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肯屈尊降贵,低头主动吻她。
从前她肖想过千百次的情形如今真切地出现在她眼前,可她却只觉得惶恐!
赵嘉宁被他紧锢着双手,他力气那样大,她根本反抗不了分毫,只能任由他辗转口允x蹂^林她的唇瓣,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赵嘉宁又委屈又害怕,眼眶蓄了泪,哀求他道:“薛钰,别这么对我……”
少女泪眼盈盈地求着他,唇瓣淋离泛着水光,略显月中月长,端的是楚楚可怜,本来应当是十分惹人怜惜的,薛钰却看得邪火更盛。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浓稠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离得她那样近,一张脸如描似画,俊美到了极点,愈是离得近,愈是好看得让人心惊。
从前的乖张狠戾尽数敛去,此刻他眉尖紧蹙,竟难得显露出一种脆弱的神态:“宁宁,我好难受……”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声诱哄道:“帮帮我,好么……”
赵嘉宁不得不承认薛钰的这副皮囊极具诱惑,尤其是他一贯高高在上、骄矜尊贵,如今居然这样轻声细语地求她,十分具有欺骗性。
她差一点就要心软了——如果不是他牵着她的手往生下引,她触及到他那个肩印灼惹物件的话……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人一下子清醒了:“不,不要,薛钰,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薛钰闻言也不再装了,眸中戾气尽显:“放过你?赵嘉宁,你不是喜欢我么,为什么不愿意?”他早已被清淤折磨得生不如死,赵嘉宁此时对他来说,既是解药,却也更为要命。
他却硬生生捱着这份煎熬,也非要问个明白:“说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喉间发出意外不明的呜咽,额间青筋凸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难受,却到底没有对她用强,只是拔了赵嘉宁发间的簪子,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手背。
赵嘉宁惊恐地捂住了嘴,她被吓坏了——薛钰这个人,她光知道他对别人狠,却不料他发起疯来对自己也那么狠——该用多大的力道,才能将手掌刺穿,那又该有多疼?
疼痛稍稍逼退了清淤,他勉强找回一丝清明,眼神湿漉漉地盯着她,仍是不忘追问道:“赵嘉宁,你还……喜欢我吗?”
赵嘉宁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偏执,竟要翻来覆去地问她。
他越是这样问她,她反倒愈发不敢答了,她一贯知道薛钰有多疯,如今看这情形,倒像是更疯了,万一她答得不合他的心意,他伤了她怎么办——他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能伤,更何况是她呢。
那到底是回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听薛钰有些喃喃地道:“你说你喜欢我,说了那么多遍,自己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赵嘉宁,你怎么敢……”
她便知道了该怎么答,连忙开口道:“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
薛钰的眼神又渐渐聚焦,重新落回到她脸上:“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别说不配,赵嘉宁……”他一字一顿地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赵嘉宁怔了一下,薛钰这时似乎也才回过神来,眼神倏地变冷:“你当然不配,眼下是不得已……赵嘉宁,若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他摩挲着她的唇瓣,缓缓地道:“总之,你得负责。”
薛钰的确是为了她才被人算计,可她又何尝不是着了永安的道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归根结底,要找人负责也该是找永安公主,又何必赖上她,这岂不是冤枉?
而且配不配,倒全是他说了算,从前不配,如今为了找她泄y,倒又推翻不认了,赵嘉宁只是觉得讽刺。
可她才不要做他谢玉的工具:“薛钰,我有办法。”
疼痛逼退清淤毕竟是暂时的,赵嘉宁能感受到薛钰越来越粗种的川西和滚汤的审题,她知道他支撑不了太久,她之前去熄灭迷香时发现在殿门已经从外面上锁——这样密闭的宫殿内,她就算有心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况且薛钰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轻易地将她钳制,她根本避无可避,为今之计,只有帮他述解,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她:“我想到了,永安设计想毁我清白,本来我是应该被锁在西首的那间偏殿里,可阴差阳错,我逃了出来,躲到了这间偏殿……”
“采兰之前说你不日就会成为驸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永安不光设计了我,她还想设计你……这殿里的迷香,说不定正是为你准备的,她那么痴迷你,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她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再忍耐一下……”
“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譬如她去错了房间……要不,我去门口弄出点动静,看看能不能将人引过来……”
“她既然那么煞费苦心,而你又中了迷香,不如……”
话还未说话,赵嘉宁抬眼对上薛钰阴沉可怖的目光,吓得立刻讪讪闭了嘴。
“赵嘉宁,”薛钰抚上了她的颈侧,指关节咯吱作响,脸色沉吓人得:“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怎么敢,让我碰别的女人。”——————————————————————————————————————————————————————————————————————
第24章
赵嘉宁被吓坏了, 声音也染上了哭腔:“我只是觉得,只有她那样的金枝玉叶,才能配得上您……”
薛钰到底还是没有掐死她, 只是惩戒似得咬了她的耳垂,这次没收力道,赵嘉宁疼得哭出了声, 薛钰只是冷冷地扯了唇角:“让你长个记性。”
他又往手背刺了一簪, 这才能勉强分出心神继续说道:“永安和赵王一母同胞, 我若是和她扯上了关系, 岂不是被迫站队赵王……赵嘉宁,你说我怎么可能碰她。”
“况且,我……从不受人摆布。”
他将簪子放入赵嘉宁手心,额角青筋凸起,喘x着道:“我也从来……不屑强迫别人,赵嘉宁,你不愿意,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 引导着她将簪子刺入他的脖颈, 一张俊美的脸上疯态尽显:“杀了我啊……我快受不了了,杀了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簪子的尖端已经刺入皮肤, 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被白皙的皮肤一衬, 愈发惊心。
赵嘉宁吓得哭了出来,连连摇头道:“不……不要……”
薛钰却笑了, 手指染了血,轻擦过唇角, 笑容愈发妖冶摄人,眉眼间叫嚣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怕什么……”他屈指比划,竟然教她:“刺这,出血最狠,顷刻便死……”
赵嘉宁觉得薛钰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一贯知道他是个疯子,可他每回都能做出比她认知更疯上十倍百倍的事!
赵嘉宁连鸡都未曾杀过,更遑论是人!
她怎么敢?
更何况她若是杀了他,她还能活么?
疯子,她想,薛钰真是个疯子。
疯子的话是全没有听信的必要,赵嘉宁想,她是疯了才会听薛钰的话!
她不能死,薛钰也不能死,如今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尽管她非常不想承认,可如今以她的处境,薛钰确实是她唯一的依仗,她还指望他能够带她去见她哥哥,他怎么能死?
思及此,赵嘉宁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薛钰的钳制,将簪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我不要!”
“薛钰,你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
烛光摇曳下,赵嘉宁的眼神亮得惊人:“薛钰,我会帮你。”
也就是这个眼神,成为日后薛钰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心魔。
恰如一条漆黑不见尽头的甬道,乍得一线天光,一旦窥见,便再难舍下。
比之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往往更让人绝望——倒宁愿从未窥见天光,乍见之欢,若是重陷黑暗,岂非更加不见天日。
薛钰被药烧得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闻言只是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宁宁……”
他俯下s,灼r的气息又再度压了过来。
赵嘉宁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撑开一小段距离,小声道:“不过,我可没答应要跟你……”
薛钰滚t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轻吻着她的额间鬓角,隐忍道:“那你要怎么帮我,嗯?”
赵嘉宁整张脸都红透了,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也愈发轻了:“可以用手……”
在赵嘉宁看来,中了药纾解便可,倒也不必拘泥于方式,非得让她献身薛钰吧。
她不知道薛钰自渎过没有,不过看他眼下这个情形,应该也是不能够了,总是有人帮他会更快些,如今他们的命运系在一处,她勉为其难地帮他一次,也就当在帮她自己了。
可话音刚落,薛钰的反应却大得出乎她的意料。
他扼住她的手腕,气息不匀地质问她道:“赵嘉宁……这是谁教的你?”
赵嘉宁皱巴着一张小脸,扭转手腕试图挣脱:“疼……薛钰,你放开我……”
“没有谁教的我……是……是我自己看……看避火图学的……”话说到后面,脸红得几乎可以滴血。
“避火图?”薛钰似乎是笑了一下,难为他已经忍到极处,倒还不忘分出一点心思口头上欺负她:“赵嘉宁……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居然看那种东西……”
赵嘉宁轻咬唇瓣,整张脸都红透了:“我……是丫鬟拿给我看的,我不过是一时好奇才……”
薛钰似乎是轻笑了下:“丫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明明是自己想看,偏要推脱到丫鬟身上……敢做不敢当,我都替宁大小姐害臊……”
他声音哑得厉害,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话说回来,你看了那些图后……代入的……是谁的脸?”
“我……我没有!”
“呵,没有么,那做chun梦时,梦见的又是和谁,嗯?”
做chun梦时,梦见的是和谁……那段时间她整日肖想薛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看了那种东西,梦见的自然是和薛钰一起……可
经他这么一提起,那些胆大的画面又再度浮现在眼前,赵嘉宁连忙闭上了眼,拼命摇头,想要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从前少女怀春,可时过境迁,如今她却根本不想承认!
可她越是这般,种种情状落到薛钰眼中,答案愈发不言自明:“赵嘉宁,”他掐着她的下巴,轻声诱哄道:“你梦见的是和我,对不对?”
“既然是这样……”他温柔地tian弄着她的耳垂,将她的手往s下引,蛊惑道:“那我许你,梦境成真。”
第25章
之后的事情进展得却并不如赵嘉宁想得那般顺利——她光知道用手可以, 却并未曾实践过,真正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事情进展得不顺,一则是她实在毫无经验,二来是薛钰从头发丝到脚尖都精致无比, 她万万想不到他。下那物竟那般……D得骇人。
……
她初初一只手都握不住……后来勉强适应, 偏始终不得其法, 弄了半天都不曾出来, 反倒激得薛钰愈发煎熬,扼住她的手腕咬牙质问道:“赵嘉宁……你……你究竟会不会?”
“你是帮我……还是……故意折磨我?”
“我……”赵嘉宁皱巴着一张小脸,委屈极了:“我当然是想帮你……可我第一次,还不熟练,你……你就多担待一些……”不担待也没法子了,这里也没旁人能替,谁让你不要永安公主的。
赵嘉宁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 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卖力了——她只想快点结束。
薛钰望着头顶的承尘, 眉心紧蹙, 目光有些涣散,额间鬓角全是汗水,神情煎熬之至:“赵嘉宁……”
他轻轻叫了她一声,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发顶,哑声道:“你……你说一些话听听……”
赵嘉宁闻言抽空抬起了头, 神情有些迷茫:“啊?说……说什么……”
薛钰转头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蠢货, 你说呢?”
无缘无故挨了骂的赵嘉宁心里委屈:“我怎么知道?”想了想又不情不愿地道:“……奴婢愚昧,还请世子明示。”
说完眨了眨眼, 一副认真聆听、随时等待赐教的乖顺模样。
眼中那一派天真懵懂倒不像是装的——赵嘉宁她的的确确,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譬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罢了,薛钰想,跟这种蠢货置什么气?
说什么话?自然……是刺激他的话。
薛钰眼神shi润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说……说你喜欢我……”
“啊?为什么……”
“让你说就说,不听话?”
赵嘉宁无法,只能乖乖照做:“世子,我喜欢您……”
薛钰缓缓闭上了眼,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再多说点,有多喜欢……还有,过来吻我。”
赵嘉宁不知道薛钰的用意,不过她也已经习惯对薛钰言听计从了,闻言依旧乖乖地照做。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爬到薛钰身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烛火摇曳间,赵嘉宁伏靠在他身上,借着烛光仔细地端详着他。
薛钰平素清冷的一张脸上爬满了清淤,她从前无数次幻想,这样冰清玉洁的一张脸,总是神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若是有一天,那副清冷的眉眼染上清淤,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