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无敌猫猫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31 14:45:08

  这下连最厚道的妙嫣都笑了。
  这话她说出来只会引人发笑。
  雪簇收起了剑,瞪着她:“谁说女人只能在闺阁里了,我可是要和我们应副率一样,做天下第一女将军的。”
  盈枝冷哼道:“你要是做了天下第一女将军,那你的应副率可怎么办?”
  雪簇怎么会被她堵住:“应副率自然是要做大元帅的!”
  盈枝还要再说,却被打断。
  姜浮笑着指责盈枝:“胡说,人各有志,谁说女人就只能被困在闺阁里了?雪簇很好,有自己的大志向,你这个小小麻雀,居然还嘲笑人家。”
  盈枝不服气道:“不就是志向嘛,谁没有了?”她眼珠子转了转:“我要成为整个玉京城最厉害的厨娘,到那时候,你们来我店里吃饭,都免费!”
  她豪言壮语,雪簇嘲笑道:“哈哈哈,当厨娘有什么厉害的,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姜浮正色道:“人各有志,将军又比厨娘高贵在哪里?”
  雪簇和盈枝一个德行,年纪相差不多,脾气也很合。两人都讪讪地不说话,姜浮被妙嫣摆弄着发髻,若有所思,雪簇和盈枝都有自己的志向,她满口大道理,居然没有毕生追求。
  姜溶应该是今天早上到的,今天是个明朗的好天气,阳光照过高高的城墙,从影子里接来了亲眷。
  三叔父姜英未外放的时候,姜溶堂姐也是在京中一起长大的,如今七八年不见,姊妹们都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又兼个个都是仔细打扮,更是满堂珠翠罗绮环绕,显簪缨世族荣耀。
  当家主母姜夫人不在,主持大事的是六叔母。她是个再热情不过的人,搂着姜溶倒像比见了亲女儿还热烈。不住地问,在阳州过得如何,又在来京的路上可吃了什么苦?
  姜溶含笑,一语一笑间尽显淑女风范:“正好与左武卫将军同路,路上并未遭遇苦处。”
  六叔母这才放了心,能和军队一路同行,不长眼的盗匪也不敢觊觎。
  姜浮心中一动。
  六叔母的小女儿姜潇今年才十二岁,是姜家真正的混世魔王。
  六叔母的话又多又密,姜潇的话更像永远也放不完的炮仗,不断和新归的堂姐打听着北寒的事情。
  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玉京呢。
  最后还是六叔母也嫌她烦,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还比猴子多长了一张嘴,一大家子人才散了。
  姜浮很喜欢漂亮堂姐,小时候模模糊糊的记忆还在,那时候姜溶似乎还不是这么温婉,是附近的孩子王,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现如今居然如此温文尔雅。
  她陪着姜溶去往院子里的时候,没想到正巧遇到姜渐,府衙只需上半天班,不知道谁又得罪了他,脸色黑得可以,连君臣之礼都顾不得,太子谢闻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见到姜浮,他眉头一皱就要开始训人:“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里?”
  姜浮道:“阿溶姐姐那么大一个人,你没看到吗?接风洗尘你不来就算了,还好意思在这发脾气。”
  后面还有谢闻在,她不好说些过分的话,姜渐不知道在哪受了气,居然来朝她发。
  姜溶姜浮姐妹俩朝着谢闻行礼:“殿下。”
  她没感多看,今日不算寒冷,谢闻却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好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得,华贵非常。
  姜渐真没认出来这是姜溶,他比姜浮大个三岁,小时候的记忆自然比她要深刻。幼年时期的姜溶是个虎虎生威的假小子,就算自己是哥哥,也没少被按着揍。
  现如今,居然也是闺秀的样子了。不说内里如何,看起来倒是体面极了。
  他心里有事,脸色不好,兼还记着小时候的仇,勉强和姜溶问了好,急匆匆地走了。
  姜浮暗道奇怪,谢闻估计穿得太多了,脸色微微发红,眼神也飘忽起来,他见此兄妹拌嘴,尴尬起来,想和姜渐一同离去,不知道又为何停下脚步。
  他不走,姜溶和姜浮自然也不敢动,气氛古怪起来。
  半响,传闻中冰雪聪明的太子殿下才憋出来一句话:“今天天气真不错……”
  姜溶姜浮皆摸不着头脑,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想说什么。
  太子千牛咳了一声,提醒道:“殿下,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寻姜司直吧。”
  谢闻点了点头,剩下几人这才一同离开。
  姜溶和姜浮站直身,姜溶眼神微闪,斟酌道:“六郎好大的火气,在殿下面前也不收敛。”
  姜浮“哼”了一声:“他们俩从小穿一条裤子的,管他呢,不被砍头就行了。”
  她又亲昵地挽着姜溶的手臂:“我们还是去看你的院子吧,是六叔母特意给你挑的呢。”
  姜溶便也不再说什么,眼神停留在姜浮的脸上略微顿了一下,记忆力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小荷才露尖尖角。
  她抿嘴笑了一下,随着姜浮的话转移了话题。
  姜渐心中不忿,宋随云之案,今日已经判下来了了,刑部大理寺皆无异议,判为屠夫畏罪自杀。
  这也就算了,连谢闻应逐星霍尧等人皆不站在他这边,都觉得是他先入为主,有失偏颇。
  他确实是先入为主,可前世血泪教训,犹历历在目,
  宋随云狼子野心,怎会是假?
  谢闻叹了口气,劝道:“东市白虎一案,现在才是最要紧的。”
  他素来寡言,白虎一案,事关两国交好与否,屠夫之死,虽然蹊跷,但除了姜渐,也并无几人在意。
  大陈律例,强盗罪,未得手者,处以两年牢狱。得手者,依照财物多少量刑,处以徒刑、流刑和绞刑。伤人者,处以绞刑,杀人者,处以斩刑。
  所以,那屠夫,算是必死无疑,他所沾染的毒药,也是寻常市井可买到的,极有可能是他畏罪自杀。
  姜渐冷笑一声:“的确,礼部和鸿胪寺两帮人在早朝上互相推诿,都快打起来了。”
  谢闻道:“主客司和典客署中,总有人不清白。”
  姜渐:“幸好那白虎凶悍,却训练有素,并未伤无辜性命。我瞧着陛下,似乎是有起战事的意思……”
  谢闻垂眸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扶月国土不过一州,岂能与我陈相争。父亲起了这个心思,也在所难免。”
  姜渐道:“陛下的心思我管不了,我只想知道殿下是什么心思。这是打还是不打?”
  他这话说得逾矩,如果是被其他人听到,传到有心人耳里,说不定要治个掉脑袋的大罪。
  谢闻摇头道:“若起战事,必定劳民伤财。”
  姜渐道:“反正陛下已经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且看他们怎么说吧。”
  谢闻道:“你近来格外古怪。”
  姜渐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还有阿浮,她如今胆子一天比一天大,若由着她天天儿的在外闲逛,不知道又要惹出来什么祸端。”
  谢闻皱眉不语,他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不甚赞同。
  姜渐也未说话,他心里真是恨不得把姜浮绑在姜府里,让她不能出去一步。
  第一步已经做到,宋随云并无英雄救美的情谊了,无论是姜浮还是阿耶姜祭酒,都不会对宋随云有感激之情。
  可难免他使别的小伎俩,若是又想出来什么阴谋诡计,虽说本朝民风开放,但女子为人处事,总是艰难。
  那个不得好死的宋随云若真用了什么下九流的手段,逼得姜浮不得不嫁给他,那该如何是好?
  他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姜渐捏紧了拳头,他一定要多多和姜祭酒姜浮说宋随云的不是,绝不能让姜家人对他生出来一丝好感。
  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来,就算这次不成,总有下一次机会。
  他在一边心中热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将宋随云撕成两半。
  另一边,谢闻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心里想着姜浮刚才的身影,灼灼若芙蕖,潋滟晴方好。
  想起姜渐暗示意味浓厚的话,春心雀跃起来。他并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是吗?
第6章 相助
  春光融融,杨柳依依,一年之际在于春。
  到了玉京城,姜溶格外忙碌起来,家里这几个小姑娘都够她应酬的了。
  姜清姜潇姜浮仿佛约定好了似的,轮着番的邀她出去玩。
  姜溶忙里偷闲,和未婚夫季临见了一面,不说长辈们,二人也俱满意。
  季临现任鸿胪寺从八品令,官虽然不大,但以他的年纪来说,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他出身勋贵,长相清俊,谈吐有礼,姜溶温文尔雅,世家淑女,两人实在是天生一对,现如今两家已经在走纳彩之礼了。
  这日,姜浮拉着姜溶要去给她选添妆礼,后面雪簇一步不离的跟着。
  多宝阁是玉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子,达官贵人,命妇贵女都是这里的常客。
  她们刚走进去,伙计就热情的迎了上来,满脸是笑。
  可巧的是,店里面另有熟人,季临的堂妹季颐然也正在店里,和几位闺中密友一起挑选。
  勋贵有勋贵的圈子,姜氏虽然算氏族,但族中并无爵位,到了姜浮父叔这一辈,官位最高得,便是她父亲姜蘅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还有就是姜溶父亲姜英,正四品的阳州刺史,所以姜府如今也算是实权一派。
  勋贵名声好听,但却并无多少权力在身上,这是两个不同的圈子。
  姜浮虽然与这位季十七娘认识,但却并不十分熟络。
  她是宫里季昭仪的亲侄女儿,父亲救驾而死,皇帝感念他们家的恩情,破格封她为清平县主。
  季颐然有郡主称号,又有个在宫里做妃子的姨母,也算是玉京贵女的第一等。
  她性子活泼,看到姜溶眼睛一亮,轻快得跑过来,把姜浮挤到了一旁,亲密地挽着姜溶的手,跟她那帮小姐妹炫耀:“这位就是姜二娘子,也就是我未来阿嫂。”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其中一人身上瞥:“姜氏世家大族,看看什么才叫诗书传家,名门闺秀。”
  她针对的那人姜浮也认识,瓜子脸眉眼上挑,是宋贵妃的亲侄女儿宋暄妍。
  宋贵妃和季昭仪可不一样,她如今还没有皇后的名头,但是实际上的六宫之主,朝堂上也有涉猎,要不然怎么能推举宋燕时成为大理寺左少卿呢?
  宋暄妍在家里极为受宠,性子便有些娇蛮,玉京城里有风言风语流出,她似乎对季临有些小女儿心思。但宋家是平民百姓出身,就算现在发达了,季家也并不放在眼里。
  何况宫里的宋贵妃可把季昭仪压得死死的,两家才不会交好。
  姜浮苦着脸,看着姜溶成为两人斗气的工具。
  那边季颐然还在不停地说:“姜二娘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性子也好。不像有些人,沐猴而冠,穿上了绫罗绸缎,也还是仪态全无。”
  她趾高气扬,宋暄妍被气得脸色发青。
  姜溶脸色尴尬,平白就树了敌,任是谁也不会开心。可是这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是未来小姑子县主,另一个是宋贵妃的侄女儿,都不是好得罪的。
  良久,姜浮才终于从刀言剑语中找到空闲儿,拉着她告辞,两人才脱身。
  现在正是午后,姜浮姐妹俩坐在马车里,才真的舒了口气。
  姜浮道:“真是运气不好,怎么碰到了她们……”
  姜溶若有所思,她低头道:“玉京的风气果然还是这样吗?”
  时人爱大家闺秀,谓其进退有度,可红袖添香,又可持家有道。
  姜浮笑道:“也不尽然,都说女子应当娴雅端庄,可刚才那两位,清平县主和宋娘子,也都不如此呀。但她们在京中,还不是横着走。”
  姜溶不减忧愁,她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位县主和季临有什么关系吗?”
  女子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虽满意季临,但也不是认定非他不可,若是季临心中已有旁人,她不会做出棒打鸳鸯。
  玉京城和阳州城好男儿千千万,她也不是非要吊在这棵树上。。
  自家姐妹,姜浮如实道,“我也不知。”又不是一个圈子的,她自然不和她们一起玩,女子名声重要,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强,但天底下多得是紧闭的嘴巴。
  宋贵妃可不是好惹得。
  她一问三不知,自觉郝然,安慰姜溶道:“阿姊放心,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还有阿耶阿兄,对了还有阿潇,这丫头是个人来疯,满玉京的小娘子都和她玩得来,说起来颇有阿姊你当年的风范呢。”
  姜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当时姜英还在玉京任职,她在玉京城中长大。
  别说满京城的小娘子,就算是郎君,又有几个不跟在她后面叫声老大的呢?
  往事不可追,姜溶脸上怀念的神色褪去,她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姜二娘子。
  马车骤然停下,马夫一声呦呵声,姜浮没坐稳,被带得向前面倒过去。
  姜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姜浮的脑袋这才幸免于难,长舒一口气。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问坐在前面的雪簇:“怎么了?”
  雪簇向前方昂了昂头:“前面好像在杀人。”
  不用她的回答,姜浮也看到了,对面一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和姜浮来了个对视,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姜浮第一反应是赶紧走,先去报官再说。
  那黑衣人手中陌刀使得威风,马夫被吓得屁滚尿流,早已经溜之大吉,随从几人死得只剩一个,他一下把马车踹了个碎,里面露出一个干瘪的脸来。
  是大理寺卿柴原!
  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当街行刺朝廷大员。
  柴原从散了架的马车上滚下来,他是个实打实的文官,不会半点武艺。
  雪簇也识得他,知晓柴原身份,不等姜浮吩咐,立马飞身上前,她手中仪刀出鞘,在姜浮看来,也算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姜浮心中焦急,金吾卫巡逻玉京城中,这儿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迟迟未发现。
  姜溶目不转睛看着,轻声道:“你这女使倒是身手不凡,但她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赶快让她回来吧。”
  姜浮无奈,雪簇年轻心热,看到柴原当街被刺,就算力有不逮,也绝不会后退。
  可是刚开始还算不分上下,现如今却是接连败退,黑衣人朝她胸口刺去,雪簇挥刀要挡,但力不如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仪刀飞落在地。
  姜浮惊呼道:“雪簇,快跑!”
  柴原本来是躲在马车底下,看雪簇年纪轻轻,不忍看她为自己而送命。那黑衣人拎着刀越来越近,他手脚并用,忙从马车底下钻出来,道,“你今日为杀我而来,何必牵连无辜,我这条老命你拿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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