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白苏苏【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1 17:19:52

  一直使了吃奶的劲儿掐谢卿雪的人中,暗道:都怪奴,奴该死!奴不该离开殿下,打死都不能离开殿下半步!
  “——咳咳”谢卿雪听到有人在喊他,头痛欲裂,喉咙干涩,“谁……咳咳……”
  招南双眸噙满泪花,心头涌起一股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情绪,往后一退,朝他忙磕头,“奴该死!奴该死!奴办事不力,让殿下遭人陷害,又……又弄丢了云喜姑娘,奴罪该万死,殿下!”
  “咳咳——”谢卿雪快速地环视一圈,看见云致中刀躺地,面容灰白,皱眉道,“在外不要喊我殿下,赶紧去找郎中来,救人要紧!”
  他记得在他失去意识之时,有两个男子进来,一位长了络腮胡的糙汉,另一位则长身玉立,皎皎公子,那双茶褐色的眼眸透着一阵阴寒。
  俩人吃了天大的豹子胆!
  用危及生命的手段,敢在暗卫的保护之下将人掳走!
  此事当即被谢如晦、沈书羡等人知道,得知此消息的谢如晦反倒一语不发,平静异常,继续忙活手上的调查之事。
  沈书羡掀起眼皮,凑上去问:“十七,你女人被人掳走,你一点都不气的吗?”
  谢如晦执笔,将笔尾吸饱墨水,“与其生干气,不如想办法,尽快把人找到,此事十分蹊跷,要掳走一个奴籍出身的人,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书羡微叹:“此事我有想过,若是真冲着咱们来,殿下绝不能有命回来。”
  谢如晦眸中涌上一阵沉痛,嘴线平直:“而且那人已打定主意,就是要她,旁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没错。”谢卿雪已换一身干净洁白的衣袍,踏月而来,“红杉在食物的残渣中发现两种药性不强的迷药,一种来自乌瑟图兰草,另一种则是大梁盛产令人致幻的五石散。两种一并加起来,轻则睡一觉,重则失去心智。”
  谢如晦微微蹙起眉道:“十二,暗卫这边可有什么进展。”
  谢卿雪道:“面馆暂时歇业,暗卫这边私下审问了掌柜,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厨房疑点最大,一家百年面馆,又怎会下午时分只有一个厨子当值。”
  想了想又道,“那两个男人,或许就是我们此次前来,久久未有对症下药的突破点。”
  谢如晦与他目光相接,“十二,你书画了得,可还记得那两人的长相。”
  “我已将俩人大致的轮廓,五官勾勒出来。”谢卿雪转向招南,“去给二位爷呈上。”
  招南得令,慢步走上前,把两张画纸仔细地铺在桌面上。
  沈书羡凑近看,不由“嘶——”了一声,指着蓝连生,“此人眼熟得紧。”
  “沈三,何出此言?”谢如晦沉吟一瞬,“重大案件皆经过大理寺审核,能被你记住的人,绝非一般人。”
  沈书羡半垂眼帘,娓娓道来,“我在大理寺当左寺丞时,整理文档发现,有一宗八年前关于盗用官银的案子,涉及人数甚广,疑虑众多,可最后审查下来的结果是工部侍郎洪陆申以权谋私,被判全家抄斩。而画中人,与我当日看见画像有几分相似……”
  谢如晦静聆,对他所言,已有所猜想,“不管怎样,我们的行动只能暗面,绝不能明面。或许,我们亦可以来一招虚张声势。”
  “至于旁边那人,是那妇人的丈夫。”谢如晦用手指了指另外一张人像,看着两位出生入死的兄弟,继续道,“短短几日,变化莫测,此番前来,不虚此行,亟待铁血手腕,扭转局面。”
  谢卿雪语气平和,对他极有信心,“十七,这事儿拜托你了。”
  谢如晦看着他,轻轻道:“十二,未免暴露身份,这些时日还望你留在府中休养,我会暗中调动另外一拨暗卫把守府内。”
  把云喜找到的事,就交给他罢。
  自己的女人哪有让别人找的道理?!
第95章 嘲讽
  与此同时,殷都不知何处的一间二进院内。
  云喜双目无神地倚靠在墙上,青丝微乱,双腿曲着,艰难地吐纳呼吸,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控制着,哪怕她集中精力去抵抗那股被人操控的意识,却依旧大脑混沌,浑身发软,怎么也使不上一丁点儿的力气。
  昏暗的屋内,除了她并无任何人。
  这时,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对话声,忽然房门被人砰地一下用力推开,进来的是两位陌生男人。
  云喜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眉心微蹙,嘴唇蠕动。
  阿狗挡住屋外透进来朦胧的光线,扬声道:“大哥,打算把她卖到哪里去?”
  蓝连生轻轻一笑,“难得的如斯美人,卖到别人家当丫鬟岂不可惜,应当卖去香醉阁这些出名的窑子里去。”
  云喜听了,不由浑身一抖,她偏首,看见那俩人背对着光,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的衣着身段像世家贵公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肮脏,恶心!
  蓝连生眉梢轻佻,凑上前去,好整以暇地注视她,“你醒了?醒了也好,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把你卖去香醉阁,当那万人骑的窑姐儿。”
  云喜对他的笑容产生恐惧,不由缩了缩脖子,沙哑着嗓子,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快放了我!”
  蓝连生哈哈大笑,笑得一声比一声高。
  “放了你?”他用扇骨勾起她的尖细下颌,漫不经心地道:“啧啧,难怪王公子迷你迷得失去心智,都这种处境了,还跟个小辣椒似的,一点也不服软……不求饶,有趣,真是有趣!”
  云喜心中涩然,心里产生一个念头,恐怕她这次凶多吉少。
  只是不知十二哥哥如何了?
  她一条烂命,死了也就死了,可十二哥哥是万金之躯。
  她不想看见他遭人陷害,她宁愿这些伤害都由她来承担……
  在蓝连生的视线里,云喜异常地不哭不闹,反倒勾起他的兴致,他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想说什么时,阿狗贱却兮兮地问道:“大哥,这么美的小娘子,为何不先自己尝一遍,再发卖出去?”
  蓝连生默了片刻,用扇骨在少女的脸颊上轻轻地来回一滑,摇头道:“若想送给王循,岂能不是清白之身。莫要忘了,勋贵世家的公子,可不兴穿人旧鞋。”
  云喜倏地一惊,咬着银牙,咯吱作响。
  蓝连生见她宁折不屈的模样,蹭蹭地来了一团火气,一手捏着她的面颊,道:“果然是燕王世子身边的人,成了落水狗都不愿求饶!”
  云喜蹙眉忍着脸上的灼痛,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蓝连生哼笑,“你以为你不哭不闹不求饶,我便耐你不何?”
  一面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快要将她的脸捏成一团肉饼。
  “大哥!那小蹄子的脸最重要,万一捏坏了,卖也卖不出好价钱……”阿狗虽垂涎云喜的美貌,但看见美人被人揉拧得不成样,多多少少动了恻隐之心。
  蓝连生丝毫没有把阿狗的话听进耳中,反而将手缓缓地往下移动,停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他的目光愈发地深不可测,他只需一用力,少女的脖子就会轻而易举地折断在他的手中……
  阿狗提高声音,“大哥!”
  云喜被他这一声叫喊,不由绷紧了身子,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她额头已沁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她微微张开檀口,想吸入更多的空气,因为被钳制的缘故,呼吸时胸腔发出“伊嗬——伊嗬”的声响。
  蓝连生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渐渐变得通红,遂由俯视变成平视,看向她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微勾唇角,轻笑道:“求我,我便放了你。”
  云喜在一瞬间得到释放,猛烈地咳嗽着,讥诮地望向他,淡道:“我宁愿死了,也不会求你放过我,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放了我,你想看我哭,看我闹,看我求饶,看我出丑,来满足你的心里快感。”
  被人戳穿面目,打碎面具的蓝连生黑了脸,喉结滚动,骤然怒吼道:“贱蹄子!简直不识好歹!”
  他一想到云喜那身上的傲骨与谢如晦如出一辙,他便更加来气!
  语气微含着薄怒,“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云喜下意识地往后面蜷紧身子,半垂着眼眸t,等待死亡的到来。
  蓝连生沉着口气,眼眸寒冷,不咸不淡地道:“你这骨气,倒是能把人噎死,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云喜全然将他的愤怒无视到彻底,双手抱膝,不卑不亢地哑声道:“不知公子在气什么,我与公子根本素不相识,若我有得罪过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明示,好让我回忆回忆。”
  蓝连生轻斥一声,她确实没有得罪于他,但得罪他的是谢如晦,而她又是谢如晦唯一带在身边的人,可想而知,她的存在一点也不简单。
  就算没有林霜的请求,单凭这一条,他就想将她慢慢折磨,慢慢摧毁,让谢如晦尝一尝痛失亲人的机会。
  可这女人又是幸运的,偏偏她是王循的囊中之物,而他又要倚靠琅琊王氏的力量,摆脱云衍,东山再起。
  “……要怪,就怪你的命生得不好。”蓝连生满是嘲讽之意。
  云喜微微抬眸,看向他。
  在她的视线里,屋外的月光倾洒在他那线条硬朗的半侧脸上,与另一侧陷入黑暗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半明半暗,像一头对她张开獠牙的恶鬼,又像一个求人怜悯的可怜人罢了。
  篮连生忽然动了身子往她身上靠。
  而她咬着牙用尽全力地往后边退,直到退无可退,睁圆了眼睛,“你无非就是想作践我,干脆一刀捅死我罢!”
  蓝连生吃吃地笑起来,“不!我要让燕王世子痛苦,要让他内疚。”
  “哈哈——哈哈哈哈!”云喜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禁不住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原来……原来你就为了这个……”
  她该是笑他生得一副精明模样,却干着一件蠢事呢,还是夸他做得真棒?!
  蓝连生面容狰狞,喝道:“不许笑!听见没有!”
  说罢,抬起手朝云喜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云喜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继续笑,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还是不停地笑,等她笑累了,笑困了她才缓缓地看向蓝连生。
  蓝连生那坚固无比的心似乎被某个东西击中一般,当即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看见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没有一丝畏惧之色,有的却是嘲讽、鄙夷、可笑还有他不愿意承认的可怜!
第80章 向你求饶?我呸!
  蓝连生勾起唇角,嗤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吗?”
  云喜不答,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听,也不会放自己走,干脆偏过头,靠在墙上,等待未知的未来。
  她闭上眼时,脑海中居然闪过谢如晦那张俊美又带着点阴沉的脸,蓦地心里一暖,仿佛有一把声音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世子爷他……会来救你的,你要撑住,撑到他来的那一刻……
  而另一把声音又恶毒又沮丧的道,你不要想了,他不会来救你的,你老给他惹事,他能来救你才怪!
  她不知道为何,会想起谢如晦,或许这就是老一辈人口中说的,一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最想依赖,最想卸下心防的人。
  她被这种想法,不由吓了一跳。
  猛地睁开眼睛,可发现眼前一切还是原来那样,心中空荡荡的,转而又缓缓地闭上眼睛。
  ……
  ……
  男人见状,情绪有些失控,上前钳住她的肩,死死地捏着,目光冰冷地盯着她,使劲摇晃,“装死?我让你装死!我让你装死!!!”
  阿狗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蓝连生,急道:“大哥,你莫要伤害了这张肉票!”
  话音方落,蓝连生回了一丝神,他竟不知不觉靠近她……靠得越来越近,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来回逡巡,都这般处境了,竟敢当他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这般无所谓,镇定自若的态度反倒激怒了他。
  “贱人,怎么不说话了?”蓝连生的手越捏越紧,双眸充血,神情极为难看,“说话,我要你说话!”
  云喜被他捏得眉心皱起,由于身体自救的本能,朝他猛蹬腿,说话断断续续,“疯子……你真是疯子一个……我不屑跟一个疯子求……求饶……向你……摇尾乞怜!”
  她虽有些愚笨,但也不是真傻子。
  跟一个癫公求饶,哭骂,只会让他越来越癫狂,越来越失去心智。
  现在的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了燕王府,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来到殷都,她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一个癫公给弄死!
  遂继续道:“我死了,并不会对世子爷产生影响,我之于他如一片落叶,卷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你不一样,你会背负一条人命,而我也会化身厉鬼,夜夜入你梦,夜夜索你魂,让你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阿狗没见过跟蓝连生硬碰硬的刚烈女子,就算是对他有一饭之恩的林霜,蛮横起来并没有像这张不知死活的肉票一般,负隅顽抗,歇斯底里!
  他上前拉住蓝连生,“大哥!不要跟贱蹄子一般见识,她在刺激你,你别上她的当呀!”
  蓝连生不管不顾,将阿狗一手甩开,直接把云喜逼至墙角,抬手又是一巴掌,痛得云喜偏过了头,发簪滑至脸庞,裂开一道半浅不深的口子。
  云喜感觉到左脸上有一股微微发痒的刺痛,抬手碰了碰,嘶——真疼!
  “大哥……大哥!她受伤了……她受伤了!”阿狗忙道,“她那张脸才是最值钱的地方,大哥,你若把人弄伤了,王循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点小伤,涂点生肌膏即可,保证明日送上王循榻上时,依旧美得亮人。”蓝连生看着云喜,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说要是让燕王世子谢如晦知道,你在他的死对头王循身下妩媚承欢,戏耍风月,会有什么反应?”
  云喜惊异地抬起头,看着他那茶褐色的双眸,透着让人寒战的阴郁,想起方才她自己说的话,品咂一番,疯子果然是疯子,无视疯子,只会令他更加发癫发狂。
  若这人正常一点,是不是也能像寻常贵门公子一般,端的是清朗明月之姿?
  可惜,好好的一个人,误入歧途,走上歪门邪道,可怜亦可恨!
  “你……你无非就是想看世子爷出糗,想看他发疯,想羞辱他!”云喜胸腔酸涩,用尽力气,一字一句地道,“你真可怜,真的很可怜,他不但不会发疯,反而会嘲笑你,笑你是懦夫,笑你怂得跟个龟孙儿一样!”
  蓝连生弯了弯唇角,心头烦躁难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怕是嫌命长,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居然准确无误地戳中他的心肺!
  他一手捏住她的两边腮颊,嗤笑道:“你个小娼妇,想用激将法,我呸!”
  云喜被他捏得直冒额汗,仰着颈粗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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