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与亡国君——大宰【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05

  现在再想想那八户不就是上次在宴席上背后说自己坏话的几名,萧瑜双手抱住黎歌的肩膀,急切道:“文殊奴,我知你对他有情,可是这一次你能不能信我,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不信难道它就不会存在吗?”
  黎歌被吓得双腿站不稳后退几步就瘫坐在石凳上,回想起初见那日一身银白色竹纹素袍面若冠玉、温润儒雅、笑如春风,二人设计出逃险些丢命是他挡在自己面前,学馆之时总是以借读佛经的名义晚上爬窗和她一起吃烤鸡
  当日西郊道馆一支暗箭差点命中,也是刘瑾冲过来挡在自己面前,他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挡在身前,黎歌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温柔有时又有点憨傻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这是她来到这里听过的最吓人的事
  萧瑜将玉排伸到她眼前,说:“你不信,拿着这个亲自去问问吧!”黎歌抬眼望向他眼神坚定,她又扭头看着他手上的玉牌颤抖的抬起手将它拿过,盯着这个玉牌不禁伤心,她希望不是,但是现在她的心在动摇,迫切想要回去问个究竟便起身迈步离开,背后萧瑜又突然叫住她,“等等......”
  黎歌回过头问:“还有事吗?”
  萧瑜又停顿了几秒才开口,“上次除夕在宫里,你问我喜欢你什么,当时你已经拒绝了我所以我没有说作了和你一样的回答,可是现在我想说,其实我们在很久以前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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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军和尚书省:南朝时期两大主要中央军事机构
第73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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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黎歌看着手中握着的半碎玉牌内心复杂,临走时萧瑜突然叫住自己说他们见过,黎歌听后感觉脑子被糊了一层浆呆愣的看着他,脱口一声:“什么?”
  萧瑜双拳紧握,停顿两秒后向黎歌解释当年经历,“大业三年冬,四岁的你跟着祖母汝阳公主来访府上,当时我因路滑而不小心一头栽在树上,结果树梢上的厚雪将我压住,当时我害怕挣扎着最后是一双小手将我拉了出来,你替我扫去头顶上的雪,问我是谁,你可还记得?”
  经萧瑜口中描绘,黎歌努力思索寻找着这段过往,模糊的记忆又浮现出脑海逐渐变得清晰,大业三年冬,那时的黎歌四岁离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两年,这天祖母汝阳公主带着她来到萧瑜家做客
  那时萧瑜的母亲蓝氏还在世,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被她喜爱的抱在怀里,不得不说这个蓝氏还真是一位绝顶美人,五官立体精致,皮肤白皙红润眉毛浓密而不凌乱显得很有英气,姿态姣美,其容颜宛如冬日霜花
  萧瑜继承了蓝氏的美貌,在加之上过沙场带过兵打过仗,气势容貌上总是多了几分冰冷锋利,当时黎歌一直被蓝氏抱着听着她们大人交谈,小小年纪又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只觉得无聊又无趣,好想快点结束早早回家
  她打了个哈欠就要睡着,无意间一个转眼看见门口雪地里站着一只白狐,盯着黎歌尾巴轻轻摇摆,她好奇挣开蓝氏的怀抱从她腿上滑下不顾身后的大人跑了出去,蓝氏大惊声音清脆在后面喊她,“歌儿,你去哪?”
  黎歌脚步轻快一下子就跑出门,雪地里的白狐见有人过来迅速躲开,黎歌迈开小腿跳过去势必要抓住它,结果扑了个空吃了一嘴雪,她仍不死心娇小的身板奋力的去捉住那只白狐,于是一人一狐就上演了一出它逃她追的戏码
  光顾着捉它忘了自己已经和祖母那边走远了,白狐突然站在墙根下停住摇着尾巴双眼注视着黎歌,而此时墙后却传来一人大喊着:“救命”
  黎歌听着这声音看见白狐旁边正好有一棵老槐树,调皮的她撸起袖子就抱着树干踩着树枝一点一点的爬上墙顶,看见一个小男孩上半身栽进了厚厚的雪堆里
  双腿不停地晃动着,救人心切的她顾不得这墙的高度深吸一口气就往下面跳下来,好在这今天又下了一层厚厚的雪,可以缓解从高处摔下来的痛感,但是黎歌还是免不了咬牙一番
  “嘶!好痛啊”她用力爬起来,看见白狐从不远处往一座圆形拱门走入,她才发觉原来这通往另一处的地方是有一扇门的,黎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到还有门呢?”
  事不宜迟她赶紧过去将萧瑜从雪堆里面拉出来,得救的萧瑜使劲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等感觉好了些他从地上站起黎歌踮起脚尖替他扫去头顶上的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萧瑜,说:“你没事吧?你是谁家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萧瑜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我叫萧无衣,你就是家家跟我说过的,今天要来的黎家妹妹吧?”
  思绪回笼,马车已经停在山脚下,黎歌掀开门帘走出踩着脚蹬下车,一路在想着回去要怎么跟刘瑾开口,她不敢相信希望这不是真的心中忐忑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她对如何开口这句话想了好几遍,很快就来到刘瑾寝室门口却迟迟不愿进去
  碰巧一宫女正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向黎歌行礼,“娘娘”
  黎歌眼睛瞟到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上,说了句:“给我吧,我端进去”宫女将手中端着的汤药交给黎歌复又行一礼退下,黎歌端着药推开刘瑾寝室的大门,双眼骤然睁大停在门口
  刘瑾坐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上面的色彩图文已经变淡,看起来是有些年代的老物件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拿着这个小孩子的东西来把玩呢?黎歌百思不得其解走过去叫了一声:“若生,你还带了这东西过来,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吧?”
  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刘瑾好像对这个拨浪鼓颇为喜爱,他说:“物件虽陈旧却也是心爱之物,既是心爱之物哪怕它变得不再明艳动人,我也待它依旧”
  说罢,他将拨浪鼓轻轻放在桌面继续道:“今日去皇宫可有什么新鲜收获,我听闻当今陛下喜怒无常,时长以杀人取乐前阵子竟爱上了一个傻子,后来被丞相知晓派人给杀了,这些可是真的?”
  刘瑾笑眼弯弯,这次黎歌看着他冷静严肃多了几分怀疑,“听说?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这些的?”
  二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彼此都已经明了,刘瑾意识到黎歌今日的反常,他知道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她会知晓,只是害怕她知道之后会弃他而去
  刘瑾笑意瞬间消失带了几分紧张和害怕,话语间夹杂着试探:“你都知道啦!”
  黎歌也不愿意和他打哑谜,既然他都问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小心端着,从衣袖中掏出萧瑜给她的那枚玉牌扔在桌面上,重声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我且不问你是否掌管了暗卫,我就问你当日八家半夜莫名失火,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黎歌言语间带着颤抖,刘瑾沉静的看着那枚玉牌,没有任何情绪说了声:“对,是我干的”刘瑾没有否认而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背后的指使者,这一回答如惊涛骇浪让黎歌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幻想浇灭
  她情绪瞬间激动愤怒的扯过他的衣领,“你疯了吗?八家,你知道这八家加起来被你活活烧死的人有多少个吗?这里面还有几个不足月的婴儿,你这样做何其残忍,他们都还是孩子,即使这八户对你有过也不应该做的那么绝,若生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刘瑾掩饰着内心的动乱,他知道早就会有这么一天,冷声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只是没有在你的面前展现出来罢了!”
  刘瑾此言一出黎歌对刘瑾的建立起来的印象瞬间坍塌,她呆呆的看着他松开手,难以置信眼前的刘瑾,在这一刻起黎歌才明白,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了解过刘瑾,而如今他的另一副面孔撕开,让她难以承受这份惊吓
  他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温柔体贴和蔼可亲只不过是他的羊皮是他的保护色,其实腹黑狡猾,手段残忍不留余地,这才是刘瑾这才是一朝太子该有的样子
  黎歌大受震撼不曾想他竟瞒着自己怎么久,怒道:“刘若生,你厉害得很我被你当猴耍的团团转,难道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在做戏吗?你想利用我什么?说啊!”
  眼见黎歌情绪过于激动,泪水盈盈向他讨要一个说话,刘瑾抬手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渍却被黎歌一把甩开,这个时候她只想要听到刘瑾的心里话,是不是从一开始靠近自己就是在利用
  面对黎歌的逼问尤其是刚才她那甩手的举动,刘瑾内心一阵刺痛,这其中的感情太过复杂,他不知该从何处讲起,刘瑾明白此时此刻再难向她隐瞒,索性撇开她的追问从自己的角度去解释这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的缘分
  他身体前倾试图靠近她,眼神依然和往昔看她一样温和如水,柔声道:“文殊奴,还记得大业二年春,御园相遇吗?”
  “什么?”
  “算起来我总共见过你三次面,第一次是你满月宴的时候,母后带着三岁的我前去黎府道贺,当时你尚在襁褓被奶妈抱着小小一只,第二次是在大业二年春,那年是父皇刚登基的第二年,三岁的你随着祖母汝阳公主进宫面见母后,那是你我的正式初见,这个拨浪鼓就是你临走时送给我的,自那之后我就很久没有再见到过你,第三次见面则是十几年后,鸿福寺冒出头想要替我赶走那些贼人,可知当我知晓是你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庆幸”
  刘瑾往后仰转眼拿过放在桌上的拨浪鼓,黎歌看着那个拨浪鼓陈旧的不能再陈旧,和方才马车里一样原主儿时的记忆忽然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浮现出脑海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母亲徐氏去世已经过去一年,可是三岁的黎歌仍旧沉浸在母亲离去的阴影中走不出来,祖母为了让她心情好些便特意带她进宫面见皇后
  那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过皇后,她不似萧瑜的母亲蓝氏清冷出尘,不似自己的母亲徐氏爽朗大方也不似后来的王氏华贵典雅,她更像是一朵芙蓉花娇艳而温柔,不施粉黛不佩戴华丽的钗环,不着鲜艳靓丽的衣裳,一切都是由内而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见到皇后和太子的第一面不敢行礼躲在祖母身后只露出一颗头,手里拿着拨浪鼓胆怯的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二人,她没有怪罪反而是招手示意黎歌上前来,黎歌抬头看向祖母仍旧不敢上前,刘瑾见状在白氏耳边小声低语几下,白氏听后深觉不错便点头同意了刘瑾的想法,随后他走过来蹲下身说:“别害怕,你牵着我的手,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啊?”
  黎歌再次看向祖母,见到汝阳公主点头,她才小心翼翼的搭上刘瑾的手跟着他走,二人在御园里放起风筝,正当自己将注意力全都聚在上面的风筝时,刘瑾却开口问自己,“文殊奴,你再看什么呢?”
  黎歌转眼看向他,停顿片刻后她说:“太子阿兄,你说人死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了”
  刘瑾心中触动,一想到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来说打击太过沉重,他嘴角含笑摸了摸黎歌的头发,“是啊!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继续守护着我们”
  黎歌心中更加难过,他说的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的黎歌早就死了,她有些恍惚不知他爱的到底是原来的黎歌还是她,若是原主那他爱上的就只不过是这副皮囊
  “所以呢?你和我说了怎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起初我并没有过多在意你,只当这是故友重逢,后来在慢慢相处中我逐渐感受到这份感情正在悄悄发生转变,起初我一直把这份感情深藏于心,就是怕你会碍于身份会害怕,当时也不清楚你的心意,直到秋猎濒死之际看见你奋不顾身来救我,我就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
  黎歌心中生出一股暖意,这算是一句肯定的答复吗?他爱上的不是原来的黎歌而是她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的那么深连我也不愿意告诉,你是在害怕我吗,还是在提防我?”
  刘瑾垂下眼,眸中光亮微微暗淡了些,“不是不愿意告诉是不想让你背上心理负担,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背离我的计划,即使不告诉你,你还是变得越来越消极是因为这碗药的缘故吗?”
  黎歌看向放在茶几上的汤药,萧瑜说的没错什么事都瞒过他,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洞察到一切,“你已经知道了?”
  刘瑾浅笑安然,“你给我喝的药越喝越差,就算不动用暗卫想想也知道了”
  “那你还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拆穿我”黎歌不理解刘瑾的作为,而对方的回答却让自己更加惭愧,“因为是你熬的当然要喝完,若我不喝太后定会觉得你不中用,转而给你阿翁施压,索性我喝了,太后娘娘也能放过你和黎家”
  黎歌泪水填满了眼眶,痛苦难忍反手打翻了药碗,颤声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这药喝多了你会死的,难道你愿意看见我的双手沾染上你的血吗?”
  刘瑾脸上闪现出微微的惊色,随后一把抱住黎歌向她认错:“对不起,我没有想那么多”
  黎歌推开刘瑾的怀抱,她不能再受威胁,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现状的,“若生,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的,相信我?”
  “你要去哪?”刘瑾满脸写着担忧和害怕,黎歌没有告诉他而是起身离开,刘瑾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个空,“文殊奴,你回来....”
  刘瑾顿时哑言,神经紧绷心提到了嗓子眼,抬头看向上方,屋顶瓦片噼里啪啦作响,刘瑾瞬间警惕起来五感打开,一只手伸向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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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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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顶突然没了动静刘瑾却不敢放松一刻,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上方完全忽略了其它地方,一股寒光从侧面袭来,刺客已经破了门从侧面直冲而进,刘瑾感应到危险迅速从桌底下拔出长剑横触对方的攻击
  他眉心拧紧以他一人之力恐怕难以脱险,他心跳加速两把冰冷的长剑相互抵抗而虚弱的身体让刘瑾每使出一份力都十分艰难,只能靠着这份毅力顽强对抗,细汗从额间流出,他使力踹开对方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掀起茶几,茶几被刺客一剑斩成两半刘瑾借着这一间隙挥着手中银剑迅速刺穿他的胸膛
  眼见敌人倒下刘瑾终于缓过神稍微放松了一会用力呼吸着空气,血液滩出一地他提着刚刚沾染血的剑走出门,庭院里能站的地方站满了黑衣刺客,他们紧紧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杀意,刘瑾在扫视两眼过后大声狂笑,带着怒气咬牙道:“你们一个个都想来取我的命,只可惜我死那一天你们是看不到了”
  说罢,最前排的刺客便快步挥刀相向,刘瑾一个闪身避开对方的攻击但臂膀上的衣服却被其切裂,紧接着身后又迎来一名刺客的攻击,银光划过脸庞就快刺入脖颈之时一把飞刀甩了过来,快到来不及反应就把敌人的手给砍断
  “啊!”
  对方痛得大叫,见状众人扭向门外,刘瑾瞥见是邓为终于定下心,“末将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领头的一看大惊恨声道:“你果然掌管了暗卫”
  说到此处刘瑾心里泛起疑虑,眉头皱起眼睛微眯歪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周身散发着威慑力,半是威胁问:“谁派你们过来的?”
  对方还不知这是最后一次活着能够好好与刘瑾说话的机会,看见只有邓为一人来,以为暗卫也不过如此,便无视刘瑾的问话,大言不惭道:“你无需知道,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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