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实在是不堪受辱,“萧默,你杀了我!!”
这个男人是地狱里的罗刹,叫她时时刻刻置身烈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依偎过去,紧贴着软绵身段,“夫人明明也得趣,为何想求死呢?”
郁阙流泪,心里祈求这场折磨快快结束。
她一身雪白,着实勾魂。
萧默原本不理解为何有官员,下至年逾古稀的,下至年轻的,会因为争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如今倒是体会到了。
红颜祸水!
这股新鲜劲没过,即使是宁王即使是皇帝来讨要,他也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早就过了上朝的时辰了。
甚至外头冬日暖阳,晒得院子都暖融融了,一缕阳光落在床头,照得她肌肤晶莹剔透,美轮美奂,耳垂上的珍珠都发光。
萧默终于得了实在,高大的身躯轻轻地依偎过去,俯首靠在女人馨香雪白脖间。
不禁低声赞叹,“夫人的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这不是夸赞,这是对她的侮辱!
余韵散去,郁阙用最后一丝力气去推他的肩,撼动不了分毫,“该上朝了,大人。”
萧默意犹未尽,“夫人就这么着急催我进宫邀请沈御史来家中做客?”
郁阙再好的教养也土崩瓦解,厌恶地瞪他。
萧默心情甚好,起身下榻。
郁阙跟着下榻,胡乱披了件衣裳,回眸瞧见满榻的污浊,不能叫绿水苑的婢女瞧见这些。
“不来伺候本官更衣,你弄那个做什么?”
“我亲自洗了。”
“这褥子洗了恐怕也不能用了,扔了便是。”
郁阙素来节俭,但瞧着这褥子,心想着不能直接扔了,这得她亲自烧了才好!
萧默享受着御史夫人亲自伺候更衣。
郁阙纠结了片刻之后开口,“还请大人赐一碗避子汤。”
“避子汤?”萧默心情很好,“昨夜确实荒唐了些,只是夫人不想生本官的孩子么?”
郁阙疑惑,难道他还想她生孩子?
她这张脸上一闪而逝的厌恶,萧默看得清楚,明晃晃地写着:我才不要给你这个奸臣生孩子。
他起了兴致,继续逗弄,“若是怀了,夫人尽管生下来,即使是沈御史的,本官也认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郁阙羞恼。
“生个像夫人这般貌美的女儿如何?本官将她嫁入皇家。正好太子的儿子三岁了,她将来便是尊贵的皇后。”
郁阙知他故意胡说。
萧默调笑片刻又正经道,“即使本官想要孩子,夫人这身子恐怕也孕育不了子嗣,庄国公府休你的由头不就是无子么?”
伤疤被人揭开,郁阙沉默下来。
“所以避子汤也无必要了。”萧默,“像夫人这般,只能嫁给死了发妻的老鳏夫,或者给人做妾。萧某不才,但好歹在朝堂上有些地位,又无需夫人延绵子嗣。”
郁阙腹诽,他要脸不要?用尽手段逼她为妾,还在这细数给他做妾的好处?
“所以夫人给本官做妾,已是最好的出路了。”男人还不忘提醒,“今夜再来绿水苑,记得穿上新制的衣裳。”
瞧着低眉顺眼的女人,知道她也不过是瞧着乖顺,心里不知怎么腹诽他。
“夫人最好学学怎么给人做妾,讨人欢心。否则榻上这般死板,着实无趣。”
郁阙隐忍下来,无趣才好,等他对她腻了,她就可以走了。
“兽园里那么多温顺心善的美人等着大人宠幸,大人既觉得无趣,也不必为了折辱我而委屈你自己。”
“夫人放心,等本官对你腻了,自然会宠幸他人。只是如今夫人虽然态度冷淡,这副身子确实勾魂。”
卑鄙无耻!郁阙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
***
朝会过后,官员们得以去偏殿用热茶,休息片刻再去公务。这寒冬腊月,住得离皇宫远的臣子得早起,两三个时辰的大朝会,着实熬不住。
一张张圆桌边围满了官员,御史台那些人坐在一道,萧默与宁王进殿,官员们纷纷起身行礼。
萧默一眼瞧见了鹤立鸡群的沈彦,御史台其他的御史都围着左都御史说话,唯独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旁。
大家各自为营,鲜少搭话,萧默却破天荒地走了过去。
“听说沈御史下个月要成亲了?”
周围官员纷纷看过来,沈彦得罪过萧默的,今日怎么回事?聊起家常来了?
沈彦起身,有礼有节道,“是。”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用来形容此人不为过。
宁王倒了两杯茶回来一瞧,萧默怎么回事?怎么又跟沈彦这愣头青杠上了?
“上回订婚宴,本官没问,若没记错沈御史原已经娶了一位夫人呐。”
宁王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戏弄沈彦,这个沈彦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前妻在相府给萧默做妾伺候他吧?
还是萧默会找乐子。
沈彦神情严肃,“下官私事,不必劳烦大人记着,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还是将心思放在公务上为妙。”
边上御史台众人一听,心道不妙,沈彦又得罪萧默了。
不料萧默不怒反笑,“若是旁人的事,萧某自然不上心,只是与御史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男人说话间似想起什么,笑意又加深几分,“御史夫人容貌出尘绝世,体态婀娜,声音悦耳,故而萧某印象深刻。”
这一连串的夸赞,成功叫沈彦这位君子有了火气。
沈彦:“拙荆深居简出,体弱多病,还望大人别记挂!”
萧默笑意明显,“深居简出,体弱多病?”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地点头,“既休了她,怎么还称拙荆呢?若是叫肃国公府的人或者李淑妃知道,恐怕大人的婚事有变。”
沈彦不知萧默这一番不痛不痒的挖苦讽刺究竟什么意思,像他这样流连欢场的人,怎么有资格在男女之事上讽刺他,可笑!
将郁阙休回家多日了,她未曾再来纠缠胡闹,郁家也没有登门。
萧默为何又无缘无故在他面前提起她。
事后沈彦派了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说是郁家的大小姐回家之后郁郁寡欢,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养病了。
这同沈彦设想的一般无二,郁阙性子乖顺,且对他情深,绝对不会轻易二嫁。况且她体弱、无法生子,皇城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会迎娶她回家,只可为妾。
郁阙此人绝对不会为妾。所以被休之后,她只会孤家寡人。
傍晚,郁阙去绿水苑伺候萧默更衣。
萧默唇角泛着笑意,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
“今日朝会之后遇见了沈御史,萧某过去与他聊了几句。”
郁阙听了这话,神情骇然地仰头看向萧默,确定他不是在玩笑。
看着女人难以置信的神情,萧默继续伸手包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夫人猜猜,萧某同她说了什么?”
郁阙气到唇瓣颤抖,“你说了什么?”
男人倾身贴在郁阙耳边,故意用暧昧耳语道,“本官告诉他,夫人肤白貌美,在榻上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夜莺。”
纤柔的身子被他虚拢在怀里,颤抖着,挣扎着要逃脱。
萧默越说越兴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道,“本官还说夫人虽然当了本官的妾、”
郁阙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她想捂住耳朵,偏偏萧默不许她逃脱。
“但夫人时时刻刻都念着沈御史,就连、就连、”
“你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了!”郁阙声嘶力竭地哭喊。
但萧默是刑部大牢里行刑逼供的行家,他自然知道如何将人往悬崖峭壁上逼。
“怎么?夫人敢做不敢当了?本官告诉沈御史,夫人就连在本官榻上承欢时,也不忘唤他的名字!”
郁阙一双手被他牢牢控在心口,“本官还邀了沈御史来萧府做客,当着百官的面,夫人猜猜他是什么神情?”
红肿的眼睛再度潸然泪下,她一句都不想听,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的话一字一句全入了她的耳,化作刀剑剜她的心。
“萧默你欺负人!”
“夫人哭什么?还想着同沈御史重修旧好?当了萧某的妾该是件风光的事,你瞧你随本官去赴宴,哪次不是被奉若上宾?你在府里当妾,锦衣玉食,金银珠宝享用不尽,这些沈彦一个小小的御史都给得了你么?”
“谁要用你的脏钱!”郁阙挣扎不动了,只能狠狠咒骂,“你无恶不作,你贪墨专权,赈灾的钱过你手里能有多少用到实处!我用了你的脏钱还怕折寿!”
这话倒是实打实地戳了男人的心窝子。
萧默脸色变了,瞧她仍旧不听他话,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素衣粗袍,这些应该是在庄国公府时制的。
每月发放的月俸银子她一文不取,她看他的眼神,只差写上奸臣二字。
是,那个沈彦,她的前夫确实是个君子,萧默与他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一个朝着名留青史去的,一个恐怕遗臭万年。
“夫人清贵,不肯穿我萧府的绫罗绸缎,宁愿穿着庄国公里的麻衣粗布。”男人总有更狠毒的话回她,他眼神放肆,“是盼着有朝一日沈彦接你回庄国公府么?”
“即使萧某肯放手,沈彦会愿意么?毕竟夫人可是在本身榻上承欢多回!别忘了你是签了身契的妾,惹得本官不高兴了,本官就夜夜宴请,叫夫人夜夜侍客。”
郁阙原先惨白的脸此时已经气得通红!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第28章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 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 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你!”郁阙一阵晕眩, 不想再待在绿水苑了,他太欺负人了,“我今夜身子不适,不便伺候大人!”
“不便伺候,夫人就是这么给本官做妾的么?”男人拽住她右手细腕。
霎时间,郁阙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倒在地上。
***
御医:“夫人应该是生过一场心脏大病, 虽然施针救了回来, 那这些年离不得药。”
兽园的婢女回话,“夫人进府这段时日, 没有饮药。”
御医:“难怪发作了!夫人身子孱弱,气血不足,加上心头的病,这辈子是离不得药的, 若离了两月以上,恐有性命之忧!原先的大夫应该耳提面命过!我把了夫人的脉,气血亏空,该是有一月以上未进药了,夫人可真真糊涂!”
萧默在边上仔细听着,“还请御医为夫人开药。”
御医:“是......”
不知昏睡了多久, 郁阙是被一阵熟悉的药味呛醒的。
缓缓睁开眼眸, 内室里静谧无声。
“家主,夫人醒了。”婢女回禀萧默。
御医上来诊脉, “夫人脉象平稳了,快些饮药。”
床边的婢女端着药碗,“夫人昏迷了半个时辰,快些将药饮了。”
郁阙心如死灰,“我无病,不需饮药。”
御医:“无病?这不可能,夫人应该早已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若断了这药,不出两三个月就、”
“我没有病,不过是今日没用膳,气血虚了才晕倒。”
婢女手上的药就在此时被夺走了,萧默掌心扣着药碗,郁阙一抬眼就对上他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
“这药是你自己喝,还是本官灌你喝?”
郁阙抿了抿发毫无血色的唇,病殃殃的模样,“我无病,也无需喝药。”
下个瞬间冰凉的手掌生生地扣住了她的下颌,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萧默将一整碗药灌入她口中,郁阙呜呜着推拒。
御医与婢女见状,要上前劝阻,可他是萧默,谁又敢真正拉扯。
婢女最后只接过了空碗。
“夫人该庆幸这是药,不是刑部大牢里的水银!”
男人广袖长跑立在榻沿,面色阴沉如鬼魅。
浓郁苦涩的药汁呛得郁阙剧烈咳嗽,形容狼狈。
“萧、萧相......”御医惊恐道,“夫人此病还需养着,若是她再被刺激得情绪激动,发作起来可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到时候恐怕药石无灵了......”
郁阙倒在软棉的褥子上,睁着湿漉漉的双眸,“这样最好,我也不必再受苦了。”
“劳烦张御医了,来人,送御医出去。”萧默居高临下盯着榻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张御医哪里敢多言,收拾了药箱就走了。
“夫人瞒着身上的病,是准备一直不喝药将自己熬死?”萧默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郁阙就是这么打算的,横竖她的名声她的清白她的前途已经全叫他毁了。她不愿意理会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