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夫人神色由慌转急。
虽说王循身份尊贵,不敢得罪,可眼前这位新客出手阔绰,大把银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况且他一言不发,还目光冷厉的模样,教人看去,令人心里直打哆嗦,不敢说一个不字。
遂她的心头掂量再三,心思一转,缓缓道:“冤枉啊公子,您是我们香醉阁的贵宾,我们怎敢怠慢公子您啊!方才那位倘若公子想要,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等她伺候完别人……才……”
话还未说完,霓夫人便被谢如晦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力道大得能将她甩出几米远!
她的脑袋撞到墙上,霎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待她缓过神时,偏过首去直眉瞪眼的看着谢如晦。
她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蹙眉道:“公子,你……”
谢如晦的黑眸闪烁着怒意,舌尖扫过牙床,冷笑出声,“霓夫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很懂才是。”
他的气场十分强大,震得霓夫人的脏话到嘴,都要硬生生地吞回去。
“奴家知道的,知道的……”霓夫人深深吸一口气,一边用手掌自己的嘴,一边道,“奴家该打,该打!”
谢如晦眸光森寒,有着漂亮弧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如今箭在弦上,他并不想跟霓夫人继续拉扯下去,方道:“那小娘子我是要定了!你若执意一人吃两茶饭,就别怪我把你的香醉阁给拆了!”
这一番疾言厉色,触动了霓夫人敏感的神经。
登时大惊失色!
连地方最有权最有钱的张权张大人都要给她三分颜色,而这位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大爷,敢在这里叫嚣!
不得不让她又气又恼,浑身乱战!
心里头默默暗道:不过是一个被人强塞进来的丫头,他要给他便是,之后再送去给王循,也不是不行。反正,她就是想一人吃两家茶饭,奈她何?
一面想着,一面走上前给谢如晦抛了个媚眼,悠悠道:“这位公子,你既如此欢喜,那也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才好,你说是不是。”
谢如晦声音逐渐压低,冷冷道:“说罢,多少?”
霓夫人掩嘴笑道:“不多不多,比林霜姑娘高一点点,一万一千两。”
谢如晦满脸嫌恶,咬牙怒道:“你要是想右边脸再多一个五指印,就大声说一遍试试!”
霓夫人瞬间萎了,缩了缩脖子,提心吊胆地说:“一……一……一万……”
“嗯?”谢如晦蹙起眉尖,垂眼轻睇,疑惑地应了声,“多少来着?”
霓夫人慌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道:“一……一百两。”
说出这话时,她都想用耙子把自己一棍敲晕,一万两银子和一百两银子这得相差多大!
“带路罢。”谢如晦看都不看她一眼,“霓夫人。”
霓琴把人带到一间充满香薰味的房内,朝谢如晦嘿嘿一笑,道:“那小娘子就在里面,她身娇体软,又是第一次,公子莫要急了。”
谢如晦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给她一百两银票将她打发出去。
他绕开屏风,入目竟是衣衫凌乱,发鬓零散,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蒙着双眼,在床上挣扎的少女。
“云儿?”谢如晦走到床榻边上,轻轻唤道。
云喜一听,绷紧了身子,想要开口,却发出令人难耐的娇吟。
谢如晦眼帘垂下,将她扶起来,靠近自己,她身上那股香甜醉人的味道,猛地扑鼻而来,扣人心弦,害他呼吸急喘。
他打算伸手去解开,蒙在她脸上的绸带,却被她一把环住腰际,小巧的脑袋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红唇撅着,呵气如兰。
“云儿,你在干嘛?”谢如晦稳住心神,“你别乱来,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云喜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被人蒙住双眸,失去了可以看到一切视觉的她,全身上下仅有感官愈发的灵敏……
她觉着被她圈住的身形很是熟悉,那浓烈的雄性气息钻入她的鼻间,搅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而他又像一块能解烫的冰,透着丝丝凉意。
她往男人的身上蹭了蹭,她想要更多……更多……
更多的冰块,来浇灭她体内那快要把她燃烧殆尽,让人融化的温度。
谢如晦喉头发紧,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上,“云儿,是我……你别乱动……你乱动我会不由自主地胡来,你不是最讨厌我乱动吗?”
云喜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微微仰头,便吸到他的喉结。
被少女咬住喉结的谢如晦,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瞬间面泛红晕,心里头如过电流一般,甜甜软软,酥酥麻麻。
大手沿着她的曲线,来到盈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将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
他把人搂紧,开声时带着一丝沙哑,“小猫儿,你若在动,我可绕不了……”
话还未说完,云喜便捧着他的俊脸,将丰润软绵的红唇印在他的喉结上,发出一声又一声蛊惑人心的呻吟……
谢如晦的喉结滚得厉害,那t双狭长又好看的丹凤眼泛着微微欲色,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少女,鬓发落肩,脸若银盘,娇唇带赤,风姿慵懒,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他身上拱,半边衣服悄然滑至手臂,露出大片白皙透红的肌肤。
视觉、听觉与触觉三大冲击之下,他反客为主,把人压到塌下,“云儿,别勾我,我会把持不住……”
第101章 你现在能把老虎一巴掌拍死
偏生云喜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十指纤纤的素手探到他的腰际,顺着衣裳的纹路慢慢往上滑,软绵绵地勾住他的脖颈,轻轻一用力,便将他那高贵的头颅拉下。
谢如晦此时心脏狂跳,却霎时又心头明亮,她现在这种情况,跟那一个多月前自己中招的夜晚并无区别。
他俯身下去,轻轻叼住她的唇瓣。
她不由嘤咛了一声,感觉身体都快要被融化似的,一动不动,任由他对自己疯狂索取,疯狂掠夺,甚至贪婪地想让他对自己更炽热一些。
云喜那热情奔放,毫无抗拒的反应,让他当下有所顾虑。
谢如晦松开被他攫住的红唇,眼风扫过被疼爱得微微红肿的唇瓣,不由自主地抬手揉着她的青丝,沙哑地呢喃道:“云儿,我不想你后悔……”
她不能言语,双臂缠住他的,心头又痒又软,只想贴着身上的冰块,缓解那被欲火烧化了的胴体。
谢如晦见她难受地仰着头,微张着粉唇,发出细微嘤咛之声。
如此百般娇媚,俏脸又红晕遍布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刺激着他的视线。
男人只觉眼前炸放了许多漂亮的,夺目的烟花。
能清晰地感觉到躯体上有一团火,一团被人点燃,燃得越来越快的篝火。
他的手抚在蒙住双眸的绸带上,沿着边沿往后滑,停在后脑勺的绑结上,只需轻轻一拉,丝带便从他的手中松开。
可当他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云喜握住他的手臂,慢慢地往上找到他的宽厚手掌,与之十指紧扣,缠得他发紧,发疼。
“云儿……”谢如晦眉心微紧,胸膛荡起一阵涟漪,“我该怎么解你之困?”
云喜的眼角濡湿一片,弄得绸带洇深上一个色。
她虽不能说话,可她听清了,是谢如晦的声音。
原是毫无安放的心,一下子明朗了起来,怦怦直跳地快要跃出嗓子眼。
“呜……呜呜……”云喜嘴唇蠕动,哽咽着。
梨花带雨的白样儿,落在男人欲色难忍的目光里,像无计可施,又像无处可逃的小狐狸,在他身下一抖一抖,浑身乱颤。
谢如晦反握她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赤红,呼吸粗喘,嗓子发干发涩。
他舔舔嘴唇,一手勾着她的下颌,闭上眼睛去吻她。
在轻缦帷帐内。
男人喘着气息,与少女额头抵着额头。
他心里想放肆,可身体却异常克制着,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怪不好意思地在心里暗啐自己。
只要他触碰到她,他的脑海里就会一帧又一帧地闪过第一次在草房里的画面……
太像了……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云儿……”谢如晦那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她那白皙的玉颈之上,“你是不是她……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对不对……”谢如晦支起身体,去看身下娇靥如花,羞如滴血,仰着雪颈的少女,“如果你是她,你点头好吗?”
云喜那樱桃一般的小嘴紧抿着,疯狂地摇头,“伊——伊——”
谢如晦难受地蹙了蹙眉头,握住她那两条白腻修长乱蹬的腿儿,绷紧了声线,带着一丝怒不可遏,“我的感觉不会有错,我一碰到你,就会想起那时的触感,一模一样,又怎会错呢!”
云喜微僵,被感觉炙烤的心咯噔一下,理智一时占了上风。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试图将他推开几分,可她的反抗,在男人看来就是嫌恶他的表现,他把她的手握在掌中,不让她窜逃。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这么抗拒我,憎恨我吗?难道我……比不上你心里的十二哥哥!”谢如晦将她额面上被汗浸湿的碎发拨开,在面颊上轻轻一啄,“你早该是我的人,哪儿也不许逃……”
云喜呜咽一声,泪如雨花,酸着鼻子摇头,她不是,她不是那晚的人,她不会承认!
一旦承认,她就走不了了……
她不想困在高筑的金砖玉瓦的笼子里,当依附勋贵世家而生的菟丝花。
“不……不是……”
谢如晦的指腹抵在她的唇中央,鸦羽低垂,“你别说了……你越反抗,我会越认为你就是她。”
云喜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酸涩,“不……不……我又怎会是十七爷心里的那个人,十七爷找错人了……”
谢如晦眼神黯然,将她侧躺,自个儿则贴着她的后背,打手从后面抱着她,一口咬住她那冰凉的耳垂,“问你这么多遍,你才开口,你真该死!”
“……嗯。”云喜的耳垂很是敏感,被他这么一咬,发出声声勾人的呻吟,她难受地蜷缩了身子。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霎时有些无措,内心踌躇了半晌,暗哑道:“你别动,你吃了不该吃的药,再乱动下去只会让你越来越难受。”
“不……不……你才是那个不要乱动的……人。”云喜直流冷汗,她想得到解脱,却又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让人难堪的表情。
谢如晦万不得已,深深叹了口气。
伸手去解开她腰带上的结绳,微凉的指尖触到肌肤,兀自闭上了双眼,双掌发出淡淡的蓝光。
云喜哆哆嗦嗦,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儿。
他在给她传护身的内功,可他的动作和力度,害她把自己的整张脸埋进软枕之中,湿着泪眶儿,将绸带浸湿,呜呜咽咽地求他,“好了,好了,真的够了,谢瑾之!”
谢如晦微顿了一下,将她反过来,压着她的脊骨,又点了点她背脊上的穴道,满脸得意地道:“傻云儿,不要乱喊男人名字。”
云喜被他戏弄,眼珠子又流泪花儿,吸了吸鼻子,狠狠骂道:“你跟那些……霸王硬上弓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暗道:你个霸王就只会欺我,气我,看我笑话,快来个天皇老子把他收了去罢!
“你身子骨弱,承受我身上的内力,是会有一些筋骨酸痛,只是没想到一点痛你就嚷嚷。”谢如晦把下颌抵在她的肩上,蜻蜓点水似的又亲了一下,
“云儿把我比作霸王硬上弓的人,可云儿知不知道,那些人可没我这般呵护你,疼你,尊重你的意愿……还白送内功给你。我若不这么做,你会被体内的药反噬,伤身的还是你!吸了我身上一成功力,山上的老虎都能被你一掌拍死,那打老虎的武松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该庆幸才是。”
第102章 无价之宝
云喜热汗滚滚,虽然能理解他说的,可心里到底还是生了一丝抵触,相比起王循和其他人,她的身骨却不争气地由着谢如晦胡来。
不过他身上那一成内力,确实好使,身体舒畅了不少,没有原先的难受了。
是不是真的能一巴掌拍死山上猛虎,她可不敢确定,但她想这一掌先拿谢如晦开开刀……活动活动筋骨。
谢如晦轻问:“好点没了,身体还难受不?”
少女的脸颊轰然涨红,她原想去扯开蒙在脸上的绸带,可以一听到他那把极温柔,极磁性的嗓音,她便扭过头,不应他的话。
“你不说,那我可真的要放肆了。”男人的指尖摩挲着她那微微泛红的下颌,调笑道,“身强体壮,又常年习武,可想而知那体力……”
云喜那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打断道:“我好点了,你别来了……别再来了,再给我一成我就真的受不住了。”
再来她可要就地晕厥过去!
谢如晦见她一张一合的嫣红小嘴,很是诱人,禁不住地心驰神往,翻了个身,将她面对面抱着自己,俯身偷个美味香吻。
“我给你把绸带扯开。”男人笑话她,“怎么自己不扯开,还要我来,娇得很。”
云喜把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道:“让我靠靠,你别动了……再动就把你踹下去床去……”
嗯,真想试一试那一成功力,到底能把他踹多远!
男人微笑,借着微弱的烛光低头去看她。
她的整个人好像被裹了一层霜蜜,像光滑的琉璃,泛着粼粼微光。
虽被人蒙上了双眼,看不见她那清澈的眸子,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也并不是特别的排斥,遂一时兴起,捻起垂在他跟前的发丝,放在鼻端嗅了嗅,“云儿,你的头发丝儿真香……”
与那人用的香一模一样。
谢如晦霎时呼吸沉沉,胸腹起伏,不由地扯了一下。
云喜被他扯痛,旋即想骂他,可一想到他不胡t来,又给她传内力,想想还是算了,放在心里狠狠骂就好了!
“你扯到我的头发了,我疼……”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你太坏了。”
男人勾起薄唇,玩味儿地靠近她,危险道:“我坏?方才那只是浅尝辄止,更坏的还在后面,想知道多坏,还得你来验证一下。”
云喜被他那番话吓得抖一抖,暗道:男人都这样吗?满口胡言乱语,骚话连篇!跟平日里那端得是道貌岸然,不可靠近的模样完全不一样,男人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真的对这个女人有意时,会不由自主地想逗她,想看她的脸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越来越红。
云喜小手攥成拳头,往他胸膛上锤去,哪知他铜墙铁壁,害她的手咯咯痛,不由发出“嘶——”的一声。
“还是省一省这点猫儿力气罢。”谢如晦笑她,话锋一转,“云儿,你记不记得把你绑来的人有说自己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