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HP月球上的哭泣
作者:阿斯彭文稿
晋江20231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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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罕见的大雪像粉尘飘扬,灰白色不仅笼罩了霍格莫德,还想要打湿她的睫毛。
秋·张忍住了冷颤,跟随同伴离开猪头酒吧。韦斯莱双胞胎走在她身侧,其中一个低声对她说:“小哈利爱上你了。”
哦,是弗雷德。“别胡说。”她的耳语随即消失在寒风中。
弗雷德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只留下背影,他的火红色长发像漂亮的火焰。
他们从没提过那件事——去年,弗雷德·韦斯莱邀请秋·张参加圣诞舞会。
她当然拒绝了。但这并非他们的终章。
秋张x弗雷德韦斯莱+短篇+he
内容标签: 西方名著 英美衍生 花季雨季 西方罗曼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张,弗雷德·韦斯莱 ┃ 配角:塞德里克·迪戈里,哈利·波特,玛丽埃塔·艾克莫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秋·张X弗雷德·韦斯莱he
立意:爱
第1章 第一章
罕见的大雪像粉尘飘扬,灰白色不仅笼罩了霍格莫德,还想要打湿她的睫毛。
秋·张忍住了冷颤,跟随同伴离开猪头酒吧。韦斯莱双胞胎走在她身侧,其中一个低声对她说:“小哈利爱上你了。”
哦,是弗雷德。“别胡说。”她的耳语随即消失在寒风中。
弗雷德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只留下背影,他的火红色长发像漂亮的火焰。他们从没提过那件事——去年,弗雷德·韦斯莱邀请秋·张参加圣诞舞会。
她当然拒绝了。弗雷德·韦斯莱是她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邀约人。五年来,他们几乎从没说过话,只在赛场上遇到过一次。她和大部分人一样,都叫他们The Weasley twins,也根本分辨不出弗雷德和乔治的区别。
去年冬天,她和一群朋友们聚集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被淹没在无数繁复的布料之间,像儿时的公主梦成真。一个小纸团打到了她的后脑勺,她疑惑地看向四周。玛丽埃塔·艾克莫正和另一位女孩挑选耳环,秋抽出魔杖,警惕地绕到衣架背面。
韦斯莱家的男孩插着兜看向他,火红色的长发垂到肩膀,眼神里透出狡黠。
她不想没礼貌:“…嗯…韦斯莱先生?”
“我是弗雷德,”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像一棵枫杨,“秋,你想和我一起去舞会吗?”
首先,她不想——她已经答应了别人;其次,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彼此教名了?是没有通知到她吗?
“对不起,韦斯莱,”秋在姓氏上加了重音,“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他的眉毛高高挑起:“…我的遗憾。请问你答应谁了?”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迪戈里。”秋有种转移矛盾的错觉,她无声对塞德说了声抱歉。
“迪戈里?”弗雷德似乎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听上去很像对她眼光的质疑。“不管如何,女士,祝你玩得开心。”他抬起右手,行礼似地划了下手,快步从门口消失了。
很久之后他们才复盘了这场对话,彼时秋坐在床上,斤斤计较地望向对面的人:“首先,你不应该直呼我的名字…”
“我以为我们还挺熟的…”
“…其次,我们根本就不熟,你应该谈谈你邀请我的原因。”
“我在你打球的时候就心动了。”
秋的脸上泛起红晕,她抿嘴忍住笑意:“第三,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遗憾。”
弗雷德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只是听不到心碎的声音而已。”
秋笑着甩开他的手,刚想要凑过去吻这个心碎的男人,猛地顿住:“等等,那之后呢?你不会对安吉丽娜也这样吧?”
弗雷德的神色飘忽。她的语速更快了:“那个纸团?那句邀请?还有那种语气?”
男友的神色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秋转过身,不想看到他装无辜的脸。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过来,他拽着她跌入床垫,灼热的呼吸粘在了她白皙的颈后:“但你最特别。”
某种意义上他没说错,她最特别。造就特别的原因很简单,人们总是爱不真实的东西,而她就是一个不真实的影子。那个美丽的亚裔女孩,明亮的大眼睛像黑色的珍珠,柳眉如一轮弯月,长发让人想起乌鸦的羽毛。她总是温柔地看向别人,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微笑;到了球场上却像支被射出的箭,沾染着清冽和热血。
弗雷德心动的起点就是这里:他喜欢她随风起舞的黑发;喜欢她温柔地为格兰芬多加油;喜欢她边笑边和女伴咬耳朵的神情。(为此他觉得被年龄线惩罚也值了)他猜想迪戈里和哈利也是这么想的。
秋·张并不介意这一点,她乐于扮演这个虚幻的影子。为什么不呢?至少她在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就像玛丽埃塔说的那样:fake it until you make it。也许这就是她和玛丽埃塔缔结友谊的原因,她知道玛丽脆弱、软弱且偶尔盲目,而玛丽知道她只有完美形象的百分之八十。
玛丽不喜欢称呼她“秋”。有一次交作业时,她差点忘记了写名字,只来得及用羽毛笔写下“C.C”。从此玛丽开始喊她CC,有时是C,听起来很像007电影里的女特务。但这是她们编织关系的另一种语言。
玛丽也对她与塞德里克的交往乐见其成,她的原话是“你们看起来很登对”。话说回来,谁又不会赞成呢?(某人表示反对)。毕竟一开始,他的舞会邀约就比弗雷德的成功多了。
那时,塞德里克在图书馆与她不时地偶遇——最开始是坐在她对面的桌子前,然后是与她分享同一张书桌,最后开始用小纸条聊天,在平斯夫人的监督下交换无声的微笑。
等到了宣布圣诞舞会的第二天,他礼貌地邀请她私下交谈,英俊的脸上微微泛红:“自从我们去年在魁地奇比赛上相遇,我就一直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有和你跳舞的殊荣吗?”
思及此处,秋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多完美的爱情。简直是梅林给她的礼物。自从舞会之后,他们坠入爱河,几乎每天都挽着手走过霍格沃茨的长廊。她向着“完美的秋·张”这个形象一路狂奔,是他让她成为更好的人。她吻着他灰色的眼睛,在手心写下他的名字,她愿意和他徒手搭建一座城堡,只要他是她的爱人,只要他与她相伴朝暮。
然后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秋·张从没和别人说过这句话:当他死了,我的一部分也死了。听起来过于悲戚了,还有些不自爱的负面色彩。但在他逝去的第一个月里,每天晚上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划过枯枝的影子,像是窗外潜伏着一只僵尸。这时她对自己默念这句话:我的一部分也死去了。秋·张的形象破碎成一面残镜,泄露出无尽的泪水、哀愁和矫情。
每个人对此的反应都大不相同。戴维斯宽容地容忍了她在球场的失误(也变成了不太负责的队长);哈利绝望地期待秋·张能变回去;一旦她开始掉眼泪,舍友们就像对待洋娃娃一样替她梳头,编辫子,抱在一起;玛丽埃塔的方法最简单,把她当成CC,而不是秋·张。
弗雷德对这段经历的看法不太一样。他还记得迪戈里去世的场景,满天飘舞的彩带中,少年的尸体前挤满了人群和尖叫。他下意识地寻找,只记得她的眼睛像黑洞,吞没了所有光彩。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甚至无法流泪。
再次见面是在迪戈里的葬礼上,他和全家人一起翻过山丘来到墓地。七月的乡村美得像田园牧歌,半空中大朵的云一动不动,他们似乎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穿黑衣的少女站在人群的末尾,凝视着前方。那个过分煽情的主持人悲恸地发表演讲,说着什么“最不幸的损失”“最深沉的爱”“永远怀念”之类的陈词滥调。秋大大的眼睛里涌出泪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水痕覆盖了苍白的面孔,看起来一塌糊涂。
隔天他路过墓地,发现她站在碑前。无止境的眼泪打湿了整张脸,她双唇紧闭,发不出一点声音,泪滴顺着下颌滴入土壤。
弗雷德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变出一张手帕递给女孩。秋·张向他扭过头,擦干了眼泪。
她用浓厚的鼻音说:“讲个笑话吧,韦斯莱。”
他发现她辨认不出自己:“是弗雷德。”
“对不起,弗雷德。”她的泪眼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你能送我一个笑话吗?”
他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要什么。不是快乐。她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快乐。她会一直悲伤下去,但她需要笑声。她需要打破那条泪水汇集的长河,笑出声音,把人性中的其他部分带回来。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一场悲伤中只有一次,有点像魁地奇的最后一球,要么是大获全胜;要么是败局。他必须做到一击必胜。
他清清嗓子:“你不需要每天都来。His bushes will get out of control eventually,then you can shave it all.”
秋瞪圆了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我不知道你喜欢玩这个。”
弗雷德百口莫辩,冲天上翻了个白眼。他真诚希望迪戈里此刻不在那里。
不是对亡者不敬——但这就是爱情的开始了。
临时想到的□□产品,ooc大作,预计三发完
大家轻喷,谢谢
*地狱笑话取材于Daniel Sloss
第2章 下一章
这是不可避免的,蓝雪花的色彩总让弗雷德·韦斯莱想起爱情。
起因很简单。秋·张和父母住在诺丁山的一座公寓里,她的房间在二楼的背面,长方形的窗口外安装了木制窗框和白色的百叶扇。有一丛蓝绿相间的蓝雪花从窗口倾斜而下,像一尾缀满星光的瀑布。
弗雷德·韦斯莱是在搬到伦敦的第三天发现了这个窗口(张先生和夫人还不愿相信神秘人的复活,他们的地址没有保密)。尽管如此,他的妈妈之后严令禁止他们走出那座邪恶的纯血家族老宅(没有对小天狼星不敬的意思)。他躺在客房柔软的床垫上,盯着天花板繁复的装饰,以及随处可见的蟒蛇图案。
“我在考虑…要不要给她写信?”他很少这么不确定。
另一张床上的乔治说:“你认真的吗?”
“当然。怎么了?”
“…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她男朋友刚刚去世了,”乔治试图放慢语速,“这可能不是个好时机。”
“你也看到她在葬礼上的样子了,现在她正需要别人的安慰。”
乔治嘟哝了一句,听上去很像是“趁虚而入”。弗雷德懒得和他解释:“我只是想让她多笑笑,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这么多眼泪。”
“我就不明白了,弗雷德。为什么一定得是她呢?安吉丽娜也是个好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了。”
弗雷德·韦斯莱和安吉丽娜·约翰逊在舞会之后约会了三个月。开始的一切都是美好且富有激情的,接着他们介入了彼此的生活,美好逐渐变质。在他们开始质疑自己是眼瞎了才会和对方在一起之前,两个人和平地分手了——为了更伟大的友谊,更为了球队的和谐氛围。
他那时候几乎都要忘记秋了(她正天天和迪戈里挽着胳膊遛弯)。紧接着神秘人杀害了迪戈里,秋哭成了泪人,那个明媚的姑娘变成了一个随时会碎掉的花瓶。在他还没思考他们俩的关系前,她让他讲了个笑话,随即在迪戈里的墓前露出了一个丑得一塌糊涂的笑容。
他只是想让她多笑笑。
弗雷德第二次展现了他超高的执行力(第一次是恶作剧),他怀着极大的热忱开始写信,试图向她描述他和乔治最近搞出来的恶作剧、笑话和他听过的蠢事。同时,他必须避免写到有关凤凰社的只言片语——弗雷德·韦斯莱首次体验了审查制度的残酷。他转而写下笑话商店的现状,他们最新成功的产品、以及无数创意。等到他洋洋洒洒地写完了十五英寸长的信(如果这是作业,斯内普都会为之感动),才发现主题从生活趣事变成了创业蓝图。
弗雷德挑了两页羊皮纸寄出去。五天后,气喘吁吁的埃罗尔带来了回信,相当简短:
“弗雷德:
感谢你的来信,我从没见过比这更丰富的暑假生活。相比之下,我的假期就无聊多了,没有魔法也没有趣事,真羡慕你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诚挚地祝愿笑话商店早日成功!
秋
PS.狐猸子的毒液似乎可以减轻呕吐的副作用,希望速效逃课糖能早日诞生。”
弗雷德继续写了下去,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创意和想法都付诸于笔尖,就像写日记一样真诚,差点写到墨水掺上了心头血。他妈妈一直以为他在写暑假作业,背地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也不再怀疑他和乔治在房间里闹出的动静。
梅林在冥冥中做了一件趣事,他让邓布利多阻止太多猫头鹰在广场上飞来飞去,因为校长认为那样会显得很可疑。于是弗雷德“不得不”开辟了新的送信方式。
为了避免惹出麻烦,他只干过五次。清晨,他幻影移形到秋·张窗台下,把一封信用漂浮咒送到蓝雪花从中。半个小时后,他听到头顶开窗的声音——秋收到了信。弗雷德靠在墙上,看着淡金色的阳光穿透花丛,璀璨如流金,花瓣清澄,像是世间唯一鲜明的色彩。他的胃里升起一股灼烧,眼前所有的尘埃都在叫嚣着秋·张的名字。
秋的回信一律很简短,带着节制的善意。直到开学日当天,事情才有了转折。
在乱哄哄的站台上,弗雷德和乔治把李·乔丹围在中间,大声夸赞他的新发型(“看起来像只狮子”)。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弗雷德!”
他转过身,乔治格外有眼力见地拽着李躲在一边。
秋·张走过来,看起来光彩照人:“我想谢谢你给我的信,那让我感觉好多了。”她轻轻垫脚,拥抱了他一下。弗雷德只来得及闻到她发间的气味,像是花香混合着枝叶被折断的苦涩。这是第一个转折。
她黑色的眼睛看向他:“顺便一提,你知道哈利在哪里吗?我想找他聊聊。”第二个转折。
秋·张顺着弗雷德的指示找到了哈利。可惜他们没能谈上话,后者正在忙于处理自己淌着臭汁的脸。之后的两次交谈也总是被他人打断。
不幸的事情不止这些,从某意义上来说,回到霍格沃茨就像回到塞德里克的身边。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月光般的蓝色中,悲伤像海浪一样潮起潮落。
某一天深夜,塞德里克到她的梦中来看她了,他微笑地看着她,灰色的眼睛里下起了整个世界的大雨。
秋哭着醒来,随即做起了白日梦。她能看到他等在拉文克劳的塔楼前,她看到他在礼堂微笑,她看到他飞翔在魁地奇球场。随后她在每一个间隙里流泪。她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伤心呢,为什么他们会对她的泪水而惊讶呢?有些时候,她感觉自己正站在月球上放声大哭,如此刺耳难听,地球上的其他人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