖水,汤姆计算着再晚一点他就不得不去找他的那条蛇了。这不是佩格第一次不守信,而他居然一直容忍至今,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他不太愿意去跟蛇计较人类才会有的时间观念,但他潜意识地认为,佩格一定会回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这是佩格对他的忠诚。
那时候的汤姆并不知道,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会知道。在接受忠诚的同时,他需要献出自己的信任。它们一直是等价的、相互的、亲密的。一旦有一方吝啬,那么天平的制衡就会被打破,命运开始倾斜。
2
托姆……佩格咬着布丁的杯子费力地从帷幕里钻出来,她的牙有点酸了,只能含糊地叫着汤姆的名字,太阳正好在她回来的时候沉落下去,她高兴地说:我说吧,我按时回来了!
你一定要尝尝这个布丁,它真的很好吃,你一定会爱上它的味道的。佩格像是个推销员一样极力推销着。
你去厨房是为了它?汤姆用蛇语问她。
你早上不是不太高兴嘛……因为我给了那个女孩布丁没有给你。佩格抱怨着说:你知道它就在我的嘴巴下面晃悠,但是我没有办法吃它的痛苦吗?我今天体验了两次!她看了一眼汤姆:你要是不喜欢吃,那我就吃了。她充满着期待。
想都别想。汤姆毫不留情地说。
失落的佩格只能看着汤姆吃掉她最后的布丁,她有点后悔,当时不应该只想着逃跑然后在跟汤姆的规定时间里赶回来,她应该偷偷再尝一口的。她爬到了汤姆的帽子里,看到后面像是见了鬼似的诺特和克拉布。
他们两个怎么了?佩格疑惑:是因为没有吃到布丁而感到难过吗?
也许是吧。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扫过诺特苍白的脸,他在恐惧吗?他是故意跟佩格对话给他听的,看到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意外。要是诺特的反应跟邓布利多一样冷静,那他才会觉得遗憾。
佩格朝他们两个的方向吐了吐猩红的舌头:那个……你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吃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下次给你们带一点回来!
但他们听不懂蛇语,在他们看来就是他们的室友准备用邪恶的蛇语指挥着他的蛇来咬他们,而现在蛇正对他们吐着信子示威。
“不用。”汤姆抱着手臂朝他们那边露出了笑容:“他们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的。”他扫过诺特还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嗬嗬声的喉咙。
佩格听不懂汤姆的意思,也不懂他的室友为什么会恐惧,会颤抖。他们也见过同类的骨头做成的手链吗?佩格不理解地想。
3
“琼,琼!”佩格迷茫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阿布一张放大的脸,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判断能不能吃。
阿布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点怀疑自己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他事无巨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沾染到书本的灰尘,也没有在来的路上擦到路边草木的汁液。那么说明是琼纳斯的问题,阿布拉克萨斯冷静思考。
佩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黑袍子,一回生二回熟,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没有了前两次的慌乱,先观察了一下环境看起来好像是图书馆的陈设。
“你在找阿芙拉吗?她早就走了,走之前还没忘记嘲笑我们是书呆子,希望她考试的时候不要祈求书呆子的课堂笔记。”阿布的眼神落在了佩格脸上睡出的红印子来,“好吧,图书馆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换了个睡觉的地方是吗?”
“这里桌子太硬了。”佩格说:“还不如在to――”佩格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说出汤姆的名字。
于是她就近找了一个记忆里能想到的单词填进去:“toilet(厕所)”
阿布手里的羽毛笔掉到了桌子下去,他没有去捡:“看来我还是对你不够了解。”他挥了一下魔杖,羽毛笔漂浮到了他的面前,他抓住了它,然后埋下头继续在羊皮卷上开始写作业:“我会替你保密的,不会让阿芙拉知道――”
“让我知道什么?”阿芙拉笑眯眯地从男孩们之间探出脑袋,“你们两个在我离开的时候产生了什么新鲜的小秘密吗?”她朝着左边看了看阿布,又看了看右边的佩格。
“他想去厕所。”佩格指了指阿布。
“你!”阿布气结。
“但是阿布你不是来的时候才去过盥洗室……”阿芙拉探究地扫了一眼阿布,拉起了阿布的一只手关切地说:“不要讳疾忌医啊!”
佩格拿捏不清楚琼纳斯本人说话的风格,也学着阿芙拉的样子抓住了阿布的另一只手,认真地晃悠一下:“不要讳疾忌医啊!”
“待会有飞行课。”阿布试图岔开话题,很快阿芙拉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我们学校的扫帚太差劲了。”阿芙拉说:“起码是十好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我觉得我骑上去可能会直接掉下来。”
“那很有可能是你的飞行技术不过关。”阿布毫不留情地说:“而且第一节 课,你别指望能直接飞上天去。”
“有什么必要讲那些无聊的话,飞行课不就是直接飞好了。”阿芙拉几乎半个人都歪到了佩格的身上,阿布很不赞同地看着她:“阿芙拉,我觉得,你现在也不小了,还是得跟琼稍微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好了,阿布爹地又开始操心孩子的交友范围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琼装进你的口袋里。”阿芙拉为了气阿布,直接抱住了琼的脖子:“对吧,琼?”她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佩格。
“嗯?啊?”神游天外的佩格被阿芙拉唤醒:“清蒸还是红烧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阿芙拉:“你在说什么?”
佩格复读机:“你在说什么?”
阿芙拉:“我在说阿布。”
佩格:“我也在说阿布。”
阿布:?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要吃我
第18章 这是一条孤独的路
1
每周的飞行课在周二的下午,佩格在图书馆里趴了半天,又被阿布耳提面命,让她复习昨天草药学的知识。她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琼纳斯的笔记本,里面做了很详细的笔记,阿芙拉凑了过来:“琼你真棒,我期末复习都看你的了。”
阿布翻了一下琼纳斯的笔记:“虽然说是很全面但是……”他指着其中很长的一个段落:“你为什么把杜蒙教授上课时候将的她追求麦克米兰教授的闲话都一字不漏地记下来了?”
佩格低下头快速扫了一眼,看到了:在玫瑰花瓣雨里叫了九十九次亲爱的,休伯特感动到热泪盈眶声泪俱下于是接受了我的告白。她疑惑地说:“这有用吗?”
“怎么?你想杜蒙教授的办法来追姑娘吗?”阿芙拉笑眯眯地说:“说不定有效果呢,不过如果你追求的对象是一个马尔福的话,我可以建议你把玫瑰花瓣换成金加隆,说不定他会更感兴趣一点。”
“那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埃弗里小姐,任何一个马尔福,都不会接受这么具有创意的告白。”阿布合上了笔记,把它重新塞进佩格的怀里。
“哪里可以买玫瑰啊?”佩格拉住了阿布的袍子。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佩格:“你不会真的准备相信杜蒙教授的胡说八道吧?”
“而且我们可怜的琼,可惜我们是没办法出学校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新鲜的玫瑰的话,也许可以努力学习变形术,把这些纸变成玫瑰,或者每天下午的变形课向……谁来着?”阿芙拉突然卡壳了。
“邓布利多教授。阿芙拉,我是你的备忘录吗?”阿布有些不耐。
“至少作为一个备忘录来说,你还算挺合格的。”阿芙拉弯了弯嘴角,转向了还在发呆的佩格:“就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听说他是个非常厉害的巫师。”
“哦!”佩格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你理解了什么?”阿布看着佩格的大反应。
“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专门卖花的吗?”佩格说,她看到阿布的表情有点不太对,求生欲让她稍微回忆了一下阿芙拉之前的话,修改了一下措辞:自信地说:“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专门卖花的非常厉害的巫师!”
“非常出色的总结能力。”阿布嘲讽道:“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感动到热泪盈眶声泪俱下。”
2
这周的飞行课是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一起上。双方仅仅只是面对面站着好像就充满了火药味,小巫师们相互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好像能直接用眼睛施一个无杖魔法让对面的人袍子生烟似的。
佩格跟汤姆只隔了几个人,她一直转头看汤姆,但是汤姆都没有理她。好吧。佩格把视线移了回来,总不能现在去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嘿汤姆,其实我是你的蛇……
“嘿!”阿芙拉拍了一下佩格的肩膀,她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去:“你也是一条蛇吗?”
“啊?”阿芙拉冰蓝色的眼睛里盛着刚出锅的疑惑,“这是什么新鲜的骂人的话吗?”
而这边对视着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似乎也起了纷争,开始吵架,对话诸如你瞅啥瞅,瞅你咋地,你再瞅,我就瞅你怎么样!如果不是在上课,可能会直接从口角上升到肢体冲突。
飞行课的老师塞缪尔・洛克先生却哈哈大笑:“大家都很有斗志嘛,这样很好。魁地奇本来就是竞技游戏,哦当然我们上课主要内容并不是它,但无法否认,它非常让人着迷,还有热血沸腾。现在,小巫师们,站在飞天扫帚旁边,那将成为你们亲密的伙伴。”
“我才不愿意跟这些早该丢进博物馆的古董们成为亲密伙伴,我还正值花季呢。”阿芙拉说着,她的话引起了一串暗暗的笑声。
洛克先生也跟着笑了一段,然后对他们说:“好了,现在大家伸出右手,放在扫帚上方,然后对它说:up(起来)。如果一次没有成功,就多试几次。”
几乎所有人在同时喊着:起来。但是只有少数几把扫帚被握在了手心里。之后又是零零散散的喊声,斯莱特林这边纯血巫师多一些,所以比对面的格兰芬多看起来掌握得要快一些,这足够他们对格兰芬多们露出轻蔑的笑容,而后者则对他们怒目而视。
看起来无论是佩格还是琼纳斯,对于飞行都没有特别热衷,在她喊了几声之后,扫帚只是不耐烦地在地上做了个仰卧起坐,然后又很快重新倒了下去。佩格的目光开始到处乱飘,阿布和阿芙拉早就握住了扫帚柄,而汤姆,一直以来对魔法有着出众天赋的汤姆,却一直到斯莱特林这边大多数人都让扫帚起来后,而他的扫帚依然没有动静。
“恐怕你得再坚定一点,小先生。”洛克先生走到汤姆面前:“你得信任它,把它想象成你的同伴,比如一匹温顺的马,然后对它说:起来。”
“起来。”汤姆其实打心底里就不太喜欢骑着扫帚在天上像是苍蝇一样飞来飞去,而且借助外力让他在天空上,他得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这一柄扫帚上,他垂着头,盯着地上那把分叉了的旧扫帚。
“这就是崇尚纯血统的斯莱特林吗?”显然是之前被洛克先生中止的骂战里还留有余愤,对面传来了嗤笑声。而斯莱特林这边却没有人搭话,独善其身本来就是他们的准则,而汤姆作为一个背景不明的混种巫师,他们对他一直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不至于去奚落,但在他展现自己具有他们拉拢的能力之前,也绝不会主动提供帮助。
好像是这样的沉默助长了对面的愤怒,那个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只会说大话,打着纯血主义的旗帜排除异己,你们学院出去的,最后多少人成为了邪恶的黑巫师,叫什么斯莱特林,直接改名叫黑巫师学院好了!”
“惠特莫尔・格林格拉斯。”阿布拉克萨斯从队列里走了出来,他用扫帚指向了对面说话的男孩:“那就跟我比比吧。”他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几乎透明,不笑的时候阿布似乎具有着天然的领导力,他看向惠特莫尔:“或者说你也只不过是在耍嘴皮子,害怕输给你嘴里邪恶的斯莱特林?”
被激怒的惠特莫尔很快也骑上了扫帚,两个人在晴朗的蓝天里变成了两道弧线。洛克先生是有机会阻止的,但他似乎乐见其成,陶醉地伸出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姿势:“充满昂扬斗志的青春,真好啊。”
“先生,他们这样不会出事吗?”格兰芬多那边有个小姑娘担忧地看了看天空。
“不会有事的。”洛克先生对于学校的扫帚质量非常自信:“这些扫帚怎么也飞不超过三十英尺,这个高度就算摔了也最多去校医院劳烦一下派利斯夫人。”他依然用充满激情的诗朗诵般的语气说:“去校医院也是珍贵的青春体验之一不是吗?啊多么美好,多么令人怀念!他们也一定会将这段记忆珍藏!”
“他说得好像下一秒阿布就要跟格林格拉斯原地结婚似的。”阿芙拉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