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无惧人多和他们手上的刀剑,眼神暗淡看着对方过来,就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无数只利箭从屋顶端斜射而下,穿胸而过纷纷跪在地上口吐血液,疼痛感袭来面部拧成一块,刘瑾面无神色俯瞰脚下的手下败将
利箭穿胸虽没有直击心脏却仍旧硬挺着,余光扫过屋顶全都是他的黑甲卫各个带着獠牙可怖的面具手执弯弓,而其与刺客早就被干掉了
刘瑾一挥手那些人便心领神会放下手中弓箭,他抬眼望着刘瑾费力道:“殿下究竟要干什么?”哪知刘瑾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拿血剑从他身边走过,他向邓为冷冷吩咐道:“把这里清理一下”
“诺!”
他扶着木栏走下院子,地面上倒下一片黑衣,邓为正指挥着人将这些尸体抬走,剩下还有气的就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刘瑾深吸一口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虚弱的身体闻到这个味令其胸腔血液郁结成块,他闭上眼想要压制住这种感觉
“若生小心”黎歌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刘瑾猛然睁开双眼,一道黑影闪现提着刀就要刺向刘瑾
“殿下......”邓为大喊,刘瑾迅速闪躲却被刮到臂膀,黎歌心慌意乱看见倒下的刺客便捡起地上的长剑,刘瑾因为刚才对付他人已经耗掉一大半的力气,如今和人再战处处显下风,一味的闪躲导致臂膀上被砍出了不少道伤疤
邓为在远处本要过来帮忙,目光却移到黎歌身上,刘瑾已经被打的连连后退撑不住半跪在地上一手将剑插进泥里,一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用力喘着气眼神狠厉的看着刺客步步逼近,对方挥着长剑高高举起想要将刘瑾斩下
就在落到之时一把银剑穿破心脏,他猛的睁大眼剧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手中脱力“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低头一看胸膛已经被刺破,大量大量的血流出最后倒下,黎歌一脸担忧立马扔掉手上的剑,见是她又喜又惊
“文殊奴,你不是走了吗?”
黎歌蹲下身上下打量着,“我回来拿宫牌,才出一趟宫门回来你就浑身是伤,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你都已经这样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看见他身上几道伤痕,泪水填满了她整个眼眶,若是刚才回来的晚一点怕是要死去刺客刀下
刘瑾抬手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命硬着呢还没到死的时候”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领头的刺客身中利箭仍还在挺着最后一口气,他颤抖着拿起掉在地上的刀剑用尽力气甩了出去,黎歌双眼震动起身要走到刘瑾身后,结果反被他扑过来挡在面前
“若生......”
黎歌恐惧的摸着伤口鲜红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掌仿佛心脏如长剑刺破,嘴唇颤抖几乎崩溃,上一次这个样子还是在黑夜里寻找郑氏的时候,如今才过了几天她就崩溃了两次
邓为迅速过来擒住他拔出藏在衣袖上的匕首在靠近心脏处又补上一刀,随后跑过来将刘瑾从黎歌身边夺开
“殿下受伤了,先回屋”
他背起刘瑾,黎歌紧随其后生怕出了事,将刘瑾安置在床榻后,邓为便跪在地上用他那粗矿的声音说:“殿下,刺客来的突然是属下监察不严,还请处置”
刘瑾挥挥手说:“无碍,这原怪不得你们,守得再严实也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黎歌见他全身都是伤也不敢留在这里总得为其做些什么,“我去找陈监下帖子请御医令过来”
“等等.....”
黎歌止住脚步,刘瑾虚弱道:“这种事让邓为去就是,你留下陪我”她看了一眼邓为,对方识相的躬身道:“末将告退”
等到邓为离开,黎歌走到床边坐在地上二人双手紧握,眉头紧锁一脸愁绪问道:“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把剑?”
刘瑾淡然一笑轻言解释,“小女娘最怕疼,这痛还是我替你受了吧!”黎歌听着心里更像是堵着一块巨石难受的慌,眼睛一热泪水就从眼眶流出,“谁要你替我挡剑的,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刘瑾弱弱道:“别哭,以前母后和我说过人的眼泪是血变幻的,方才你已经为我流了好几滴如今再流,哭坏了眼睛怎么办,我会难过的”刘瑾望着她眼神恳求,“别再为我哭了,答应我好不好?”
黎歌止住眼泪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渍,“好,我不哭了,但你也答应我以后别再为我受伤了,行吗?”
刘瑾摇头回绝,“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只有你了,若你有事,我撑着这病重的躯壳活着也毫无意义”这句话让黎歌感觉自己被一箭击中心脏,又痒又暖感觉魂都被勾走了。想起在仁寿殿太后问自己,就这么喜欢太子?
她没有半句停顿、迟疑、思考就做出了决定,如今刘瑾也一样在遇到威胁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的冲在自己面前,彼此都坚定的选择了对方从未动摇过
二人十指相扣,黎歌弯下身与刘瑾的额头相触,“我也害怕失去你” 薄唇轻碰对方,这是第一次主动难免生疏些,但刘瑾不介意,他一把搂住对方的腰轻轻揽过
黎歌撑不住身体贴近他的胸膛,刘瑾勾起一丝得意的笑,黎歌猜出他的小心思却没有拆穿而是很配合的继续下去,柔软的唇瓣覆在唇上紧闭双眼五感尽失,仿佛彼此都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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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本文还剩下三十三章,经过几个月的码子路程我承认我确实是比较懒的那一个,加之数据不是太好所以更的也会有些慢,如今故事发展也已经过去一大半,不知各位看官可有何感悟,不妨在评论区里提一提,很期待大家的反馈哦!!!
第75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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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黎歌急忙收回手担忧问道:“很疼吗?”刘瑾嘟起小嘴娇弱的点点头,“那我轻点,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啊!”
黎歌拿着棉球沾了点瓶子里的药水,而后轻轻涂抹在刘瑾臂膀处的伤痕上,动作小心又谨慎深怕又弄疼他
“那个玉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黎歌沉默两秒最后招认,“是无衣给我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免得他又和你说些不好听的话,造成误会”刘瑾话语间夹杂着稚气,黎歌看在眼里暗自偷笑,这是又在耍孩子气来了,她放下药瓶两手触摸刘瑾的下颚将他的头转过打趣道:“我们的太子殿下原来也会吃醋啊?”
“才没有吃醋呢,我是......”刘瑾跟她急眼想找话否认结果卡住一半说不出
“你是什么?”
“我是担心你相信他,万一,万一你信了他,不要我了怎么行啊!”黎歌轻轻捏起他的脸,“你这个大傻瓜,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要是真的不要你了,那我早就不回来了”
刘瑾脸色瞬变双手抓住黎歌的手腕,微眯着眼故作严肃道:“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派暗卫将你抓回来,不管多远”
“如果多远都找不到呢?”欢快的气氛被黎歌这句随口一问打断,刘瑾对她这句话毫无防备,黎歌的眼神里仿佛透露着认真,刘瑾沉下脸心里莫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她说的远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地方
气氛沉默良久,刘瑾仿佛当真了般开口询问:“有多远?”黎歌嘴唇浅浅扬起,“开个玩笑罢了,你莫不是还当真了?”
“我倒希望这是假的,如果真的是假的话”
黎歌心里一下子怔住紧张起来,眼睛直直注视着刘瑾,她正要张口刘瑾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嗷!”黎歌紧闭双眼复又睁开,刘瑾并没有让她急着开口,这一举动像是在打断,黎歌心里泛起了疑虑,她说不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的头发乱了,替我梳头可好?”黎歌回过神来忙道:“好”
不等刘瑾先起身她便自己走的镜台前整理要用的东西,等刘瑾坐过来后便先将固定在他头上的玉冠拆下,乌黑长发顺着脊背划到腰间,之后她拿起一把玉梳轻轻的梳理着他的发丝,她的精力全部都聚在他的头发上,一边梳着一边思考着方才的事
然而黎歌的变化都被刘瑾通过菱花镜捕捉进眼里,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你好像有心事”
黎歌立马停下手中动作下意识的摇头说了声:“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吗?”
黎歌淡定自若手里拿着簪子挽起刘瑾的长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看看我梳的好不好看”
刘瑾意识到黎歌不想说便也由着她,不愿开口就不开口好了,他将目光转向镜中的自己,心满意足的说了声:“好看”
“方才给你松了发冠,看见镜中的你长发及腰,我就想如果若生要是个女子那该是倾城之姿,届时定会引得天下英雄豪杰争相求娶”
刘瑾被她逗笑,“少时母后也怎么说我,只是若我真是个姑娘,文殊奴就不会嫉妒?”黎歌脸上冒出疑问,“我嫉妒你什么?”
“自然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黎歌听后大大不服,自己怎么说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人的美貌而心生嫉妒之心呢?这是万万没有的事,可是看着刘瑾这张脸再看到镜中的自己,若他真是个女的,恐怕就没有她黎歌什么事了
她开始容貌焦虑又死倔否决:“我嫉妒你长得好看?得了吧,怎么可能,哼!怎么可能......”
黎歌说罢就双手插于胸前在刘瑾面前迈开小碎步离开,刘瑾见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不禁笑出了声,心道她果然是上当了
回到房里的黎歌坐在镜台前对着菱花镜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自己的脸第一次有了这种嫌弃不满意的感觉,想起之前交往过的女子,个个都漂亮且气质好,反观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貌没美貌,性格也一点都不温婉贤淑,黎歌开始急躁吐槽道:“好丑,真的好丑”
她瞬间不悦驼背泄气,“可是能怎么办呢?要是可以一下子变漂亮就好了”她对着铜镜咬唇,对自己的容貌甚是不满意,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袭来,刘瑾弯下腰两手挽住她的脖颈,贴近黎歌声音清润纯正,“不是说不嫉妒的吗?怎么这会子就照起镜子来了”
“我照个镜子怎么了?”
刘瑾嘴角扬笑,瞧出黎歌心里在生闷气不过在他眼里还蛮可爱的,“怎么?生气啦”
黎歌撇了他一眼就是不说话,刘瑾挽着她的脖子轻轻晃动,话语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文殊奴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你理理我嘛!”
“你说你错了,那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黎歌就怎么静静地听着,刘瑾则认错道:“错在不该说你嫉妒,不该惹你生气”
黎歌能够感受到刘瑾呼吸声,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荡起一丝暖意,忍不住扭过头看见他的那一刻宛然一笑,刘瑾一双桃花眼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看着她,薄唇轻启说了声,“很甜”
黎歌听后愣住心里犯起嘀咕脸上写出一个问号,什么很甜?怎么听不懂,刘瑾很快就给出答复,“比蜜糖还甜”
说罢,薄唇轻触肆意而放纵,仿佛放下了所有伪装不再小心翼翼,窗外成群绿竹遮阳,微风吹过洒落满地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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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一直沉默下去了吗?好吧,真的好扎心,只能一直单机下去了
第76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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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三刻建康宫御园内,这日原是朝臣休沐之日,理应在家里焚香礼佛,修养生息的王允特逢陛下召令邀请来御园赏花,相随的还有萧瑜,三人走在御道上,后边跟着长排的宫婢宦官
安静的气氛里刘休突然开口说话:“外祖父,自打孤登基以来你就事事为孤操劳,上下大小事物事事都要过了祖父的手才敢拍板决定,每每看见祖父为朝廷奔波,孤便想若是能够快快长到亲政的年纪,外祖父便可清闲自在些”
王允眉头挑动惊道:“臣惶恐,为陛下分忧解难是臣的荣幸,怎好叫陛下为臣忧心”
“诶,什么君君臣臣的,外祖父跟我说这个未免过于拘谨了些,往日里祖父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越老就越陈腐了呢?孤还是喜欢祖父以前的风采”
“一把老骨头了,终归是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再怎么折腾也比不得以前,咳咳咳.....”说了没两句王允就开始轻咳起来,刘休听着这声回眸看向王允,担忧道:“祖父病了?可有请御医看过?”
“多谢陛下挂心,臣只不过是一点小咳嗽不碍事”
“清晨风大,况且已入秋天气变得干燥寒凉,祖父平日里要多添些衣物才是,明早孤便派御医给祖父看看,以免受风着凉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王允立马弯身答谢,“臣谢过陛下”
“昨日母后在宫里办了一场雅集,邀请京中官眷携家中尚未婚配女娘进宫赴宴,今日难得等到外祖父空闲,咱们也来办个小宴聚聚,御园的第一波桂花开得极好,孤特命人采些来做桂花糕,待会儿外祖父可要多吃点啊”
“谢陛下隆恩”
王允答谢过后二人便不再交谈继续往前走,刘休今日特召王允来御园赏花,本应走的是另一条更为宽敞的道路,可他偏是拐了一个弯走了一条平日里都没几个人会走的小道,路旁周围具无宫室楼宇,倒是栽种了许多绿植
走到一半刘秀停下脚步,后边的人看见也跟着止步,王允不知这个外孙要干什么,只见他抬起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歪脖子树说:“杨昭,这是棵什么树竟然长歪了,拦了我的去路”
杨昭心领神会快步上前解释道:“回陛下,这棵老榕树是武帝时就已经栽种下的有一定年岁了,平时这里鲜少有人过来打理,长歪了也不知道啊!”
刘瑾觉得甚有意思对王允说:“外祖父你说这树长歪就长歪了吧!可它偏偏长在人行走的道上,这不是挡人路吗?实在是碍眼,你说要如何处置这棵树呢?”
王允看向那棵树又转向刘休,他体会到一点异样却不好面上表露出来,只好道:“这是陛下的御园,陛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眼见王允身子弯的极低,刘休没有任何表示转而又向杨昭说:“那就找人把这树给砍掉,免得以后继续挡了人的路”
“诺!”杨昭答应随后就下去吩咐人过来将这棵老榕树准备砍掉,一众人就在这里等着,看着他们拿着斧头一刀一刀的砍在树上,王允听着声音眨了眨眼心里苦涩,等到树木被彻底砍倒刘休才大步向前,后面的人也齐齐跟上丝毫不敢有差池,生怕惹这位小皇帝生气
三人来到御园浓浓的桂花香扑鼻而来;绿树上开满了金黄色的桂花,三人走到早早布置好的场地;就一张圆桌摆着茶果,宫娥端来一盘蒸好的桂花糕;王允看着这白糯的四方糕上面点缀着几颗花粒拿起尝了一口,刘休看见立马问:“外祖父觉得是这宫里的桂花糕好吃,还是外头的桂花糕好吃?”
王允嚼着嘴里的东西面色平和,答了句:“自然是宫里的好吃”
“既然祖父喜欢干脆住进宫里来好了,以后天天吃”王允听后心中惊恐迅速放下手中糕点起身跪在地上,“陛下这么说就是在折煞臣了,皇宫是陛下的寝居怎可叫外臣入住,臣老命一条恐抵不住这宫里的真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