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氤氲的眼,喃喃的喊着:“痒……”
他吻着她,手顺着曲线往下落在腰肢,用力掐了掐,听着徐容发出一声轻哼。
离渊感受着手下光滑的肌肤,内心一阵躁动,欲望迅速攀升。
“阿容。”他喉头滚动,怕打草惊蛇,先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徐容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音中,慵懒的用鼻息轻哼了一声。
离渊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来了?”
徐容不明所以,侧过脸茫然的看向他。
就在转头的刹那,黑暗中,似有一头眼睛贼亮的黑豹扑过来!
徐容疼得厉害,用手去推他,去掐他的胳膊,大骂着离渊混蛋,骂他是个畜生,骂他白眼狼。
离渊解了渴,心头舒坦了,被骂什么都不生气,一tຊ边亲着她,一边嘴上应和着:“是,我混账,我畜生,好阿容,你就纵我这么一回,过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你要我干什么都成!”
他像饿了许久的猛兽,大快朵颐的吃着嘴边的肉。
什么理智,爱意全都没了,全凭本能的在徐容身上啃咬着。
徐容躺在那,只觉得自己像只被海浪打翻船,一会儿沉入海里,一会儿又浮出水面,整个人都晕了。
听着床榻发出不堪负荷的响声,徐容感觉晕厥了好几次,又被弄醒,像条鱼似的翻来覆去,被人换着花样摆弄。
夜已深,圆月爬上穹顶,又渐渐滑落。
屋内暧昧旖旎的声响没有半点减弱,烧起来的火正在势头上。
床帏间唰的一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纤细的手指,虚空的朝外抓取着,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一个女人虚弱呜咽的声音从内传来:“我受不住了……”
男人的大掌从后伸了过来,抓住她的手:“你受得住。”
不由分说,五指扣着五指,一把拽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圆月已在天幕边,像是要坠入海里。
闹腾了许久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悉悉索索一阵穿衣声响,嘎吱一声,门开了。
离渊长发披散在身后,下身仅穿着一条长裤,身上披了一件长衫,用鸳鸯被裹了徐容,就这么打横抱着走出来,一路去了海边。
他终于吃饱了。
苦了徐容,眼泪都流干了,嘴里还委屈巴巴的叫着“娘”。
离渊听着是又心疼又好笑,将人抱到海边,取下鸳鸯被放在干净处,然后踩着浅滩入了海。
海水冰凉,一进去,徐容就醒了。
借着月色,看到离渊那张红润妖冶的脸,徐容不爱了,怕得想逃:“不……我来不了……”
离渊笑出声来:“不折腾你,别动,我给你洗洗。”
听他这么一说,徐容也觉得累得慌,放松下来,搂着他脖子,窝在怀里,任由他给她擦洗。
被人伺候得挺舒服,徐容没什么力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隐约觉得水下有亮闪闪的东西在晃动。
徐容好奇的摸了一把,滑溜溜的,还挺硬,一大片贝壳似的甲片,像是……鱼鳞?
“啊!”徐容怪叫了一声,“你腿呢?”
终于,她发现了离渊的秘密。
离渊倒没想要瞒着她:“害怕吗?”
徐容又往海里看了一眼,离渊性感的腹肌下,双腿变成了一条粗壮黑色的大鱼尾,此时正随着海波,轻轻晃动。
神秘又诡谲,但她并不害怕。
徐容摇头:“你怎么这样了?”
见她感兴趣,离渊大方的拉起她的手,往水下探去:“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
“鲛人都这样?”
“嗯,遇水就是如此。”
徐容想起了那日离别时,看到水中一抹黑影晃过,想必就是离渊了。
她的手在离渊的鱼尾上,轻轻抚过,赞叹道:“很美。”
离渊任由她摸着,手上继续给她清洗身子,“我的原身是巨鲨,你若想看,下回给你看,这会儿变回去怕吓着你。”
黑色的鱼鳞没在水里,被月光一照,泛着银色的亮光。
那么长的鱼尾,只用手一摸,就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力量,黑色的大鱼尾,在水里泛着珠光,徐容真是爱极了。
她没能注意到,离渊那双变得越来越暗沉的眼。
直到清醒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离渊喘着粗气,把她两腿往健壮的腰上一揽:“媳妇儿,缠紧了,咱们就这样来一回。”
“你是人吗……”徐容刚开了个口,就被离渊用嘴堵住,“我不是。”
离渊在海里时,更是如鱼得水般畅快,粗壮的鱼尾疯狂煽动,激起一阵阵浪花。
海水翻涌,拍打着礁石如雷声轰鸣,倒是成了遮羞的幕帘,藏住了这一寸春光。
连着好几日,离渊都缠着徐容夜夜荒唐。
后来徐容实在是受不住了,趁着离渊不注意,赶忙去赵家把她娘给接了回来。
人家亲娘在,离渊再是霸道也还是要收敛些。
就这样,徐容终于喘了口气,休养了好几日,才缓过神来。
只是离渊看她的眼神,越发像兽,夜里虽不敢闹腾,但偷偷摸摸的,还是在徐容这讨了不少好。
后来徐容实在是烦他了,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想着都见了血,该消停些了吧。
结果离渊闻着血味,更兴奋了,贴着徐容耳边来了一句:“小心把我憋坏了,有你苦头吃。”
徐容也不怕他,假装没听见,翻个身,背对他自顾自地睡去。
气得离渊拧了一把她的鼻头,骂着:“狠心的女人。”
就这般,日子闹腾的过了一段时间,出海的赵有鱼回来了。
但他这回什么都没捞着,愁眉苦脸的找到徐家,递给离渊一样东西:“这是我出海时,有人托我带给你的。”
第58章 海上来信
赵有鱼手里握着一个海螺,花纹十分独特,弯弯扭扭的很有规律。
离渊似乎认得,一下就夺了过去:“在哪遇到的?”
赵有鱼被他吓了一跳,挠挠头:“海上,那人像兵,背上有武器,穿着一身盔甲,乘着一扇大贝壳,我想救他上船,他不来,还让我把这东西给你。我刚拿过东西,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再看那人就不见了。”
离渊听完,半晌没说话,看着海螺神情凝重。
赵有鱼疑惑的说:“这海螺我听过,不似平常的海螺,里头一点声都没有。”
离渊依旧不言不语,把海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脸色顿变。
那会儿徐容就在他身边,盘起长发做妇人装扮,见状,便追问:“怎么了?”
离渊像失了魂似的,就那么举着海螺站在那,一动不动,就连徐容问话,都唤不醒他。
默娘看了海螺一眼,似乎猜到些什么,便让赵有鱼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了再说。
赵有鱼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点点头,转身就走。
默娘突然让徐容去送送,像是有意支开她,要单独跟离渊说两句话。
徐容没有多想,送赵有鱼出去,两人一路往外走,赵有鱼还在跟徐容抱怨:“妹子,你可不知道,哥哥这趟真是倒了大霉,差点回不来。”
徐容听得惊心:“为何?你走的不是天宝那条线?”
“是啊,是那条,”
赵有鱼愁眉苦脸的,“但你是不知道啊,那边的天气古怪极了,天空一直是血红的,海水是黑的,你是没见过那场面,吓死人了,我们想赶紧回来,还差点迷失方向,跟着航海图走都不顶用。”
“那是什么怪天气!”徐容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想象不出来。
赵有鱼叹了口气:“算了,活着就是万幸,我瞧那边确实不太对劲,难怪村中长辈都禁令咱们往那边去,今后还是少去为妙。”
他走出院门,冲徐容摆手:“得了,你回去看看离老弟,他怕是有什么事,脸色不大好。”
“嗯,大鱼哥慢走。”
徐容转身朝屋内走,恰好看到离渊出来。
离渊低着头,快步朝前,神色依旧浑浑噩噩,直到徐容拦在他身前才意识到这有个人。
“究竟听到什么了?”
徐容问他,他也不说,白着脸勉强的笑了笑:“没事。”
“那你这是要去哪?”
“去海边看看。”
徐容想起来刚才赵有鱼说的:“大鱼哥方才说天宝岛那边的天气古怪。”
对于这事,离渊似乎已经知道了,并不意外:“嗯,所以去瞧瞧。”
徐容见他脸色不好,怕他出事:“可要我一起?”
离渊笑了一下,像平日里那样摸了摸她的脸:“不用,你在家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离渊越过她朝外走。
不知为何,他那样一走,徐容心里顿时一慌,猛地抱住他的手臂:“相公。”
离渊脚下一顿,回头看她,刚才脸上那安抚她的笑容早已不见,或许没想到她会突然留他,一时间也没来得及遮掩。
他叹了口气:“没事,真的,我很快就回来。”
徐容的视线,在他脸上一点点滑过,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随后,她慢慢放了手。
离渊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徐容照顾好她娘后,就端着小板凳去了院门外,挨着墙坐着。
一边做着活计,一边频频朝远处眺望,就看离渊回来没。
等了好久,从天大亮时等到天黑,月明星稀,林子尽头才慢慢出现离渊的身影。
他走得很慢,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沉重的气息,拖着步子,一点点的往这边挪,低着头,背微拱着,像是压了很重的担子。
徐容猛地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簸箕,朝离渊走去。
起初是快步走,但她越走越急,后头直接跑了起来。
“相公!”
徐容扑进离渊怀里,紧紧抱着他。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害怕的一天。
害怕离渊再也不回来了,害怕他出事。
直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亲眼看着他回来,抱住他的那一刻,徐容才真真tຊ放了心。
离渊发现怀里的徐容在发抖,一摸她的身子,才发现满是夜间的露水,也不知是等了他多久。
离渊一阵心疼,赶忙把人抱进怀里,搓了搓她的手臂,想给她暖暖,但无济于事。
他干脆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先回去。”
嫌走路太慢,离渊弯腰把她打横一抱,借着夜色直接瞬移回了家,快步进了卧房,把徐容塞被窝里,压好被角,才转身去点烛火。
很快,屋内亮堂起来。
徐容躺在床上,感受到浑身的热度渐渐回归。
看着桌边离渊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茫然和悲凉,徐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她想了想,撑起身子掀开被单,邀请离渊:“相公,上来躺会吧。”
离渊回过神,看着徐容强撑的笑容,顿了顿,还是脱下被海风浸湿的衣裳,裸着上身走过去,和徐容并躺在床上。
他一进去,徐容就把他抱住了,将脸贴放在他胸膛上,轻声说:“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问,你若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受不住了,就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离渊茫然的望着上方,良久后,开了口:“还记得……天宝岛那个叫天乌的侍从吗?”
徐容蓦的一愣,不只是想起了天乌,还想起了很多事。
只听离渊继续说:“他反了,掌控了天宝岛,还把天宝关了起来。”
“什么?!”徐容脑海里浮现出在岛上时,那调皮的男童,“他把他关哪了,可有对他……可有伤他?”
徐容不敢问的是,天宝究竟还在不在,是被关起来,还是被杀了。
离渊叹了口气:“不知道,没人知道。”
一时间,屋中沉默下来。
徐容慢慢开口:“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离渊看了过来。
徐容说:“当时我们分别后,小牛他从天宝岛上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离渊皱着眉头:“女人?”
徐容点点头,把小牛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包括他们后来成婚当日,天宝岛来的那群人的事,全部都告诉了离渊。
只见离渊的脸越来越黑,眼里的担忧浓郁至极。
第59章 天乌反了
徐容很是懊恼:“当时我被朱金铜缠得紧,我娘也病得厉害,就把这事忘了。”
离渊宽慰她:“不怪你,那会儿你也做不了什么,况且也来不及的,天乌若敢带人离岛,想必那时天宝已不在了。”
“那怎么办呢,”徐容有些着急,“给你传话的也是天宝的人?”
离渊摇头:“不是,是离家的人。”
鲨族离家……徐容像是意识到什么,蓦然一愣。
离渊一脸难过的说:“离家……不,应该是整片海域,如今都被天乌掌控了。”
徐容不敢置信:“他不过一介侍从,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离渊告诉她:“天乌出自水蛸一族,他们群居海底深渊,原身也叫巨型章鱼,曾经是海里最强大,最残暴的族群,能迷惑人心,驱使老妇鬼为其所用。在鲨族掌权之前,海里就是他们掌管,因行事太无章法,引得海里各族不满,最后,各族联合起来将水蛸一族镇压,把他们最强壮的族人全部关押在深海峡谷里,由鲨族离家看守,子孙后代则为奴为婢,被打上奴的刻印。”
徐容想起天乌身上的那个“卑”字,想必就是离渊说的刻印。
可既然有刻印在,他又是如何反的呢。
徐容不解。
离渊冷哼一声:“大概是从天宝那得了解印之法,要不然就凭他,连海里最低等的水灵芝都打不过。”
“那丽娘呢,”徐容追问,“她和天乌同为天宝的左右手,难道不能拦住他?”
“没用的,”离渊摇头,“丽娘来自水灵芝一族,我方才说过,水灵芝是海里最低等的族群。他们太弱,除了美貌没别的用,无论是谁当权,这一族都只能为奴换得生存,丽娘能得以重用,全是天宝心善提拔。”
徐容想起那位温婉女子,叹息道:“天宝对丽娘有恩,想必出了这种事,丽娘也不好受吧。”
“大族都岌岌可危,别说她一小族百姓。”
离渊的声音,变得越来愈沉,“天乌解开咒印后,第一个打算就是把他那帮强悍的族人放出来,此时正带着天宝岛的侍从,还有海里所有老妇鬼攻打鲨族离家,而我姐姐身为鲨族君主,正带着兵将在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