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苏格兰浪漫(小天狼星原女)——是镜镜不是静静【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4:38:21

  她不再公开露面,而位于格林威治的魔法天文协会总部的位置又格外隐蔽,食死徒们总是找不到人,似乎也暂时放弃了对她的追踪围堵。
  小天狼星因此出远门出得很放心,从杜伦的女巫游行回来又跟莱姆斯潜入了兰卡斯特的狼人集市,在那儿停驻了两个月圆的周期,替凤凰社完全摸清了芬里尔·克雷伯格的动向。
  分隔两地的这段时间,他和妻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通过两个人长袍间相连通的口袋传递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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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圣芒戈接收了两位预言厅的缄默人入院治疗。
  哈利被邓布利多保护在霍格沃茨的围墙内,连神秘人也无法穿透他在金斯莱的训练下使用得愈发纯熟的大脑封闭术。另一边,握有占星记录室钥匙的伊薇特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破绽,无计可施而又急不可耐的食死徒们,终于把视线直接投向了藏有预言球的神秘房间。
  这是穷途末路的无奈之举,所以他们几乎不择手段。
  预言厅虽然处在凤凰社的监视之中,但在法律执行司的干扰下,连魔法部部长博恩斯都不能保证其缄默人无法被腐蚀渗透。
  最危险的一次,伏地魔的那条大蛇被发现盘踞在第67排与第68排架子之间的石柱上,正在试图绞死一位前来存档的缄默人,所幸被凤凰社的人及时发现了,这才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被及时送往圣芒戈的这位缄默人,仍然没能免除被神秘人杀害的命运——他在一个深夜被病床边伪装成普通盆栽的魔鬼网缠住,最终窒息而亡。
  这一局,凤凰社没能推测出纳吉尼潜入预言厅的途径,食死徒也没真正接触到被伏地魔视作武器的那个预言球。在某种意义上,双方至此达成了一个危险而微妙的平衡。
  无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都不希望己方的举措成为发动战争的导火索。敌对的双方因此默契地维持着风平浪静的假象,暗地里则都在为最终的战斗积蓄力量。
  在如此胶着而紧绷的形势中,谁也不再贸然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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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小天狼星受邓布利多委托前往诺丁汉郡,寻求与矮人族的合作。
  矮人族曾经和妖精一样,拥有相当繁荣的社会文化和独特的魔法体系。
  但同狡猾而精明的妖精不同,矮人天性顽固寡言,很难融入巫师的社会,也常常成为统治者们征服和打压的首要对象。另一方面,矮人们无法适应迅速恶化的环境和空气,数量从英国第一次进入工业革命开始就大幅减少,两个世纪以来趋于灭绝。现今的英国大约只剩下了三百多个矮人,以家族为单位零零散散分布于各地的深林中,躲避着麻瓜和巫师们隐秘生活。
  不列颠境内最后一个大型完整的矮人族聚居部落,就存在于诺丁汉郡的舍伍德森林中的某处。
  被矮人特有的隐蔽魔法所保护着,这个部落同霍格沃茨一样难以被外人发现。
  他们平等地排斥和敌视一切外来生物——巫师、妖精、马人、麻瓜。在矮人的聚居地,你甚至看不到一只地精或仙子。巫师战争以来,无论是食死徒的招揽还是凤凰社的橄榄枝,都没能穿过矮人的隐蔽魔法,靠近部落一步。
  凑巧的是,矮人族恰好很亲近动物。
  小天狼星因此差不多以阿尼马格斯的形态在舍伍德森林里漫无目的地兜圈打转了十五天,终于凭借灵敏出众的嗅觉挖出了矮人部落的入口,完成了邓布利多交给他的使命。
  等到他终于从诺丁汉回到了伦敦,伊薇特已经在为六月份的O.W.Ls和N.E.W.Ts准备天文学考试的试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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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伊薇特将敲定的试题交给主考官审核之后,就没什么要忙的了。
  凤凰社和食死徒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养精蓄锐,很久都没再起风波,小天狼星也难得清闲下来。
  这两三个月都聚少离多,夫妻俩趁着这段还算和平的短暂空闲去了趟希腊。
  为了不惊动神秘人的势力,他们没去做魔法部的出入境魔杖登记,而是通过蒙顿格斯的关系网联系到了偷渡人,在温彻斯特被一枚门钥匙送到了雅典。
  他们在爱琴海逗留了几天,去了雅典卫城、沉船湾和阿波罗神庙,吃了麻瓜炖菜、漂浮皮塔饼和东马其顿有名的闪光奶酪,晚上就躺在露台上看星星。
  不用精密巧妙的观测仪器,也不去辨认天体和星座。他们并肩躺着,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对平凡而幸福的新婚夫妇,并不对星辰间潜藏的阴影投去格外忧虑的视线。仿佛无论是火星还是冥王星,都只是深蓝色天鹅绒般深沉夜空的点缀,是水钻的碎光,是爱人的眼波,是世间一切美好而纯粹事物的凝华——而非某种预示着战争或死亡的不详征兆。
  在小天狼星躺在卡马利黑沙滩上晒太阳的时候,伊薇特去拜访了在希腊的魔法学院进修时的导师和同期。等她傍晚从雅典回到圣托里尼岛,在镇上闲逛的小天狼星已经找到了一栋心仪的小房子,并且不容拒绝地宣称,“我看咱们退休之后就住在这儿好了。”
  对此,伊薇特的意见是:
  “随便你想住在哪儿,我反正是要回拉文克劳河原的。”
  六月十八日,伊薇特说,该回去了。
  因为火星和月亮已经形成了某个令人警惕的角度,还因为冥王星在摩羯座和天蝎座之间制造出某种不容被忽视的阴影……总而言之,这天一定有事发生。
  于是他们收拾行李,用门钥匙偷渡回了英国,再带着行李幻影移形回到伦敦,像离开时一样,谁都没有惊动。
  象征着“有事发生”的、来自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天文厅的信函,几乎和他们是前后脚抵达了格里莫广场12号。
  伊薇特的旅行斗篷还没换下来,就先用小刀拆开了用深蓝色火漆封着的信。
  她读信的时候,小天狼星嘴里叼着根希腊风味的甘草糖,趿拉着从希腊麻瓜小贩那儿买来的便宜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拆行李。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妻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麻烦事吗?”小天狼星问。
  “法律执行司带走了劳拉。”伊薇特说,把信搁在一边,开始动手解开旅行斗篷的扣子,露出底下的黑色长袍,“我现在必须去一趟魔法部。”
  小天狼星将嘴里还剩一多半的甘草糖吐出来:“给我两分钟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他迅速扯下自己的花衬衫和亚麻短裤,摘掉买来之后就爱不释手的巴拿马草帽和帽檐上架着的墨镜,踢掉还沾满白色沙子的拖鞋。伊薇特则去浴室里简单梳洗了一下,洗去了眉目间风尘仆仆的疲惫。
  “我就在大厅等着你,”小天狼星从长袍领口里钻出头时含糊地说,“如果乌姆里奇不放你们回来,我就去找凤凰社。”
  伊薇特从浴室里走出来,倚着门框等他换完衣服。
  她在希腊的这几天休息得还不错,脸颊被南欧的灿烂阳光晒得多了些富有生气的血色,连眼底的乌青也散去不少。可一回到伦敦,她的眉就不自觉簇起来,显出挥之不去的沉沉倦意。
  “我不担心法律执行司。”她轻声说,“劳拉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他们背后的人一定有别的阴谋。”
  “你认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我,或是哈利吗?”
  伊薇特没回答,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会提醒邓布利多的。”小天狼星于是说,“别担心我,我也会很小心——伊芙,你是在哭吗?”
  他把脑袋从衣服领子里钻出来,调整了一下被碰歪的眼罩,才发觉妻子在无声地落泪。
  伊薇特垂着头,泪珠静悄悄地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的表情却并不悲伤或委屈,看上去只是空茫而怔忪。
  直到小天狼星出声跟她搭话,她才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手镇定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没什么。”伊薇特带着点鼻音哑声说,“我只是……我讨厌伦敦。”
  小天狼星走过去,展开双臂拥抱她,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懒懒地用自己的脸去蹭乱她梳理端正的头发。
  “你讨厌伦敦?”他用低沉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就像讨厌博格特、讨厌飞天扫帚、讨厌做噩梦那样讨厌伦敦吗?”
  伊薇特没回答。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倔强地板着脸,像是任性撒娇的孩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不讲道理地排斥着一切会使人空虚、使人害怕、使人悲伤的事物。
  伊薇特·坎贝尔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包容而乐观的人。她严厉、刻薄,并且平等地讨厌很多事物。
  她讨厌愚蠢、讨厌自以为是、讨厌不爱护书本的人;也讨厌飞天扫帚、讨厌长刺或喷火的神奇动物、讨厌黏糊糊滑溜溜的植物种子。
  小天狼星太了解她了。他总是能知道她口中的讨厌,究竟是“嫌恶”,还是“恐惧”。
  “你记不记得六年级第一节 高等魔咒课。”沉默了一会儿,拥抱着她的小天狼星突然问,“我们被弗立维教授关禁闭那次。在五楼的飞天扫帚间。”
  伊薇特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分明讨厌飞天扫帚,”小天狼星说,“最后却还是跟我一起飞出了那扇窗户。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帮我而被扣分。”伊薇特小声说。
  小天狼星笑了,笑容半是得意,半是感慨。
  “你不需要很勇敢,伊芙,尤其是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慢慢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你足够仁慈、公正而且坚定。你认定什么是正确的,就绝不动摇、也绝不退缩。”
  “如果我能命令你不去魔法部,我会的。”小天狼星说,“我的确挺喜欢霍尔顿小姐,没错。但是,你要知道,伊芙,整个神秘事务司加起来,对我来说也没有你的一根手指重要。”
  伊薇特低泣着笑出来:“……别说傻话,小天狼星。”
  “是真。”小天狼星也笑了,“只可惜我说什么都不起作用——要是你肯听我的劝,伊芙,你现在就该在希腊添置家具了。”
  “……你总是知道我最需要听什么。”伊薇特在他怀里喃喃道。
  小天狼星闷声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有一部分是连接着的,记得吗?”
  伊薇特最后在他的怀抱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爱人的体温透过初夏的轻薄衣料传递过来,穿过皮肤和血肉,源源不断地填充着她的灵魂。由伦敦的连绵雨雾所带来的一切不安和焦躁都被尽数驱散,她感到自己重新变得勇敢、坚定,而且充满希望。伊薇特讨厌离开这样的怀抱。
  但两秒钟之后,她主动推了推小天狼星。
  “该走了。”她说。
  她的声音清楚,语气平淡,连眼眸也沉静无波,如同披挂好了战甲的女武神,即将决然踏上不容回头的征途。
  感觉到妻子的食指戳着自己的肩,小天狼星却没动。
  他硬是又多抱了她好一会儿,直到伊薇特开始不耐烦地捏他腰上的肉,才颇为遗憾地松开手臂,顺手替她理了理被自己蹭乱的头发。
  “你的魔杖带着了?”小天狼星问。
  “嗯。”
  “戒指呢?”
  “也戴着。”
  “再检查一下消失口袋。”
  “是连通的。”
  “那就行了。”小天狼星捧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妻子的额头,最后用轻快过头的语气笑着说,“走吧,我送你去魔法部。”
  卧室内忽然有橙色的火光一闪。
  两个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敏锐地望向红光映来的方向。
  伴随着宛如泡沫爆炸般“噗”的一声轻响,有根金红色的长羽凭空出现在书房中央。
  伊薇特从没接到过凤凰社的紧急联络,所以并不清楚这根长羽的含义,但也猜得出并非什么好兆头,原本凝重的神情因此更显不安。
  小天狼星却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福克斯的羽毛。
  只有十分紧急的情况下,邓布利多才会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消息。比猫头鹰更快、比飞路粉更隐蔽,但通常随之而来的都是令人猝不及防的坏消息,所以他一见到它,心脏就猛地沉下去,眸光也在一瞬间变得深而锐利。
  凤凰羽毛悬浮在半空,倏地静悄悄燃烧起来。
  在纯净而艳烈的焰心之中,邓布利多的声音遥远地传出来。
  “乌姆里奇和埃弗里带了人来霍格沃茨‘视察’,我担心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哈利。以防万一,小天狼星,我希望你能前往猪头酒吧,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老人的语气仍旧平和而稳定,但所传递的信息却不能不让人警惕。
  乌姆里奇一向都只借由督学之手在学校发号施令,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亲自‘视察’?她带了很多人,是打算硬碰硬地带走哈利吗?可是,有谁会蠢到试图在邓布利多的监管下把那男孩从霍格沃茨带走呢?
  埃弗里这个名字的出现也同样令人不适——那可是食死徒里专门负责给他们夫妻两个添堵的人物。那么多比他能干的食死徒里,乌姆里奇偏偏带上了这个人,想借此恶心谁,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这个消息传来的时机……
  她才刚打算要前往法律执行司接劳拉出来,那边就开始召集人手。是巧合吗?是掩人耳目的迷阵、还是虚张声势的陷阱?
  许多念头在凤凰羽毛燃起的同时迅速闪过,又随着邓布利多声音的消失而归于沉寂。
  伊薇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
  然而皱眉也只有短短一瞬。
  在小天狼星转头看向她之前,她就将眉目重新舒展开,迎着丈夫的视线微微一笑,神情坦然无惧。
  小天狼星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伊薇特同样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郑重地对他点了一下头。
  ——是的。我知道。
  我知道你必须要去做你该做的事,正如同我必须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你无法陪我赴局,即使我正要踏入不加掩饰的陷阱;我也不能替你涉险,即使你就将迈向一触即发的战场。
  还需要再说什么吗?
  不需要了。
  说“一会儿见”吗?还是说“要小心”?说“爱”、说“假如”、说“谢谢你”和“对不起”吗?
  都不需要。
  想说的和该说的,彼此早就心知肚明了。
  ……
  两个人心绪复杂,意志却并无动摇,对视也只有短短片刻。
  凤凰羽毛的最后一点火星还没有消失殆尽,伊薇特就率先移开了视线。
  她垂下眼睛,为了避免因为走神而分体,不得不集中精力构想落脚的地点。余光里,在她身边静默站立的小天狼星,也在这时转动了脚跟。
  随着“啪”“啪”两声爆炸般的轻响,他们同时幻影移形消失了。
  **********
  伊薇特疾步从魔法部正厅的金色喷泉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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