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良缘——刀上漂【完结】
时间:2023-12-05 23:04:49

  苏大勇醉得颧骨通红,推那人一把:“去去去,小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什么吹牛!”
  怀钰不明就里地问:“翠香是谁?很厉害的大盗吗?”
  自从锦衣卫被东厂分权后,他们平时也就干些捕贼缉盗、维护治安的芝麻小事儿了,京城什么时候出了个叫“翠香”的厉害人物,他这个指挥佥事居然不知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随后一齐大笑出声,有些人笑得肚子疼,在地上打起了滚。
  “笑什么?”怀钰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苏大勇简直笑出眼泪,“头儿,这个翠香……她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当然……她在床上还是厉害的,人家……人家是个窑姐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怀钰:“……”
  怀钰俊脸薄红,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再笑的人扣半年俸禄!”
  这下没人敢笑了,各自憋笑憋得脸疼。
  过了良久,怀钰还是忍不住问:“那事儿……真有这么快活?”
  别看这群锦衣卫虽然差不多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但大多数都开过荤了,而且很爱谈论这种话题。
  苏大勇道:“快活,这种事只要试过一次,就快活到让你觉得之前的半辈子都像白活了。”
  有人酸里酸气地叹道:“温柔乡啊,唉,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若能陷在这种温柔乡里,我宁愿一辈子不醒来。”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了他们动过心的姑娘,有的说是家里的表妹,有的说是住在隔壁的小青梅,还有的说是青楼里惊鸿一瞥的花魁娘子。
  怀钰不禁心想,自己呢?心里有哪位姑娘留下的影子吗?
  沈茹?
  好像也不至于,他一开始对沈茹产生兴趣,不过是因为她是陈适的未婚妻罢了。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沈葭一袭红装、立在马镫上的样子。
  怀钰晃晃脑袋,心想自己今晚真是喝多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沈葭?
  他站起身,走出门去。
  身后苏大勇在问:“老大,去哪儿?”
  “去醒酒。”
  怀钰来到长廊上,夜风吹得他身上的酒意散了些,忽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怀钰侧眸去看,只见来人是个九岁大点的小姑娘。
  他认出那是在沈葭跟前伺候的杜若,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有鬼。
  怀钰悄无声息地站在拐角的暗处,杜若一时没发现他,他来了捉弄人的兴致,趁杜若走到他这里时,冷不丁跳出来。
  “啊——”
  杜若果然吓得大叫。
  怀钰十分满意她的反应。
  借着长廊上挂着的灯笼,杜若总算看清这个吓她的人是谁,抚着跳个不停的胸膛道:“小王爷,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
  怀钰问:“你家小姐呢?怎么放你一个人来这儿?”
  他时常翻墙去沈园找沈葭,杜若已经和他很熟了,一点也不怕他,当即老实回答:“小姐叫我来送信。”
  “信?什么信?”
  怀钰此时也看见了她手上拿着的一封信,立刻抽出来。
  杜若踮脚去抢:“小王爷,给我,小姐要我交给陈公子的!”
  “给小白脸的?”
  那怀钰觉得自己更要看看了,信封上盖了火戳,他直接撕开,抽出里面的薛涛纸,只见内容是约陈适去赏月,但信的落款却是沈茹。
  “这信是沈茹写的,为什么你家小姐要你去送?”
  怀钰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想必是沈葭又假借沈茹的名义,约陈适出来幽会,今夜又是中秋佳节,她倒是打的好主意,只怕那陈适不会如她的意。
  怀钰想起来西苑那天,沈葭神秘兮兮地说她已经有了拿下陈适的好计,他问她是什么好计,她却不肯说,该不会就是这个罢?
  趁着他思索的空当,杜若一把将信抢了回来。
  “小姐约陈公子喝茶,在他的茶里加点东西,陈公子就会变成龙、变成虎,但是小姐单独约陈公子,陈公子肯定不会出来,所以小姐让大小姐写信约陈公子出来。”
  杜若年纪小,毫无心机,怀钰问她,她就一股脑全交代了,只是那天贾嬷嬷说的话她根本不懂,只记得零星几个字眼,所以被她说得颠三倒四。
  怀钰听得直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龙,什么虎……等等!”
  他脑子里电光石火,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几乎抓不住。
  “你说,你家小姐要往茶水里加东西?”
  “对啊。”
  “什么东西?”
  杜若皱起眉头,她哪记得这些?费神思索了半天,才终于记起几个字:“……合欢散?”
  怀钰:“……”
  怀钰气得咬牙:“沈葭这个笨女人!”
  杜若既吃惊又生气:“你干吗骂我家小姐!”
  怀钰懒得同她多说,转身便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又飞快地折返回来,抽走杜若手中那封被拆开的信。
  “这个我没收了!”
  杜若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把信还我!我要交给陈公子的!
第18章 合欢
  月圆如盘,星河灿烂。
  垂柳下,一只乌篷船静静地停泊在湖水里,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沈葭坐在船舱里,无聊到快要睡着,忽然察觉船身猛地晃了一下,似有人上了船。
  来了!
  沈葭精神一振,急忙坐直身体。
  帘子被人撩起,动作颇为粗鲁,像是席卷着一股怒气,夜风涌入船舱,莫名让沈葭打了个寒颤,她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这个他绝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怎么?看见我让你很失望吗?!”
  怀钰裹挟着一身怒火,低头钻进船舱,坐下就开骂:“沈葭,我知道你蠢,但我不知道你能有这么蠢!”
  “你干吗?”
  沈葭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一进来就开始骂她?而且他怎么来了?等下陈适就该来了,简直坏她的好事!
  怀钰只看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你不用想了,姓陈的今晚不会来了。”
  沈葭啊地一声:“为什么?”
  怀钰瞪她:“啊什么啊?你还觉得遗憾是么?沈葭,谁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给男人下药的?这种人活该拉出去打死!”
  沈葭惊讶道:“这你都知道了?”
  她摆摆手:“是我乳母说的,这主意挺好的,我和陈公子生米煮成熟饭后,他自然是要娶我的,那你也可以和沈茹在一起了,这不是一举双全的美事吗?”
  “美事?”怀钰唇角一哂,“我看是做你的春秋大梦!我问你,假如按你所说,这事真的成了,但事后姓陈的赖账,不想娶你,你怎么办?”
  “他不会的。”沈葭立即说。
  “他会。”
  “他不会!”
  “他会!”怀钰动起怒来,“我是男人,我比你更清楚!”
  在他的怒气下,沈葭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她沉默地垂下眼帘,灯火将她的侧脸影子投映在船舱壁上。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了,大概回金陵去罢。”
  怀钰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来告诉你。这种事一旦发生,流言会比你想象的散布得还要快,而所有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不会骂姓陈的,只会指责你不守闺训,天性.淫.荡……”
  沈葭大怒,一耳光扇来,却被怀钰截住手腕。
  “生气了?我这还算轻的呢,别人只会比我骂得更加难听,你这就受不住了?”
  “怀钰!你这个浑蛋!”沈葭气得大骂。
  怀钰浑不在意,放开她的手,接着道:“你的父亲,会因为你犯下的错而被言官弹劾,攻击他的奏章,会像雪片似的飞到圣上的龙案上。根据官场规矩,首辅一旦受到弹劾,便要立即上疏请辞,你父亲很有可能会因你干下的丑事而落魄下野,罢官回乡,一辈子的仕途葬送在你手里。”
  “你的长姐,名声亦会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因为你,她会成为京城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最后只能给糟老头做妾做小。”
  “你说你回金陵?”
  怀钰摇头嗤笑:“你以为流言就传不到南直隶?天底下多的是嚼舌根的人,你的丑事会传得天南地北,无人不知!你说你外祖家宠你,但再怎么宠,他们能接受一个名声发臭的孙小姐?你最大的可能便是被扫地出门,成为南京城里一个靠捡烂菜叶为生的乞婆子!”
  沈葭:“……”
  沈葭先是生气,听到这里,都无动于衷了,甚至还有点疑惑:“怀钰,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怀钰没好气道:“因为你实在太蠢了!我不能眼看着你蠢到跳入火坑还不知!”
  沈葭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好罢,我承认我蠢,可是怀钰。”
  她停顿片刻,眼神真诚地问:“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怀钰一怔。
  沈葭继续问:“我跳我自己的火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怀钰:“……”
  怀钰暴跳如雷,看来他今晚说上这么多话,说到嗓子都冒烟了,沈葭还是听不懂!
  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随手抄起案上一杯冷茶,咕咚灌下肚,准备再跟沈葭说几句,却见沈葭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干吗这么看着我?”
  沈葭神色一言难尽,看着他手里的茶杯。
  怀钰猛地反应过来:“这茶……你已经放了?”
  沈葭点点头:“放了,一整包。”
  怀钰:“……”
  “一整包!沈葭!你是不是傻啊!”
  怀钰气得跳起来,脑袋撞上船顶,鼓起一个大包。
  沈葭被他吼得贴上船壁,瑟瑟发抖,小声反驳:“是你自己要喝的…,”
  怀钰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放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沈葭相当冤枉,“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会喝!”
  “你放就放了,还放一整包,你找死啊!”
  “我怕没有效果嘛!”
  “……”
  怀钰简直想揍死她的心都有了,很快,他感受到了小腹处的异样,像有一把邪火,从他脐下三寸升腾而起。
  怀钰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沈葭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看着怀钰青筋暴凸、面孔狰狞的样子,她有点害怕,又有点过意不去,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罢?”
  女子甜香传入鼻端,让人迷失,让人沉沦。
  怀钰强忍住将沈葭拖到身下的冲动,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你……你离我远点!也别跟我说话!”
  沈葭似懂非懂,又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只得闭上嘴不说话了。
  但没过多久,她听见怀钰竟轻轻地叫了起来,他抓着桌角,几乎将那块木头捏成碎粉,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异常可怖。
  沈葭担心地问:“怀钰,你哪里疼吗?”
  怀钰不说话,时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呻.吟,沈葭吓坏了,心说不会出人命罢?嬷嬷说吃了就能龙精虎猛,可怀钰怎么一点也不生龙活虎,反而像只病猫呢?
  难道这药是假药?
  沈葭不敢出声,悄悄地绕到怀钰身前,见他弓着背,不由问道:“怀钰,你肚子疼吗?”
  “走……”怀钰咬着唇,将下唇咬出了血,说话断断续续,“离我……远点……”
  沈葭见他脸色通红,额头冷汗如瀑,忍不住问:“你很热吗?”
  怀钰:“……”
  沈葭心想那要不给他扇扇风罢?看他热成这个样子,于是以掌作扇,给他扇起了风。
  怀钰:“……”
  沈葭扇着扇着,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疼得沈葭大叫:“疼!快松手!”
  怀钰却不放手,两眼赤红,像头山中野兽,紧盯着沈葭,如同盯一只猎物:“我忍不住了!”
  沈葭:“什……”
  话未说完,怀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了下来。
  沈葭:“!!!”
  舌头撬开她的唇缝,挤进她的口腔,蛮横地搅动着,沈葭几乎立刻尝到了血腥味,她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将她震慑住了,她傻了。
  怀钰不知章法,只知道自己快憋疯了,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完全凭借本能在行动。
  沈葭口中的香津似乎有奇效,能缓解那种强烈的渴望感,只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沈葭发觉怀钰的手在往下移,粗暴地解她的衣带。
  她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愣是将压在她身上的人给推开了,迅速从床上站起来,拢好被扯散的衣襟。
  在药物的作用下,怀钰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他看着她,狂躁地大吼:“给我!”
  说着竟想上前来抓她,好在船舱低矮,而他又太高大,这一直起身又撞到了头。
  沈葭趁机跑到船舱另一头,试图找个防身武器,一边劝道:“怀钰!怀钰你清醒一点!刚才那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沈茹……对了!你是喜欢沈茹的啊!咱们俩没可能的!”
  怀钰不听她说这些废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将沈葭压在身下,剥光她的衣服!
  他伸出手来抓沈葭,扯住她肩头的布料,立时撕得粉碎!
  沈葭:“!!!”
  沈葭的半个肩头裸.露在外,她的肌肤雪白,又被船舱里的灯映上点红光,怀钰的眼神变得越发幽暗了,沈葭甚至能听见他喉咙发出的沉重喘.息声,她怕得不行。
  “怀钰,你冷静一点!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不好!”
  怀钰狂吼一声,上前来抓她。
  沈葭吓得大叫,慌忙跑去另一边,但船舱就这么大,她无论跑到哪里都躲不掉,只能隔着茶桌与怀钰对峙。
  “你……你是不是很热?这里有茶!”
  沈葭慌忙中抄起桌上那壶茶,怀钰却将桌子一把掀翻,茶杯碎了一地,沈葭吓得花容失色,手中一壶茶下意识朝他泼了过去。
  “……”
  怀钰抹了把脸,似乎变得冷静些了。
  沈葭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出其不意地伸着大掌朝她探来,一把就将她扣进了怀里,打横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沈葭挣扎大叫,双腿乱踢,怀钰将她按在床榻上,“嘶拉”一声,衣裳裂成两半,刹那间,春光乍泄,竟还生着一粒胭脂痣。
  怀钰呼吸滞住,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那颗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