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粘人的冰美男
作者:易木七七
文案:
褚子兰意外重生,一心远离绝世美男,躲避皇后尊位,只想宅在深山,永不出世。
前世隐族娇娇女褚子兰爱上齐国俊美质子齐正,为他倾尽所有,助他登上至高之位,自己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全族陪葬的凄惨下场。
死后飘浮,一朝突然被唤醒,却重生在最初相遇时刻,她逃、她避竟发现前世冷面杀神冯晏安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一连救了好几次?
仑虚山神招她回来定是让她珍惜亲情,远离世俗。
然一身留珠裙竟揭开八十年前惊天大秘密,原来自己家财宝堆积成山、富可敌国,破旧箱子装的竟然是绝世武功秘笈、医毒圣典,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清旷阁”是自家所建,人人都想沾边的财神爷“萤氏,萤萤之光、遍布天下”竟然也是自家的,自己居然还是皇族后人,家里还藏着君国历代皇帝都惦记的,令人起死复生之书《回魂术》,这破天的富贵如何藏得住?
宿命轮转,躲不掉的杀人恶魔鬣狼困我族人,只得主动出击,引狼屠之。
鬣狼难灭,只得擒贼先擒王,奈何敌人过于强大,自己无兵无由,没关系有主动送上门的陈国世子冯晏安,他父亲陈国摄政王,母亲陈国长公主,他家还有震慑西疆数十年的神安军。你说还不够?别担心抛开情情爱爱还有齐国王子,齐国王深藏数年的宝贝儿子,三国鼎立局面下挑得他们两国对一国,绝对胜算。
你问我他们为什么帮我?那当然得感谢我十岁就当家的曾祖母、豪门世家谢氏掌门嫡女、清尘太子的太子妃谢婉莹了。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重生 励志 爽文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褚子兰、冯晏安 ┃ 配角:齐正、君凤安 ┃ 其它:为蜃、秋伊、水冰、雉入
一句话简介:远离恋爱脑,人间清醒富贵花。
立意:双强救赎,非你不可。
第1章 生死立冬
褚子兰武功尽失、筋脉寸断、浑身是血,心口处插着一把精致匕首,奄奄一息躺在齐国都城,平城城墙地牢中,借着稀疏月光看着窗牖外的那颗君子兰,这样的天气竟然孕育着一个花苞,哎,可惜了。
远处隐隐传来梆子声,打更人无情、麻木的重复着“天寒地冻、天寒地冻”。
今日原本是钦天监推演出来适合婚配的好日子,她记得传令官说,天星秉令,天嗣通根,天帝天后配合,日辰三奇互贵,二德临垣,生旺有气,举案齐眉,琴瑟静好。
遂齐国始初元年,十一月十八日,皇帝齐正和未来皇后褚子兰举行大婚仪式。
她还记得清晨梳妆的温馨场景,秋伊阿姊那时想说的话不是那句吧。
秋伊看着铜镜中的小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转动,像山里的精灵,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一身服帖长裙,不盈一握的腰,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真好,若是村长和夫人能看到今天小姐出嫁的模样一定会倍感欣慰。
“小姐,昨日为蜃去宫里看了,洞房设在天宁宫东暖阁,喜床是阁内一个单独的空间,床上是黄缎百子帐,寓意百子千孙,精致的雕花横楣上悬着一块木扁,红底墨字:日升月恒。”
“幸好不是天地正气,不然我可就不嫁了。”褚子兰娇憨的向秋伊撒娇。
“小姐,是看周围无人,才这般随意的说,要真是不嫁了,齐国陛下不得追到天涯海角啊。”秋伊一边帮她整理衣裙一边打趣她,她们在外人面前是主仆,可关上门亲如姊妹。
“秋伊阿姊,你好坏,就会笑话我。”褚子兰站起来,双手就往秋伊身上招呼。
“哈哈哈哈……小姐,我错了,哈哈哈哈……小姐,别挠了,我最怕挠痒痒了。”秋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行,看你还笑不笑我。”褚子兰一边躲着秋伊的手,一边抓着机会继续挠。
两人像幼稚的孩童一样,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秋伊阿姊,你也太敏感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褚子兰停下手,正了正衣冠。
“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秋伊看着如从前一般淘气的褚子兰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秋伊阿姊,别怕,阿正说过,会待我如珍如宝的,他说过宫里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是他的唯一。”褚子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姑娘一脸幸福洋溢。
“可……”秋伊的话还未来得及说,门响起了敲门声。
“褚小姐,您起了吗?十名福晋命妇已到正室准备前来谒见,奴才们现在可以进来侍候您梳洗妆扮了吗?”
褚子兰向秋伊点头,秋伊对着外面道,进来吧。
“秋伊阿姊,刚想说什么?”
秋伊看着鱼贯而入的宫中婢女道,“皇后娘娘,今日真美。”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男人最易变心,甜言蜜语是靠不住的......小姐,你还是要多点心眼才好,可是当着这些人,这些话已然不合适了。
褚子兰看出来她想说的不是这句,现在人多不方便问,来日方长,总能知道的。
不一会儿,褚子兰披散的发髻在心灵手巧的宫女手下梳成了皇后才能梳的双凤髻。
而她等着上凤舆的时间,大街上热闹非凡。
“八面锣,八面鼓,八对喜牌,八对乐手,阿爹,这是有什么庆典吗?场面怎得如此盛大。”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向这小孩,看着一身华贵衣衫,也不像山村来的,怎的如此没见过世面一样。
不等他的阿爹回答,周围热心的群众积极回应起来,“小公子,是外地人吧,真是有福气,今日可是咱们齐国皇帝陛下大婚的日子,你看后面还有戳灯八对,金瓜、钺斧、朝天凳各八对,后面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说不完。”那人摆摆手,脸上洋溢着自豪,好像这仪仗队是自己家的。
“诶,你们是没看见前几日送嫁妆队伍,那可是真是十里红妆啊,听说那嫁妆多达四百八十抬,连续往宫中送了整整五天呢,这么多的嫁妆,老朽活了快五十年了,还是头一回见着呢。”一位老者也加入了聊天炫耀的队伍。
“那可不,你们看这一路的炮仗和大红灯笼多喜庆,这锣鼓喧天,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啊。”
“阿爹,阿爹,你快看,那马车有八匹大马拉着,我们家的马车怎么最多时也只有两匹马啊?”
人头攒动,小家伙紧紧拽着阿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不然又会被拐走的。
“小公子,这可是皇家最大的盛世,一切当然都得用最高的规格,这八匹马可不是一般的马,这都是西疆进贡的名驹,可日行千里。”
“对对对,那也不叫马车,得称之为凤舆,凤舆内有一柄龙形如意,皇帝陛下在上面亲笔御书一个“龙”字,这样就等于是皇帝陛下亲自迎娶自己的皇后。”
“咱们这位未来皇后是什么人啊?家里如此富裕,怎么没听说啊。”
“你小子孤陋寡闻了吧,这位虽然不是咱们齐国世家名门之后,但她可是陈国武安候的义妹,武安候将整个陈国做为嫁妆都送给咱们齐国了,你说这嫁妆比起整个陈国是不是就如九牛一毛了。”
“是啊,我听说陈国现在可是国富民丰,一年的税收抵咱们齐国三年了,而且这位皇后可是陪着咱们陛下,从齐国质子做到荣登大宝啊,该是位了不得的厉害人物。”
“嘘,少议论皇家之事,小心惹祸上身。”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就从大马说到皇家秘史了,各自摇摇头,赶紧散开了。
这接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小家伙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场面。
随着队伍往前走去,好热闹的人也跟着走了,大街上就剩下三三两两卖货的人,这男子带着小家伙穿过小巷,朝隔壁的茶铺走去。
看着自家阿爹一脸严肃,皱着眉头,不开心的样子,小家伙惯会用伎俩转移他爹的注意力。
“阿爹,能带我去吃葱油饼吗?那个救我的姐姐说葱油饼可好吃了,外焦里嫩,说着我都流口水了。”
“恒儿原来是只小馋猫,姑姑做的葱油面不好吃吗?”一路都未开口的男子,此时看着儿子一副想吃极了样子,忍不住调侃他。
“那不一样嘛,姑姑经常能见,那个救我的漂亮姐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等着,葱油饼一会儿就来。”深宫大院,祖制繁复,如今这等身份该是见不到了。
小家伙站在自己茶铺二楼的窗户边,一边看热闹的仪仗队,一边等着阿爹的葱油饼。
看着看着小家伙发现不对劲了“阿爹,快来,仪仗队乱起来了,那个被带走的人好像是救我的那个漂亮姐姐。”
“王恒,不得胡说,谁敢在这个时候打皇后的主意,定是你看错了,快来吃葱油饼。”男子不怒自威,握惯刀剑的手,如今已能熟练的做出羹汤了。
“可...好吧。”小家伙本想再申辩几句,可看着阿爹做出来的葱油饼其他的事早已抛之脑后。
褚子兰一直期待着这一天,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过,上凤舆之后就昏昏沉沉,后来竟不知不觉昏死过去,自然不知道大街上发生的事。
她能感知到自己被人拖着走,然后被重重扔在地上,身体犹如万千蚂蚁在撕咬,又如烈火在焚烧,可自己无论如何挣扎,就是醒不过来。
耳边传来奇怪的对话,“首领,母蛊已被烧死,半个时辰后她将武功尽失、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公主吩咐,齐皇说用这把匕首送她上路。”
“是”
刚听到这,胸口传来异样,该是他说的那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消片刻,深入骨髓的痛终于让她能睁开的一点点眼皮,刺眼的光和一群黑衣人离去的背影。
无法感知到四肢和身体,只剩下痛,哪里都在痛,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被烈火焚烧,生不如死。
能动的眼珠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果然爱都是伤人的。
他此刻该是娶到心上人了,正是洞房花烛时吧。
短暂的一生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流转,双手叉腰训她的阿娘,可爱的阿弟,女儿奴的父亲,脸红耳赤、低眉垂眼的阿正。
长乐村的快乐时光瞬息而过,那熊熊大火发疯似的吞没整村子,阿爹阿娘惨死,阿弟满身是箭挡在她面前。
平时关怀备至、轻声细语的阿正突然对她恶语相向,似有深仇大恨。
胸口急剧起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阿正,若有来世永不相见。
星星点点的雪沫从狭小的窗外飘了进来,冰冷刺骨的雪落在凌乱的凤冠霞帔之上,真好,生在立冬,死在立冬。
外面铺天而来盖地雪掩盖了她来时的所有痕迹。
第2章 天下大乱
“他奶奶的,这冻死人的鬼天,凭什么就让我们俩出来干这晦气的活。”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点声,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要命了?”低沉沙哑的警告声。
“怕什么,今日可是皇上大婚,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这里连个鬼都没有,哪还会有其他人。”
“你是不知道贵人的手段,做好贵人交代的事,以防万一,赶紧走。”
另一个人听着同伴如此也,也不再抱怨,认命的沉默下来。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最里间没上锁的牢房,看着地上了无声息之人,哎,可怜哦,也就碧玉年华,就香消玉殒了,看这一身的嫁衣已被鲜血染成深色,不多吉利。
话多那人上前伸手探着地上之人鼻息,随后又侧手探脖,皱着眉,“大哥,死了,他奶奶的,这娘们,真是瘆人得很,她好像看着什么在笑。”
被叫大哥之人顺着死人的视线看向窗牖外,什么也没看出来,默了默终是狠下心来“抬走吧”。
两人拾起地上的钗鬟、珍珠,搬弄着尸体,走过牢门时发出“刺啦”一声。
“狗子,什么声音。”
“大哥,没事,好像是刮着我的裤腿了。”
两人抬着尸体走出了这连衙差都没有的地牢。
然而他们谁都没看到地牢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人,哦,应该不是人,人哪会有这般仙气环绕。
***
天上乌云密布,月亮若隐若现,越往南走越见不到雪,反而更是冰冷刺骨。
一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歪歪斜斜伏在一匹黑马背上,在官道上疾驰。
只见此人紧紧的抓住马缰,手上的血不住往下流,要是白天像这样在陈国城中街道上疾驰,肯定会被神安军抓走。
马蹄声在武安侯府门前停下,此人翻身下马,跌落在地,艰难爬起,踉跄着敲上威严的大门。
庆幸开门之人来得很之快,似是还未歇下。
“为蜃,你怎么会在这?秋伊呢?”冯林开门之后惊讶的发现,门外之人此刻该是在五百里之外。
“冯林,来不及了,快带我去见你家侯爷。”为蜃一把抓住冯林的手臂跨过大门。
“侯爷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不是前日出嫁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还这么狼狈。”
冯林一边问,一边再次向他身后看去,确认后面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搀着为蜃快步往里走,手中摸到湿漉漉的,一看才发现为蜃后背有箭头。
“你中箭了?”
为蜃不语,固执地往书房方向走,冯林没办法,只得继续扶着他。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见灯还亮着,冯林赶紧松开为蜃,双手和一、附身弯腰、十分恭敬朝屋内大声禀道“侯爷,为蜃来了。”
周围一时更寂静了,久久无声,仿佛又如片刻,只听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何事?”
“我家小姐不见了,请侯爷出手相......”为蜃语速极快,话还未说完,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武安侯一身玄衣立于门内,腰间佩戴的月白色锦囊格外显眼,脊背挺得笔直,迎面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凛冽感。
“进来说,冯林,叫冯森将齐国皇帝和皇......褚子兰所有情报立马送来,让冯木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去齐国新国都,平城。”
为蜃颤颤巍巍跟着冯晏安进了正厅,跪下道“前日本是小姐和齐国皇帝齐正大婚的日子,早上送小姐出门之后,小人一干人等全被诓骗到一间屋子,发现不对时,所有人都无故倒下了。
小人醒来时身在乱葬岗,他们都中毒而亡,唯有秋伊不仅中毒,还身重数刀。
小人是从小被试药,侥幸逃过一劫,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回去找小姐,结果城门戒严,不准出、不准进,一时联系不到其他人,离侯爷最近,所以抢了匹马赶紧来找您,侯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肯定出事了。”为蜃急得只想将事情全盘脱出,语无伦次的讲完,就紧紧的望着冯晏安,生怕他一脸嫌弃,不想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