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七零年代再嫁小叔子[穿书]
本书作者:草莓馅饼
文案
看这里:【修文,结局不满意,打算重写,大约在月底恢复更新】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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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文案:
原主是书中的悲催女配,被人害的家破人亡。穿到书中的苏乘棠为了自保选择跟霍云长结婚。没成想,结婚才一个月,霍云长死了。
苏乘棠顶着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蛋,成了寡妇。她打算关上门带着还是幼崽的反派大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然而亡夫的弟弟霍秋山霍团长不这么想。
大哥死的蹊跷,他从一开始质疑她的身份,到试探她、监视她。
村里人都说,小寡妇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丈夫,看霍秋山横眉冷对的样子就知道,她早晚要被公婆和小叔子赶出霍家。
却不知霍秋山后来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克制不住,堵上她的门。
“别当寡妇了,你跟我吧。”
注:
1.苏乘棠和霍云长假结婚没发生过实质性关系。
2.霍秋山与霍云长无血缘关系。
3.本文架空架空架空。
内容标签: 种田文 穿书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乘棠、霍秋山 ┃ 配角:霍云长 ┃ 其它:日常、年代、七十年代、七零、军婚、寡妇
一句话简介:能干小寡妇不做悲催女配
立意:勤劳致富,开启美好人生
第1章
1971年,六月中旬。
北河市的天终于热了起来。
每个人心中像是有团火,烧的人坐立不安。
市团结一中,食堂里空无一人,桌椅板凳全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教职工家属院里,家家户户正在做着晌午饭,敞开的窗户里散发出好闻的烟火味儿。
学校的喇叭声传到职工院,女学生用极具感染力的声音朗诵着《主席语录》,慷慨激昂的声音带着一阵阵电流传播在附近每个角落里。
二号楼下的海棠树,粉色的海棠花已经凋零,落下一地的花瓣。行走往来的人,匆匆忙忙,无人停留。
楼上,501室。
苏乘棠剥蒜的功夫差点糊锅,往锅里加了些水,晚一步把厨房正对着海棠树的窗户打开,拿着蒲扇把油烟往窗户外面猛扇。
扇了几下,擦了把汗,听到楼下传来打砸的声音,还夹杂有男人、女人不甘心的嘶吼嚎叫声。
她偷偷探出头,看到周主任家的藏书全被翻了出来,被人撕毁书页,顺着窗户往楼下扔。
飘扬的书页像无力挣扎的蝴蝶,凌乱地跟海棠花落在一地,也许就等着一把火都烧了去。
中午回家的路人哪怕被砸到,也都不敢吭声,只是加快脚步往家里赶。打开窗户做菜的人家纷纷关上窗户。
学校里遭事的人不少,是重灾区。
这么些天闹下来,多数人都麻木了。只要没轮到自己身上,也就过一天算一天。
苏乘棠反而不怕,用软甜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真是越忙越乱。”随后把窗户关上,任由油烟在屋里弥漫。
可不是越忙越乱么。
她穿到《腹黑反派是怎样养成的》这本年代文的配角身上没多久,身为孤儿的她还没享受够幸福人生,家里马上就要遭事,一家人能否再团聚都成了问题。
简单的说,原主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属于养女。要是算起来,她其实跟他们有些血缘关系,苏乘棠应该他们叫大伯大伯母。
原主亲生母亲把她生在藕塘边上,家中别说奶粉,穷到米汤都没有,眼瞅着刚出生的女婴要被饿死,亲生父亲捧着她送到养父母面前,求大哥大嫂收养了她。
他们年近四十养育了苏乘棠,娇养出了自私的个性。
书中,养父母在学校里教了一辈子的书,被学生恶意泼脏水,说他们教授反叛知识、勾连敌特,已经被控制起来。就连原主的兄长也因为养父母的牵连,晚一步也会被抓。
原主差不多这个时候知道消息,毫不犹豫的打包行李,不顾家人死活,只想着自己提前逃跑。
她能去的地方就是亲生父母在的下五旗村。
要知道,她六岁时,亲生父母还想要把她接回去住段时间亲近亲近,她嫌弃他们泥腿子,别说叫他们爹娘,就是叫二叔、二婶都不愿意,更何况是住到乡下去。
书中逃难回到乡下亲生父母家的原主,自私到为了保全自己,不顾念养育之恩,在养父母明明有救的情况下,不愿意接受别人伸出来的援手,最后害的养父母和兄长蒙受不明之冤,死在牢里。
想到这儿,苏乘棠忿忿地铲着锅铲,把差点糊锅的青椒肉丝盛到瓷盘里。
她看《腹黑反派是怎样养成的》这本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位跟她同名同姓的女配,没想到自己一着穿书,落在她的身上。
眼下,养父母已经得知要被抓捕的消息,他们在办公室里等待“审查”。
待会按照书中的进展,她的兄长苏逢意就会赶到家中,让苏乘棠去办公室见养父母最后一面。
然而,在得到小道消息的苏乘棠早早地投奔到下五旗去了。
没找到苏乘棠的苏逢意还以为她发生什么变故,在自己被抓前两天还在疯狂寻找这位养不熟的白眼狼妹妹。
“叫了三个月的爸妈,那就是我的爸妈。”苏乘棠把饭菜盛装到铝饭盒里,心中有了盘算。
她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更不是自私的原主。孤儿的她感受到“爸妈”的爱和关怀,她舍不得失去他们,在还有救的情况下,她一定会救他们。
要是早清醒过来,回忆起书中内容该多好啊。
苏乘棠叹口气,敲敲脑袋瓜,蹙眉惋惜。
敲门声很快响起,苏乘棠趿拉着拖鞋跑的飞快。
打开门,见到妹妹,苏逢意诧异了一秒,随后赶紧进到屋里。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朋友赵志和。
苏乘棠看到他们脸上的急色,脆生生地喊了声:“大哥、赵大哥,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志和是苏逢意的好友,担心他才跟着一起过来。
哪怕苏乘棠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开门的瞬间,带有冲击力的美貌让他怔了怔神儿,这妮子似乎又漂亮了几分。
苏逢意看着妹妹不慌不忙的模样,焦急的心静了静。
他叹口气,缓缓走到苏乘棠面前说:“甜甜,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急,是关于咱爸妈的。”
苏乘棠知道事情还会有转机,倒是比他们冷静些。
她转身给大哥和赵志和分别倒了杯水,递给他们说:“我都知道了。”
苏逢意低声说:“你有什么想法?”
他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为了避免妹妹误会,苏逢意解释说:“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大哥都支持你。”
苏乘棠轻笑了笑:“能有什么想法,我总不能抛下家人自己跑了。那还是个人么?”
苏逢意怔愣了一下,感慨地说:“好小妹,到底是长大了。”
过来时,苏逢意其实心里也有想妹妹到底会不会在家。毕竟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性子什么样他是知道的。
哪怕最近相处感觉成熟了些,遇到大事情难免会逃避退缩。
发现苏乘棠不但在家里等待,还懂事的做好了饭菜,苏逢意眼眶都要红了。到底是他小心眼,用不好的角度揣测了妹妹。
苏逢意又是愧疚又是不舍,把凉开水喝完,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垂着头不再说话。
赵志和跟苏逢意一样,如今三十出头,都是教师家庭出身,浑身的文人气息。
他拍拍苏逢意的肩膀,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苏逢意心里想的什么,不用说他也能猜到。
其实在苏乘棠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除了惊艳,也是有一闪而过的纳闷。当时心中冒出的想法,就是她不应该再家。
赵志和跟苏乘棠道:“你也别着急,等会见到你爸妈,他们会跟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不管怎么样,也会保全你。”
这话说的苏乘棠心尖发酸,他们的确保全了原主,却被原主的胆小自私给害死。
不但害死了他们,后来原主到了亲生父母家,明知道恶毒大嫂想要谋财害命,她胆小怕事,装作不知情,眼睁睁看着一家人家破人亡。
她无路可走,被恶毒大嫂设计,嫁给娘家村村书记的瘫痪儿子。对方性子反复无常,时常抽打虐待她,公婆也不尊重她,结婚三年就香消玉损了。
当时看到这个情节时,苏乘棠恨得捶胸口。她的人生决不能懦弱胆小,被人欺凌侮辱。她不光要救两方父母,也要拯救自己。
见苏乘棠脸色不好,他们都当她被吓到了。
外面的境遇不用说,光是职工院里天天喊打喊杀,一个小姑娘哪里遭得住。
苏逢意满嘴的燎泡,就这样他还安慰起苏乘棠:“小妹,你别害怕,咱们家不管到最后怎么样,都会保住你。”
赵志和也点头附和道:“对,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我亲小妹差不多,我跟你嫂子都不会放任你陷入泥潭中。”
这一点毋庸置疑,苏乘棠相信他们的话。
她感受到他们关切的目光,站起身走向厨房说:“不是耽误的时候,我给爸妈带了饭菜,咱们先过去。有些事情要当面说才好。”
赵志和率先起身说:“既然甜甜好端端在家,那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我先去教育局走动走动,想想办法。”
苏逢意不跟兄弟客气,等他出门后,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跟苏乘棠一起往学校去。
苏逢意接过苏乘棠手里的铝饭盒,提着还真有些重量。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包换洗衣服。
得知苏乘棠还给爸妈缝制护膝带着,他们常年站立授课,膝盖风湿严重。有了护膝,近日早晚有凉气的时候能好过些。
苏逢意真是感叹女大十八变。他的妹妹越变越明艳不说,还更加体恤懂事了。
他们一起下到楼下,苏逢意经过海棠树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原本凋零的枯萎枝头竟发出些许碧绿的嫩芽。
他没功夫奇怪这些,带着苏乘棠从职工院后院铁门穿过去,走过拼砖的小路,就是一中教学楼。
操场上丢满破损的桌椅板凳,还有人正在点火,一群年轻人嘈杂喧哗的声音很大,把曾经教书育人的地方当成了他们的疯狂乐园。
苏乘棠还想再看一眼,被苏逢意搭着肩膀扶着上楼梯。
“这边说话要注意,眼神不要乱看。”
第2章
“外面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方佩霞和丈夫苏兴昌被暂时“扣留”在办公室里,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方佩霞站了起来,不想差点摔倒,多亏及时扶住桌面。
她常年在一线教学,腿部风湿严重。昨晚下了雨,在办公室里关押了三天,风湿病又犯了。
这里不是家,是等候发落的地方,她自然只能忍着。
苏兴昌稍看一眼,就知道妻子还在担心闺女。他快步从门口回到办公桌前,按下方佩霞的肩膀说:“咱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先坐下,我给你揉揉。”
“我没事...哎,她算什么有福气的孩子,当年没被饿死就算了,还差点被她奶奶沉到藕塘里去。”
二十年过去,方佩霞想起来心口还是酸涩。
苏乘棠的奶奶重男轻女,剥削苏乘棠的亲娘做牛做马。
有了两个孙子,她根本不在乎小孙女的死活,家穷存不下钱,苏乘棠的亲生父母挣点工分都算在她的头上。
到头来,苏乘棠的母亲没有奶水,不指望她给婴儿买奶粉,她居然陈米都不给买来熬米汤。就让苏乘棠的母亲喂苏乘棠喝高粱米的凉水汤。
眼瞅着女婴要活不下去了,她居然偷偷背着苏乘棠父母,要把苏乘棠给“沉塘”了。后来没淹成,还可恶的起了个“苏沉塘”这个带有诅咒色彩的名字。
这就是苏乘棠的名字来源。
被抱到北市来上户口时,方佩霞说什么都不愿意用“苏沉塘”给孩子做名字,宁愿跟婆婆闹僵,也要给她换个名字赋予新生活。
苏兴昌苦恼之时,看到家楼下绽放的海棠花,就给她起了个“苏乘棠”这个美丽的名字。
方佩霞还怕她以后日子过的苦,另给她起了个“甜甜”当做小名。
也许是真的人如其名,苏乘棠打小就是个娇羞可人的瓷娃娃,长大了更胜是海棠盛放,人间尤物。
以至于现在,外头世道乱,家中遭了事,大人们最先放不下的就是正值芳华的苏乘棠。
“爸、妈,妹妹过来了。”
革委会原有个人是方佩霞的学生,特意给了探视机会。
守门的红袖章很快放了他们进门,只是不许关门,还把包袱和铝饭盒放在桌面上打开检查。
短短三天未见,苏乘棠怎么也没想到,方佩霞耳旁的鬓角都灰白了。她扑到方佩霞的怀里,她梦中渴望的母亲的怀抱。
“傻孩子怎么又哭了。”
方佩霞捧起苏乘棠的鹅蛋小脸,接过苏兴昌递来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说:“外面没人为难你吧?”
苏逢意替妹妹回答说:“没人,她自己在家挺好的。”
方佩霞仔细打量着苏乘棠,吁出一口气说:“我就是担心你,你好我就好。”
“妈,你放心吧,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苏乘棠孩子气地吸吸鼻子,又看了眼苏兴昌说:“爸,你怎么也老了这么多。”
苏兴昌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俩被关在这里,整宿的担心你,能不憔悴?哎,你快站起来,别压着你妈,你妈老寒腿又犯了。”
苏乘棠赶紧站起来,不好在方佩霞怀里撒娇,她走到门口,找到红袖章问:“同志,我可以把东西带进去了吗?”
对方严肃地点点头说:“本来要翻口袋的,这次就算了。”
苏乘棠正要说感谢的话,被苏逢意打断,他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塞到对方手里,转头跟苏乘棠说:“饭都要凉了,你先送过去。”
苏乘棠抱着东西就走,不管苏逢意怎么跟红袖章交谈。
她先把包袱里自己做的护膝拿出来,还把药酒放在桌子上。方佩霞和苏兴昌相视一眼,无不动容。闺女这是长大了,知道惦记爸妈了。
“咱们先吃饭,这顿吃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吃。”
苏兴昌搬了把椅子放在苏乘棠身后,阻止她挽裤腿的手说:“等你走了,我给你妈擦。擦完保准把你亲手做的护膝戴上。”
苏话是没错,要是没有哽咽的话更有说服力。
苏乘棠一边摆饭盒一边说:“你们在里面别乱说话,以后会有转机,一定会有的。”
苏兴昌连连点头:“闺女说的对,不乱说话,我们谁都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