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一黄穿错书,病美人他黑化了/公主美又骄,钓系驸马茶艺高——木香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6 17:15:42

  “为何说本宫白费力气?”
  苏靖远的目光再次移向那株孤零零的兰草:
  “兰草已枯,就算移植入暖房,也救不活了。”
  云朝容不认同:“现在断言还太早了,还未试过,谁知日后春来的光景?”
  语气似有不甘。
  像是在说兰,也像是在言人。
  她也是因心烦,碰巧走到此处,突发奇想就要亲手移植这棵兰草。
  动手挖土后又渴又热,觅春去给她拿茶水喝。
  自北羌归来后,她性子有些变了,在殿外时,不愿身边有太多人伺候。
  回到大瑜已有一段时日,但很多个夜里,她还是会哭着醒来。
  北羌人粗鲁的动作,猖狂的笑声,还有玉嬷嬷和映夏死时的惨状,是她逃脱不掉的梦魇。
  每到夜半,她便感到身上的疤痕被冷厉月光割得发疼。
  白日里,人多时,她会有种回到北羌被监视的错觉。
  因此觅春方才离开后,她这会儿身边一个伺候的宫婢也无。
  冬日虽冷,她帷帽下的额头却冒了汗珠,她索性取下帷帽扔在地上,让脸上的疤痕彻底迎风暴露。
  云朝容的眼神落在面前美若清河的男子身上,想看到他被自己容貌吓得退后的样子。
  可对面的男子依旧从容,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云朝容抿唇:“你是谁家儿郎?”
  “微臣苏靖远, 月初刚袭了誉国公府的爵位。”
  苏靖远袖子上还缝着麻布,以示孝期。
  “原来是誉国公。”云朝容略有听闻,知他家中亲人尽亡,连他自己都长年病弱。
  她嘴里说不出硬话,语气也柔和了。
  “誉国公,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说这兰草救不活,我赌它能活。”
  “赌什么?”
  “本宫若输了,助你完成一个心愿。”云朝容咬唇沉吟,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
  “若它活了,人就也要活。”
第140章 番外·前世赠兰(二)
  宫宴散场。
  热闹浮华散得只余杯盘狼藉。
  苏靖远在人群中信步出宫。
  御花园内发生的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株兰。
  一株会死的兰罢了。
  他回到府上便忘了那个赌约。
  这年冬日格外冷些,熬到开春时,风中依然有阵阵寒意。
  苏靖远对这副肉体不大在意,照样在屋顶上看雪喝酒,有时连药都忘了饮。
  他的病况一度恶化。
  有一日高烧起来,怎么都降不下去。
  那时他已然没有求生之念,人世间实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绵绵春雨里,却有一道身影穿进了誉国公府。
  “誉国公,奴才奉荣阳公主之命,特来赠兰。”
  那小太监手里捧着一盆春兰,叶片翠绿,其中夹杂着几点嫩黄,灵动而富有生机。
  苏靖远这才记起了那日宫中玩笑般的赌约。
  想不到,那将死的兰草,还真被公主救活了。
  “国公爷,公主听闻您近来身子不适,有几句话命奴才带到。”
  小风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模仿公主的语气:
  “春来兰草生发,誉国公赌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人活着许是无甚意义,但活着才会找到有意义的事。”
  苏靖远搭在锦被上的手指微动,眸光里好似有些不一样的情绪破土而出。
  他命人将那株兰摆放在窗边。
  每见花叶摇曳时,心中如有细风拂过。
  确实该愿赌服输的,他想。
  自那之后,他按时服药,好转一些后,日日晨起舞枪。
  偶尔还是会不顾风寒地跃上屋檐,远瞻眺望,连他自己也不知在望什么。
  每日早晚,都会亲自侍弄窗边兰草。
  约莫是心境变了,他身子日渐好起来,兰草也长得茁壮。
  又过了两个月。
  苏靖远听闻沈老太傅的孙女沈雅芝寻得了一位世外神医。
  那神医医术高明,帮荣阳公主治好了毁容的相貌。
  司书问:“国公爷,您可要也去寻那位神医来瞧瞧身体?”
  “不必了。”苏靖远手指勾动兰叶,薄唇透不出情绪。
  他对公主并无情愫,但看见这兰草,总觉得自己欠了一份恩情。
  听得公主容颜得愈,心中畅然几分。
  不久后,京城内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将军谢楠竹迎娶郡主云静珊。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京中勋贵皆在被邀之列。
  苏靖远揣着帖子,难得出了趟门。
  谢府的张灯结彩,四处都是刺目的大红。
  谢楠竹身穿金线喜袍,在周围人的道贺声中春风得意。
  苏靖远黑袍墨发,肤白如瓷,冷嗤地端起酒杯:
  “攀着荣阳公主得来的富贵命,如今又娶了郡主,谢将军可真有福气。”
  一句话,浇灭了这桌的恭维气氛。
  同桌宾客一时不敢出气儿,来敬酒的谢楠竹脸色亦是难看。
  “誉国公体弱多病,想来不胜酒力,才喝两杯便说上醉话了……”有人反应过来后,笑呵呵地打圆场,将这幕揭过去。
  苏靖远放下酒杯,转身离席。
  春去夏来。
  夏尽秋至。
  京中无波无澜。
  等到深秋十月,越国使臣来访大瑜。
  宫宴中匆匆一瞥,越国太子梁玉皓和使臣邱鸣认出苏靖远的真实身份。
  二人私下与苏靖远相见,双方核实种种细节后,解释了来龙去脉。
  十月末,苏靖远以誉国公的身份假死,乔装打扮,跟随越国使臣离开。
  离开前,梁玉皓问他:“大皇兄在大瑜数年,若要带的东西多,孤可命人提前去取来放进队伍马车里。”
  苏靖远只简略吐出两个字:“不必。”
  离开大瑜,他只亲手带走了一样东西——
  窗边春兰。
  等他踏上越国国土认祖归宗的时候,他刚满二十。
  换作别家,已经是为人父母的年纪。
  而他,才寻到自己的父母。
  父皇和母后对他极好,言语间都是他幼时求而不得的关切,还有充满歉疚的小心翼翼。
  他如今已经长大成人,隔阂难消,永远也做不到像皇弟皇妹那般和他们亲密。
  反而是每次回寝殿,与那株不言不语的兰草独处时,心境最为平静温和。
  回到越国,他的身子越发地好了,文韬武略,再不藏锋芒。
  白秋霜想着给他定一门好亲事,可他却主动请缨去边疆作战。
  梁千辰得知长子的决定后,定定地看了他很久,说了一句:
  “吾儿肖父。”
  之后,还是准了他去。
  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间,人人都知道越国出了位新的杀神——靖王。
  靖王武艺高强,胸有谋略,更重要的是,杀伐果断,铁面无私。
  同他一起征战过的将领都暗道:
  此人一副白玉皮囊,心却是寒铁做的,没有半分温情。
  越国西侧一带作乱的小国被全部平定,俯首称臣。
  南征北战期间,苏靖远从空山那听得消息:
  大瑜改朝换代,谢楠竹谋反称帝,云氏皇子尽数身亡。
  苏靖远擦拭长枪血渍的手慢了一拍,冷眸微抬:
  “荣阳公主,可还在人世?”
  空山摸不着头脑:“兴许是在的……”
  “兴许?”
  “荣阳公主困于宫中,少有人知其消息。”
  苏靖远将长枪上的血擦拭干净,目光落在枪头锋利处:
  “派人潜入宫中,去查。”
  空山:“是。”
  越国财力兵力都肉眼可见地增长,被周边残存的小国恭称一句“大越”。
  但若要和大瑜并驾齐驱,还需至少三年。
  在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空河、空江、空海……数名暗卫花了半年时间,终于成功靠着伪装身份,暗探守卫森严的大瑜宫城。
  定期将所探得消息传回越国。
  是以三年后,谢楠竹身亡,大瑜局势混乱时,苏靖远第一个率越军直破大瑜。
  长枪凛冽,剑气如霜。
  迅猛之势如雷电相袭,将谢楠竹的拥护者尽数斩杀。
  谢氏王朝,不过三年,便毁于一旦。
  大瑜将士这才惊觉,越国竟在短短数年,兵力强盛到如此地步。
  更加惊讶的是,有人认出领兵的越国靖王长得同几年前逝世的誉国公极其相似。
  大瑜认降。
  太子梁千辰和邱鸣再次千里迢迢赶来,与大瑜行和谈之事。
  苏靖远只杀人征战,不与人和谈。
  他命人寻来了曾经侍奉在云朝容身边的婢女,当面问:
  “公主可有遗愿?”
  名唤觅春的那名婢女,在苏靖远面前用了十成的力磕头,额角猩红,眼含蚀骨恨意:
  “公主生前曾道,与谢狗贼,生不愿同衾,死不可同穴。”
  苏靖远面容肃杀,望着皇陵的方向:
  “好。”
  当日,正在和谈的双方收到靖王传去的消息,要将已经下葬皇陵的谢楠竹挖出来。
  大越杀神的要求无人阻拦。
  亦无人敢阻拦。
  谢楠竹才登基不过三年,并没有来得及给自己修建陵寝。
  他像是预料过自己早逝沙场的情况,提前准备过遗诏。
  若意外命丧,可葬于之前云氏修好的皇陵,且与前朝荣阳公主合葬。
  苏靖远率人去陵寝的那日,大风扬尘。
  他月白色的衣摆猎猎,长发用兰花纹玉冠束起。
  洗去血腥尘垢,不似人们口中的杀神,反像个谦谦如玉的郎君。
  皇陵被打开,谢楠竹的棺椁被扔出来。
  “殿下,如何处置?”
  “悬于城门三日,烧毁。”
  皇陵内陪葬品众多,精致奢靡。
  苏靖远命人除了谢楠竹的棺椁外,一律不许动,违者杀无赦。
  石壁被关上。
  随行的工匠按照吩咐,负责将陵墓破损部分修葺好。
  苏靖远从皇陵出来时,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吹得衣带宽袖上下翻飞。
  仿若有人欲乘风而去。
  苏靖远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俄而,月白的袖口随着手臂扬起,墨发如瀑布倾泻扬散。
  他取下了头上的兰纹玉冠,轻放在墓前。
  身姿如松的男子退后两步,端正拱手,高声道:
  “在下梁靖远,于今还公主当年赠兰之恩。
  愿公主来世无灾无难,百岁无忧。”
  说罢,他对着陵墓行了一礼,而后率人离开。
  风声忽停。
  泱泱众人离去后,云聚雨落。
  放在墓前的玉冠本带着一路的风尘戾气,一场大雨,将污秽冲刷彻底。
  玉冠兰纹细致,通体透润。
  在雨后晴日,光亮如新。
第141章 番外·公主的小娇夫
  (考虑到有些读者不适应‘梁靖远’,本篇还是使用‘苏靖远’)
  “爹爹,抱~”
  清早,奶声奶气的粉面小奶娃就来找父王了。
  三岁的云曦月被玉嬷嬷牵着来了青玉院。
  一只肉嘟嘟的小短腿兴奋地跨进院门,随后是裹得像个汤圆般的身子和粉嫩如珍珠的小脸。
  她穿着竹月花袄,外罩着裘衣,脖子周边一圈白软的容貌,像个年画里走下来的福娃。
  透亮的眼睛像云朝容,鼻唇跟了苏靖远。
  苏靖远才活动完筋骨,擦洗了身子,正换上干爽的衣衫。
  听见女儿软糯的喊声,他脸上的线条瞬时柔和,加快动作穿衣,然而推门而出,正好被小跑的娃娃撞进怀里。
  “月月起这么早?”苏靖远长臂一伸,将女儿轻松抱起,眼底尽是笑意。
  云曦月两只短手堪堪抱住俊爹的脖子:
  “娘亲要带月月放风筝,月月带爹爹去。”
  “爹爹惹娘生气了,月月帮爹爹。”
  苏靖远爱怜地捏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头:
  “月月真乖。”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驸马前日惹了公主不悦,又被赶出瑶芳院了。
  大家都说驸马在家中的地位,真是始终如一。
  虽然成了越国的王爷,可是在公主面前,依旧说赶就赶,说罚就罚,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不过这次的矛盾还和苏靖远怀里的女儿有关。
  自从女儿出生,苏靖远就百般宠溺,什么都纵着。
  女儿随口说要星星月亮,苏靖远就命工匠给她打造了许多星星月亮灯,布满了她的院子,触手可及。
  云朝容其实也宠爱女儿,两个人多数时候是一致的。
  但是偏偏在女儿吃糖的问题上,发生了矛盾。
  女儿总爱吃糖,云朝容对此严格限制。
  可偏偏苏靖远在她眼皮底下走私,偷偷地给女儿各式的糖人糖葫芦。
  云朝容气得把苏靖远赶出了院子,两日都没见面。
  这次事态有点严重,连苏靖远隔墙送过去的书信都被原封退回来了。
  清雅如兰的苏驸马很头疼,夜里抓着《病美人的xx之乐3》反复研读,书角都给磨卷了。
  可见用功。
  这会儿女儿来了,正好有了法子找娇妻求情装可怜。
  “娘亲,月月来请安了。”还未进院子,云曦月就挥舞着手臂。
  映夏笑眯了眼。
  嘴甜的小主子来了。
  “驸马爷、小姐,公主正在用早膳呢。”映夏低声道,“驸马爷,公主说了不让您进院子。”
  云曦月眼神狡黠:“映夏姑姑,爹爹不是要进院子,只是要送月月,娘亲没说月月不能进。”
  要是换成觅春在这,那多少会规劝着点,不放人进。
  然而觅春许了人家,因成亲回家休假去了,只有映夏——
  多年奋战在吃瓜一线的头号cp粉。
  映夏故作恍然大悟状:“小姐英明!那请驸马爷快送小姐进去吧。”
  苏靖远就这么抱着女儿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云朝容正拿着勺子舀甜粥,见到苏靖远进来倒是不惊讶,但是也没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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