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家小 姐下地干活了——梦几多呀【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54

  相比之下,温元的背篓就敷衍多了,里面装的不是好看的野花就是样子好看的叶子,还有一大把野金桂,散的是扑鼻的香。就是在薛星穗看来没一件正经东西,偏偏也装的挺满。
  背篓眼看装不下了,这次“秋游”三人也算尽兴,就准备下山了。
  偏偏换条路下山的时候,在路上温元又眼尖温元发现了一大片野生金桂。
  他们人还没靠近呢,鼻子里就全是传过来的甜香了。
  最重要的是温元还在旁边的树上发现了几挂蜂巢,没有蜜蜂在家,肉眼看着也没有幼蜂,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温元马上就想到了桂花蜜,她仿佛已经能闻到那香甜的滋味了。现在材料都摆在了面前,温元自然不肯错过。
  只是在想到桂花蜜的时候,脑海里接着就出现了某个讨人嫌的脸。温元冷哼了一句,把人脸从脑海里甩出去。
  她方向一转,硬是把其他两人一起带进了桂花林里。
  等再下山的时候,溢满的背篓让三人都压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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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守株待兔劫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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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元的一大罐桂花蜜和柿子饼还没带着她厚厚一叠纸赴到云边,从云边飞来的鸿雁先到了浮山寺。
  信是附在军报里一起回来的,后才到温府,温府又差了温经悦送来。
  这小半年间,温经悦都快成专职在浮山寺和温府两地跑动的信使。
  要说温府与浮山寺离得本不远,如若有心,日日往返一趟也是行的。
  当初温元离家入寺时,温府不少人心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就在温元上山不到十天时间,温玉章就从湖州回来了。
  他回府之后才知道自己离家时发生了那么多大事,温元都已经不在家,出去当尼姑去了。
  他作为妹控怎么接受得了这个噩耗?第二日就闹着徐京华一起出城上山了。
  两人相携好不容易走完三千阶,却被拦在了寺门外。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礼,不知两位施主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拦住两人的是寺里负责洒扫的老僧。
  “大师有礼,小女受活佛看重,于几日前跟随活佛入寺清修。当时走得急,东西置备不齐全。今日特带来,有劳大师带路。”
  “阿弥陀佛,住持师兄有话让贫僧转告各位。温小施主既已入我佛门,红尘当断,在因果未清前,各位还是不见为好。”老僧说完闭着眼,拨着佛珠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可是大师......”这跟徐京华预想的不一样,她接受不了什么红尘当断。
  “徐施主,当断则断。”
  什么当断不断,温玉章追问,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天地就换了。
  挚友赴战场不说,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也想见不能见了。
  “玉章,我们回去吧。”
  “阿娘。”
  温玉章还不想放弃,却发现母亲看似轻搭在他身上的手实则是用了全身力气。
  母亲已经站不稳了,她只是在强撑。
  温玉章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没再说话,暗中用力扶住她。
  一行人大包小包上山,又大包小包下山,从此以后再也没来过。
  可温元不可能真的与世隔绝,温府也绝无可能真当没她这个人了。
  双方最后折中,选了温经悦和沐春二人当锦鲤鸿雁,代传书信物件。
  反正历了温元这事之后,温老夫人身体就大不如前了。身边离不了人,温经悦被派到了她跟前侍候。
  温老夫人现在见不到温元可不妨碍她日夜为温元祈福,还经常让温经悦替她到寺里捐香油钱,所以很多时候带东西给温元也是顺路。
  在洒金院的温元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今日师兄又拎了大包小包过来,像是搬运工。还是小心避嫌,每次都只肯搬到院门口的搬运工就走的搬运工。
  “小姐,都是些冬装和簪子呢。”薛星穗边收拾边说。“扶人考虑的周全,知道山上开始冷了,炉子都备了好几个呢。”
  “哎,小姐,这里面还有封信,我看字有些像世子爷的。”
  “我看看。”温元慌忙过来,从薛星穗手里接过了信。
  “是他的信。”温元光看信封面那几个“圆圆亲启”就知道了。
  谢霄时的字看着就跟他的人一样,锐利带勾。
  温元等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她没急着拆信,对还在忙活的薛星穗说:“我到房里去,一会午膳再出来。”
  薛星穗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这会恐怕是迫不及待想找个地方自己待着读信呢。
  她看破不说破,反正这会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好到菜地里拔几颗菜到膳房。
  “那小姐你自己注意时辰,我先到膳房去帮何伯打下手。”
  “好。”温元应完就迫不及待地进屋了,当然没看到身后的薛青穗促狭地笑。
  回了屋,温元坐在榻上,手在信封上抚了又扶,终于舍得拆开这封迟到很久的信。
  圆圆:
  见信入面,只盼不要生气。这信本该早到圆月,却让我犹犹豫豫耽搁到现在。
  希望随信里的几支格桑花能替我讨你欢心,这是今年的最后一茬了。我试了几次,才终于能让它们全须全尾地到你手上。
  颜色大约也能保住,只是可惜少了花香。
  转眼我已随军来到云边半年,这里牛羊遍地、花草做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可惜蛮人踏足,让美景失色。我们正在努力,努力把他们都赶出去。让这里的花草肆意开,这里的百姓也生活安定。
  这封信我写了很久,皆因刚下笔就遇战事,耽搁至今……
  温元很快就把几页信纸看完了,她也终于知道这封信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了。
  云边不比圆月,靠近北边天要冷的快。一个月前已经下了初雪,那本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巡查兵却一早回报,探得离营百来里地,有疑似单于联军压粮车队。
  关外日子比云边百姓更苦,他们没有土地,一到冬天,人和牲畜都要饿着肚子硬熬。
  放在以往,一下雪他们就该待在自己地盘,储存力气等待来年春天了,可现在还有押粮车在动,除非他们还要发兵,不肯就这么窝冬。
  收到消息,帅帐里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你们看,按巡营兵回探,敌方押粮队如今在这。”谢随宴在沙盘上夜三营附近的一条小路上插了支红标,“此处靠近夜城,夜城如今在敌军手上,我们很难避过他们耳目,劫杀这支押粮队。”
  “对方有多少人?”这个时候人数也是关键,顾长柏问道。
  “百余人,粮最少有三万石。”谢随宴回。
  谢随宴这话一出,别说顾长柏顾长松兄弟了,帅帐里没一个不心动的。
  朝廷秋收的粮食今年拖的久,要先算清之前借的各大州的粮,还要算好安置流民的,迟迟没到云边。
  云边驻军粮食早就不多了,无战时将士都缩着肚子,只敢喝稀的,要是能把单于联军这三万石粮食劫下来。
  不但能让他们没有再来的力气,还能让自己人吃饱,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干?
  “这么多粮这么多人,难掩踪迹。不如我们以少取胜,霄时的小队有二十余人,再加上夜三营里宋将军手底下的百来人,劫这批粮绰绰有余了。”
  “大哥说的有理,霄时与恒常是旧相识,两人有默契。两队又都是精锐,更别提里面有云边老兵,他们知道地形,这战必胜。”
  谢霄时以为自己这次又是只能打个酱油,没想到大小顾将军会如此力荐,他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
  但是谢随宴面有所思,久久没有说话,谢霄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谢霄时与林啸二人各带一队,从军营出发。我会立派人到夜三营传话,让宋恒常和谢英也带一队人马与你们汇合。你们的机会只有敌军在过夜三营前,他们一过夜三营进了夜城地界,你们立马撤退。”
  谢随宴到底还是下了决心,战场上瞬息万变,机会机难求。既然就要把握住。
  “切记,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是。”谢霄时领命下去了,就怕迟一瞬他爹改变主意。
  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谢霄时一走,帅帐里响起一声唉叹。顾长柏拍了拍谢随宴的肩膀宽慰道:“雏鹰终要远飞,霄时是天生将才,你不要太过担心。”
  “你不懂......”谢随宴没再说话,看着面前的沙盘若有所思。
  谢霄时回帐换了一身耐磨的黑色旧衣服,用之前在圆月时温元送的蓝色绣银月金星发带把头发高高束起,额头上也绑了一根同色系的额带。
  他从架子上拿下挑灯,在手上掂了掂。出帐骑上东曦既明,带着一群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队,骑马出营了。
  “此地是途径夜城路上唯一一片林子,最适合设伏。”龙沙率先在一片森林前拉缰停马。
  眼前的林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地有个千来亩的样子,是接近夜城的最后一个可以藏身地。
  里面有不少小土坡做挡,虽然藏不住大军,但是百余人没有问题。
  “我们知道,想必对方押粮队也清楚,他们经过时必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林啸回道。
  “但这是我们的唯一机会,再往前往后都是黄沙地。别说我们这二十多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块大点的石头都藏不住。”龙沙也知道林啸说的对,可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下马,就地设伏。”谢霄时没多犹豫,敌军的押粮军今夜就会途径此地。
  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谢霄时就带人打起十三分精神。
  劫杀向来就是比的谁更小心和更有耐心,只要敌军有丝毫兵松马弛,就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夜幕即将降临,谢霄时他们一行人设好伏后躲在一片山坡后,吃了一顿干净干粮。趴在小土坡后没多久就听到了马蹄人声.
  谢霄时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他趴到地上仔细听了一会,站起来小声和林啸说:“确是押运粮军。”
  他在战场上久了,知道押运粮草的军队是最好辨别的,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粮车压在地上的沉闷声音。
  谢霄时说完看向林啸,两人隔空点了点头,彼此心里的想法就再清楚不过了。
  所有人伏低趴在地上,放低呼吸,准备做一回守株待兔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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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风寒四起人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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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霄时信里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劫杀敌方粮军最后虽是成功了,可其中曲折可不少。
  他当时带人趴在山坡后面没多久,果然就有一队人马拉着粮草往这边来了。近了才知道信息没错,运粮车压的地轰隆隆响,光听声就知道数比估算的三万石质多不少。
  大家心里都难掩兴奋,三万石的粮,他们省省能吃半个月了。半个月后朝廷的粮也该来了,不怕饿肚子了。
  谢霄时除了高兴还难藏紧张,他不知道这次押送粮车的是谁。他们的巡查兵当时不敢靠太近,远远看到就回营报信了,所以现在押粮主将身份还是个迷。
  要是软柿子草包,这粮就是他们的囊中物。可要是硬茬子,那少不了要动刀见血。
  谢霄时这回带出来了二十六人,他想一个不少的带回去,好是头发丝都一根不少。
  车队越来越近了,他们趴的地面都在动。
  “尔将军,我们歇一下吧,赶路赶了几天。”有人说话了。
  “是呀将军,这粮车这么重,就算我们不歇,车马也要歇呀!”
  “就是就是……”
  七嘴八舌的抗议声接连响起,很快被问人的辩驳声也出来了,但他显然势单力薄,没说几句就被群呼声压下去了。
  “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盆了,大启鼠辈不敢靠近。将军你就放心吧。”出声的这人比尔将军这个真正的将军还像将军。
  “此地树大林深,最易设伏。你,还有你,跟我一起探查。”尔冬升说完就拿着一根大木棍先从脚前方开始点起来。
  可惜不是有什么将就能带出什么兵,这一伙人警惕性似乎廖廖。明明押运着的是关乎人命的粮草,巡查时却很随意。草草看了几眼就一窝蜂选定地方原地休息了。
  谢霄时和林啸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要是这群人的警惕性再强些,往周围搜查的仔细些,再往前几步就会发现他们设的埋伏,接而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地。
  这对谢霄时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宋恒常等人还没到,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不过经刚才对方这么一闹,谢霄时已经知道这次押粮队的主将是谁了。
  尔冬升,单于王朝三公主单于明月的入赘驸马。没听说过有什么本事,战绩也寥寥,在单于是出了名的靠吃女人软饭上位。
  他靠单于明月的关系能在军中做个不大不小的辎重将军,但是服不了众。
  这人带队,对谢霄时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谢霄时需要更多耐心,要等到他们警戒更松懈的时候,才能一击致命。这里离夜城不远,要是拖延战况,敌军援兵来到,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幸运的是今晚的马儿也特别懂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喂饱了的缘故,就这么半天功夫,连用鼻子大口呛气的都没有。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等了半宿。运粮队的百来人终于睡下了,只留了两三人靠在火堆前喝酒守夜。
  谢霄时趁没人注意,小心翼翼带人借着夜色和高大树木遮掩,成功摸到了敌军的粮草后面。
  他以为自己是囊中取物,胜利在望。殊不知自己是螳螂捕蝉。
  谢霄时在暗中手一挥,身边的刀就齐涮涮亮了出来。一冲出去,还没来的及近敌身。火堆中就有信号弹冲天而起。
  “糟了,我们中计了。”林啸一声大喊,二十来人迅速靠团,刀尖齐刷刷对外。
  谢霄时一行人还没镇定下来。地上本应熟睡的百余人齐睁眼,像暗夜里的狼。
  ”尔将军,您这招计中计真妙。我们带着这些人头回去,将军品阶就能再往上挪一挪了。”他们说完也不耽搁,带人举刀围拢了过来,看样子是把谢霄时这些人当成了笼中兽。
  前有狼,且敌方援军马上就到。而说好接应的宋恒常等人迟迟不见踪影,这一局怕是死局。
  在敌军一步步靠近,眼见刀锋就要相撞之时,以谢霄时为首的一群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沙尘,转身一洒,把前排敌军眼睛都给迷住了。
  “杀。”谢霄时一声令下,二十几人迅速分散。尖刀一挥,就是红血飞溅。
  可是再多计谋机关在人数相差悬殊情况下都是小把戏,何况尔东升也不是吃素的,他带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凭着人数优势硬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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