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钱直播,在线吃瓜——译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8 14:34:33

  辣椒地的收成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孟时承诺的田租不算高,但如果把地租给孟时耕种,自己再以工人的身份去打工, 这买卖就很划算了。
  辣椒地工人的收入满打满算能比种粮食高上五到八成, 而且旱涝保收,就算灾年也能拿到基本的工钱, 在加上固定的土地租金。
  大家算一算账, 许多人就心动了。
  承包田亩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西家村和附近的许多村庄都有人来将自家的耕地出租。
  部分人只把自家种不过来的田亩出租了,部分人却将大部分地都租给孟时,自己则又应聘了辣椒地的工人, 打算靠田租和工钱过日子。
  孟时一共收到了一百五十亩田地, 部分上面还种了庄稼,只是七歪八扭的, 一看就是没空搭理任其野蛮生长。
  新的工人很快到岗, 有男有女,都是西家村和附近村子的农户,面试完后留下了十来人。孟时把人都交给陆怀中调配, 新的一百五十亩地里也很快浇上底肥,种起了辣椒。
  芒种后进行了院试和乡试, 蔡阿蛮在顾迟秋的安排下,参加院试,顺利通过,成为了童生。
  他是当地这一届年纪最小的童生,一时间名声传遍了附近村子,甚至有人叫了媒婆上门提亲。
  孟时自己还没把婚姻生活过明白,这下就被迫成了家长,也是哭笑不得。
  她拉着满脸通红的蔡阿蛮聊了聊,她是不太赞同这么小就定亲的,尤其盲婚哑嫁不可取,但她还来不及说出口,蔡阿蛮就红着脸表示了拒绝。
  孟时问他为什么,他说对女人没兴趣,孟时吓一大跳,又瞅瞅一旁的阮二蛋,想着两小孩天天在一起,可别出什么事。
  蔡阿蛮仿佛懂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
  原来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而是对见过的女人没兴趣,简而言之,还没遇上喜欢的,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
  蔡阿蛮才十岁,这也正常,孟时便替他回绝了来提亲的人。
  晚上孟时跟顾迟秋提起这件事,顾迟秋却沉默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摸摸脸道:“以后有机会,多带他们出去活动。”
  孟时以为他想让蔡阿蛮和阮二蛋多接触女孩子。
  结果顾迟秋嘟囔道:“不能误导他们,世上之人,多半没有我这样的脸。”
  孟时:“……”
  您真的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孟时把顾迟秋推到床上,她可以多看,不怕误导。
  没几天,乡试的结果也出来了,蔡阿蛮毕竟开蒙晚,顾迟秋没让他紧接着参加乡试,孟三郎却是考生之一,然而跟原著不同的是,他没有考上。
  孟时安慰失望的孟三嫂,上一次在吴丽娘家门口见到孟三郎的事情又翻涌了上来。
  孟三嫂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孟时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告诉她那事,且那本来也只是莫须有的猜测,不如改天抽个时间调查一下,再下结论不迟。
  她还来不及做什么,次日,孟三嫂挺着肚子急急忙忙来了她家,却是孟二郎出事了。
  “二哥在外头欠了赌债,爹爹要打死他,三郎不在家,四妹妹快跟我去劝劝吧。”她扶着腰,脸色也不好,因为怀孕而臃肿的脚踩在鞋子里,挤得脚趾头打架,极难站稳。
  孟时先安慰了几句,把她扶进门,请庄氏先照顾着。
  她喊了两声,才想起蔡阿蛮和阮二蛋都不在家,顾迟秋的认字班已经散了,听见她的喊声,从屋里出来。
  “迟秋,能麻烦你替我去找一下三哥吗?让他马上回家。”孟时道。
  顾迟秋道了声好,问清孟三郎的所在,便快步出了门。
  孟三嫂拧着眉头,脸色泛白,刚才走得太快,她张着嘴不停喘气,庄氏说她可能动了胎气。
  “得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才好。”庄氏道。
  孟时不懂这些,便听庄氏的,孕妇的事总是小心一点为妙,她想了想,先去了趟倪大婶家,请她帮忙找大夫,然后才往孟家赶去。
  果不其然,还没入得院门,就听见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传来,左邻右舍凡是在家的都伸出了头来张望,门口守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个还是熟面孔,正是郝刀疤。
  “郝大哥?”孟时上前,轻拍了他肩。
  郝刀疤不耐烦地转过身,正要喝骂,话又呛进了喉咙口:“嫂子?嫂子您怎么在这里?”他边说边向后张望,待确定顾迟秋不在后明显放松下来,但对孟时的态度还是很客气。
  联系孟三嫂的话和郝刀疤一贯人设,孟时很快猜出了前因后果:“你来讨债的?”
  郝刀疤不敢隐瞒,忙承认了。
  “我知道了。”孟时没有说别的,进了孟家的小院。
  郝刀疤见她动作愣了一瞬,听见左邻右舍的议论声才恍然大悟,这家姓孟,那顾嫂子不就是姓孟么?他眼角抽搐,这债似乎不好讨啊。
  孟时进到屋里,孟老爹挥了几棍子,已经打不动了。
  孟二郎摊在地上,孟二嫂抱着他,两人身上又是血又是泪,好不狼狈,不过孟时同情不起来,在任何时代赌徒都不值得同情。
  “你来做什么?”孟老爹道,又往外看。
  “迟秋没有来,你不用担心丢人。”孟时轻嘲。
  孟老爹手上酸,拎不起棍子了,但他瞪着孟时的眼珠子依旧很大。
  孟时将另一张空着的椅子拉到孟老爹对面,坐下道:“爹,二哥债已经欠下了,你往后打算如何?”
  她的话敲在每个人心上,孟二郎欠下的赌债不是一笔小数目,孟家根本还不起,所以孟老爹才那么生气。
  要债的上门后,孟老爹光顾着暴怒,孟阿娘软弱,一直没有发声,孟三郎不在,幸好孟三嫂不顾身体去请了孟时,不然这事情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半晌,孟老爹也没说出话来。
  “爹你要是没有主意,那女儿就只有越俎代庖了。”孟时道,她起身,叫了郝刀疤和另一个催债的进来。
  “小女子是这人的妹妹,还烦请两位告知于我,他欠了多少钱?”孟时客气道。
  郝刀疤是认识孟时的,但一同进来的庞安却不认识,见了这一个客气礼貌的弱女子,顿时摆起了谱:“你能拿主意?还是让你家男人出来说话吧。”
  孟时一手搭在椅背上,坦然直视目露轻视的庞安:“我男人不在,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您告诉我数额,我这边才好处理,等事情处理好了,大哥早早完成了差事回家,岂不是更美?”
  庞安被说服了,却还是有些不情愿道:“他欠了我们十两银子,九出十三归,借了三个月,得还二十二两。”
  “可有凭据?”孟时又问。
  那汉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借据:“你自个儿瞧清楚了,这是你哥的画押。”
  孟时倒不怀疑对方伪造,而是借机看清了借钱的目的――果然跟孟三嫂说的一样,是借的赌资。
  她敛眸思考了一瞬道:“我替我兄长还了这二十二两,借据可否给我?”
  庞安不甚相信地打量她,被旁边的郝刀疤捅了一肘:“别磨磨唧唧的,等她相公回来我们就不好脱身了。”
  “你哆哆嗦嗦地怕什么呢?”庞安低骂。
  “两位商量下来觉得如何?”孟时又问。
  郝刀疤不想跟她还有顾迟秋对上,能收到钱就是最好的,他连忙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只要收了钱,这借据就是孟娘子的。”
  孟时身上就带了钱,数出二十二张交子,递给郝刀疤:“辛苦了郝大哥了。”
  “不辛苦不辛苦,孟娘子这样赶来替兄长处理赌债才辛苦呢。”郝刀疤连忙道,飞快数清了交子的数额,“这还多了一百来钱。”
  “不用找了,请两位兄弟喝茶。”孟时大方道。
  得了便宜的庞安也不再嗦,将借据给了孟时,跟郝刀疤走了。
  两人离开,孟家人的心顿时安了下来,孟二嫂刚才也挨了两下,此事歪着身子勉力想扶起孟二郎,却听孟时冷冷道:“二嫂别忙着扶他,不如先去把家里的大门关上,接下来的家丑还是不要外扬为好。”
  “你说什么?”孟二嫂惊讶。
  她以为孟时轻易帮他们垫付了赌债,这事情就算完了。
  这时,陆怀中从外头走了进来,对孟时拱手:“东家,顾先生令我前来帮忙,他去寻您的三兄长了。”
  孟时颔首。
  陆怀中长得人高马大,因为常年耕种而皮肤黝黑,此时进入全是老弱妇孺的孟家,显得威势十足。
  “陆总管,麻烦你把门关上。”孟时道。
  陆怀中自然惟她的命令是从,干脆利落地将门关上,还来替孟时调整了座椅,请她在上首坐下,自己则站在了她的身侧。
  “爹,”孟时转头道,“二哥欠债一事,与外头的虽然了结了,但家里头的却没有,这样的事情若无重罚,他有一就有二有三,我的钱也不可能平白替孟家填这填不满的窟窿。”
  孟时平静无波,孟老爹却第一次正视了这个排行老四的女儿,心里头有说不出惊惧。
  “你待如何?”
第95章 瓜瓜瓜瓜瓜
  孟时没有立刻回答孟老爹的问题, 而是转向孟二郎:“不如我们先问问二哥,这赌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赌了多少次吧?”
  全家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孟二郎的身上。
  孟二嫂脸色惨白的坐在一旁的地上, 这件事她也不知道,如今孟时这样相问,也正是她疑惑的,遂也盯着孟二郎。
  孟二郎低着头, 身子因疼痛佝偻着,背上还有刚才孟老爹抽出的血痕。
  “二哥,我们是自家人, 我不想用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但如果你不配合,为了孟家, 妹妹也只好得罪了。”孟时冷淡道。
  也许是跟顾迟秋呆久了, 她冷下脸后,依稀有那人的几分锐利。
  陆怀中很配合地上前一大步,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孟二郎:“东家,不如交给小的, 小的的叔父是在衙门当差的, 小的也学过一些本事,保管不用一刻钟, 就能让他全部招了。”
  陆怀中这一出不在孟时的意料中, 却非常管用,孟二郎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艰难挣扎起来:“孟四娘, 我是你二哥,你不能这么对兄长!你刑讯兄长, 你不悌不孝!”
  孟时冷笑着起身:“这会儿你知道礼义廉耻了?上赌桌的时候怎不想想你这是不孝?”
  “我说的是你!”孟二郎外强中干地大吼。
  孟时给陆怀中使了个眼色,陆怀中立刻会意,掐住他虎口向后一扭,孟二郎立刻痛得没力气骂了。
  “二哥,现在想说了吗?”孟时又问。
  孟二郎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身旁的大汉仿佛是他两个宽。
  “正……正月后。”孟二郎道。
  “什么?”孟老爹跳了起来,不顾手腕酸痛,又举起了棍子,“你个不孝子,你竟然赌了近五个月?!”
  孟阿娘身型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孟二嫂难以置信,孟六郎躲在桌子后面,偷偷露出半个脑袋,也无比震惊地偷看孟二郎。
  “除了这张借据,还有其他的吗?”孟时又问。
  “没有了!”孟二郎道。
  “二哥,好好想清楚,今天你若是诚实,我也可以帮你平了那些账,赌债就在咱兄妹之间结算,若你今天说了慌,我来日发现。”孟时顿了顿,等孟二郎脸色更转青白,才又接着道,“你大约不知,我跟大跟头山上的那伙儿土匪有些交情,他们那儿缺个倒酒的下仆,二哥肯定不想去土匪寨子里当奴仆吧?”
  大跟头山上的土匪孟二郎没有见过,但土匪的凶残他听过不少,似乎还有那吃人肉喝人血的,当场吓得几乎失禁。
  “没了没了,肯定没有的!”孟二郎大叫,“我不敢多借,就借了这一次,每次只敢下一百文的赌注啊!”
  孟二郎全线崩溃,大哭起来。
  孟时理了理那张借据,思忖片刻,对孟老爹道:“二哥这样子,怕是也不好好种地,不如让我带走。”
  “你带走?”孟老爹不赞同,“你一个出嫁女,凭什么带走娘家的男丁?不行,他的事情我来教训。”
  孟时摇头:“爹你已经教了他快二十年,如今结果我们也见到了,爹爹年纪大了难免力不从心,这点事情还是让女儿代劳吧,况且他的借据现在在我手里,我也是他的债主。”
  孟老爹老脸一僵,涨成了紫红色。
  幸好孟时刚才让陆怀中把门关了,否则自己在家里被女儿这样数落,让邻居们知道的话以后都没有办法做人了。
  “家里的田地不能没有人管理,你们跟三哥三嫂商量一下,如果他们能种,我便不插手,如果不行,我让我的人来种,以后家里的衣食便从我这里按月配给。”孟时又道。
  按月配给?孟老爹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这意思是以后家里能有多少嚼用都归她管了?
  这自然是不行的,孟老爹连忙道:“等三郎回来,我们自能商量出一个章程来。”
  孟时本意也不想多管,毕竟她还有一个顽固的毒瘤需要代劳,她又看向孟二嫂:“嫂子,你要跟着二哥,还是留在家?如果跟着二哥,他干什么,你也得干什么。”
  孟二嫂几乎没有犹豫:“我跟你走。”
  翠矿炸后,她已经没有娘家人了,那次若不是孟二郎一力保她,又有孟时指点,她可能就要流落街头。所以纵使她不喜欢这个小姑子,也愿意跟着她走。
  孟时颔首:“好的。三嫂去找我的时候动了胎气,我给她请了大夫,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多顾着些。”
  说罢,孟时没理会孟老爹快下冰雹的脸色,让陆怀中带着孟二郎和孟二嫂一同离开。
  顾迟秋去找孟三郎也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孟时到家了他也没回来,蔡阿蛮和阮二蛋倒是回来了,孟时又只好让阮二蛋再跑一趟通知他师父,叫他办完事直接回家。
  倪大嫂子帮了大忙,给孟三嫂找来大夫,总算没因此酿成大祸。
  孟时把事情捡了重点跟孟三嫂复述了一遍,又让她在自家多歇歇,等身体舒服了再走。
  孟时没有把孟二郎夫妇带回家,一来家里住不下,二来既然要教育孟二郎,让他在妹妹家里待着总归是太舒服了,能让孟二嫂跟着他已经是孟时最大的让步。
  孟时让陆怀中把孟二郎带去了谷仓,也不用什么新修的屋子,给他分配了一间谷仓里漏风漏雨的隔间。
  孟二郎自然不开心,但孟时也不惯他,直言如果不住,那就等着留宿街头吧,孟二郎没办法,只好忍着委屈点头。
  安顿好住所,孟时又细细交代了陆怀中其他事项。
  首先是给孟二郎安排工作,其次是他独有的考勤制度,只有在完成这项制度的所有规定,并做满两年,孟时才可能考虑免除他的负债。
  “不就是二十二两银子嘛!你用得着这么计较吗?”孟二郎听完,不满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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