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我在吏部当面试官
作者:别来月
简介:【狡猾面试官女主vs腹黑钓系病弱男主】
一朝穿越,江扶风继承了个败落书斋——
书斋里各类书籍琳琅满目,里面的学堂却冷清得门可罗雀。
前世身为HR的江扶风摸着下巴有了主意:不就是没人吗?看我广发告示,网尽天下人才!
下一秒,招聘系统上线:
叮咚,书斋内检测到人才一名,据悉此人留名平展,其他信息:无;
叮咚,第二名人才出现,宿主需于明日亲自前往扶摇书斋即可解锁更多信息;
叮咚……
江扶风:???
只留一个人名、一个地名就让我找人,你当我是百度百科吗?
系统严肃为自己正名:完成任务即可解锁人才信息,更多相关资料请宿主自行摸索。
.
江扶风审人断事多年,凭借招聘系统将天下人才揽尽。
她曾自诩天下之人无一人可在她的火眼金睛下遁形,却独独看不透一人。
世人皆道江扶风这病弱夫君活不过三秋,那人却以一副病体残躯连中三元,在科举中一鸣惊人。
彼时意气风发的柳臣笑着问她:“夫人于吏部坐镇多年,招贤纳德经验丰富,此时不提为官之道,只问夫人择夫的标准又为几何?”
江扶风抬眼,便见对座之人眼含笑意,似是玩笑之语,其中的认真与深情却让人一下恍了神。
她笑着答道:“面试官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标准。”
——因为你就是我的标准。
#磕到了!#
#弱柳扶风是真的!#
食用指南:
1.先婚后爱,1v1双c he
2.新人第一本,诸多不足,还请大家多多包涵,由衷感谢。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系统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扶风,柳臣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小心面试到自己对象怎么办?
立意:女性独立
第1章 冲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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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似是整个人浸在了冰河之中。
湿冷的感觉包绕着身处,浸满水的衣衫贴于皮肤,透着刺骨寒意。迷迷糊糊间,江扶风禁不住地打着颤,旋即她蓦地惊醒。
而她睁开眼时,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霎时涌入她的脑海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机器人的声音。
【恭喜宿主绑定招聘系统,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夺回亡母遗留的扶摇书斋。】
宿主?任务?
江扶风蹙起了眉,这等俗不可耐的情节怎会出现在现实里?她记得自己前一刻分明还在加班,一阵心口绞痛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这定是自己在做梦。
江扶风闭上眼,试图唤醒自己。
但她还未阖眼,堪比地动山摇的踹门声已是乍起。
只听一青年拔高声道:“好啊你!竟还敢拒婚跳河?没死就滚出去嫁人!”
紧接着机器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关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普及与她当下面临的状况纷纷涌来,驳杂的信息缠绕着思绪,江扶风始才不得不承认——她猝死并穿越了。
不仅如此,她还成了要给尚书府长子冲喜的对象。
这副身体的原主为了拒婚跳河未遂,眼下这冲进来的青年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名唤江黎。
“都给我搜仔细了!把茶楼书契找出来!”
江黎颐指气使,粗嗓叫喊着两旁的家丁,浑然不顾她这方跳了河的妹妹死活,一心只想抢夺她亡母给她留下的嫁妆。
亡母留下嫁妆两件,一是系统交代的任务里已被江黎夺走的书斋,二是原主跳河时携带在身的茶楼书契。
叮铃咣当的声响里,一众家丁翻箱倒柜地在屋内找着东西,眼见江黎一副骄纵且目中无人之样,江扶风只觉怒火中烧。
前世因工作猝死便够倒霉了,如今莫名穿越至此还要受此等气?
江扶风咬紧牙卯足了劲儿,抬手扇了江黎一巴掌。
“啪!”
清脆的掌掴之声荡于屋内,便有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僵在了原地。
在家丁的瞠目结舌之中,江扶风揪起繁琐的衣裙,抬起脚给来不及反应的江黎狠狠踹去,旋即快步离开。
大红喜服穿梭在厢庑游廊上,步摇金钗在这阵急促的脚步中交缠作响。
江扶风大步流星地朝着正堂而去,而紧跟在她身后的侍女却隐隐察觉不妥。起码从前的主子都是低声细语,何曾像今日这般险些大开杀戒?
江扶风跨入门槛时,众宾客正向江父道喜。
而她一路走来,偌大的府邸不见喜色,未有分毫结姻的作饰。哪怕眼下她到了正堂,她的一身盛装也显得格格不入。
高坐主位的江父热络地和宾客交谈着,妾室黎小娘在旁跟着附和,所提的皆是江家将要攀上尚书府这个高枝,日后如何飞黄腾达云云。
丝毫不提她那个跳河溺亡的原主。
呵,何其可笑的一家人。
江扶风蔑笑着,气势汹汹而来,顾不上堂内相互寒暄的众人,猛地抬手拔下发髻的金钗,以握刀的手势朝桌上直直刺下。
“噌——”
屋内众人登时一惊,黎小娘更是高声尖叫。
不待江父发作,随之而来的是江黎的嚎啕声。
“爹!娘!江扶风打我!”江黎说着后脚就扑到黎小娘的怀里。
原本坐在四周的亲戚见状纷纷礼让,识趣地腾开地方给他们,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江父自觉面子有失,满脸涨得通红,二话不说朝丢人现眼的江黎训斥道:“江黎站起来!遇事便一副哭天抢地找娘的模样成何体统!”
与此同时,江父更是不忘朝这场闹剧发生的始作俑者江扶风看去,指着续骂:“还有你!谁准许你出现的!”
江扶风闻言时收手拍了拍,冷冷瞥了眼被黎小娘扶起的江黎,朝江父道:“父亲难道不知女儿的嫁妆是死去的娘亲留下的吗?竟还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来抢,不怕和小娘同床共枕时……梦见娘亲找你们讨债吗?”
众目睽睽之下,江父愈发难堪,他看着落水后性情大变的女儿,还未及细究其缘由,恼羞成怒地吼道:“江扶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黎小娘扶着江黎的手不由加重了些,下意识垂了垂头,眼珠左右转动。
江扶风将那母子二人的微表情变化收入眼底,顿时明白这件事情的问题出在何处。
江父宠妾灭妻,满脑子只有这跋扈的儿子江黎,黎小娘同江黎抢江扶风的嫁妆,江父知原主软弱无争,哪怕此举于情理不妥,他对那母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扶风在前世靠着观察微表情识破职场所有叵测之人,面试无数妖魔鬼怪,想不到今朝穿越,这能力竟在此情形派上用场。
似是读取了她心里所想,系统不合时宜地出现道:【宿主好眼力,不愧是火眼金睛的你!】
江扶风:滚。
江扶风一改来时的盛气凌人,转眼脸皮一松成了笑脸人,笑吟吟问着黎小娘:“小娘,爹爹说我在胡说八道,你不骂我两句吗?”
黎小娘望着那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死死握住江黎的手臂提醒他开口,目光闪躲着江父投来的视线。奈何江黎没能意会,她最后硬着头皮回了句:“小扶,这不是你长兄开了个玩笑,你怎的还计较起......”
“计较?”江扶风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看着若无其事的江黎,“兄长将我闺门都踢烂,带着小厮搜刮屋内的嫁妆,瞧着不像是要来祝贺,更像是来欺我的架势。”
黎小娘脸色一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赶忙装作起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向江父求助。
江父反复打量着跟前的江扶风,瞧见平日优柔寡断的女儿变得咄咄逼人,心中千万疑惑未解,他亦从江扶风所言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整件事原委来。
这件事,全是因江黎无理抢夺江扶风的嫁妆而起。
而欲责怪江黎的话才到嘴边,江父又被黎小娘这眼神搅乱了心思,鬼使神差地生了不分青红皂白也要护着那母子的念头。
江父踱步走到几人中间,在江扶风审视的目光之下,最终把那母子护在身后,朝江扶风脸上落了一记耳光。
四周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江扶风更是在这猝不及防的火辣辣中清醒过来,却还是在这等屈辱下红了眼。
“没规矩的东西!大婚前跳河的丑事传遍京城还不够,现下又对长辈出言不逊!谁生了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江父怒不可遏地骂道。
江扶风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忍下了这辱骂。
江父只见她方才嘴角的笑渐平,抬起头时,她与亡妻极为相似的脸颊上,一个显眼的掌印发红,他缩在袖中的手微颤,心头不免动容。
江扶风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她不禁觉得好笑。此刻江父脸上闪过的愧疚对她来说分文不值,今日她既不是江府嫡女,更不是江父的女儿。她只是不忍原主跳河也要带着的东西被抢走,哪怕是挨了这屈辱也要留下原主奋不顾身保护之物。
黎小娘察言观色的能力了得,见到江扶风挨了打,当即上前虚情假意地劝阻,没骨头似的靠在江父身侧替他顺气,左右看着都像是江扶风做错了事。
江扶风咽下喉间的不适,深吸了口气道:“父亲,谅女儿今日说句不孝的话,娘亲多年前死于后宅,自我开窍以后你无暇照看,若论教养实在谈不上多少。”
她说着朝江黎看去:“但今日乃女儿大婚之日,兄长身为男子擅闯我的闺房,翻箱倒柜夺取书契,此事若传到尚书府中,只怕会耽误了爹爹的结姻计划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父霎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在何处,他连忙抬肘推开黎小娘,目光锐利地朝四周的亲戚看去,只见众人此时皆是一副垂头不语的模样。
躲在江父身后的江黎见落了下风,紧忙上前指着江扶风斥道:“江扶风你别在这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要抢你的书契?分明是你踹了我一脚……”
“够了!”江父偏头瞪他,止住他后续要说的话。
江扶风感觉到脸上的疼渐消,续道:“父亲,恕女儿直言,待吉时一到我便出了这门,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亲事让你今日办得遮遮掩掩便罢,若是登门被亲家瞧见我两手空空,丢的可就是江府的脸了。”
她语气平静地将事情陈述完后,看见江父脸色逐渐难看而感到心满意足。
看来这一巴掌是没白挨。
江父踌躇半晌,挣开黎小娘越抓越紧的手臂,拉开一步的距离后朝江扶风问道:“你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江扶风才暗暗松了口气,她不假思索,当即脱口而出:“想要我嫁给尚书之子,好说,把扶摇书斋还给我,日后也不许再打茶楼书契的注意。”
话落,黎小娘和江黎脸色一变,顾不上仪态左右拽着江父。黎小娘急道:“老爷,别听这臭丫头乱说!给了她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江黎更是劝道:“是啊爹,何况她一女子怎的懂读书?定是怀恨在心才如此狮子大开口!”
听罢江扶风忽地失笑,回身走向插着金钗的桌上,扬手把金钗陡然拔出。
黎小娘见识过她方才的气势,此刻不由得背脊一僵,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警惕盯着江扶风的动作。
江扶风把玩手中的金钗冷笑:“茶楼呢,我会原封不动地留在外公那里。至于读书……兄长说得不错,我书读得虽不多,但若和你相比,倒也不是拿不出手。”
江黎皱眉道:“江扶风你什么意思?”
江扶风一笑,“能把先帝年间名扬四海的扶摇书斋,经营成如今这般人人唾弃的处境,恐怕只有你江黎才有的功绩吧。”
那是在原主记忆里一段不堪的往事,黎小娘母子二人欺原主懦弱,嫁祸丑事在原主身上,并以封口的形式逼她找生母娘家取来学堂的掌权。
却不想短短数年里,学堂每逢春闱不仅难出才子,更因江黎横行霸道频频闹出丑事。如今再谈扶摇书斋,不会再有人说桃李满天下,只会说蠢材满江淌。
事到如今,江父已然意识到今日所作所为的不妥。虽是来不及再去好好置办这场冲喜的大婚,但眼下唯有允诺了江扶风所求。
最终吉时到,江扶风上轿的间隙,江父还在那红头盖一侧低语嘱咐,盼着她能在尚书大人面前为其美言几句,助自己的官途锦上添花。
彼时江扶风暗自冷笑,能把女儿送去为危在旦夕之人冲喜的父亲,值得她去相帮吗?何况,她又能在那病秧子身边熬多久呢?
黄昏欲晚,江扶风从喜轿而下入了尚书府。由于视野受限于红盖头,她被人搀扶至正堂时,未能眼见着此番是何等情形。
一众嘈杂声里,江扶风勉强探听得,她那快病死的夫君并未现身同她拜堂成亲。
忽有一刺喇的嗓音插入其中,举众哗然。
“我等奉王爷之命,为柳公子送来贺礼。听闻柳公子病重无法行大婚之礼,王爷体恤江家小姐,特令我送来公鸡,以鸡代婿,成人之美。”
江扶风闻言只觉荒谬无比。
今日这场以鸡代婿的戏,恐怕是冲着羞辱而来。
但她既不能说,也不能动。
她从原主记忆搜寻到的只言片语里得知,这王府是尚书府在党争中与之对立的权贵,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已不是她凭小聪明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虽是未能眼见,但身处在这剑拔弩张的嚣然气势里,江扶风只觉自己似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甚至无人在意她的难堪处境。
扑腾的鸡鸣里,她被强行塞握住了与公鸡相连的绥带。
在她以为要被侍卫逼着与公鸡拜堂的那一刻,转眼垂下的双眸中,出现了一双干净修长的手。
那双手,顺着她的指节滑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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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礼成(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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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风从没指望有人能帮上自己。
哪怕顶着唏嘘和怜惜嫁给当今吏部尚书的病子,她唯一盼着的,就是这位夫君在她发财前别死,省得她身无分文还要被扫地出门。
不曾想,这场暗流涌动的局,破局者竟会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
隔着红盖头,江扶风依稀瞧见一抹修长清癯的身影。他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他的身形高挑颀长,却因病弱而佝偻着双肩,如那外头高挺的柳树垂落,若非生了病,恐怕气势更甚。
她隐隐感觉被牵着的手心发热,这令她不禁生疑,却来不及思考,公鸡的扑腾打断她端详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