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月球上的哭泣——阿斯彭文稿【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5 23:08:39

  玛丽埃塔·艾克莫安慰她的方式愈发清奇。她试图证明塞德里克不是一个那么完美的人,换句话说,根本不值得为他流那么多眼泪:“你不觉得迪戈里喜欢站在道德高地吗?还有他爸,一个喜欢自吹自擂的老男人——不过我对他的丧子之痛感到遗憾。”
  秋苦笑着躲进玛丽的颈窝,一点泪意沾湿了她的衣襟。她偶尔感觉会更糟,偶尔会更好。
  另一个值得快乐的地方是弗雷德的糖。
  那是开学第二周的周二,她和玛丽抱着书,并肩走在长廊里,即将去上讨厌的黑魔法防御课。迎面走来了两个高个子的红发男孩,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弗雷德自从车站的拥抱后就再没找过她了。
  韦斯莱双胞胎与她擦身而过,甚至都没留下眼神——下一秒,一个金属小盒子跳进她的怀里。秋随即打开了它,里面躺着一块双色口香糖,一头是橘黄色的,另一头是紫色的。外加一张小纸条,秋展开纸条,读到弗雷德的字迹,标题是:速效逃课糖使用方法。
  “当您身处乌姆里奇教授的课堂中,请及时服用此糖。第一步:吃下橘黄色的一半,不要感到惊慌;第二步,举手示意教授,请求前往医疗翼;第三步,离开教室后,吞下紫色的一半恢复正常;第四步,千万别去医疗翼。”
  秋·张试了一次,效果很成功,她获得了无所事事的一小时。接下来每周的某一天里,他们都会目不转睛地经过她,扔下一颗速效逃课糖。为了避免引起过多注意,秋只在一半的课上用了糖。她还和玛丽一起吃过逃课糖,两个人轻笑着跑过城堡的长廊,坐在黑湖旁边的树林下,无声凝望对面的孤岛。
  就在那时,她请求玛丽埃塔陪她一起参加哈利的集会——“看在逃课糖的份上,”秋晃着玛丽的肩膀,后者不情愿地答应了。
  集会当天下起了罕见的大雪,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弗雷德的那句话。
  Little Harry fell for you.
  就像通灵了一样,她瞬间就懂得他在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喜欢哈利,所以才会与她保持了一个多月的距离。
  她当然不。或许曾经她对哈利有过好感。但那是发生在…发生在与塞德里克恋爱之前。她只是想和哈利谈谈,为了塞德。因为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秋抹掉了一滴眼泪。
  如果哈利喜欢她的话,一切都变得复杂了。她不想利用他的好心。在第一眼,她就明白那个小男孩有颗玻璃一样透明的心,她不想把它摔碎了;如果哈利不想聊,如果他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惨痛,那她又该怎么办呢?那塞德又该怎么办呢?
  薄雾般的忧愁笼罩了她,秋止不住地哭泣。
  那弗雷德呢?她喜欢他,但她也喜欢塞德。这对谁都不公平,他的笑容像金子一样灿烂,他值得一个爱笑的好姑娘,他们会无忧无虑地牵着手,走遍世界的角落。
  不是她,不是这个被眼泪淹没的人。她躺在寝室的床上,四周都变得潮湿。她预感自己早晚会变成一棵树,连落叶都萧瑟,被永恒地留在原地。
  D.A.的活动很煎熬,每次来之前她是快乐的,因为可以见到他。但他们几乎从不交流,而哈利还经常站在角落里,一脸无措地盯着她。每当她练好了咒语,又会随即想到塞德——如果他会这些…也许他就会活着…
  日子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魁地奇的赛程开始了。第一场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结果很不错——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但当两方的队员降落在地面上,场面开始变得失控。
  那时她正和一群朋友站在看台上,场地中央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红绿相间。在一片惊呼中,她看到弗雷德和哈利冲向马尔福,三个人扭打成一团,空气中似乎能尝到血液的气息。
  秋·张忍住了尖叫,胆怯地目睹他最暴力的一面。
  全场陷入闹哄哄的哗然,三人随即被带走了。等她们回到拉文克劳啊塔楼时,一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乌姆里奇惩罚他们终身禁赛。
  久违的怒火充斥了她。秋·张怒气冲冲地走向格兰芬多塔楼。她凭什么?那个该死的老巫婆…仗势欺人的癞蛤蟆…
  当她站在胖妇人画像前,感到一丝荒谬的退缩:接下来要干什么?和他一起痛骂乌姆里奇吗?
  她请求一个小女孩帮忙,后者对着公共休息室里喊了句“弗雷德·韦斯莱!有人找你!”
  片刻后,弗雷德从门口钻了出来,棕绿色的眼睛微微一愣:“有什么搞不定的吗,秋?”
  她忙不迭地递出药膏:“我看到你和他们打架了…如果你受伤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意外地,他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所以…你还没能分清我和乔治啊——打架的不是我。”
  梅林啊。秋转头就想走,被弗雷德拉住了手腕,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手铐一样固定住了她。
  “那你可能不知道,打你的游走球都是乔治干的,我一向更有骑士精神。”
  秋也被他绕进去了:“对所有女生?还是只有…”
  “只有谁?”弗雷德突然弯腰凑近她。清俊的面庞上还保留着孩子的情态,睫毛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缕红发挡在颧骨上,使她很想替他撩开。
  秋咬住嘴唇,再也不想说话了。玛丽有时候说得真对:“C,你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经常只说一半。”
  弗雷德凑得更近了,她能看见他褐色的雀斑,那是天使留下的吻痕。
  他眨眨眼,又站直了:“我真不明白你。”
  她莫名觉得委屈,他有什么不明所以的。秋的语调里有种冷酷:“我和哈利之间没什么…我只是…”
  太想塞德里克了。
  如果他们只是陌生人该多好,她绝望地看向弗雷德,他什么都没做错:墓地前讲笑话,把长信放在花丛中,每周一颗的逃课糖,偶尔尖锐的刻薄,像丘比特的利箭…
  为什么她做不到呢?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放下呢?
  眼泪打湿面颊,她捂住脸,抑制不住从心底发出的悲鸣,听起来像某种绝望盘旋的禽类。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这些太复杂了…真的对不起…”
  朦胧之中,她感到一双手拢住了自己的肩膀,阴影压在了眼前。她闻到了秋天的气息,和扫帚好闻的木头味。因为没人直视的缘故,秋哭得更凶了。泪水也浸湿了他的衣襟。
  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一下下像安抚的摇篮曲,弗雷德的声音柔和得近乎耳语:“别担心,我们会挺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秋·张头一次意识到,弗雷德的臂膀比她宽了小一倍,像门一样挡住了所有阴郁。
  他们达成了共识:时间,他们还需要时间。
  他们在D.A.偷偷交换眼神,弗雷德还为了她整蛊罗恩,报了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仇。弗雷德又干上了老本行:写信。不过这次多是短短的一两句话,诸如“今天实验失败了,打算给斯莱特林送个恶作剧。”,或者“你今天在礼堂笑得很开心,什么笑话分享一下。”纸条往往被藏进逃课糖的小盒子里,再被投入她的怀中。秋反倒有时间去写一封短信,再拜托她的猫头鹰送去格兰芬多的长桌。因为送信太过频繁,猫头鹰还不客气地啄了她的手背。
  D.A.节前的最后一次活动上,教室被装饰得异常华美。秋·张看起来神采奕奕,黑色长发像一条灵巧的小鱼。她戴上了崭新的耳钉,钴蓝色的宝石散射着星光。
  两个月的教学也成效显著,哈利还说他们即将学习守护神咒。人群传来兴奋的议论声,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秋打发走了玛丽埃塔,安静地站在门口。
  屋子里几乎没别人了,弗雷德注意到哈利还在踌躇不前,心里叹了口气,和乔治分别揽住他的肩膀:“我们一直在想,哈利,可以在乌姆里奇教授的茶水里放一些吐吐糖…”
  乔治:“…或者发烧糖,让她吃了之后满脸脓包…”
  三个人一起走出教室。秋瞪圆了眼睛,目光不停地在他和乔治的脸上打转,一边还在慌张地绞手指。
  “弗雷德,”她选择了盯着虚空,“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弗雷德跟着她走到了另一条僻静的走廊,乔治和(心碎的)哈利离他们渐行渐远。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秋站定在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虚张声势,“但有一个条件。”
  弗雷德悲壮地说:“我的贞洁是无价的,女士。”
  秋温柔地笑了。弗雷德才发现她的眼睛带着一点点棕色,配合下弯的眉毛,谜语一样神秘,雾一样梦幻。
  “呃…你想打个耳洞吗?”
  她摘下左耳的耳钉,拉过他的手,把北极星的盛光放入弗雷德的掌心。
  “这样我就能认出你了。”
  十天后,秋·张收到了他的礼物:一小块淡金色的琥珀,内里充斥了杂乱无章的花瓣。她当然认出来了:是蓝雪花。
第3章 未完待续
  战后的第三年,弗雷德·韦斯莱因为一场魔咒实验爆炸而躺进了圣芒戈。
  扑面而来的剧烈光热还残留在大脑深处,他忍着剧痛,缓缓睁开眼:对面正坐着他的妻子。
  “Hi, gorgeous.”他虚弱地咧开嘴微笑。
  秋·张睁开眼睛,眼角下方红红的,不知道是熬夜还是哭的。她抱着胳膊看向他:“梅林啊,我去叫治疗师。”
  弗雷德的恢复结果很不错,据说他只要再躺上半个月就能出院了。检查结束后,秋沉默地看向他,眼里包着两汪委屈的热泪。
  弗雷德顿时慌了神:“对不起,亲爱的。这只是个小意外…我以乔治的耳朵起誓,再也不会发生了。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我想试试反弹咒的效果而已…我再也不会犯了。”
  秋抹干了眼泪:“我觉得你应该重修一遍N.E.W.Ts。”
  弗雷德沉默了,用温顺如绵羊的表情望着她。
  “弗雷德,你还记得我的伴娘,卢娜·洛夫古德?”秋温柔地问他,“她的母亲因为一条咒语出错而去世了——愿梅林保佑她。”她的声音淹没在阳光里,“请别这样对我。”
  弗雷德感到自己的心里裂开了一片恼人的空茫,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许是个像大粪蛋一样的傻瓜。秋黑色的眼睛凝视着他,而他开始反复念叨之前那些结结巴巴的誓言。医院的下午茶时间到了,床头柜上凭空出现一小盒草莓口味的冰淇淋。
  秋·张拿起冰激凌,一言不发地解决了它——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他留了。弗雷德看着她仿佛是和草莓有仇的表情,没忍住笑意,似乎休战的曙光就在眼前。
  秋放下空盒子,试图把嘴角放平。弗雷德小声说:“其实还挺疼的,”对方坐在他的床侧,心疼地看向他受伤的左臂。“你不过来亲亲我吗?”他眨巴着眼睛问。
  女孩俯过身靠近他,近到他能看清她眼里红色的倒影,接着他听到她风铃般悦耳的笑声——秋扭过头,把上半身靠在他的怀里。
  弗雷德抬起自己完好的另一只胳膊,抚摸她顺滑的黑发,感到一股灼热填满了胸口的空茫。窗外的喜鹊跃上枝头,灰蓝色的羽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片刻的宁静后,秋小声说道:“我以前,偷偷来过圣芒戈,为了见你。”
  “什么时候?”
  “大概是…我六年级的圣诞假期。还记得吗?”
  他想起来了,那时他父亲被一条蛇咬了。“等等…你怎么知道的?”他为了给凤凰社保密没提过这件事。
  “我妈妈。她在部里听说了,我就多问了几句。据说是你爸爸当时在值班,遇到了麻烦想找人帮忙,结果路过那一层被蛇咬了。”秋抬起头挑挑眉毛,随即又靠了回去。
  “我当时偷偷买了一盒巧克力,搭上了骑士公交车,”她的声音轻如耳语,“然后把礼物留给了前台。那天他们说家属不在。”
  “啊…”弗雷德发出一声失望的怪叫,“不然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了。”
  这其实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设想了。他当时的精神状态更接近一个盲目的小混球:他的父亲差点就没命了,父母还不愿告诉他受伤的真相,他对小天狼星口出不逊;回到霍格沃茨后就更糟了,十个食死徒越狱了…癞蛤蟆的魔爪无处不在…他不能打球…球队的训练也糟透了,生平第一次,弗雷德·韦斯莱不想观看魁地奇比赛。
  恶作剧是唯二的慰籍,还有就是秋。某次D.A.散场后,学生们正在四散离开教室。他拉过秋(没理会玛丽埃塔的白眼),对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弯腰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耳畔传来她慌乱的声音:“好多人都在看着呢。”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后者不为所动。秋原谅了他的迟钝,伸出手揉了下他的红发:“话说,下周…”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他,两个人吃惊地望向来者——竟然是手足无措的赫敏·格兰杰:“秋,我能和你谈谈吗?是一件急事。”
  秋摆手和弗雷德告别了,跟着赫敏走到角落,她抱着一摞书问道:“下周六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请问你能在中午来一趟三把扫帚吗?”
  “但是那天是…”是情人节。秋·张随即想到弗雷德还没邀请自己,只好冲赫敏耸耸肩:“我能问下是什么事情吗?”
  她焦虑地环顾四周:“不太方便在校内说…因为…你懂的。我向你保证没什么危险…而且…我想请你来,是因为我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而这件事…和塞德里克有关。”
  秋沉默片刻,答应了她。两天后,弗雷德试探地问起霍格莫德之行,她说自己和赫敏提前约好了,男孩遗憾地表示自己可以去和乔治看训练。
  情人节那天中午下起了瓢泼大雨。她颤抖着穿行在雨里,忘了给自己施一个防水咒。等到走进了拥挤的酒吧,赫敏站在房间另一头招呼她。走近时,秋发现赫敏身边还坐着三个人:卢娜·洛夫古德、哈利,以及那个很有名的记者,满口谎言的丽塔·斯基特。
  哈利看到她,猛地站起身来,又讪讪地坐回去。秋坐在了离他远一点的位置。斯基特的眼神贪婪地在他们之间打转:“情感问题,是吗?”
  “不关你的事,把笔放下。”赫敏冷冷地说,转而对上秋皱眉的表情:“哈利要给丽塔讲述伏地魔回来的那晚——她不会乱写的。我们会把报道登在《唱唱反调》上。”
  秋·张瞬间就明白了,她终于有机会走近那团阴影了。她沉默地点点头,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哈利开始了讲述,斯基特则不放过追问每个细节。
  …原来是这样,她知道了塞德里克选择和哈利一块举起奖杯…知道了他没来得及多说话…知道了那是食死徒…知道了他很想念父母……秋一言不发地流泪,眼泪比大雨还要无情地淋湿了她。等到结束后,她轻声感谢了每一个人,然后转身冲进了风雨中。
  秋径直回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躺在了空无一人的寝室。她的心思很乱,一会在怨恨世界上的一切,一会歇斯底里地哭泣。不久后,一阵疲惫袭来:她做梦了。
  梦里的一切明亮而模糊,泛着暖白色的光晕。秋·张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火车隔间里,窗外是飞速闪过的风景——是霍格沃茨特快吗?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窗外的风景,只能看出一大片树林,枝上长满了蓝绿色的阔大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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