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没跟外婆提搬到梁靳白家的事情,但基本每天晚上都回家很晚,好在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都表现的跟不知道一样。
周四的时候梁靳白难得的没有手术安排,但还是在医院等边慈一起下班。
从云城回来以后其实大部分人都已经猜到她跟梁靳白的关系,科室里的人也已经默认两人在一起,但碍于梁靳白平时的性格,大家也不敢调侃,都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倒是许灵和周棉棉私底下拉着边慈问了几次,不过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回答的很含混。
从医院到家,边慈原本是打算直接上楼后就带奥利奥下去玩,但一进门就被梁靳白抵在门后吻了上来。
边慈其实还有点不太习惯,接吻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不小心咬到梁靳白。
在门口吻了会儿,梁靳白将她抱起来,把人按到前面的岛台上,低头扣着她的脖颈继续吻她。
边慈的衣服很快被弄得散开,岛台上还放着昨天晚上没吃完的小蛋糕。
边慈被吻的身体往后倒,手胡乱的拽着他的衣领,仰头吻到他的喉结。
梁靳白呼吸顿了下,俯下身有些重的咬她的唇瓣,手掌掐着她的腰,力气很大地摁压着一个位置。
隔着衣服布料边慈能感觉到传递过来的坚硬温度和大小,她觉得有点难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伸手拉住梁靳白的胳膊,仰头主动去吻他。
梁靳白偏头躲了一下,把手按在她的肋骨上,不重不轻的往下压了压,靠得很近,但很平静地开口说,
“家里没有套了。”
边慈目光有些茫然,不太理解的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
梁靳白却又扣住她腰,低头掐着她的下巴吻上来。
比之前更加用力,他碾着她的唇瓣,很强势地将边慈抵在岛台边上,手掌往下很小幅度地先帮她。
边慈被吻的快没法呼吸,阳台那边的门没有拉上,客厅里光线很亮,一抬眼就能对上梁靳白漆黑的视线紧盯着她。
边慈听见皮带金属扣撞击的声音,感觉心跳地有些快,抓着梁靳白手臂的掌心都冒出汗。
梁靳白低头一边吻她一边握住她的掌心撑开压在岛台边缘,低声说,
“怎么流这么多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是这样,如果不是喘息声变化,边慈甚至根本分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在。
梁靳白握着她的手往前带,边慈的手很小,完全不够。
身后的露台那边奥利奥好像在玩球,边慈听见声音,重新将手拉回来一些,平稳着呼吸开口说,
“梁靳白,我想把阳台门关上。”
梁靳白嗯了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拽着她往前,又俯下身吻她。
这几天很频繁,但边慈每次开始的时候其实都还没适应。
岛台边缘很凉,小腿往后的时候很容易撞上去,边慈手抓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让他别动,又说自己想回房间。
客厅真的太亮了,而且阳台那边门没有拉上,她总是忍不住分心。
梁靳白呼吸也有些紧,低眸看了她两秒,伸手按了按她侧颈泛起的潮红,将她又拉近几分,盯着她的眼睛说,
“宝宝,你脸好红。”
他又吻她的鼻尖和嘴唇,将人抱起来,往卧室那边走。
——
晚上七八点钟两个人才下楼。
边慈先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脸上还有很明显的潮红,找了自己的衣服先换上,一个人先带着奥利奥出门。
楼下公园那边正热闹着,前几天那群小朋友每天这个点都会在小游乐场那边等着她。
边慈今天来的有点晚,他们还没走,一看见她过来立刻围上来,
“姐姐,你迟到了!”
边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了下,
“我不是每天都能按时下来的,下次你们没等到我就可以先回家。”
“不要不要。”
“我们要陪奥利奥玩。”
说着几个小朋友围上来,边慈把绳索拉长,让奥利奥跟他们一起到前面的沙堆那边。
梁靳白还没过来,边慈往小区那边看了眼,没有想太多,直接在一旁的凳子边上看那群小朋友陪奥利奥玩游戏。
奥利奥最近每天都跟这群小朋友一起玩,这边的小游乐场旁边有个沙堆,每天回去都会甩一身的沙,基本天天清理一遍。
边慈打算周末带奥利奥去洗个澡,拿出手机准备预约一下附近的宠物店。
“有人落水了!”
忽然前面有人开口喊了一声。
边慈微怔,往声音那边的方向看过去。
广场前面已经有不少晚上过来的散步人都往一旁的人工湖那边跑过去。
边慈心口跳了跳,看了眼边上还在玩沙子的几个小孩,走过去跟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小朋友开口,
“你们先陪奥利奥玩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她把绳索系到前面的围栏那边,起身往人群那边过去。
这边的公园修建的很完善,广场另一头就是一片人工湖,不算大,但平常有不少家长都喜欢带着小孩那边去喂金鱼。
边慈对这种人工湖有点心理阴影,很少去那边。
这会儿听见动静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似乎已经有人下水把落水的小孩救了上来,正在边上的草坪那边。
边慈挤过人群走过去。
晚上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两边的公园夜灯和前面位置昏黄的路灯落下来。
两边人群零零散散的围着,中间草地上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躺在上面,旁边应该是家长。
梁靳白正弯腰蹲在草地上,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湿透,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旁边放着他的黑色冲锋衣外套。
他正一只手按着小男孩的肩膀,一只手在给他做溺水急救。
边慈愣住,站在人群中间目光怔怔的看着那边的景象。
小男孩呛了几口水很快醒过来,手有些茫然的往前抓了抓,是溺水的人惯常的反应。
梁靳白伸手按住对方的手腕,拿起一旁的衣服起身。
“谢谢您谢谢您!”
一旁的家长连连上前道谢,过去看地上刚刚醒过来的小男孩。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开,两边道路变得宽阔,草坪这边的光线依旧昏暗。
梁靳白拿起外套,一眼看见站在前面草坪上的边慈。
边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梁靳白动作顿了下,视线看向她,拎着外套走过去,低眸看着她,淡淡挑了下眉,
“怎么了?”
边慈没说话,只抬头目光盯着他,过了两秒才开口,声音有些哑,
“没事。”
她摇了摇头,伸手抓了一下子他湿漉漉的袖子,抿唇道,
“我们回家吧。”
梁靳白垂眼看着她,点了下头,牵住她的手,
“嗯。”
——
边慈对当年落水的记忆其实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她印象很深刻的是自己被救上来的时候几乎完全没有什么意识,只知道有人按着她的肩膀,耳边声音嘈杂,她什么也听不清。
恐惧和溺水的反应让她只能伸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胳膊,鼻腔呼吸里几乎全部都是溺水的气息和感觉。
她只记得对方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
那只手冰凉,骨骼坚硬,冷漠决绝到毫不留情。
再抓住那只手的时候,她只听见程京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没事了,没事。”
“边慈?”
许灵抬手在她跟前晃了下,
“一上午都在走神,发生什么事了?”
边慈回过神,低头看着手上的消毒工具盘,
“可能没休息好。”
昨天跟梁靳白回家后,她一整晚做梦都是那年落水的画面,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感觉那种即将溺毙的窒息感几乎又袭来。
许灵看了她一眼,笑了下,
“梁老师看着人挺冷淡的,没想到还挺热情嘛。”
边慈微怔,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脸红了下,
“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许灵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有吗?”
边慈知道她在开玩笑,没说什么,拿着消毒盘往前走,前面病房那边科室医生让她过去给一个眼睛过敏的病人处理一下。
边慈抬手敲了下病房门,里面传来女生冷淡的声音,
“进来。“
边慈推开门,愣了下,病床上躺着的女生一只眼睛包着纱布,旁边沙发上程京淮正冷着脸在低头看手机。
“把门关上啊。”
女生皱眉,语气不太好。
沙发那边程京淮闻声抬头看过来,一眼认出边慈,动作很明显的顿了下,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边慈转身将病房门关上,她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脸,只走到病床那边先把病床高度调了下,将工具盘放到一旁。
女生面色有些苍白,素颜,但很漂亮,看上去有些眼熟,边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女生开口说话,语气有些骄纵不耐,“都快一周了,我不会还要去整形科吧。”
边慈帮她把病床调好,走到她跟前,帮她拆开纱布,
“这周应该就能出院,只是简单的过敏,眼皮上方可能抓破需要注意一下,但问题不大。”
她声音很平静,在口罩下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姚羡抬眼看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实习医生好像长得还挺漂亮的,扯唇道,
“谢谢啊。”
边慈没说话,只抬手动作耐心认真的帮她摘掉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一旁沙发上的程京淮靠坐在一旁,没有再看手机,只视线看着边慈的背影。
姚羡并没有注意到程京淮脸上的表情,他们两之前闹了一场分手,上周她再影视城那边出事,实在不知道找谁,又给程京淮打了电话,被他带到这边住院。
这一周他原本都没怎么来医院这边看过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过来,但也没讲过话。
“好了,后面注意到不要用手碰,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们。”
边慈把工具盘收起来,起身离开病房。
姚羡说了声谢谢,看着她打开门出去。
“我先出去一下。”
沙发那边的程京淮也忽然起身开口道。
姚羡愣了愣,刚准备开口说话,程京淮已经跨步拉开病房门追了出去。
“边慈。”
长廊外,程京淮开口叫住她。
边慈脚步顿了下,转过身,
“有事吗?”
程京淮视线盯着她,掌心扣着手机,走到她跟前,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指的是病房里的姚羡。
边慈愣了下,眼睛弯了弯,
“跟我没什么关系。”
程京淮看着她,喉结滚了下,
“能聊聊吗?”
边慈略微蹙了下眉,看了眼旁边墙面上的时间挂钟,马上到午休,刚好有空,
“好。”
她点了下头,“我先把东西放一下。”
程京淮点头,在长廊外等着她。
边慈放完东西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带着他往前面消防通道旁的阳台走,
“ 你实习应该快结束了?”
程京淮主动开口。
边慈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点了下头,“嗯,月底就结束了。”
“有想过去什么地方工作吗?继续当医生?”程京淮侧头看着她。
边慈点头,“我应该会留在医院继续做医生。”
程京淮笑了下,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真好。”
边慈没说话,视线看着下面医院的草坪那边,开口道,
“其实我想做医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
程京淮愣了愣,“我?”
边慈点头,释怀的笑了笑,到现在她觉得以前那些事情都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他,
“我之前落水,是你把我从人工湖里救上来的,你还记得吗?”
程京淮没说话,只看着她,眼底很明显的闪过一丝茫然。
边慈看着他的反应,笑了下,“你肯定不记得了,后来住院你应该才对我有印象。”
程京淮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看着楼下笑了声,
“你说的是凌雁湖车祸?”
边慈微愣,点了下头,“你记得?”
程京淮没说话,只摇了摇头,侧眸看向她,
“我记得,但从人工湖里把你捞上来的人不是我。”
边慈看着他,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掌心下意识地收紧几分,脑海里又想起昨晚小区草坪那边的场景,
“那是谁?”
她开口,声音微微有些哑。
程京淮目光看着她,扯了下唇角,
“你猜到了,是他,梁靳白。”
边慈哑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