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后仰的腰肢被男人的手臂扣住,他身体靠上来时,落下来更凶更深的吻。
男人含糊出声,“玩够了?”
黎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对上男人沉沉的目光,危险一寸一寸蔓延。
大手从大衣下探进来,黎初表情期待又紧张,在男人加重力道时,吃痛一声。
娇声抱怨,似有挑衅,“你到底有多急不可耐啊?”
谢清砚垂眸注视着她,眼底罕见的情绪翻涌,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人很难读懂。
几秒后,他稍稍后撤,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冬日里的夜风沁凉,从温暖的车内出来被兜头凉风一吹,凉意浸入骨子里了。
黎初身体颤了颤,本能的往他怀里钻,男人的体温偏高,温暖舒适。
“好冷。”黎初抱着他肩膀,娇气的说。
她骨架偏小,完全能被双臂容纳,在他怀里都有种不够抱的感觉。
上了车,黎初才发现谢清砚没带司机过来。
她忽然抓住他领口,嗅了嗅,淡淡的香水味道混合着他的气息,没有难闻的烟酒气。
黎初这才放心。
她于是问,“又要去你那?”
谢清砚看她,理所当然的反问:“不然呢?”
黎初张了张嘴,脱口而出,“哪有炮……”
顿时噤了声。
天天睡在一起啊,这后半句在谢清砚警告的目光里戛然收住,她不确定再说下去,会不会惹恼怒她。
谢清砚替她锁了车,回到车上,裹挟一身凉意进了车内。
他的车内温度偏低,黎初缩着身子让他把空调暖风调高一些,她都快冷的打喷嚏了。
其实没那么严重,但她娇气,颐指气使惯了,受不了一丁点不舒服。
谢清砚毫无怨言照做,特地从后座取了条毯子,贴心地展开放到黎初的腿上。
“你怎么会有买粉色的毯子?”黎初无法想象,谢清砚这种禁欲的男人执着于粉色。
谢清砚牵了牵薄唇,“给你准备的。”
助理说女生都无法抵抗粉色和蓝色,按照这种色系买准没错。
谢清砚觉着不仅如此,黎初像傲娇的公主,吃穿用度都讲究极好的,可内心纯真可爱。
嘴上虽然不说,但黎初轻轻扬起嘴角,高兴和满意都写在脸上,“谢总,你哄女人真有一套。”
细节的宠爱,她还是很受用。
手指提着毯子牵了牵,腿上顿时暖和不少,好像有了安全的归属。
谢清砚静静看着她的小动作,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手指上定格,下秒拉过手在手心搓了搓。
男人手心偏热,紧紧裹着她的手,热意源源不断渗透,冰凉的手指竟然暖了。
只是这种亲昵的,不沾染情念的举动让她黎初晃了晃神。
太自然熟稔,默契,一时间让她有种被男朋友呵护的错觉。
但很快,这种念头随着谢清砚松开手烟消云散。
黎初偏头看向窗外,呼出的热气在窗户上凝结,她用指尖勾了勾画了画,觉着有意思。
谢清砚侧过视线看了一眼,专注地启动车子,车速压在超速边缘。
一路上,车内安静,气压降低。
总感觉谢清砚不太高兴,但她懒得问,或许跟她没关系呢。
黎初玩了会儿就累了,倒靠回座椅上,车内暖意流淌,毯子包裹着让她浑身都舒坦了,昏昏欲睡。
黎初是被抱着回家的。
玄关的灯未打开,黎初松软的腰肢脊背就被按在了墙上,男人的气息如同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又急又躁。
黑暗里分不清楚彼此,气息交织在一起,凝固的空气犹如点了把火,沸了起来。
外套皱巴巴落在玄关处,两人在黑暗中摸索,脚步凌乱。
高跟鞋随意踢到一旁。
没开灯,一点点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屋内,影子模糊,朦胧又虚幻。
影子随着走动而骤然消失。
月光一点点散去,谢清砚忽然停下,唇上被她的手指抵着,呼吸起伏着。
黎初只能看清男人的轮廓,可越是这样,为今晚的夜色蒙上一层旖旎的薄纱。
让人上瘾。
她低声提醒他。
黎初很乐意谢清砚在她面前撕掉伪装,露出深藏的那一面,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太会哄骗。
游刃有余。
谢清砚这人太会引导,教她正视自己的念头。
“三小姐,你别只把我当工具人。”他哑声控诉。
“不然呢?”她没良心的回答着。
“……”
“再说一遍。”
“谢清砚——我错了!”她不怎么走心哄着他,“我好喜欢你啊。”
这晚太长了,黎初美美的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手机不断震动,将她吵醒,黎初脾气不大好,看见来电人是孟津怀,起床气前所未有的大。
她没接,而是去搜索了一下孟氏的新闻,大概是盖得一批楼有纰漏,影响挺严重的。
隔了几分钟,孟津怀再次打来,黎初没好气按下接听。
“三小姐,你看过了吧,你考虑的怎么样啊?”孟津怀问。
黎初说:“你想得太美了,联姻做梦都不要想。”
孟津怀一时语塞,他没料到黎初这么硬气,说:“话不要说这么绝,咋俩也是合作关系。”
“谁跟你合作关系。”黎初就差怒骂了,“就算你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男的,我也不会嫁给你。”
气死了,黎初挂断手机,皱着眉头,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谢清砚回来便看见她生气的样子,黎初压着起床气,差点就迁怒在他身上。
“一大早谁我们三小姐生气了?”他问。
黎初不想告诉谢清砚这件事情,她缓了缓说:“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谢清砚将她从床上抱到衣帽间,黎初气消了很多,不可否认,谢清砚的疗愈能力还挺强的。
待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让人舒服。
衣帽间门打开,黎初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谢清砚,“你放那么多女装做什么?”
衣帽间一分为二了,一半置放他的衣服,一半是全新的女装,四季的一应俱全。
全是定制的女装,看得出用心。
色调和款式,都是她喜欢的品牌。
谢清砚说:“都是为你准备的。”
黎初勾着笑,调侃他:“你还真打算让我长住啊。”
他未免准备的太丰盛,太贴心了吧,这要是换做其他女人,恐怕早就沦陷了。
谢清砚轻笑,“不是长住。”
“嗯?”黎初看他。
“是打算把你圈住。”他说。
黎初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啊?”
谢清砚声音沉沉,显得格外认真,还有些强势。
“追你的意思。”他说,“我不想再继续不清不楚的关系。”
本来,他不想这么急躁的挑明,在他看来,黎初值得最好的,最佳的时刻,她想玩便陪她玩够。
可是,总有人虎视眈眈。
男人的话拂在耳畔,气息灼耳,勾得心尖发颤,
“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第42章 Day42
黎初怔了几秒, 转过身去被他抱了满怀。
男人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气息不动声色萦绕过来将她包裹。
黎初身体轻颤,抬起眼睫迎上他的眼神,心莫名的慌了一拍,她视线看向别处, 笑着说:“你别开这种玩笑啦。”
环在身侧的双臂让她感觉到了慌张和不安, 黎初漂亮的眉头轻轻皱着, 谢清砚突然告白,让她感到惶恐。
明明是约定好的寻欢作乐,他怎么就当了真。
要是换做以前那些男人想要绑住她,她一定毫不留情推开, 亲手掐断这种幻想。
可当她看向谢清砚那双眼时, 莫斯科的那些日日夜夜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越是想要忽略却越是更清晰。
她见过主动切断关系时他倏然暗淡的眼神。
在雪地放纵时恋恋不舍的许愿。
他说:“如果许愿有用,他希望这场暴雪不要停。”
气息在耳, 犹如昨日。
心弦被狠狠撩动, 黎初向来善于在男人间斡旋, 唯独这次,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无所适从。
谢清砚垂眸静静看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全都纳入眼底,薄唇牵了牵,“你觉着我是开玩笑?”
黎初眨了眨眼, 欲盖弥彰道:“难道你在跟我表白?”
谢清砚并不觉着她的理解力这么差,只不过她装傻而已。
“嗯,你愿意吗?”他声音沉沉。
静了静。
周遭空气仿若凝固。
黎初内心疯狂咆哮,如果能有人来化解这一刻的尴尬该多好, 可惜,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黎初手搭上他的手臂, 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谢清砚,你破坏游戏平衡了。”
在她看来谢清砚是个不错的伙伴,极致的反差太对她胃口,身材好又会取悦她,带给她很多新奇的体验。
她给他前所未有的偏爱,但这并不代表谢清砚能恃宠而骄破坏游戏规则。
黎初抬起他的手臂轻轻从腰上拿开。
谢清砚沉着嗓子,偏冷的声音充满质感,听起来有些发狠,“你又要拒绝我吗?”
但又透着几分委屈的质问。
不知道怎么的,黎初竟然晃了几秒神,她依旧一副随意的样子,“你没有给我预告,也没给我说准备啊。”
轻飘飘的,还是那么不走心。
甚至习惯性将责任推给对方,当自己充当好人的角色。
仿佛一只贪玩的蝶,走走停停,每一朵鲜花都偏爱,却不会为了最娇艳那一朵放弃下一朵更娇艳的而停下。
谢清砚表情凝重,眉心的褶皱深了两分,即使克制着低气压的冷意,但还是从细枝末节渗透出来。
静了片刻,他缓缓出声,“我只是在向你表达我的爱意。”
“不用你立刻马上回答我。”他说,“无论你想玩多久,我都等你。”
他言辞恳切的样子满是真诚。
黎初忽然很难将那个在华尔街翻云覆雨,杀伐决断的谢总和眼前这位脉脉含情告白的男人融为一体。
顿了几秒,他话锋一转,“但是黎初,我想要的都要得到。”
也必须得到,这不是威胁。
闻言,黎初轻轻勾唇,这才是她熟悉的谢清砚,强势,掌控力极强。
她手指捏着他的衣领,轻轻拽了拽,撩起眼神,语调轻松,“谢总,想当我男人的人很多呢。”
像开玩笑似的,“可是,你怎么就笃定能圈住我?”
她仰起脸,灯光照在她的眼睛里,满是挑衅,瞳孔里那点不甘心的大小姐傲气,张扬又直白。
她恣意又放肆,本就该如此。
手指从他领口移开,轻柔地放到肩头,若有似无地点了点。
谢清砚静默几秒,薄唇牵动,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犹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黎初感觉很不爽,但傲气的她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被他拿捏落了下风。
她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解开睡裙腰带,柔软的布料剥到了手臂,忽然想起什么,重新提了回来。
白皙莹润的肩膀瞬间被盖住,她扭头看向倚在门边的谢清砚,“我不会在在你这长住。”
她像是在故意挑刺似的,“床垫硬,水温太烫,还有窗帘一点也不遮光。”
“还有,我不喜欢跟男人睡一起。”
她就是故意小题大做。
谢清砚点点头,将她说的话重复一遍,她提的这些都很好解决,在他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但公主就是公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初换好衣服,转身将睡裙狠狠朝谢清砚丢去,没想到被男人稳稳接住。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的睡裙,手背青筋浮现,色调碰撞的张力明显。
温温热热的感觉在掌心蔓延。
眼神被刺了下,黎初睫毛颤了颤,又命令他放下睡衣,不许再碰。
手心空了,谢清砚看见黎初从他手里夺走睡衣,低眸,唇角无声扯了出弧度。
这晚黎初特地换了个地方玩。
只是没想到刚来就碰见江屿行和孟津怀这这两拨人。
黎初谁也没搭理,要了酒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不管谁搭话眼都不抬一下。
谢清砚那番话让她心浮气躁一整天了。
身边的沙发往下陷,黎初眼尾扫了一眼在身边的落座的人,无知无觉似的刷着手机。
朋友圈没什么可看的,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往下滑。
江屿行端着酒杯坐下后,静静瞧了她几秒钟,又侧脸去看她放桌上的杯子,调侃道:“今天兴致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