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过家家——车轮压线扣一百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14:49:25

  “还好还好,松河村里正比她年长两岁,她们以姐妹相称。”陆伯民又往审讯室看一眼,“听修路的松河村村民说,孟里正帮助大姑娘留在村里的,也许和这件事有关系……”
  “是么……”齐俢终于松了口气,“那,那我先去看看你们要修的那条路 。”
  陆伯民一证:“不去松河村了?”
  “万一闰月也在帮忙修路,说不准能遇上。”齐俢推测。
  他虽然不会处理父女关系,不了解齐闰月,但他擅长推断,偏偏让他猜中了。
  齐闰月站在修路的工棚里,正在给工人分蛋糕。
  “闰月?”齐俢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女儿清贫的样子,还是无比心酸和自责。
  齐闰月切好了蛋糕,闻声抬头,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略显沧桑地站在人群外。
  工头发现了陆伯民,在陆伯民的暗示下,得知了齐俢的身份:“居然、居然是京兆尹?!”
  孟老大打量起他,这人就是京兆尹,齐姑娘的那个爹。
  “爹。”齐闰月看见他,就想到张家欺负她的事,顿时委屈和谴责混杂在一起,怨恨地看回去。
  这一看,让齐俢更显局促。
  陆伯民示意修路工人和村民们不要过去,干自己的活,不要围上来。
  修路环境比村里更差,到处都是烂泥巴,又脏又乱,齐俢看着心疼:“张家的人,爹已经在处理了,闰月,你要不——”
  “松河村乡邻对女儿很照顾,女儿替村里人治治小病小痛,也有成就感,在那里住下,自在许多。”齐闰月越说,越发现自己似乎淡然许多,活得轻松了,“您回去吧,我不会走的。”
  齐俢正想亡羊补牢,奈何女儿不给机会,他知道不能紧逼,见女儿精神面貌确实不错,也没有清减,纵有不舍,还是回了京兆。
  ……
  短短三天,齐闰月做了一个抹茶蛋糕,她送到山上给孟知尧尝尝鲜。
  把孟知尧看傻了。
  这就是女主光环?
  “好吃吗?”
  在齐闰月的热情期待下,孟知尧给她一个大拇指:“非常好吃。”
  “我想着,红薯窑和面包窑差距应该不大的,就烤出来了,万幸呀。”齐闰月说起了她开发新品的心路历程。
  路已经在修了,先要把路基打出来,打路基前要先把路面往下挖一挖,路基和地基一样,越深越结实。
  村里的人忙完了地里的事,自发拿了工具去帮工,村外还有很长一段要修夯土路,一直穿过那片野林。
  孟知尧没见过夯土路,也很好奇,过去围观,不知不觉就上手帮忙修了两次工具。
  “里正手艺不错啊!”孟老大取回修好的铲子,又夸了她两句。
  铲子木柄容易断,现场会锯木头备用,孟知尧也手痒,取了一把框锯帮忙,但木头对她来说太硬,不好锯。
  为了不耽误工程,那把框锯又被人拿走了。
  当晚,孟知尧辗转难眠,她居然用不好锯子,身为一个手艺人,怎么可以不会用锯子。
  第二天她没去,在家改锯子。
  既然用不好,就把它改成适合自己用的样子。
  齿轮,她的上上选。
  工地上没有圆锯,孟知尧没见人用过圆锯,她估计继续按改造打蛋器的思路,来改圆锯,也是可行的。
  锯片就自己做,和齿轮异曲同工,铁片直接用矬子锉。
  想当年金工实习,她也把一块圆柱铁锭锉成了方体的锤子。
  圆锯机还得分两种,一种手提,一种立式,立式有了前面的经验,在搅拌头加一组九十度改变方向的斜齿轮系,就能走马上任。
  而手提式可以是像油锯那样的,但需要一只手提,一只手驱动。
  在锉齿轮的时候,孟知尧灵机一动,锉出来一个棘轮飞轮,当陀螺抽,她试装转了一次。
  太快了。
  她不敢用。
  高速带来的危险往往是致命的,她不能让圆锯拥有过高的速度。
  无论是由于惯性的崩飞还是木屑的飞溅,它们给人带来的伤害都不可估量。
  神仙飞轮,暂时搁置。
  在家里的几天,孟知尧把圆锯机拆了又装,不断调试合适的齿轮组,直到把锯片转速控制在安全速度内。
  地上一堆木段、竹筒,孟知尧也不浪费,用它们拼了一条下矿井用的直梯。
  有了梯子,她的膝盖可以减轻负担。
  从直梯试下矿井后,看到满地矿石……来都来了。
  这次挖的七颗矿石,有五块是黄金,两块是白银,孟知尧的下矿工具都在井底,但背篓在库房。
  第一次要搬运七块不少于四十斤的石头,孟知尧很有压力,也很兴奋。
  她几乎是靠一遍遍背上去去,还好有这个直梯,否则像她以前那样直接扔上去,次数多了总会出现失误砸头的概率。
  孟知尧心想,如果能做出安全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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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全帽
  安全帽有个内胆支架,是塑料的,很有弹性和韧性,可以减震,在古代想做一个替代品,大概可以考虑竹条和一些结实的藤蔓。
  它的外壳需要耐磨、抗变形,本来的原型就是战士的头盔,起到保护作用。
  家里藏书也有关于竹编、草编和藤编的教程,她从打结开始学,院子里有的草已经长出来了,她拔了练手。
  最先学的是劈竹条,要把竹条边沿用藤蔓磨平,减少倒刺伤手,接着孟知尧就学编织竹球,各种竹篮,找找编织安全帽的感觉。
  安全帽不是单一的球形,它的结构也有巧思,中间要编一条脊,两侧有有点扁,还要加一条帽檐,竹条密度要最紧最结实。
  做完之后,孟知尧还用黑墨水,在上面写了安全两个字。
  二月。
  天气渐渐暖和,鸭子已经下水,村民们越来越忙,要下地,还要修路。
  孟知尧第二次炼金产出五两黄金,二两白银,共计五十二两银子。
  这笔钱可以解决她的木材和铁器需求,比如家里的刨子也只有一个,是个推刨,她想要个拉刨,就得把它拆了。
  整理库房的时候,孟知尧翻出一套渴乌,她在工书上看到过,是虹吸汲水加自来水管一体装置,又称过山龙。
  渴乌是能够实现翻山越岭远程远水的,这大工程通常属于集体,所以个人基本用不上。
  家里井水取水方便,也没人想过用来改成自来水设备。
  “看来还是不够懒。”孟知尧说干就干,新工具不用难道等生锈了再来吗。
  当陈二叔再次从山里巡山回来,路过孟知尧家,隔着矮墙看进院子里,被她手上的圆锯机吸引了:“里正,这是锯子?”
  孟知尧抬头看去,松了踩在竹杆上的脚,走过去给他细看:“我用框锯板锯费劲,做了这个。”
  她教陈二叔怎么用:“左手提着……”
  圆锯片转起来,陈二叔眼睛慢慢睁大:“能不能给我看看!我也想做几个!”
  “我有图纸和工具,”孟知尧去拿给他,“用这个盘定位分度,然后要注意,速度太高飞屑会伤到眼睛,这个锯片可能也会弹出去伤到别人。”
  陈二叔记下了:“好好好,你刚才是在做什么?用不用二叔帮忙?”
  孟知尧:“不用,我锯管子引水。”
  陈二叔有看到地上刚做好的小渴乌:“你要引水,种地了?”
  “我引井水,直接引进厨房里,不用来回提。”
  “你这孩子,”陈二叔一想到她是一个人生活,方便点自然更好,“行,要帮忙就下山,二叔家离你最近,不要怕麻烦。”
  他说完就走了,孟知尧继续弄管道,除了厨房要接水管,院子里也需要,她的前院也种了些花花草草,而且室外有个水龙头更方便。
  还有厕所,她家的厕所在后院的东北角,孟知尧还翻出过这个厕所的施工图。
  化粪池有三个,第一个和茅坑连接,是沉淀池,第二个是过滤池,还有一些固体会在第二个池子沉淀,第三个清池,农家用的粪水是第三池的水。
  尽管三个池子总体积也就十立方米不到,但是由于人的排泄物都是水和无机盐,以及少量未消化的有机物,它们会在池子装满之前渗透、被分解。
  因此,厕所边的土常含有硝酸钾,所以尝尝被用来肥土和硝土。
  孟知尧家的厕所参考了风向,基本没有味道,地面是青石板,好清洁,不积水,还分了台阶,做好干湿隔离。
  里面原本用木桶装水,她直接砌了个池子,用的是矿石剩下的废浆,框架用剩余的竹条定型。
  山里的风都是是的,石浆只能用火烤干才能加快装修速度,这一块又耗费了孟知尧四天的时间。
  石浆还差一点,孟知尧又去下矿,一口气挖了三块金矿石。
  把金全练出来才又得到了石浆,这一操作把孟知尧逗笑了:“原来真的会有人买椟还珠。”
  为了最后的废浆去下矿,是她一直没有料到的。
  又过了两天,水池终于做好了,孟知尧依照书上的做法,又在水池里抹了一层石浆填缝,再用火烧一遍。
  孟知尧的自来水管道第二个终点落成,井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池中,快要满时,她用事先备好的木塞堵在管口。
  把原来的葫芦瓢扔进去,大功告成。
  厕所外面是她的菜地,现在已经长出来手掌长的菜苗,可以吃了。
  矿井在后院的西南角,靠近孟知尧主屋廊檐脚下,就近的长廊转角处,堆放了几个背篓,铲子,美人靠上放了她的安全帽。
  除了坐南朝北的一层主屋,孟知尧家还有东西两个两层的厢房,东边是厨房和粮仓,厨房往南还连着盖了一间沐浴洗衣两用室,西边是库房和藏书阁楼。
  西厢是孟知尧呆得最久的地方,她在上面找书,这些藏书被保护得很好,在阁楼一角,孟知尧看到了满满一柜的印刷工具,活字、雕版都有。
  旁边放的就是印刷教程书籍。
  颇有种生产一条龙的架势,从工具书到制造工具,即使把山村封起来,也能存活。
  除了飞金药中的从云砂……孟知尧转念一想,飞金药是用来炼金的,如果真的要与世隔绝,他们不炼金也用不上飞金药。
  第二天,孟知尧在院中信步闲逛,却发现有的竹管衔接处开始漏水。
  她又到库房里,把几颗松脂拿出来,用火化开,涂在漏水的地方,其它暂时还没有问题的,孟知尧就不管了。
  她的松脂越用越少,现在还不是割松脂的季节,需节省使用。
  一连出了三天的太阳,院里古老的青石板也带上一些温度。
  春光大好,孟知尧多做了两个可以收纳的衣架,把家里的四季衣服、被子通通晒在院子里。
  她的卧室在主屋的东南,把窗户打开,可以看到前院和东厢,主屋的长廊四面环绕,美人靠和梁柱上了黑漆。
  想想祖上是连死士都有的大佬,这样的规格都是由奢入简了。
  孟知尧有重整书阁的想法,她决定多挖矿,有机会去京畿地的都城逛逛,再给藏书阁添一份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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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陛下被偷走啦!!!
  销雪时的寒风已去,大地回春,皇宫里却重回冰点。
  “它又来了……”瞿万里蹲在少了一排的宝箱前,心疼地抚摸这批注定要失去的宝贝金砖,“它怎么不直接搞死我。”
  张影劝道:“陛下!钱财乃身外之物,切莫拿龙体撒气。”
  “我已经三晚没睡好了……”瞿万里意志消沉,眸子黯淡无光,“那些有神派和无神派,最近有什么新观点吗?他们没再动手了吧,齐俢都做了什么,都和我说说吧。”
  看样子,陛下是要动摇了,张影没辙,只能说:“还是老调重弹,没有新意,至多做了些润色。齐大人给学社划了几处论道场,学社想要使用论道场,需向官府申请,有过打斗历史的学社,需要多写一份保证书。现在没有辩论变互殴的事了。
  辩论当场,会有京兆府书令史在场,他们的言论会被完整记录,散场前在记录文书上签字画押。”
  瞿万里担心:“这有人去吗?一言一行被人盯着,能辩起来?”
  张影笑道:“自然是有的,陛下不知,读书人公开谈论的东西,看似说给旁人听的,实则是说给朝廷听的,也是说给陛下听的,他们巴不得呢。若是避世之流,也不会如此张扬冒失,为了输赢动手。”
  “说得有理。”瞿万里的关注点又回到黄金上来,他真是服了,是鬼的话,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一晚上偷一两黄金,一点点折磨他,是他犯了什么大忌吗?
  中书省已经将他说的解决办法细化,草拟了政令,门下省已经快审批通过,明天,尚书省就要把这道令发往南方的边陲,王将军会以此令与南陈谈判。
  谈拢了,大越暴富一把,谈崩了,只能继续打,国库继续送钱送物资,民间继续征兵征税……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瞿万里备受煎熬,早知道当初或许该接受南陈的和谈,至少战争可以暂停。
  瞿万里又想,如果接受了谈和,那其它国家是不是也会有样学样,先打打,打得过就是赚到,打不过就谈和?
  好像每一条路都有风险,他赌的是国运,还是所有国民的生存空间。
  他想逃避了,原来皇帝一点也不好当。
  夜深人寂,瞿万里披上外衣起身,让晓春打灯笼,带他去库房看看。
  这座库房是从开国皇帝传下来的,里面是历代皇帝收到的礼物和月俸。
  几代皇帝没有铺张浪费的风气,后宫至多存在过一位皇后,两位妃嫔,瞿万里的父皇只娶了他的母后,连干活的宫人都是按需择选,年纪也偏中年,看起来做事有经验有力气的。
  “陛下又要去看吗?”晓春看他青黑的眼底,又心疼又发愁。
  这天杀的,到底是什么邪魔外道?
  到了地方,瞿万里打开宝箱,捡了一根金条我在手上,然后下令:“把这个箱子的黄金清出来。”
  老官儿们不知道缘由,看天子冷峻的脸,只好听令行事。
  这是库房里最大型号的宝箱,清出来后,瞿万里一脚迈了进去。
  哐哐哐一群人拉住他:“陛下!”
  “陛下怎么能以身犯险?!”老官儿作势要进去替他,被瞿万里拦下。
  晓春把一条铁链放进去,也要往里迈:“我陪陛下一道!”
  前路生死未卜,瞿万里哪能让他们陪,他只是个没什么才干的皇帝,换个傀儡也一样的,晓春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会有亲人难过。
  “朕乃天子,”他把私印拿出来,“若世上真有邪祟,朕也有紫气护身,你们来,还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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